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5
吴世埙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 终于在到宿舍后给李泰绒发了条消息。
【世埙哥：你有red velvet裴幼荔的联系方式吗？】
【泰绒：？？？】
以为他不知道裴幼荔的本名，吴世埙补了英文名“yolee”过去。
【泰绒：我知道她，但我没有联系方式。】
裴幼荔在练习生中很有人气, 经常被提起。
【世埙哥：能麻烦你帮我向涩淇要一下吗？有点事。】
李泰绒答应下来, 打开kakaotalk找到姜涩淇的对话框。
发过去的短信许久没回，状态也没有变成已读，可能有事。
李泰绒放下手机，想起第一次在naver上搜索裴幼荔。
推荐的视频是她的《ice cream cake》直拍, 开场的音色清亮抓人, 但他却猛然觉得有些“不适”。
这种“不适”不是讨厌，李泰绒只觉得——
心脏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头脑在刹那间发懵放空, 她的笑容像加了立体特效, 清晰又虚幻。
他将这种症状归结于临近出道，熬夜太多，精神过于紧张。
冷静下来后, 李泰绒仔细听了一遍裴幼荔唱的歌曲。
她的嗓音辨识度高，很吸引人, 也很适合唱情歌。
如果能合作就好了。
可惜他们不熟。
可惜他现在只是练习生，不能提什么要求。
李泰容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其实他与red velvet去年就合作过, feat了一首歌曲，但当时裴幼荔还没来。
除了见面会问好，两人几乎没说过闲话。
另一边, 裴幼荔、姜涩淇等人正在向发帖的“tacoco”道歉。
起初, 姜勇不想回应, 希望公司冷处理, 可警方介入了。
他只能表情僵硬地向“tacoco”行大礼认错。
为了展现诚意, 韩俊浩还带着red velvet上了门，以期达成和解。
喜欢的爱豆为了别人的错误伏低做小，这与“tacoco”维权的初衷相背离，她不情愿地接受了道歉。
【tacoco：希望贵公司能加强工作人员的素质培训，不想努力的爱豆为他们的行为买单。】
她的话并没有点醒姜勇，也没有警示到sm，他没被开除，依旧跟着red velvet活动。
“跟这么小的女生道歉真的是……”
韩俊浩脸色铁青地听着姜勇没有悔意的吐槽。
“她愿意和解是因为red velvet，不是因为你，希望你以后能够谨言慎行。”
闻言，姜勇讪讪地看了看坐在保姆车后边的六个女孩，觉得没有面子。
“知道了，俊浩哥。”
裴幼荔暼他一眼，抿唇不语。
这态度……能改才怪，公司留着他真是脑子有问题。
这时，姜涩淇突然推了推她的胳膊，示意她看手机。
【涩淇姐：泰绒说世埙前辈要你的号码。】
【荔枝：世埙前辈？】
【涩淇姐：我也纳闷。】
裴幼荔放空没回。
【涩淇姐：不过最近真的很多人跟我打听你。】
【荔枝：姐给了？】
【涩淇姐：切，我告诉他们，联系方式至少二十万。】
【荔枝：……（捂脸表情包）】
【涩淇姐：不过你朋友圈确实太窄了，我给你推几个公司的人，你先加上。】
【荔枝：嗯，好。】
姜涩淇推过来的人很多，有已经出道的前辈，比如东方神起、super junior、shinee、少时、f(x)、exo等组合的成员，也有还没出道的、和她相熟的练习生，比如李谛努、李泰绒。
裴幼荔群发了两个版本的问候——“前辈好”和“你好”。
正在纠结如何开口的吴世埙收到了前一个版本。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他一怔。
【世埙前辈：你好。】
消息已读未回，似乎她的目的只是打招呼。
吴世埙不知道裴幼荔是群发，思虑片刻，继续打字。
【世埙前辈：你送给jeno的巧克力……哪里买到的？】
【世埙前辈：kai哥很喜欢吃，托我问问。】
看到这条，裴幼荔迷茫地打开金中仁的对话框瞧了瞧。
这个前辈怎么不自己问？
