第五十七章 老酒鬼孔修
之后的几天,曹冲一直在策划除掉逢纪。
按照墨岑等人的建议,趁逢纪外出,直接派人去刺杀。
可是,曹冲不喜欢玩刺杀,他觉得很容易殃及整个相夫氏。
所以,他便将自己会制作白盐的事放出风去,逢纪果然上当,这才有了之后的一系列事件。
曹冲一边吃饭,一边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制作白盐,只是为了在邺城站稳脚跟。
白酒才是接下来的重点,因为他要消耗冀州的大半粮草,否则曹老板北伐要吃大亏。
只是,白酒的制作,必须小心翼翼,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扣帽子。
话说,酿酒要消耗大量粮食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天下诸侯经常下禁酒令。
还有那个黑山军张燕,号称拥兵十万,也不知他的真实指挥才能如何。
这人要是个绣花枕头就糟了,他若是被袁谭一口吃了,曹老板北伐可就要伤筋动骨了。
曹冲想的事情有点多,所以吃饭时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吃饱了吗?”
听见甄宓的声音,曹冲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来,大美人,继续喂本公子吃饭!”
嘻嘻嘻......
甄宓笑了,她觉得曹冲太可爱了,如果将来能嫁给她,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除了年纪太小之外,她觉得这个小男人简直是完美夫婿。
曹冲最近的饭量,一直定格在两碗左右,所以这顿饭吃了足足半小时才结束。
饭后洗澡是曹冲的小习惯,这种事还是甄宓在做,因为她觉得自己不能当个无用之人。
各位奶娘倒是乐得清闲,所以根本没人跟她抢。
至于齐月与苦兰等人,不是打坐就是制盐,平时根本不会在曹冲面前晃悠。
倒是袁谭送的那些侍女,时不时会过来看一眼。
曹冲知道,那些人是来监视自己的,所以他根本不会刻意避开那些人,甚至会主动让她们办事。
翌日,晌午。
曹冲正在跟甄宓学习诗词歌赋,忽然有侍女来禀告,说是孔夫子拜访。
曹冲一听就知道是那个红脸老头,所以他立即放下竹简,随后去前院会见这个老酒鬼。
“嘿嘿嘿......”
老头笑得很猥琐,而且曹冲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他差点被熏得吐出来。
“孔夫子好!”
曹冲依旧将姿态放得很低,因为这是天下文人都很在意的事。
“好好好!”
双方打过招呼,随后各自坐了下来。
曹冲因为没有习惯跪坐,所以依旧是盘膝而坐。
红脸老头见侍女给自己斟茶,当下忍不住开口道:“仓舒公子,不知昨日将军府宴席上的美酒,你这里是否还有?”
曹冲早知道他要问这事,但没想到他会一上来直接问。
按照东汉文人的尿性,他应该先谈谈人生,再谈谈理想,最后才会说正事。
这家伙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说明他是个急性子,而且是个不要脸的人。
“夫子,请恕晚生直言,以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适合每日饮酒了!
您也知道,晚生对医道略知一二,此言当真不是在诓您!
从您的面相来看,病症已经深入脏腑,若不及时医治,恐怕后悔晚矣!”
曹冲本以为,自己说出这话,老酒鬼肯定会求着自己给他医治。
这样一来,某些目的就能达到。
然而曹冲却错了,只见红脸老者孔修笑道:“无妨,都是老毛病了,喝点酒就好了!”
曹冲闻言,顿时嘴角直抽搐,可想想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在意他的死活。
酒精肝而已,很多老年人都会得。
就连后世的人都不在意,在这个时代,对方又是个嗜酒如命的文人,怎会在意这种事。
曹冲想明白之后,直接示意侍女去拿酒。
这个老酒鬼,喝起酒来当真是不要命。
曹冲估计,自己酿制的白酒,就算没有三十度,那也足有二十五度。
红脸老者孔修对着陶罐吹,而且看上去完全不会醉的样子。
一罐酒大约是四斤,这个老货一口气灌下去一半,随后说话就开始大舌头了。
曹冲看了一眼门外,还好这家伙带了家丁,否则待会儿还得留他过夜。
孔修与绝大多数男人一样,一喝酒就话多,而且喜欢爆猛料。
“小仓舒,你是不知道,某家这辈子算是活明白了!
该享受的时候,你就得好好享受,可千万别想着将来如何如何,那都是自己骗自己的鬼话!
就拿某家来说,当年若不是信了圣人的鬼话,硬生生将嗣子之位让与那孔融,他一个庶子,何德何能,安敢僭越嗣子之位焉?”
咕嘟!咕嘟!
