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20罚你,睡地上……
闻岁说完, 嗓子干得厉害,实在是太尴尬, 感觉脸上热得都要冒出热气。
都找了什么垃圾理由,说自己找兼职不得再靠谱点儿。
是怪江暗压迫感太强,整个人背着光线,两人目光一碰,『乱』了分寸。
然而话已经撂了出去,只能强行往回圆:“对,我们这几天也没事, 我帮看看有没有短工, 挣个外快。”
“找短工能找这儿来?这方挺偏僻。”
“啊,也知道雾城这路……这大概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闻岁越找补越心虚,眼神飘忽, 手心出汗,恨不得话题赶紧翻篇。
江暗倒是不会信这种说辞,稍微动动脑子知道, 刚一分开,闻岁肯定是跟着自己来。
至于原因, 大概又是因一些奇怪的脑回路,以自己误入歧途了。
只是他到底是干了什么,让小朋友能频频陷入这种错觉, 江暗沉思。
他没来得及出声,刚柜台边上叫池妄的男生先开了口:“看,我知道要找兼职, 在网吧打工很丢人吗?”
江暗顿了顿,再次解释:“不丢人,但我不找。”
如老板卖网吧, 倒是可以考虑入手。
“朋友都拿着我们宣传单进来了,说明有这个需求。是不是嫌工资不够高?我们能再聊聊。”池妄锲而不舍说服,话音刚落,又被旁边的男生扫了一眼,眼神带着警告。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没什么亲密动作,但显然某人被另一个吃得死死的。
闻岁跟着声音看去,看到熟悉的校服,自来熟打开话匣子:“诶,们俩是旁边三中的?”
“嗯,高二的。怎么,也是?”池妄斜靠在前台边上,手肘撑着台边,站没站相,“这头这么招摇,我好像没见。”
天天被江暗压一头岁数,闻岁终于找到机会耀武扬威:“我是们的学长,高两届,刚毕业。们不好好学习开什么网吧,作业完了吗,题刷了吗?知识点都记住了吗?”
池妄眉梢一挑,上下打量,怀疑出声:“学长,不会也高考完辍学了吧?”
闻岁话被打断,反说:“谁辍学?我正经大学生。”
池妄抬手一指,有理有据反驳:“朋友,他自己说的。”
闻岁乐了,刚才的尴尬一扫而光,扯着江暗袖子跟人科普:“他,之前拿了竞赛金奖,辍学,们觉得可能吗?”
池妄愣了几秒钟,才无奈道:“了不打工也是挺拼啊,这种理由都扯得出口。”
到这话,闻岁心说他哥是不是被六万块钱整飘了,送上门来的工作都不要。
不也是,军训了快一个月,好不容易放个小长假,拉磨的驴也得让人休息。
“他不打工算了。”闻岁把那张传单塞回池妄手里,相当敷衍回,“祝们早找到合适的。”
江暗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滑开消息,简映连三条。
[竹间]:我了是准备,没跟闻岁一块儿?
[竹间]:他好像要去夜总会抓『奸』…到底什么情况
[竹间]:那种方很『乱』的,什么人都有,是去看看。我不太放心,万一出事了我良心不安
“抓『奸』?”江暗盯着上面的文字关键词,眉心蹙起。
闻岁收回手,分神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对话显而易见,方才好不容易消下去社死感又汹涌澎拜席卷了回来。
垃圾简映,放游戏里是身上没装备非要冲塔的猪一样的队友。
江暗侧头看他,若有思:“要抓谁?”