她发了店名和地址给吴世埙。
【幼荔：手工制作的，要提前预约。】
【世埙前辈：谢谢。】
裴幼荔回了个笑着的表情包，没再说话，而吴世埙实在找不到话题，也安静下来。
慢慢来。
他在心底安慰着自己。
“幼荔，你回去开个ins，等年末结束做个直播。”
韩俊浩突然回过头。
“嗯？”
裴幼荔收起手机。
“直播时尽量淡妆，穿家居服或者睡衣，不要太露，内容随意，给人亲近感就好。”
应该是想等风头过去，用她抵消因姜勇产生的不良影响，再吸拨粉。
“好。”
“还有，”韩俊浩不放心地叮嘱，“ins平时可以发些自拍什么的，但要检查好再发，不要泄露隐私。”
见裴幼荔一一应了，他满意地回过头。
red velvet经纪人推打粉丝事件以双方私下和解，姜勇公开道歉的结果落下帷幕。
随之而来的年末颁奖晚会，韩俊浩带着六个孩子出席了现场。
《ice cream cake》和《dumb dumb》的后劲比想象中的要猛，red velvet拿到了几个舞蹈类的奖项，一扫出道时黑粉成群的状态，人气暴涨，跻身大势女团行列。
大赏依旧由exo包揽。
年末行程后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朴秀容、姜涩淇和金艺林家在首尔，孙胜丸在首尔也有房子，四人都回了家，宿舍只剩下裴幼荔和裴珠玹。
本来裴幼荔也打算回之前的居住地，和零一见面，但她还记着韩俊浩让做的直播，最终留了下来。
告知裴珠玹自己要开ins直播，裴幼荔便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习惯不同的六个人一起在宿舍生活，难免有摩擦，所以她们共同制定了公约，条例包括未经同意不可以私自带其他人回来、不允许用公用洗衣机洗涤内衣内裤、洗澡后一定要清理浴室等等。
没有距离的亲密关系一定免不了争吵和缝隙，设置基础性的规则很好地规避了这一点，red velvet几人又都性格和善，因此生活得十分和谐。
比如，裴幼荔、裴珠玹和孙胜丸会做饭，经常进厨房准备餐食，其他三人便自觉负责刷碗。
裴幼荔架好韩俊浩买的摄像头，打开ins直播。
同一时间，收到开播提醒的吴世埙和李谛努也用小号点了进去。
进去就遭到了暴击。
裴幼荔穿着纯白色的睡衣，最上面的扣子在锁骨下几公分，偶尔会露出内里吊带的蕾丝边。
她没化妆，倚着枕头躺在床上，只有侧后方点着一盏晕黄的灯。
昏暗的环境，散着的黑发，柔白的皮肤，妥妥的男友视角。
嗯……也可以是女友视角。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啊啊啊啊姐姐可以做我的一日女友吗？】
【一天怎么够！】
【不装了，我是lsp。】
【远……远一点，心跳控制不住了啊！】
吴世埙随便点开几个账号，性别全是女生，有几个属性还是爱丽。
跟自己的粉丝一起舔屏……这种感觉好奇特。
李谛努关掉电脑，爬上床。
罗哉民疑惑：“你不打游戏了？”
“没，”李谛努把自己埋进被子，闷闷地应了一声，“玩会手游。”
他探出头来，望见罗哉民正在看剧，就又缩回去，安心地看起了裴幼荔的直播。
直播主题是搭乐高积木。
裴幼荔摊开说明书，按照步骤准备好材料，然后开始安装。
偶尔会和弹幕对话，或者按照粉丝的要求撒娇营业。
“在宿舍。”
“不只我一个，还有irene姐姐。”
“没吃晚饭呢，有什么推荐吗？”
……
她的镜头离得比较近，但能看清手部动作和拼好的部分积木。
有粉丝提问：在床上拼？
裴幼荔拿起摄像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床上摆了小桌子，小桌子下面是穿着及膝短裤的腿，长且白。
弹幕全是“斯哈斯哈”之类的感叹词。
吴世埙的目光更加专注，李谛努咽了咽口水。
“不冷，我的屋子里有点热，”裴幼荔重新将摄像头放在小桌子上，回应着粉丝的关心，“床下的那个大桌子有点乱，就用这个了。”
她继续叠积木。
说实在的，直播内容不是很有趣，却莫名岁月静好。
裴幼荔极有耐心，遇到难处也不焦躁，认真的眉眼温柔又缱绻。
