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水与火 第七章 同根相煎 九
九
凯米尔和霍克、洛浩雄刚踏进御殿,歌利亚女王便从御座上走了下来,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拥抱,“众神之子,凯米尔,哦,还有这小位英雄,你叫什么名字?”
洛浩雄连忙俯首答道,“回陛下,我叫洛浩雄。”
“哦,洛浩雄。”歌利亚女王转身回到御座上接着说,“多亏你们三位仗义相助,才使得都城的百姓免遭战火荼毒,也使我国避免了陷入内战的危险,本王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才好!”
“陛下过奖了!”霍克和凯米尔异口同声地,“我们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我等不过是略尽职责而已……”
“不必过谦,你们为我国今日的安定局面作出的贡献,功比山高,足以流传百世。”
歌利亚女王略一举手打断了他们的话,沉吟着说,“不过眼下贵国的宫廷里党派林立,党同伐异,诚王殿下正是一些人的眼中钉。
“你们的仗义相助虽是义举,却也违反了国际间的外交惯例,如果朝中里有人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只恐于你们于诚王殿下都颇多不利,而我国内大局初定,也还需要收拾人心,稳定大局,这事也不便公开张扬,给人留下话柄,因此你们的壮举不便对外宣传,也不会出现在史官的笔下,还望你们能谅解!”
霍克和凯米尔连忙俯首说道,“陛下不必为此担心,我等本非为虚名而来,能为陛下分忧解愁,于心已足矣!”
“果然是英雄本色!”歌利亚女王笑道,“不过你们放心,本王将会派特使前往亚伦湾拜会诚王殿下,如实秉告一切,相信诚王殿下一定会重重奖赏的!”
“陛下,我等能与陛下肝胆相照,已是最高奖赏,夫复何求!”凯米尔上前一步,说,“不过凯米尔有两个不情之请,不知……”
歌利亚女王挥了挥手,“没关系,有话尽管说!”
“这头一桩是关于贵国的‘腐刑’和‘幽闭’之刑,虽不见于刑律,却常施之于刑房。”凯米尔略一沉吟,道,“凯米尔私下以为,犯人既已受刑罚处置,理不应再于法外加刑,况且这刑罚太过残忍,即使犯人刑满释放,亦将终生难以为人,有悖人伦之道,故此虽为贵国内政,凯米尔仍想斗胆恳请陛下以宽厚为怀,免除此法外之刑,恩泽百姓!”
“其实本王也一直觉得这‘腐刑’和‘幽闭’之刑确实有违人伦,只是西王坚持,本王也不好说什么。”歌利亚女王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严刑峻法,本非治国长久之道,法外加刑,更是乱法之源,本王会马上让刑律司下诏令,自即日起废除一切法外之刑,正本清源,还律法以权威!你接着说。”
“谢陛下!”凯米尔顿了顿,又接着说,“这第二桩,凯米尔斗胆恳请陛下能赦免西王的首席护卫蜜雪儿。”
“凯米尔,你可知道这蜜雪儿乃西王心腹?为叛贼求情,你要担多大风险?”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替她求情?”
“陛下,”凯米尔老老实实地说,“我们在宫里见驾时,西王殿下也塞给了我一封同样的信,她派来和我在剑门酒店里密谈的就是蜜雪儿。我们以前就是朋友,所以我在私下里问过她,如果她是我,她会选择帮助谁,她沉默了一会就跟我说,她会选择帮助陛下您。”
“哦,为什么?”
“我也这样问过她,她说陛下宅心仁厚,体恤百姓,而西王殿下虽然精明能干,但生性阴狠苛刻,多疑善变,如果西王篡夺了王位,百姓将遭荼毒。她还说她是上了贼船身不由己,而且她还向西王隐瞒了我们的许多内情,才使得我们顺利得手,足见她对陛下的一片忠心,故此才敢斗胆向陛下求情!”
“噢,你不说本王还真不知道,在西王的心腹里竟然还有这等奇女子,也足可见西王是何等的不得人心。”歌利亚女王摆了摆手,“来人,将蜜雪儿带上来!”
