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 画家的价值观
画家的画为什么那么值钱?人类对认知的东西有个过程,在世界名画中,当人们开始欣赏这种艺术元素的时候。其实,画家早就不在人世了。
那个时候,某些人为了利益,开始营造物以稀为贵的感觉,当人们感觉这东西确实珍贵,而且不会再出现时,它的价值就开始增值了。
……
杨真真只是一个大学的学生,她是一个天才,很多画都有那种说不出来的艺术觉悟。但是,凭借她还活着这一点,就拉低她所有艺术品的价值,我把那些画,标记十几万、二十几万、三十几万。有人会觉得,哇,画的真好。但绝对不会有人花钱买这样的画。
第一天的时候,我雇佣的人去发传单,人来的不少,还有些学艺术的孩子,会场很热闹,但销售额为零。我怕伤了杨真真的自尊心,偷偷观察她,还真不是我想得那样,她根本不在乎这些画能不能卖出去,有这么多人对她的画品头论足,她就已经很知足了。整整一天,杨真真的脸都和小苹果一样,红彤彤的。
若不是她太胖,我还真被她可爱的样子吸引了。
杨真真不在乎,可我不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我在附近租了一个房子,然后雇人花了15.8万买下了她刚刚画的那副倒置的《松林风涛》这幅铅笔临摹出国画效果的画,乍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就算是倒置画出来的,感受其中的笔锋,也只能让人稍微惊愕一下。
但是,这幅画对我来说,却有不一样的意义。我亲眼看见杨真真像弥勒佛一样盘腿坐在画板前,然后睁开眼睛,一副周星驰画百鸟朝凤图的样子。这幅画对我来说,绝对是艺术领域的启蒙,能让我去了解,代表艺术那种元素。
那么多钱,成交了!最重要的是,杨真真认为她的艺术价值被人家认同了。她高兴的拉着我转圈圈,这体重真不是盖的,我想停下都身不由己,转得我头昏脑涨。
我把这件事情请新闻社的记者报道出去,吸引越来越多的画家。第三天的时候,有个双眼疲惫,鬓如白雪的老学究站在了那副以窗帘为画布,残羹剩饭为颜料,铸就的长舌鬼人像图面前,他盯着那副画看了好久。我撺掇着杨真真去问问,杨真真羞涩的走过去和那位老者聊了起来。
后来通过和杨真真闲聊,才知道这个老者还是有些身份的。姓汪,美术家协会名义副会长,还有几幅已经销售到国外的油画画作。
“他没说买这幅画?”
“五百万,买这幅画?回家不小心弄点洗洁精,就剩下一个干净的窗帘。唐南,艺术无价,咱也不能坑人对不对?”
我被杨真真给逗笑了,她说的没错,这五百万的‘名画’就怕洗洁精。
“对了,杨真真,你知道《女人Ⅲ》吗?”
“威廉·德·库宁的女人系列。”
“应该是,它是用什么材料画的。”
“油画啊!”
“那这个汪老画家,他懂不懂油画?”
“他肯定懂啊!”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样下去,等老鬼来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把长舌鬼抓住了。
老鬼说他七天后来,今天是第四天。要是能在老鬼来之前把长舌鬼抓住,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没错,长舌鬼是一个难对付的人,但他的‘局’不可能把所有因果都算进去。我和杨真真的相识要是也在她的局里,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能对付他。
谋局者聪明,但也不能被神化。而且,长舌鬼也是个血肉之躯,只要找到了他的行踪,别说警察,我一个人就能把他打趴下。
我去了美术家协会很容易就查了这位姓汪的老画家。汪潭,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生平。人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当中学的美术老师,去年退休,退休之后有几幅油画在国外被富人认可,这才算生活好了一些。财富和声望似乎来得更晚一些,但对这个鬓如雪的孤苦画家还算公平,毕竟他在活着的岁月感受到了他坚持一生的价值。今年,也就是上个月的事,他才成为美术家协会的荣誉副会长。
按照美术家协会提供的地址,我去见了他家。他看到我这个陌生人有些错愕,我提到杨真真的时候,他才神情沉重的把我请到了他的个人画室内。
进去之后,我看到画板上有一副长舌鬼的油画,像是临摹杨真真的那个。看到我有点发呆,汪潭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个画画用的矮凳,示意我坐下。
“你认识这个人吗?”汪潭指着画问我。
“认识。”
“那个女娃娃说,这个人是你们学校的一个叫江河的学生。”
“嗯,是的。”
“那这个人呢?”