闻岁:“……”抓,他不敢说。
两人对峙了几秒,气氛陷入尴尬,闻岁别开脸喘了口气。
池妄换上了看好戏的表情,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人:“现在的学长好刺激,男的抓男的诶,连网吧都不放。”
声音不大不小,简直火上浇油。
闻岁抬眸,简直拿个胶带把他的嘴封起来。
感受到江暗好奇的目光,他讪讪开口:“简映误会了,我以这网吧是夜总会,准备扫黄来着。”
江暗没忍住笑了一声,亏得出来。
“……学长,我们虽然装修浮夸了点儿,但是正经生意,有营业执照的。”池妄不悦道。
“知道了,谁让们起这种暧昧名字。”闻岁抬手抹了一把脸,推着江暗往电脑的方向走,“赶紧弄,弄完回酒店。”
此不易久留,尤其是在低两届的俩学弟面前丢了人,传出去闻少爷混不混了。
好在没互相留名字,了今晚,大家各走各的。
“以跟着我来的?”江暗被推着重新回到座位边上,好笑看着他。
闻岁破罐破摔,懒得再找理由:“看鬼鬼祟祟的,怕干见不得人的事儿。”
他在旁边随手拖了把椅子,懒洋洋往上面一躺,双手撑在后脑勺上当监工。
感受到柜台边若有似无飘来的视线,又侧头把脸挡了挡,索『性』拉上卫衣帽子挡了个严实。
话说回来,他做的梦不能长几分钟么,每次都卡在关键时刻,很难不让人多。
当然也不怪自己蠢吧,脑袋瓜是挺聪明,顶天只能说是关心则『乱』。
正在胡思『乱』,面前啪嗒一声,放来两杯饮料。
池妄把玻璃杯往他面前推了推,笑着说:“相识一场,请们喝,麻烦下次帮朋友宣传的时候,别说我们是夜总会。”
这怎么没翻篇呢,有完没完。
闻岁被呛了一声,弯腰猛咳,压下躁意:“行,有空给拉客。”
“诶,也有这个?”池妄正准备转身离开,视线落在他的脖颈上。
因弯腰的动作,红绳挂着的平安符顺着领口晃『荡』了出来,悬挂在衣领外,衬着黑『色』的卫衣,看上去很是显眼。
闻岁低头看了一眼,又抬眸看向男生,才现他的脖颈上有一个类似的。两相对比,看起来简直像是一条流水线的批量生产。
这不会也是江暗的业务吧?高中的时候没事卖个符赚差价?业务可真够广的。
“这符是哪儿来的?”闻岁抬手捏着那个平安符,随口。
“我这是小苏老师送我的,旁边那个高冷帅哥。送符的人,肯定也对很好,这个很难求的。”池妄说这句话的时候,漫不经心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这话一出,突然飞来一把刀,有些扎心。
闻岁心里涩涩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余光扫了一眼江暗:“不是送的,我自己买的,他收了我四百。”
倒是看看这区别,亏是我哥,无良『奸』商。
“那当我没说,回见。”池妄挑眉,转身重新回到了前台,继续招揽顾客。
闻岁把玩着符上的吊穗,手指无意识绕来绕去,时不时看向江暗,欲言又止。
感受到旁边的人注视的视线,江暗把表格保存,才开口说:“我那会儿送,也不肯要。”
“怎么知道我不肯要,最开始好意思卖我四千二。”闻岁那股火压不住了,咬牙切齿,怒气冲天。
江暗转转椅,看着他一脸不高兴的憋屈,解释说:“都说了是开玩笑,钱不是退了?”
“没全退,留了四百!”说到这个来气,闻岁猛干了一大口水。
看看人家,只是普通学关系都能虔心诚意求个符,他们这十几的情谊大概喂狗了吧。
说错了,连狗都嫌弃。
江暗点开他的微信对话框,转回去四百:“好了,现在可以当是我送的。”
闻岁连手指都懒得动,从唇缝里吐出两个字:“晚了。”
“要怎样才消气?”江暗用膝盖碰了一下他,“要不我明天再去给求一个?”
闻岁轻嗤,把他的转椅踢开:“不用,用不着,表格弄完了吧,我们各回各家。”
得,看这满脸嫌弃的臭脸,这回是真哄不好了。
江暗送完邮件,关了电脑,拎着人的帽子起身,两人拖着行李箱一前一后出了夜『色』。
他偏头看着一脸紧绷的小朋友,又耐心说:“很晚了,要不我先送回去。”
“不用送,我自己打车。”闻岁面无表情『摸』出手机,才看到屏幕上谢明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微信。
[儿子,不好意思,我们临时要去外出个差,后天回。先自己回家呆会儿,或者找学先玩两天。]
闻岁扯了扯唇,每回都是这样,广场上的鸽子都是老俩口放的吧。
他收起手机,扔进裤兜,心里那股压不下去的火更燥了,揍人。
好巧,眼前有一个欠揍的,手痒。
大概今不宜出门,怎么谁都能惹他不痛快。
江暗看他的动作,准备拦出租的手收了回来:“不打车?”