话说道这里,孔修再次猛灌两口烈酒,随后接着说道:
“孔融,孔文举,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就连表字都是某家给取的!
可这个混蛋在袭爵之后,竟然将某家赶出门堂!
这也就罢了,他竟然连某家的亲事,也一并夺了去!
哈哈哈......
他还弄了一个让梨的俗烂故事,去蒙骗世人!
哈哈哈......
就这,还有一些没脑子的玩意儿相信!
哈哈哈......”
咕嘟!咕嘟!
孔修断断续续的说完,再次猛灌几口酒,他显然已经不太清醒了。
可还在口齿不清的叙说着自家八卦,比如孔融的老婆,曾经与他青梅竹马。
又比如,孔融小时候偷鸡摸狗,差点被打断手脚,是他孔修救了孔融。
他甚至说,孔融的娘是侍女出身,而且长得不尽如人意,是他父亲酒后乱性,才生出了孔融那个不要脸的东西。
总之一句话,是孔融窃取了他的一切,才会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哐当!
孔修说着说着,忽然一头栽倒在岸桌上,曹冲看得直摇头。
他没有第一时间,让侍女去通知孔修的家丁。
他在开药方,因为孔修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半年之内必死。
而如果他继续像今天这样,玩命似的喝大酒,那么他将活不过三个月。
这种嗜酒如命的家伙,曹冲原本是不想管的。
可是,曹冲一想到许都的孔融,心里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不是弄了一个诛贼同盟吗?
那好,我就给你来个釜底抽薪,让世人知道你的嘴脸。
这件事的关键,是孔修必须能活到当面对质的那天。
开完药方,让侍女去煎药,随后让侍女喊来孔修的家丁。
因为曹冲这里只有侍女,将孔修抬到耳房针灸,多少都有点不方便。
针灸之后是喂药,孔修醉酒之后还算老实,所以一切顺利。
给他治疗之后,曹冲不等孔修醒来,直接让孔修的家丁送他回家。
临走时,曹冲又送了一罐酒,并且吩咐家丁,孔修今夜若是醒来,千万不可以再给他喝酒,否则容易醉死。
看着马车缓缓离去,曹冲长叹一声,心说这货明天可别再来了,当真是有些招架不住啊!
别看孔修只是在这里喝了一顿酒,可是他那絮絮叨叨的话,当真是说了不短的时间。
从晌午喝到下午,之后针灸加喂药,一整天就这么过去了。
人家跟你说话聊天,而且名望在邺城还算不错,你总不能开口赶人吧?
所以说,曹冲直接忍了一整天,感觉浑身不自在。
然而令曹冲意想不到的是,他远远低估了自己的医术,也远远低估了孔修的无赖程度。
后者在回家的路上就醒了,而且是越来越清醒。
酒后口渴,刚好马车里有曹冲送的一罐酒,这个老货抓起来就喝,完全不管那是水还是酒。
“啊!好酒,哈哈哈......”
他在马车里一阵感慨,将外面赶车的家丁吓得不轻。
家丁掀开车帘,发现原本不省人事的孔修,此刻已经变得生龙活虎,当下惊为天人。
“神医啊,果然是神医啊!”
家丁之所以感慨,是因为孔修每次在外喝酒,至少要等到第二天晌午才起床。
可是今天,曹冲只是针灸加草药,孔修竟然已经恢复如初。
“嗯?阿蛋,咱们这是去哪?”
听见孔修的问题,名叫阿蛋的家丁赶紧答道:“老爷,咱们这是在回家的路上!
快看,前面拐弯就到了!”
孔修一听,立马怒喝道:“胡闹,谁让你回家的?
掉头,赶紧回曹府!”
家丁有点懵,他挠着脑袋为难道:“老爷,那曹公子下午为您针灸开药,当真是忙坏了!
要不,咱们改日再登门拜访如何?”
听见这话,孔修直接急眼了。
“阿蛋,你可真是个蛋,你知道个甚?
叫你回去就回去,哪来那么多啰嗦话!
坏了本老爷的大事,小心剥了你的皮!”
阿蛋被孔修这么一吼,顿时吓得赶紧掉转马车。
孔修见状,这才安心的喝酒,而且一边喝酒,一边唱着鲁国的某个民间小调。
马车很快回到曹府,门口有一名老妪守在门房里。
这是曹冲安排的,因为那位老妪行动相当迟缓,也只能做看门的活计。
说明来意后,老妪缓缓进门通报,把个孔修急得不行,因为他的酒喝完了。
要说他那一罐烈酒,这次怎么喝得那么快,这还得从曹冲的汤药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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