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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为什么忙碌


  蒯通通过战场上发现的蛛丝马迹觉得齐国的征粮队伍一再被抢,一定有汉国在后边搞鬼。他决定去一趟汉国,当面斥责张政的背信弃义行为。

  “先生此去会不会有危险?”韩信有点儿担心蒯通的安全,现在蒯通是韩信主要的谋士,韩信指望着他为自己出谋划策呢。韩信出身低微,没有几个追随他的人,如果失去了蒯通,能够为他出主意的人会更少。

  “大王不必担心,别的不敢保证,但汉王张政肯定不是一个残暴的人,我此去肯定没有危险。这次前往汉国只是斥责汉王在背后搞小动作。汉王张政既然不敢大张旗鼓的和咱们对抗,说明他还是有所顾忌的。我过去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发现他们的行为,并且很生气,没准就可以吓住汉国。等熬过这一段时间我们再找张政算账。”蒯通对此行要达到目的还是很有信心的。

  “先生保重。”韩信听了蒯通的话这才放了点儿心。

  蒯通这次出行声势很浩大,车马随从一应俱全。高举着齐王使臣的旗号一路向汉国走来。

  一进入汉国蒯通就感觉到了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氛围,汉国从百姓到官员都在紧张的忙碌着,似乎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离汉国都城蓟城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

  到了蓟城蒯通并没有急于去见张政,而是在驿站住了下来,他想在蓟城内走走,他很想知道现在汉国处于一种什么状态。

  第二天,蒯通换上了便服,只带了一个小童走出了驿站。来到蓟城的大街上蒯通的第一感觉是干净。现在各国的城池的样子都差不多,晴天一身土,雨天两脚泥。旁边甚至都是人畜的粪便。蓟城的道路却大为不同。在主要街道上道路两旁都修了排水沟,路面铺上了石板或是青砖,蒯通估算光这么做工程就十分巨大。

  街道之上干干净净,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车马行人在大路上络绎不绝,全都一付行色匆匆的样子。

  看着街道上的人群蒯通不由想起来传说中汉王的爱好,这位汉王的爱好始终与众不同。爱好识字的美好,爱好各种奇花异草这事还好理解,汉王张政还有一个更为偏执的爱好他喜欢人口。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都喜欢要。蒯通掌握的消息中就有汉国这几年收罗了秦朝的败兵,赵国因战乱背井离乡的百姓,还专门跑到彭城带回来一批被刘邦扔下的军队,当然还弄回来了刘邦的媳妇和女儿。知道这些对汉国人多就不奇怪了。

  诸侯们虽然也知道人口也是资源,可现在处于战乱时期,大家都想得到精壮人口来扩充军队,对那些难民其实没有什么兴趣。蒯通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张政弄来了那么多人口,为什么汉国人还是显得那么忙碌。

  蒯通走的有点儿累了就在路边的一个小酒馆坐了下来,这些地方往往都是城市中信息最灵通的地方。

  现在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酒馆内没多少人,小二见蒯通带着童子,衣着整齐自是不敢轻视,热情的请蒯通落座。为了便于搭话,蒯通要了一壶酒水一边喝一边和没有什么事情做的小二聊天。

  “小二辛苦了,我看大家都很忙啊。”蒯通看着门外行色匆匆的人群说道。

  “那是,在这蓟城之内就没什么闲人,我这也是没到吃饭的点儿才可以喘口气,一会儿又要忙得脚不粘地了。就这样老板也不给我涨工钱。”小二哀叹着命运的不公。

  “蓟城这么多人,应该不缺干事的人,为什么还会如此?”蒯通不知道蓟城的人都在忙什么。

  “这当然是因为我们大王的原因了。”小二的胆子不小,直接就议论起了大王。

  蒯通看旁边的人听了小二的话没有一点儿惊奇之色,似乎这是小二常说的话。

  “议论大王不会有事吧?”蒯通小声的说道,他可不想惹麻烦。

  “老丈肯定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我们汉国的规矩。汉王早就下了圣旨,汉王和朝中大事是可以议论的,但要说的有理有据,说汉王不好,要说出汉王什么地方不好,不好的原因是什么,说汉王好也要说出好的理由,否则那叫什么来着,对,是叫谄媚,汉王同样不喜欢。另外汉王还规定说好话坏话都可以,就是不允许骂人,汉王规定骂人的要被抓去打板子的。”小二伶牙俐齿一说一套一套的。

  “汉王管的倒挺多,还是说说为什么大家为什么这么忙吧。”蒯通觉得这农民出身的汉王真是与其他的大王不同。百姓议论大王的是是非非他不管,议论朝政他也不管,倒管起市井百姓骂人这种小事来了。

  “汉国人之所以这么忙是因为我们的大王开办了许多工厂和作坊。这些工厂招收了大量精壮劳力作工匠,种地的人就少了,所以农夫忙起来了。为了解决农夫忙的问题,大王让工厂为农夫生产更加精良的农具,需要的农具多了工厂自然就忙了起来。工厂一忙就需要更多的工匠,大王只好四处去搜罗人口,人口多了吃穿用度就更多了,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就跟着忙起来了。我们一忙就需要更多的食物和酒水,这让农夫和工匠变得更忙。然后一圈下来,汉国就没有不忙的人了。”小二这番话似乎不是第一次说,旁边的人听了只是一笑,并没有人感到特别奇怪。

  蒯通大为吃惊的问道:“你一个店小二,没事想这些事情干什么?”

  “我当店小二每天接触的就是这些人,如果有一天我将这些事想明白了,写好了呈给大王,没准大王看了认为有用就会得到奖赏,我娶妻生子就不用发愁了。”店小二满脑子都是梦想。

  “汉王会看你们写的这些东西?”蒯通有点儿不相信,他是跟在韩信身边的人,一个大王处理日常的事务就很忙碌,哪有时间去管小老百姓怎么想。

  “大王当然会看的,已经有许多人因为给汉王提了好建议受到了奖励。我只要弄明白我刚才讲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也就可以试试能不能得到奖赏了。”小二对自己倒很有信心。

  “可你们写的这些东西汉王怎么能看到呢。”蒯通知道大王再怎么亲民,小百姓想见到大王也是十分困难的。

  “衙门口有信箱,写好了投在里边就行了。”小二理所当然的说道。

  “信箱?信箱又是什么东西?”蒯通有点儿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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