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意
长郡，炼魔殿会客室。
殿主云观天、副殿主张修两人都在。
在他们面前，老神在在的周云翼平静的等候着。
很快，云观天弟子于道全带着几人返回，神色难堪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师尊，我们查看了方彩的尸体，猎魂身上的伤和他一模一样。”
“实际上你们如果信不过我，还可以去黄天道询问一番，黄天道两位长老同样是被以同样的剑术杀死。”
周云翼一边悠闲的品着茶，一边淡然道。
“古今来！”
云观天眼神冷冽：“真是好大的胆子！”
“实际上我们长郡城的抱丹就那么几十个，抱丹，又有凌驾于寻常抱丹之上的实力，除了自炼神境界跌落下来的古今来还能有谁。”
周云翼道。
“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当初入我们炼魔殿，我好心好意接待，结果他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恩情？”
张修重重的一拍茶几。
“古今来此子忘恩负义又不止一次两次，连含辛茹苦将他培养到炼神真人之境的炼狱宗他都背叛了？”
云观天道。
背叛一说，目前尚处于上报阶段，具体作何抉择，还得看宗主的意思。
毕竟事关一位长老，林霄没能力直接给一位长老定罪。
因此，周云翼不想掺和此事，他来的目的很简单。
“凶手信息我已提供，云殿主所说悬赏……”
“这是三十枚炼气丹。”
云观天并未吝啬，他将一个宝盒拿了出来，里面正是三十枚丹药。
炼气丹乃是修行界最重要的硬性货币，既可炼气通脉，亦能抱丹养神。
炼丹师协会给出的定价为一万两一枚，可由于供不应求的缘故，价格往往会略有上浮。
“云殿主豁达。”
周云翼面带笑容的将盒子收了起来。
同时他也心中感慨，炼魔殿坐拥天地乾坤图这一资源渠道，富裕程度真是远超常人想象。
同为炼神，他这位魔宗长老的身家怕是不足云观天十分之一。
收了炼气丹，他心情不错，再度道：“古今来拒绝宗门调令不去华阴县上任，这种行为说严重一点确实可视为叛宗，若他能找到关系自是有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找不到关系……哪怕他遭遇不测，宗门也不会再多过问，当叛徒处理了事。”
“我懂了。”
云观天微微一颔首。
这样就不用顾虑古今来炼狱魔宗长老的身份了。
“告辞。”
周云翼拱手离去。
待得周云翼离开，云观天才端着茶，眯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
张修见了，只得询问：“殿主，那古今来……”
云观天抿了一口：“敢拿我云观天的东西，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看了于道全一眼，淡淡道：“还愣着干什么？让金印带他的队伍过去，三天，我要看到古今来这老狗跪在我面前。”
尽管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可于道全却明白，师尊是真生气了。
以师尊尊贵的身份，一旦真正动怒，必是雷霆之火，焚尽一切，别说古今来已跌落炼神，就算他尚在神境，也只有死路一条。
于道全心中凛然，连忙应声：“是。”
……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
不得不说江家渠道很是隐秘，古今来到星光城大半个月了，难得渡过了一阵风平浪静的时光。
此时，稍稍改变了一下妆容，让自己年轻了一分的古今来正坐在一间高档青楼。
古朝阳、一身宝甲的苏难行护卫左右。
这楼名水云涧，由三楼六院构成。
由于这个世界有修行者的缘故物产丰富，楼中青玉为石，白玉成壁，随处可见珠光宝气，更有绫罗绸缎轻薄细纱飘舞。
再加上一个个训练有素身材姣好的莺莺燕燕点缀其中，使得这栋楼的入门费都要十两银子。
而这，已经是普通人三四个月的收入。
古今来到水云涧自然不是为了体验古代风俗特色，他在等一个人。
他选择炼制碳钢宝甲本就有意出售，自然需要选一个合适的买家。
星光城相较于长郡城，整体而言秩序尚存，可各家势力错综复杂仍然不在少数。
大致可分为四大家族、龙雀山庄驻地、玄武门，天草阁。
