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二十四、改元+王府的孩子们
今年过年格外热闹,内部全国上下丰收,百姓日子越来越好过,外部的捷报都频频传来,举国上下一平欢腾喜悦。
值此恩威施扬海外,四方臣服拜贺之际,景国国威空前之时,皇上龙颜大悦,和众多大臣商议要改年号。
确实,值此大胜之际,金国俯首,众国来朝,今年景国在天下大局上确定自己的霸主地位,很有纪念意义。
大臣们对此提议无异议,连一贯喜欢找皇太孙毛病的礼部也欣然附和,毕竟到取年号,看的就是文化底蕴,若是起得好,能得皇上欢心,又到礼部发挥的时候了。
大臣们各有看法,又到卖弄学问的时候,说起这个,大家一下子都不困了。
德公提出用“武平”为年号,意为武德充沛,天下悉平,与今年景国盛大武功相呼应。
而身为度支使的薛芳提议用“元兴”为年号,毕竟他是度支使,比起军事成就,他更在乎赋税增长,景国一年比一年富庶,他希望这种局面能持续下去。
而礼部判部事孟知叶提出“至德”,强调德行高于武功,景国能有此成就,在德,德行到了自然功德就到,景国有今日是历代帝王修德信的结果。
这话在朝堂上没有引起太大波澜,不痛不痒,李星洲却脸一黑。
随后还陆续有人发言,但大多都有武功和繁荣有关。大多也都引经据典在古籍中找。
如“昌隆”“显庆”“定武”“武德”等等。
他本来不准备发表意见,毕竟水平有限,但他的位置又导致不得不发言,众人都看着呢。
于是想了想道“我觉得‘彰武’比较合适。”他走到最前面的案桌上,写下自己提出的两个字。
众人听了都默默思索。
章武是刘备用的第一个年号,章者彰也,刘备希望自己武功有成,攻伐天下 如汉光武帝故事。
可惜的是他显然没做到 夷陵兵败身死 这个年号也只用了三年。
李星洲则是单纯觉得它与此时形势相关,不可能像他们一样引经据典说一堆大道理,往后他还要收复河套,收回河西走廊 收回云南 越南之地。总之战争和准备战争将会是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主要话题。
用“彰武”二字恰如其分。
皇上让福安把所有人写下的年号小心收起来 他要再看看才做决定。
出来宫殿 德公、何昭、薛芳、汤舟为等人与他同行 路上德公对他道“殿下不喜欢孟知叶的话。”
李星洲点头。
“那老不死的说话刻薄不讲事实,殿下的武功盖世,他说什么德行?我看就是颠倒黑白 枉顾是非。”汤舟为愤愤不平。
随后一脸讨好笑意,“殿下啊 你的武功已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震烁古今 老臣思索良久,已经找不到能和殿下相提并论的人了!”
李星洲笑起来,“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这胖老头真有意思,他这令人鸡皮疙瘩满地的拍马屁,居然能脸皮厚的面不改色,一番义正辞严,旁边德公和何昭早就满脸尴尬了。
“怎么会,老臣是饱读诗书的人,最懂历史,不会骗你,历史上真的没有比殿下功劳更大的人了。”汤舟为一脸认真的说。
这下李星洲忍不住了,大笑起来,“汤大人,还是你会说话,以后你多说点。”
妈的要不是读书多,说不定真被这胖老头忽悠住了。
李星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因为他是千年之后的人,知道数千年的历史,他如今的武功,如果在历史上排个次序,可能在前三十,要说拔尖还有很大距离。
历史上很多能人都是前期有成就,后期就膨胀,把自己活活弄死,这种人数不胜数。
所以说读史
使人明智,此话不假,至少最简单的一点是见识那么多牛逼人物之后,很能摆正自己位置,不至于有功劳就飘起来。
德公忍不住咳嗽一声打断话题,“孟知叶就是个执拗言官,大可不必在意,殿下以后有的是手段去处理这些事,不必争一时口舌之利。
再说虎狼不与鼠辈争语,何必在乎那些,他就是磨破嘴皮子也伤不了你一根毫毛。”
德公这话很实在,既在安抚他的情绪,也在隐晦的告诉他,现在不要理会,登基之后孟知叶这些人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现在和他们闹不值得。
“我明白了。”李星洲点头。
见他答应,德公也松口气。
何昭就更加直接了,边走边说“殿下之功确实震烁古今,殿下也还年轻,长路漫漫,希望殿下心平气静,戒骄戒躁,是我们这些臣子最盼望的。
以往很多不敢想的事,有了殿下我们这些臣子也敢去想一想了,大汉时候坐拥河套,如今夏国、高丽大半之地尽收,西出玉门关经略西域,南控大理、交趾(越南)。
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殿下切不可轻信这汤胖子所言骄傲自满。”说着还瞪了汤舟为一眼。
何昭说话就是直来直去,不如德公委婉,也没胖子的脸皮,汤舟为却不生气,脸皮厚得出奇,何昭吹胡子瞪眼拿他也没办法。
李星洲也不在意,明白何昭一番好意“对了,何煦今日约我去府上饮酒,我把芊儿也带上,下午去何府。”他知会。
何昭点头,表示会欢迎他。
回家之后,李星洲和秋儿月儿又去后山视察逐渐壮大的工业区。
他心里生气的其实并不是孟知叶混淆视听的言语,而是其背后说这番话的逻辑。
或者说生气这词已不准确,而是害怕!
没错,就是害怕。
孟知叶的行为背后其实是党争的逻辑!
不顾客观事实,不做考察,不做思考,为反对而反对!你跟他就事论事,他就跟你讲道理,扯东扯西,拒绝交流。
就好像你说某个烂演员演技很差,他偏说好;你用专业分析反驳他为什么不好,他跟你说要言论自由,要允许不同的声音存在。
没有一点就事论事,尊重客观事实的精神,完全偷换概念,岔开话题,拒绝交流,为反对而反对。
今天朝堂上孟知叶那群人就是这种做派,李星洲不怕反对,骂他的人多了去。
但以前百姓骂人至少是盯着某件他干的具体烂事骂的,哪怕事情是谣言也无所谓,至少人家是就事论事的。
你干了坏事,我们骂你,你干了好事,我们夸你,哪怕被忽悠,他们也是根据接收的客观信息作出判断。
可孟知叶这些人的作为是裸的只求反对,不针对任何具体事实,哪怕做得再好他们也会找刁钻角度反对,鸡蛋里挑骨头的反对,这就是屁股问题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祸害,历史上因为这种党争而亡国的强国很多。
像北宋亡国的两大重要原因,迁都和治水,都被党争祸害。
赵匡胤说要迁都,是因为汴京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冬天北面黄河还会结冰,北方大军长驱直入,可以直到京城城下。
去洛阳又天险,可以缩减大量禁军,还安全。
他跟大臣讲道理,大臣反对,赵光义来了个“在德不在险”。
好他妈个冠冕堂皇的在“德不在险”,你跟他讲客观事实,他给你搞道德绑架。
最终北宋也亡在这“在德不在险”上,金军几次南下都是长驱直入,直捣国都汴京。
至于治水更是,黄河水患已经危及国家根基。
一帮大臣忙着打嘴炮,因为治水意见不同,不想着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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