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 132 章
闪点托马斯醒来的时候, 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大脑昏昏沉沉的隐约作痛，视线的角落似乎是被黑色占据，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昏暗而模糊, 甚至有零星的闪光从眼前掠过，如同流星，再细看的时候, 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耳朵都是嗡鸣的，就好像大脑里面被什么东西短暂的入侵过, 又连接上了听觉器官，于是便有窃窃的私语从鼓膜传导到大脑, 弥漫着整个思维。
无法听懂，也不能听懂。
他甚至不知道造成了这一切的原因, 以至于醒来的短暂片刻，其实仍旧深陷在空茫当中。
可以说，他的一切感官都是被影响着的, 此时此刻甚至还不太能正常工作。
这就是【超人药】的代价，绿色的小药丸提供了足够改变绝境的能力，但同时, 因为其本质，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毕竟是还没能完全出场被投入普通人使用的精神体切片, 在远离了卡拉这么长距离的情况下，哪怕并不具备自我思维, 被大幅度削弱了无害性，对一个正常普通人的威胁也仍旧存在。
那是近乎本能一样的东西，哪怕卡拉是真的不喜欢自己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信徒，但不可置否的是，某些只剩下直觉的时候, 他也是真的控制不住污染的本性。
这是换取力量的代价，普通人承受起来都够呛，更别提当时闪点蝙蝠侠还是战损状态，情况着实不能说好。
那么受到影响颇大也属于正常范围。
好在也就仅此而已了，记忆还算是没怎么受到影响。
他甚至还能想得起来自己杀死闪点逆闪电的前一秒身体撕裂一般的痛苦，也能回忆得起自己最终半坐在地上靠着墙角的时候，交递给闪点闪电侠让他传递给自己儿子的信，也能想的起来最终带着他所有的希望消失在时间线里的闪点闪电侠，以及那一道最终即将吞噬他的白光。
但他现在醒来了，安全的，安静的。
触觉反馈着他大概是躺在床上，身下都是略显柔软的被子，显而易见不是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所处的位置。
那这是哪里？
……
闪点托马斯醒来的时候，【杰森】和杰森正在屋子外面的阳台上互相沉默着。
柔软的小崽崽被放在一边，趴趴在小毯子上面睡觉，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这里是不久之前【杰森】新换的安全屋，如果硬要说和之前的安全屋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黑吃黑多了，手头的钱多了，让这个屋子看起来更加宽敞舒适。
实际上从外观来看，到更加像是普通的公寓，得益于哥谭重建之后韦恩企业介入带来的福利和优惠，视野和地理位置都是难得的不错。
甚至因为是被买下而不是租下，房间内可操控的空间也足够的大，基本上肉眼可见的位置，都被【杰森】动手改造过，具备有极其良好的危险应对措施，和某些干扰系统。
【杰森】和杰森这一阵子就住在这里，除却偶尔被不知道情况的邻居人认为是双胞胎兄弟以外，生活上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入夜之后这一片区域简直就像是死掉了一样安静，但考虑这是在哥谭这种危险的城市，这种情况其实也并没有多么的让人奇怪。
毕竟关心的越多死得越快就不说了，最近本身事情就挺多。
而且往日里大灾难之后冒出来个些许崭露头角的存在本身就也不是什么特别大值得奇怪的事情，而【红头罩】这个存在更是早在不义世界入侵之前的一次哥谭大事件里面就已经出现。
那动静奇大无比，理所当然的也不会有人试图去探究一下这个新出现的黑帮大佬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反正横竖都是和【蝙蝠侠】有关系，那最终估计也就是个阿卡姆疯人院常住户预备了。
因此对于红头罩们的存在，哥谭群众堪称是适应相当良好，当前的情况下也没几个小虾米敢在【红头罩】的区域搞出太大的动静。
再加上杰森那边控场，哥谭现在蝙蝠的数量空前之多，活动范围配合上超人的速度可以说是极其之广，【杰森】这一阵子的状态，也可以说是相当稳定，就算是极个别不稳定的时候，也没闹出太大的事情。
理所当然的，杰森是没想过自己就有那么一会儿短暂的和【杰森】断链，【杰森】就给他带了个人回来。
黑漆漆的被披风裹着的人，安静的像是死了，距离近了甚至还能嗅到战火和硝烟混杂着的血腥气。
这速度，这动静，这身量，杰森要不是知道【布鲁斯韦恩】还活的好好的，这会儿正在孤独堡垒里面，他险些以为【杰森】终于忍不住怒气爆发劫持了自己的老父亲…………
但好在不是。
一个新的蝙蝠侠。
杰森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怎么的，不过他当前到的确是没有反应过度的意思。
