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个小国王
靳凌蹲到小国王面前努力让她知道他不是脑袋烂了, 是种非常帅气的时尚，小国王看他那么努力，点点小脑袋, 怜悯地摸摸他的破头，奶声奶气地哄他：“好好好, 小殿下知道啦, 你的脑袋没烂，我们爱子脑袋最新啦，就像根本没用过一样。”
靳凌：……
他感觉好像又被骂了一遍。
靳晟山为了笑话自己的好大儿, 霸总形象都不要了，笑得前仰后合：“鹅鹅鹅……”
靳凌被靳晟山笑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不要笑了！”
靳晟山顿了一秒后笑得更加大声，靳凌耳尖通红，却拿他没办法, 直到小国王指出：“哭包准男爵, 你笑得和爱子好像呀。”
靳晟山停下来，严肃地纠正小国王：“岁岁, 我是爸爸，他是儿子, 要像也应该是他像我。”
小国王看着在这方面分毫不让的靳晟山, 小奶音继续：“其实岁岁小殿下早就发现了，你们有很多地方都非常像。”她伸出小胖手开始数，“你们笑起来很像, 你们咆哮的时候很像, 你们都喜欢唱歌，玩游戏都很菜但又很爱玩……”
靳晟山和靳凌齐声否认：“我才没有。”
小国王有些头疼地看了会这对让人操心的父子, 宽容退让：“好吧, 那你们玩游戏都很菜, 没有爱玩，这下行了吧？”
靳晟山和靳凌：……
就不能把很菜划掉吗？
小国王又数了很多，靳家父子的表情从愤愤不平，觉得自己才不像对方那么垃圾，慢慢过渡到若有所思。
小国王看到过他们不愿意展现给对方的一面，而那一面，恰好证明了他们血脉相连，他们身上都有对方的影子，他们看对方不顺眼的地方，自己也有，只是并未发觉，而他们不好意思表达出的心意也在那一面，如果不是被小国王看到，他们或许永远不可能理解对方。
靳凌抬起头，往靳晟山那看，靳晟山也在看他，父子俩的目光交汇难得没有碰出火星。
就在靳家父子深沉对望的时候，小国王又想起来一个他们的共同点，这个共同点特别特别显著：“你们两个的嘴巴都特别硬，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她抱着小脑袋认真思考。
靳凌转头看小国王，小声替她说出来：“死鸭子嘴硬。”
“对！”小国王眼睛一亮，小手对靳家父子可爱地指指点点，“祖传鸭子嘴！”
靳凌和靳晟山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对方。
小国王感觉差不多了，拍拍小肚肚：“好啦，你们现在愿意原谅对方了吗？”
靳家父子哼哼唧唧地小声说勉强愿意吧。
小国王不满意，开始点名：“哭包准男爵，你愿意原谅小死鸭子嘴硬的爱子吗？”
靳晟山其实还想再教育靳凌两句，但一看他的蓝头发和那些钉钉钻钻，嘴角差点又扬起来，低头，老老实实回答小国王的问题：“我愿意。”
小国王又看向靳凌：“那爱子，你愿意原谅大死鸭子嘴硬哭包准男爵吗？”
靳凌差点没被小国王说的大死鸭子嘴逗得笑出来，抿唇，努力扳着脸：“我愿意。”
“好。”小国王满意地拍拍小肚肚，“那你们现在可以拥抱对方啦。”
靳凌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感觉小不点跟婚礼司仪似的。
别别扭扭的靳家父子谁也不想先伸出手拥抱对方，小国王表示ok，示意靳晟山和靳凌回到吵架最开始的站位上：“你们再吵一遍，我再帮你们调解一遍，你们不用急着原谅对方，如果这遍不行，那就再来一遍，岁岁小殿下很有耐心的。”
靳家父子：……
从没见过这种调解方式，不和解就一遍遍吵，吵到和解为止。
父子俩同时想到刚刚吵架时又是咆哮又是投入各种感情……想想都觉得好累，嗓子好疼，他们又一次同时看向对方，于眼神中达成共识。
不吵了，太累了。
靳晟山叹了口气，谁让他是爹呢？率先伸出手，靳凌看靳晟山伸手，也别别扭扭地把手抬起来，得有十几年没拥抱过的父子俩像两个第一天适应胳膊的僵尸姿势奇怪地抱在一起。
小国王特意叮嘱他们：“不要抱得太久哦。”太久就有点肉麻了。
靳晟山和靳凌都露出“那太好了”的表情。
小国王伸出一根手指：“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靳凌和靳晟山：……
拥抱中的父子俩心态逐渐变化，靳晟山想到了什么：“臭小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生病了，是我抱着你一路跑到医院的吗？我当时就觉得你怎么那么重，等到医生从你衣服里拿出好几瓶装得满满的水瓶子我才知道不是错觉。”
靳凌哼了一声：“我当然记得的。”瞪着笑而不语的靳晟山，“我又不是真的脑袋烂了！我前一天晚上听你跟妈说可以在家休息一天，就不想去上学了，故意在身上放了好多热水瓶子，想让自己温度升高，假装发烧，只不过……”靳凌清了下嗓子，“放得有点早，半夜水都凉了，真的把我冻发烧了。”
“那是有点早？”靳晟山摇头叹气，“我和你妈都是高材生，怎么生出你这么笨蛋的儿子？”
