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福是祸
一早的,便在周无庸的带领下前往云妃的景仁宫,不过,这云妃当真是不愧四妃之首的位置,住的地方随意摆放一个物件便是难寻的宝贝,可见皇帝对她的恩宠。
一众妃嫔皆对着在贵妃椅上的云妃行礼跪拜,可云妃并未对跪着的宫妃们道‘平身’,所以一众人都这么的跪在了下手,纳兰若水暗自看了眼身边的柳伊人,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紧张,显然,这次的例行拜见不是这么简单的,很可能是云妃打算暗勾羽翼,却一样的要打压众人。
终于,云妃悠悠的道了声:“起来吧,都坐下吧!”
众位妃嫔这才敢起身,所有的人均为说话,只有太后的侄女蒋黎诗,也就是新封的‘黎嫔’小声道:“跪这么长时间,疼死了。”声音虽小,可在坐的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只觉得气氛紧张,纷纷看向高位上坐着的云妃。
谁知云妃却并无异常,依旧是笑着道:“倒是姐姐的不是了,黎嫔妹妹近日来可好?”
蒋黎诗眉眼间闪过一丝得意,掩唇笑了笑:“倒是挺好的,皇上每日里都到臣妾宫里……”话里话外,炫耀无比。
纳兰若水暗自摇头,还是那么的没脑子,眼神往周围一扫,所有的人脸色都不是那么的好看,殊不知,蒋黎诗这一句,可是把所有的宫妃都得罪了,看来,不用云妃动手,她也不会这么好过的。
云妃轻蔑的瞥了一眼蒋黎诗,将这个白痴的话当耳旁风,笑着对众人道:“大家都是姐妹,莫要生分了才是,有些时间还望多走动走动,皇上政务繁忙,很少来后宫,皇后娘娘也外出祈福,所以本宫代管后宫,姐妹们可得好好相处,别暗自出什么幺蛾子,否则本宫定然是不会放过。”最后一句,显然是有了阴狠,另众人心神一凛。
“如音,带上来吧!”云妃浑然不在意众人的眼光,倒是命令如音把什么人带上来。
众人疑惑间,便看到几名太监把一位穿着宫衣的女子拽了上来,将那女人按倒在地,方才说话:“参见贵妃娘娘……”
云妃慵懒的摇了摇手,示意他们退下,这才皱起秀眉,不怒自威:“柳嫔,你好大的胆子!”
柳嫔此时哭得梨花带雨,娇柔的身体也颤抖着:“云妃娘娘,娘娘,臣妾是冤枉的啊……”
“冤枉的?”云妃淡淡道,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跪着的柳嫔:“本宫已经查清事实原委,皇家的脸面让你给丢完了!”说罢,气愤的将手边矮岌上的青花瓷茶杯向那柳嫔丢了出去,若是没猜错,她那个水杯里乃是新添的热茶,泼在身上的滋味可想而知,纳兰若水皱眉,对于云妃的狠毒刷新了一个认知。
柳嫔却不觉得痛一般,狼狈至极的趴在地上,哪有一丝一毫当初荣宠的气势,只知晓哭着诉说:“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要见皇上!”
“皇上?”云妃冷笑,拨弄了下手上的戒指:“你可见不着皇上了,来人,赐毒酒一杯,然后沉溏!”
柳嫔刚要喊叫,便被一拥而上的太监们堵住了嘴,抬了出去……
一时间宫里安静的出奇,纳兰若水深深地打了一个寒颤,这就是‘权势’,在权势面前,真像根本不堪一击,若是没猜错,柳嫔是皇后的羽翼,只有这么一个缘由,一条鲜活的生命便这么的陨落了……
第一次,第一次见识到面临死亡的恐惧!
前世,自己生活军区大院,经常有人战死、负伤,可是却从未有过如此的‘死亡’……纳兰若水承认,她怕了,在权势的面前,怕了!上位者想要你死,随便一个借口一个理由,不,借口和理由都不要,你便会香消玉殒,这就是强权的时代。
“惠妃娘娘、良妃娘娘到”
外头传来的声音让气氛紧张、沉闷的屋内有了一丝缓冲,只见两位女子在婢女们的包围下走上前来,良妃和惠妃容貌姿色也是万里挑一的,不同于云妃般美得夺目,这种美,是如同瑢音般温婉,沁人心脾的美。又是一番大礼,不同于云妃的鼓噪声势,几乎是瞬间,便道:“都起来吧。”这一举动,无疑得到了众妃嫔的好感,差别之下,好坏立分,可是纳兰若水却觉得,惠妃,比云妃还要难对付。
又是一番明里似乎为对方着想,暗地里较量的‘姐妹情谊’,倒是良妃一直都这么的坐着,不言不语,宛若世外之人,不理会人世间的纷争,就这么坐着,便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因为惠妃有孕,这场闹剧很快的便结束了,各自回各自的寝宫,纳兰若水不由觉得可笑,古代啊……
今日之事,不难看出柳嫔的事情是云妃为了打压众人的手段,只为了杀鸡儆猴,便杀了一个人,恐惧之余便是气愤,越发觉得不想再看云妃一眼,天知道,她多想一耳光扇过去,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活着都浪费空气!
终归还是不敢,毕竟身份等级和世道不允许啊。
临走前,纳兰若水也看到了沈瑢音,发现她的脸庞虽是笑着,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回到了踏星小筑,竟是如此的疲惫,宫廷险恶,并不是你不想去争去抢就可以置身事外的,敢为,自己能一直就这么置身事外么?
若水这几日都没有出门,因为云妃说不用每日里晨昏定省,各自安好没事别打扰她,她倒是乐得清静,下人们倒也是安安分分的在院子里,都没有出去,倒真是与世隔绝。
这日一早,绮玉和问夏帮着纳兰若水穿戴的时候,也是喜上眉梢,若水问其缘由方才知晓,原来昨晚上沈瑢音侍寝,被封了‘淑妃娘娘’,赐住涟漪宫,还赏赐了好些东西,并且获得了与云妃一同掌管后宫的权利,现下来,四妃位满,当真是可喜可贺。可若水怎么也笑不出来,宫里妃嫔升级,皆是要一级一级来,瑢音不过新人一个,却是连蹦两级,定是打破了后宫的平衡,往后的日子,定是极为凶险的。
绮玉笑道:“婕妤,咱们何时前去?”
问夏也满脸的喜色,等待着纳兰若水的回答,若水喟叹一声,道:“想必瑢姐姐那里定是一屋子人,咱们现下还是别叨扰了,等过几天再前去也好。”二人想想,点头称是。
又过了几日,若水刚要前往涟漪宫,便看到沈瑢音只带了丫鬟紫月来了,不似以往的温和,带了一丝哀愁,忙把她拉进了屋里,遣散了众人,只有两人待在屋内。
“瑢姐姐这是怎么了?”几日里,皇帝夜夜留宿涟漪宫,这虽说不是什么好事,也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啊,为何满面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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