这大概得益于【杰森】诡异的状态，以及把人带回来的行为。
杰森是【杰森】的同位体，他清楚这个时间段的自己在想什么，而【杰森】虽然和他的经历甚至于对待【蝙蝠侠】的态度都有着显著的区别，但即使心里并不那么承认，杰森自己也清楚，这是源自于难以被割舍掉的情感上生长出来的果实。
【杰森】是不太理智的，尤其是面对【蝙蝠侠】。
哥谭最近情况特殊，蝙蝠的数量之多，普通人可能因为蝙蝠们的藏匿水准和都市传说加持，没察觉出蝙蝠们的区别，但这在【杰森】身上，是绝对不存在的。
能没趁着这个机会搞一波大的都算是有良心的表现，更况且带个新的蝙蝠侠回来自己的安全屋。
认真的？
杰森这么些天可不是没察觉出来【杰森】的冷情以及对于大多数事情的满不在意，他的所有目标都被集中在了【蝙蝠侠】身上，就好像大多数别的不和【蝙蝠】沾边的事情都不值得被留恋。
在此基础之上，杰森的确相信【杰森】会救人，但他并不觉得【杰森】会把人往这个安全屋里面带。
除非——
“你认识他？”
除了这个，杰森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这明摆着不在乎安全屋被暴露的状态，显而易见，和当初收养【小达米安】的情况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但出乎意料的，【杰森】看了他一眼：“不。”
他如此淡淡的说着，只是转头看向自己同位体的那一瞬间，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我不认识他。”于是他如此重复。
……
但认不认识的，这事儿怎么都说不清楚，闪点托马斯韦恩的情况奇差无比，基本上比闪点玛莎还恐怖，要不是卡拉发现的快，别说是精神污染，人还能不能保留自我意识都不太好说。
这是受伤加上身体超负荷，配合世界穿梭带来的后遗症，以至于哪怕是有卡拉及时发现迅速撤回影响，也得有一阵子得好好养养身体。
这种情况之下，还正好是以蝙蝠状态落在【杰森】面前，他想不出手都难。
于是就只能先把人救回来再去考虑什么所谓的后续结果。
说实话，不难，毕竟行动在于自己，说得过去还算合理，没有世界意识的重点盯梢，不过于违背人设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就像是那一丝迷茫，本身没什么大问题，出现在这也的确合适，可严格说起来，那却并非是卡拉想要表现出来的部分，那是突然的破绽。
来自于系统。
就在杰森和他说话的那一个瞬间，原本蹲在卡拉精神海内的系统正在检测闪点托马斯韦恩身体数据的系统突然拉响了警报。
不是来自于世界意识，或者说，不仅仅只来自于世界意识，那是来自于闪点世界产生的波动所波及到的情况。
——就在几秒钟之前，那个原本本不该和他的世界产生交集的，属于闪点超人，闪点玛莎和闪点托马斯韦恩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而与此同时，跟随着一起崩塌掉的，还有某种微不可查的连线。
就在闪点世界崩塌的那个瞬间，卡拉不知道为什么，主精神体突然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某种特殊的震颤感，哪怕一闪而逝，但也绝不是错觉，那是如此的明显。
那种震颤感带来了迷茫，也带来了刹那之间情绪的不由自主泄露。
但那远不是结束。
因为在此之后，原本还在迅速发出警报的系统的数据流运行的速度突然空前加快了起来。
这不同寻常的表现，以至于卡拉只来得及把剧本往分精神体那边一贴，就迅速的撤离了【杰森】的壳子。
然后就在进入精神海内的下一秒，他终于听见了警报以来，系统的第一次开口。
【卡拉。】那语气是截然不同的紧绷：【我们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
系统团子的数据尖尖的翘了起来：【这个闪点世界好像不是别的世界绑定的闪点。】
卡拉：【…………不是？】
【不，他不是。】系统说：【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是因为世界意识没有表现出来特殊的联系，以及我们这个世界按照走向本不该、也不可能有闪点的存在。】
【但就在几秒钟之前，闪点世界毁灭的时候，我们的世界被冲撞波及了。】系统说：【世界意识那边也开始因为闪点世界的毁灭收束了闪点世界破损的意识能量。】
而这一般只发生在和闪点绑定的宇宙上。
所以——
【卡拉。】系统道：【这个闪点世界和我们有关。】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就在卡拉的世界开始下意识收束能量之后，原本确认和这个闪点世界绝对不可能有关系的主世界和不义世界的世界意识，居然也开始同步收束了起来。
【他好像还和主世界不义世界都有点关系。】
系统如此艰难的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次的更新在周六或者周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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