“拉倒吧。”靳凌毫不客气地拆穿，“我妈都偷偷告诉我了，你上学的时候数学总是学不明白，作业都是抄我妈的，我妈那才是真聪明，如果她还在……”
靳凌的声音一顿，看向靳晟山，有些惊讶地发现靳晟山的眼睛竟然红了，不过还是笑着看着他：“如果你妈还在，一定会为愿意倾尽一切帮助自己朋友的你感到骄傲的。”
靳凌的母亲和他完全不一样，或者说，她和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她善良而又坚强，如果她还在，靳凌一定会比现在要好得多得的，不过就算他成长的后半段只有他这个不合格的父亲，靳凌依旧保住了他身上属于他母亲的特质。
靳凌怔住，接着眼睛也有些红，吸了下鼻子侧开脸：“干嘛突然说这些，好肉麻。”
经历过拥抱环节的靳家父子心平气和地坐到沙发上，关系看起来也没有改善太多，两个人还都是酷酷的，但这回不用小国王说，他们也知道坐在一起，不会刻意躲开对方了。
靳凌跟靳晟山说了个数字，让靳晟山说话算话，给他打钱。
靳晟山看他那副要钱也拽得跟给他钱似的样子，牙有点痒痒：“钱可以给你，但是我也有条件。”
“不愧是你，黑心商人。”靳凌也不意外，瘫在沙发上，懒散地示意靳晟山说。
靳晟山拍了一下靳凌的腿，让他坐好：“你现在的公司不能呆了，我会帮你解约，违约金和这笔手术费一起都算是我借给你的，你要给我写一个欠条。”
靳凌瞥了眼靳晟山：“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给你打欠条的，但是。”他眼神坚定，“别想让我退圈去你的公司。”
靳晟山笑了：“我可不敢让你来我的公司，就你的脑袋，万一把我的公司搞黄了呢？但是你这回必须找一个靠谱的公司。”
小国王接着靳晟山的话，进行安利：“比如岁岁小殿下的公司。”
靳晟山露出有点心动的表情，他不盼着靳凌能大红大紫，他就希望他能追求自己梦想的时候，能远离娱乐圈里那些肮脏黑暗的事情，自由又干净地往前走，小国王一定不会像别的公司的老板一样为了利益就逼迫艺人做不想做的事情，她的公司也不会像别的公司那样勾心斗角阴谋阳谋一大堆。
靳凌却不同意：“我不可能像游燃他们一样给个小孩子打工！”
爱子不愿意，小国王也没有强迫他，靳晟山的钞能力效率极高，很快就把靳凌的约解好了，安鹤的手术也定好了日子，可就在这个时候，安鹤的情况突然恶化，陈医生沉痛地通知靳凌他们，手术应该没办法进行了，安鹤他也可能坚持不了太久了。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靳凌没有打伞，淋着雨回来，有什么东西好像也被雨打湿，化进了雨水里，让他露出格外脆弱的样子，小国王迈着小短腿给他端来热水，心疼地看着他。
生死之事，靳晟山有再多的钱也帮不上什么，不过他推掉了很重要的会议，留在公寓里陪着靳凌。
小国王很想帮助靳凌，她想起来，她的小星球有一个地方，可能会有用，于是叫出系统，想问问他能不能提前解锁一个地方，她也可以给他打欠条。
系统最近都在忙着和温丞一起为要参加的节目做准备，他野心勃勃地发誓要在这个节目里带着温丞红过游燃，从小国王的小手里夺回公司业绩第一名的位置。
小国王叫他出来的时候，他的电子音累得都有些喘，听完小国王的话，表示很遗憾，给她调出上次解锁后，清零重新累积的进度条：“虽然你和游燃参加综艺积攒了很多粉丝值，但要进行第二次解锁至少还需要多一个小火的艺人，我无法替你预支解锁，你只能想办法尽快让沈野进到你的公司，并帮助恢复他的粉丝值，这样粉丝值就肯定够了。”
“可是那要好长时间。”小国王小胖脸忧愁，“爱子说，等不了那么久。”她想到什么，“但如果爱子愿意加入到岁岁小殿下的公司，那应该就可以了吧？”
系统帮她数值化了一下靳凌的人气，嗯了一声：“刚好够解锁小星球区域，但解锁不了艺人卡片。”
小国王已经很满足了，让系统等一下，迈开小短腿去找换了衣服，头发还是湿的的靳凌：“爱子，如果岁岁小殿下说有办法可以帮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靳凌捧着热水，脸色苍白，就连唇都没什么血色，看着仰着小脑袋的小不点，她怎么帮他？
就连陈医生都说没有办法了，她又能做什么呢？
靳凌想要摇头，但修长的指捏紧了杯子，小不点的出现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奇迹，让他和靳晟山糟糕的关系变得好起来，还让他和游燃他们冰释前嫌。
这些都是曾经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而现在，也只能是奇迹降临才会让安鹤好起来。
他要相信她吗？
靳凌抿唇，沉默片刻，点头。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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