闻岁把手揣进口袋,烦闷出声:“我爸妈不在,算了,也无谓,我散会步再回去。”
从小到大,他被这样临时的失信伤无数次,从一开始的委屈到后面逐渐平和,按理来说早应该习惯的,但是觉得烦。
他原以是父母离不开他,现在看来,反而是自己陷入斤斤计较的矫情,没意思,别没意思。
鼻尖上猛一凉,有几滴水落下来,好像又要下雨了。
一阵风吹来,他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往兜里又挪了挪。
“那跟我回酒店,反正他们不在。”江暗扫了眼酒店址,很近,步行五分钟能到。
闻岁在别扭,扭头不肯看人:“不,闹着矛盾呢,谁要跟回。”
“气?因我没第一时间送符?”
“昂,我是心眼小,说怎么办吧?”
“那今晚包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怎么样?”江暗扯着他的袖口,拖着人朝着酒店的方向走。
闻岁也没挣脱,懒洋洋任凭人拉着,牵线木偶似的。
也行,总比回那个冷冰冰的大房子强。
两人顺着三中外的小路慢吞吞散步去,抵达酒店,办理入住。前台把身份证登记后,把房卡递去。
大概是很少看到两个男生订这样的房间,看上去在闹别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闻岁心里『乱』糟糟的,全程沉默,低着头跟着江暗坐电梯上去,进了房间。
『插』上房卡,灯光骤然变亮,两人的视线落在那张一米八的高贵大床上,双双再度失语。
一起睡,倒也不是很挤。
江暗撑着墙,捻了捻指尖,声音低了些:“一张床?”
闻岁没好气看他一眼,自顾自拖着行李箱进去:“本来给订的,难不准备两张床让叫人来,明早来抓『奸』?”
“我现在怀疑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知道抓『奸』什么意思吗?”江暗好笑看着他。
闻岁突然卡了壳,缓慢眨了一下眼:“是……伴侣出轨,正房抓小三?”
『操』,这样一说,怪不得简映是那种反应。
正房大半夜的去夜总会抓人,都觉得狗血刺激,那位朋友大概在脑子里已经播完了一场小电影。
闻岁觉得脑子嗡了一瞬,又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对,算是这种狗血剧情,他跟江暗怎么可能是这种关系,顶多算是哥哥不学好,弟弟家法处置。
“算是有点常识。”江暗把门带上,坐在沙上看着他,“是正房?”
闻岁翻了个白眼,往另外一只沙上一躺:“是不是有『毛』病,非要跟我扣字眼。我跟说,今天要跟算的帐很多,一晚上都算不完。”
“嗯,我等慢慢算。”江暗撑着头,慢悠悠说,“说吧,怎么算?”
闻岁打量了一下房间,那股恶作剧的心态上头,恶劣出声:“罚,今晚睡上。”
江暗无奈:“……我是明天再去给求个符吧。”
“不行,求了我也不要了,睡上这事儿翻篇。”闻岁抬眸看着他,眼底带着挑衅。
“上很硬,也很凉,我会感冒。”
“那怎么办呢,正巧我今天心情不好,撞枪口了。”
“换个惩罚。”
“怎么啰里八嗦的,刚说干什么都依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闻岁双腿搭在沙边上,懒散晃着,一脸没得商量的嚣张样。
江暗起身,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闻岁仰着脑袋看他,绷紧了唇,处于下位也凶神恶煞:“干什么,讲道理,这房是我订的我付的钱,要不满意自己出去。”
江暗垂着眼睫,抬手『揉』了一下他『乱』了的碎,声音低而缓。
“哥哥错了,让我睡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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