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合适的人选


  “一个黑影?”楚牧疑惑的看着乌木稻哉,问道:“是不是你看错了?或者是小猫小狗什么的?”

  “明明是一个大活人,大概还是会武功的,从你号舍出来没两步就没影了!”乌木稻哉绘声绘色的说道。

  楚牧脸色微微一凝马上又笑了起来。

  “乌木兄,你肯定是看错了,现在街上都戒严了,盗贼都没法出门,哪有什么歹人啊?再说你看看我这屋,也不像有贼来过的样子啊?”

  乌木看着号舍里除了床铺上没叠被子外,其他还算整齐确实不像进过贼的样子,说:“可我真的是看见了!”

  “或许是司业派人来看我回没回啊,让乌木兄担心了!”

  “也有可能,可他看见我没必要跑啊?”

  “乌木兄天色不早了,你也知道我今天白天昏倒了,现在甚是疲乏,有事咱们明天再说!”楚牧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

  “也罢,不打扰你歇息了!”乌木转身走向门口,回头又嘱咐道:“晚上还是注意点,把门窗都关好了!”

  楚牧笑着将乌木送出号舍,回来一关上门马上脸色一变。

  他知道乌木说的可能是真的,确实有人来过。毕竟自己卷入了这么大的漩涡之中。

  可会是谁呢?顾斩?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也是武功了得,难道他刚才离开后就来国子监等着准备杀我?

  楚牧摇了摇头,他感觉不对,以顾斩的能耐,听到乌木前来没理由跑,完全可以把他打昏,继续等我回来。

  而且顾斩似乎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很有背景的人,并不想与自己为敌。

  楚牧突然一瞪眼,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皇后?!

  这并非没有可能,莫看在马车上她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难道皇后真的不在乎自己知道她今晚出过宫?而且自己和皇上到底什么关系,有没有引起过皇后不悦?

  这么想来,并不能排除是皇后派人来的可能!

  也不对!

  楚牧回想乌木的话,他说那个黑影出现是在一个多时辰前,那个时候自己应该还在被顾斩追赶,这么想来不会是顾斩更不会是还没见过自己的皇后!

  “啊!”楚牧头疼的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但他很快的闭上了嘴,生怕把司业引来了,自己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今天出门没去皇宫的事。

  楚牧无力的往床上一躺,他真的很累头更昏,自己接头的事还没弄明白,现在似乎又卷进了关于皇位的纷争。

  他使劲的揉搓自己的脸,希望能清醒一些,有太多的事需要好好琢磨。或许是他揉的太用力,一下睁开眼都冒金星了,缓了半天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当眼前再次清晰,躺在床上的楚牧赫然看见床架的顶部贴着两张纸。

  他赶紧起身扯下来走到桌边对着微弱的灯光查看,一张纸上写着:今日不宜相见,改日再约。

  这是接头人给自己的留的消息!

  我去!你就不能早点来消息啊!害老子折腾一晚上,差点死在七星街了!

  楚牧心中问候了接头人祖宗无数遍,边问候边思量着这事也蹊跷。

  都给自己留消息了,为何不能见面直接说,接头那姑娘又不是没见过。

  再者那姑娘也不像会武功的人啊,从听潮阁爬竹篙下来,要不是自己扶着差点就摔了。

  楚牧脑中又多了很多疑问,但至少放心,接头这事还会继续,那自己解药就还有可能得到。

  这时他又拿出第二张纸看,这张纸上面却不是接头人给自己留的话,而是一张武功心法…………

  看着太监的窘迫的脸,窦鼎之预感到了不妙,问道“沙侯来了?”

  太监摇了摇头。

  “他不愿入宫?”张渊快步上来问道。

  太监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禀告大人,沙侯……沙侯他病了!”

  “什么?病了?早上沙侯还来瞻仰了大行皇帝遗容,那个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张渊着急的问。

  “小人也不知,据侯府的人说,沙侯从皇宫回去感觉有些中暑,便睡下歇息了,睡到傍晚本来已经好些了,哪知道一个时辰前又不行了,现在都昏死过去了!”太监回答道。

  “中暑?这才清明怎么会中暑的!”张渊激动的质问道。

  太监不知道如何作答吓得跪地瑟瑟发抖。

  一时间百官哗然,尤其是支持内阁的大臣们群情激奋。

  “怎么会清明中暑的?”

  “沙侯年纪轻轻,岂会突然病倒,此事有疑啊!”

  “请皇后速速遣太医前去医治沙侯!决不能让沙侯出意外啊!”

  皇后派的大臣如获至宝,马上重燃斗志。

  礼部尚书郑义大喊:“皇后娘娘,首辅大人,皇位传承何其重要,此刻沙侯有异,断不可仓促立之啊!”

  汪琦也来帮腔:“是啊!大行皇帝刚刚驾崩,不可再冒风险,选立一个生死难料的沙侯啊!”

  在场的大臣们谁也没想到,今晚上会发生这么多意外。本来内阁已经说服百官推立沙侯,可关键时候皇后赶来,借助着四维门的支持,一下扭转了局面,将静侯推向了皇位。哪知片刻之间,静侯醉酒沙侯病重,两个人似乎都失去了承继大统的可能。

  大家心里隐隐觉得今晚的事都透着那么一股蹊跷,一丝古怪。

  当整个大殿一片喧嚣之际,只有皇后和窦鼎之不发一语,两个人对视了很久。此刻皇后本来茫然的脸终于舒展,首辅脸上那抹微笑早已消失。

  窦鼎之现在的心情与其说愤怒,不如说是郁闷。

  他当然想到沙侯的病倒和皇后有关系,其实他已经足够谨慎,今天一大早他就将府中几位武艺高强的门客派到了沙侯身边,千叮咛万嘱咐。

  然而沙侯还是中招了,大概是中了某种厉害的毒。窦鼎之已经没有功夫去猜想皇后是在哪个环节下的手,这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首辅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巧的是,皇后脑中也是在琢磨下一步怎么走。

  这一晚的斗法,都到这一步,两个人的底牌都已经掀开,变成了两张废牌。

  皇后大概猜到窦鼎之已经没有人选了,除非他疯了来推立英王。

  窦鼎之何尝不知道皇后也是无人可推了。

  但是他想错了。

  皇后沉默了许久后,脸上泛起一道邪魅的笑,窦鼎之不知道皇后到底想到了什么能让她笑得如此失态。

  皇后知道此刻不宜发笑,但她却忍不住,因为她本来已经到了绝境无计可施。可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足以拯救她的人选。

  “舅舅!”皇后突然张嘴喊了窦鼎之一声,窦鼎之很惊讶,这个称谓永平帝喊过,可他西门言君从没喊过,突然这么一喊,让他有些不安。

  “舅舅!我想到一个人,或许是承继大统最合适的人选!”皇后眼睛又散发着自信,看着疑惑的窦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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