看着她搭的积木，吴世埙发了条信息过去。
【世埙前辈：右边第二个小人好像放错了位置。】
猝不及防的裴幼荔一时诧异。
什么情况？这前辈在看她直播？
她拿起说明书仔细看了看。
【幼荔：没错啊前辈……】
【世埙前辈：啊，那是我记错了。】
当然没错，他就是单纯地想和她说话。
【幼荔：前辈在看直播？】
【世埙前辈：刚刚在看。】
就是说，现在没在看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少……
想起刚刚自己和粉丝说话的语调，裴幼荔霎时有点不自在。
她坐直了身体。
弹幕也发现了这一异常——
【被经纪人查岗了？】
【说你了？】
【是谁凶我女了！】
意识到粉丝们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裴幼荔连忙解释：“没有，是……哥哥！他嫌弃我没坐相。”
进公司时要说明家庭情况，零一伪造了身份信息，说他是她在国内的唯一监护人——哥哥。
哥哥的发音和欧巴一样，撒了谎的吴世埙愣住，嘴角压制不住地上扬。
欧巴。
真好听。
他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
这时，裴幼荔的手机又震了震。
她以为还是吴世埙，拿起一看，却是裴珠玹。
【irene姐姐：yum yum！】
她发了个短视频过来，焦红的烤排骨“滋啦滋啦”，香味似乎从屏幕那端传到了这头。
这姐姐饿了，在等她一起吃饭。
真可爱。
裴幼荔轻轻笑了笑，看向桌上的积木，三层别墅，她只拼了两层。
“今天到这里吧，要去外面吃晚饭。”
粉丝们不舍，纷纷央求她再播一会儿。
李谛努反其道行之，打了三个字——“多吃点”。
裴幼荔看到了，点点头：“会吃饱的。”
被子里空气本就稀薄，听到回应的李谛努更是感觉愈发缺氧。
裴幼荔想起韩俊浩嘱咐过她的话，拿近摄像机。
“嗯……其实还有些话想跟拉芙说。”
“虽然一直以来都在努力，想让你们看到最好的一面，但有时还是没做到位，会让你们伤心。”
“没办法照顾到每一位粉丝的情绪，真的抱歉。”
“以后也会和姐姐们、艺林继续努力活动，所以……如果……”
向粉丝表明心意这种事有点尴尬，裴幼荔纠结片刻，心一横：“如果能一直喜欢我、喜欢red velvet就好了。”
饱含期待的眸子波光潋滟，牙齿由于不安轻咬着唇瓣，注视镜头的样子……格外惹人怜惜。
弹幕瞬间疯狂——
【啊啊啊啊救命！】
【太会了，太会了……】
【麻麻她钓我！】
【西八西八西八西八我直接晕过去！】
【好的，一直喜欢宝贝和莱德贝贝！】
……
大部分韩国人的英文发音不准确，red velvet经常被叫成莱德贝贝。
裴幼荔后知后觉地羞耻，捂住脸，从指缝里看着飞驰的弹幕。
俊浩哥……她真的有在努力固粉……
“下播了，白白。”
裴幼荔赶紧关掉摄像头。
“jeno啊，你这样不难受吗？”
看完一集电视剧的罗哉民掀开被子，疑惑地询问。
被子里的温度太高，李谛努额头上微微渗出了点汗，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罗哉民沉默几秒，“你在看片？”
李谛努：？？？
而exo宿舍内，从房门中走出来的都景秀刚想进厨房做饭，就看见倚在沙发上的自家忙内笑得像个傻子。
“世埙呐，晚上想吃什么？”
这孩子不知道在看什么，没听清他说话，挪开手机询问：“哥你说什么？”
都景秀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想吃什么。”
吴世埙还是没听进去，反而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啊啊啊啊！欧巴如果能一直喜欢我就好了！”
都景秀：……
“神经病。”
他冷漠地拐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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