汪潭从旁边堆砌的画稿当中,找到了一幅画,画上是一个人,穿着的确良的衬衫,带裤线的长裤,不过他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而且眼角有皱纹,还是一副谢顶的样子。
看到这幅画,我想说不认识,但总觉得这个人和江河有些神似。
“他是谁?”
汪潭没有回答我,而是把画放在了画板上,他用调色板弄了一些颜料,嘴里说着:“如果鼻子加高一点,嘴唇画上线,皮肤处理的细致一些,头发带个假发。”汪潭一边说,一边画。很快,这个我不认识的人,就变成了江河的模样。
太神了,我都看蒙了,心里竟然开始对学画画充满了向往。
“这个人是你认识的江河吧。”
“对,但这是您画的吧。”
“这两个是一个人。”
“有证据吗?”
汪潭点点头,指了指他那副油画画面上的手,又指了指杨真真画的那只苍老的手。青筋,血管的纹路都一样。我惊呆了,画家果然不是一般人,普通人看到脸才能分辨出一个人来,画家通过手就能判定出,长相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是同一人。
“江河到底是谁?”
“他是一个通缉犯。”
汪潭听我这么说,脸上表情有了变化:“我在某个同行那里见过这个人,等我确定他在哪里,我给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你找警察来抓他。”
我心里清楚,汪潭撒谎了,他一定不止是见过长舌鬼,他那副油画看上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骆博曾经说过假画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长舌鬼化身江河,在呼市一定有同党。以汪潭的油画造诣和他这两年天翻地覆的生活变化,汪潭应该是江河造假的同党。
人都是自私,汪潭当了一辈子的中学老师,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身份和地位,他能随便放弃吗?所以,他一定不允许江河在他生活的圈子里,那是他的心头刺啊。
……
我和汪潭约定,回学校等他的电话。没等到汪潭的电话,反而等到了杨真真的电话,杨真真兴奋的问我:“唐南,你在学校吗?”
“那你来一趟操场,我给你买了礼物。”
“我……”
正要拒绝,杨真真在那边委屈的说:“我都在操场上等你两个多小时了。”
“谁说我会去操场的。”
“男生一般不是都会在操场上打篮球吗?”
“我是一般人吗?你等我会,我马上到。”
到了操场,我看到杨真真觉得头皮发麻,她穿了一身粉色的连身裙,肉嘟嘟的模样让我想起了我手机链上的那头粉色的猪。
看到我之后,杨真真兴奋的跑了过来,递给我一个纸袋,我没打开,顺着缝隙就能看到纸袋里有一件粉色的衣服。
“送你的,喜欢吗?”
她捏着嗓子说话,弄得我浑身不舒服,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杨真真,你觉得我会穿粉色的衣服吗?”
“你不是喜欢粉色吗?”
“干什么啊?我是欣赏你的艺术造诣,你以为我喜欢你啊,是不是韩剧看多了,以为这样叫做爱情。”
听我这么说,杨真真明显的慌了:“不,不是。”
叹气,我转身就走。杨真真哭了,我有点于心不忍,想回去劝她,又怕她误会。我不喜欢胖女孩,我帮她办画展纯粹是为了找到长舌鬼。没错,我在她身上花了三十多万,但我不能让她认为这是爱情。
……
我回去等汪潭的电话,挺好的节奏,被杨真真弄得心烦意乱。我看着那件粉色的衣服,休闲西服,是杨真真那与众不同的品位,花里胡哨,又抽象。这样的衣服,正常人谁会穿,我正要把衣服扔进垃圾桶,电话响了。我以为是汪潭的电话,结果是于小珞。
“你今天见过一个叫汪潭的老艺术家吧。”
“对啊,姐,您怎么知道的啊?”
“他死了,你来一趟专案组吧。”
“死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汪潭明明和我说,找到江河后会给我打电话,他怎么就死了呢。
我到了专案组才知道,汪潭不仅死了,还是自杀。汪潭怎么会自杀呢?他才有身份和地位不久,他为了保住现在的局面去杀人我都相信,他自杀了,让我怎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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