当然，还有州主府和炼魔殿。
七家势力又可以分成两大阵营。
州主府、炼魔殿、四大家族一方，三大门派一方。
州主府一直有心吞并玄武门、天草阁，迫使这两家引六大仙宗中的龙雀山庄入局。
可天草阁、玄武门也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和龙雀山庄并非铁板一块。
此外，州主府野心勃勃，四大家族也不甘人下，担心被州主府伺机吞并，和天草阁、玄武门亦是眉来眼去。
四家中都有弟子拜入两宗。
暗中，尚有冷月魔宗、黄泉魔宗、炼狱魔宗，包括隔壁的黄天道宗不断活动，哪怕双方联手打压可由于几家底蕴浑厚，屡禁不绝。
这个时候，下方传来一阵动静。
但见一个中年男子在好几人的拥簇下，入得水云涧来，引得无数莺莺燕燕上前环绕。
“师尊，那就是天草阁副阁主白阳。”
古今来身旁，古朝阳小声道：“他每个月有半数时日待在水云涧中。”
“半数时日？以水云涧的开销一个月下来怕是得上万两银子。”
古今来看着陷入万花丛中的朱赤，义愤填膺：“这些种药炼丹的土财主真有钱，到时候必然要将价格卖高一点才行。”
是的。
天草阁就是古今来选的宝甲买家。
“师尊说的对，这样师尊就可以和他一样天天待在水云涧了。”
苏难行点了点头。
“你小子看上去浓眉大眼，怎么脑子里天天想着这些东西。”
古今来瞪了苏难行一眼。
“那我们……去您上次说的如玉坊？”
苏难行试探性道。
顿时，古朝阳的目光落到了古今来身上。
“什么如玉坊不如玉坊，我对如玉坊不感兴趣。”
古今来连连摆手，同时快速道：“好了，接下来去会一会这位天草阁副阁主。”
一行三人往白阳所在的房间走去。
门口，看到三人到来，一位弟子正要阻拦，古今来已经先行开口：“江东来有事求见白阁主。”
“江？”
那位弟子看了古今来一眼。
再看了看一身精品宝甲如同护卫的苏难行，心中一动：“江家？”
古今来微微一笑。
“请稍后。”
弟子说着，推门入内。
不多时，他重新返回虚手一引：“阁主请几位进去。”
当下，一行人入了房间。
这个用于休闲之用的房间面积有上百平，此时正有三位身着轻纱的妙曼女子翩翩起舞，在一片雕龙刻凤的宝座上，白阳正搂着个女子，并和另两位看上去不到三十的男子交流着什么，气氛融洽。
这两人都是天草阁长老，白阳时常招揽，不说收为己用，至少遇事时有人能出力帮他摆平。
“请坐。”
白阳不知古今来几人底细，倒比较客气：“江家子弟？江家出色的弟子中好像没有各位。”
“我不过江家一个边缘人物，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此番的目的。”
古今来道了一声：“防御力媲美上品宝甲的金属类铠甲不知白阁主可有兴趣？”
“媲美上品宝甲！？”
白阳一怔，神色稍稍慎重了一分：“你们有多少？”
“一个月三四套还是有。”
“你是天师？”
白阳很快反应过来。
能连续供货，非天师莫属。
古今来微微颔首。
“原来是天师当面，失敬了。”
白阳坐直了身子。
天师的份量尽管不及炼神，但比之抱丹来却要强上一截。
他虽然有天草阁副阁主的身份，可对比一位天师，也只是让他和对方平起平坐罢了。
他身旁两位抱丹长老也不再如先前随意。
“江家人，还是天师？”
白阳一边猜测古今来的身份，一边和他讨论起宝甲之事。
期间，古今来特意让穿戴宝甲的苏难行向几人展示了一下宝甲性能。
重八十斤，防御力媲美上品宝甲，这等品质让白阳十分满意。
类似天草阁、归元宗、正一道，甚至包括炼狱宗、黄天道这样的势力，最怕的就是大军围山。
因此，训练一支专门用于破阵的精锐队伍向来是各宗所求。
在州主府虎视眈眈想吞并天草阁的情况下，古今来的这些战甲来的正是时候。
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很快以六万八千两一套的价格初步谈好了意向。
有了合作基础，接下来，白阳这位老雇主自是带着古今来在水云涧好好的游玩了一番，半夜方才散去。
次日，返回天草阁的白阳经过和宗门高层的商议，来到了古今来留下的地址，并一口气订下十套宝甲，三个月后交货。
自此，古今来这位炼器天师走上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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