两个侍卫答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不大一会便将披头散发戴着脚镣手铐还穿着囚衣的蜜雪儿带了上来,跪在一旁,“陛下,蜜雪儿带到!”
“给她除去刑具!”歌利亚女王吩咐道,又转向蜜雪儿说,“蜜雪儿,今天是凯米尔为你求情,故本王赦你无罪,你起来吧!”
蜜雪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陛下……
“蜜雪儿,如果不是凯米尔告诉本王你们在酒店密谈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对本王的一片忠心。”歌利亚女王笑道,“还不快去谢过凯米尔!”
“谢陛下!”
蜜雪儿伏地一拜,便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凯米尔面前就要跪下去,却让凯米尔一把扶住了,“雪儿,咱们是朋友,是朋友就该肝胆相照,对吗?”
“凯米尔……”蜜雪儿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凯米尔“呜呜”地哭了出来,“能有你这样的朋友,雪儿就是死也值了……”
歌利亚女王看着这情景也不禁叹道,“凯米尔凯米尔,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你到处都人缘这么好,你是在真心实意地为别人考虑,哪怕是担着天大的风险!”
“陛下过奖了,凯米尔只是做应该做的而已。”
“众神之子,凯米尔,本王已经感受到了,其实你们二位都是国之栋梁,可惜不能在我舒兰国长久逗留。”歌利亚女王站了起来,“现在我要宣布一个重要决定,为了感谢众神之子霍克、凯米尔为我国作出的重大贡献,特授予二人舒兰国侯爵爵位,剑门酒店也将改建为国宾馆,并将在顶上加盖一层永久作为二位侯爵的府邸!”
霍克和凯米尔都呆住了,“陛下,这……”
“等等!”
歌利亚女王一挥手,一个侍卫捧着一只托盘走了上来,女王走下御阶从托盘里拿起两枚徽章分别亲手佩戴到二人胸前,说,“从现在起,只要是在舒兰国境内,任何人看到这为你们特制的徽章就知道你们是舒兰国最尊贵的客人。”
稍顿,歌利亚女王又补充道,“当然,在舒兰王国,即使侯爵也没有法外特权,还望你们能善加珍重!”
凯米尔和霍克同声说道,“陛下请放心,凯米尔、霍克自当以律法为天,慎行谨言!”
“本王当然放心了。”歌利亚女王又笑道,“二位既然是侯爵了,理应有自己的私人护卫,席琳!”
一个戎装年轻女子从旁边走了出来,俯身施礼道,“陛下!”
“众神之子,本王任命席琳为你的私人贴身护卫。席琳,快去见过侯爵大人!”
席琳走到霍克面前,躬身施礼道,“席琳见过侯爵大人!”
霍克看着眼前的席琳,手忙脚乱地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地说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她又朝着凯米尔躬身施礼道,“见过侯爵大人!”
凯米尔连忙扶住了她,笑着说,“好一个美人儿,你跟我们一起,把我们的风头全给抢走了!”
席琳脸上一红,“大人言过了!”
“凯米尔,既然蜜雪儿是你的朋友,本王就成人之美,任命蜜雪儿为你的私人贴身护卫!”歌利亚女王道,“来人,把蜜雪儿的武器装备取出来!”
“是!”一个侍卫答应着跑了下去,不一会就捧着整套的盔甲和佩剑等武器走了上来,歌利亚女王摆了摆手道,“蜜雪儿,去擦把脸,换上你的武器装备,和席琳一起向二位侯爵大人宣誓吧!”
“遵命!”
蜜雪儿抱起盔甲佩剑走进旁边的偏殿,过了一会便佩戴整齐走了出来,和席琳一起在凯米尔和霍克的前面单腿跪下,左手持剑插地,右手紧贴心口,俯首齐声道:“蜜雪儿、席琳以诸神的名义起誓,我们将以生命保护大人,直至生命最后一息!”
“请起,快请起!”
凯米尔和霍克连忙把她们扶了起来,“我们也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任何时候我们都不会要求你们去做违背你们意愿的事!”
“看你们这宣誓,本王都以为是在歃血誓盟呢,”歌利亚女王笑了笑,高声道,“自即日起,席琳、蜜雪儿二人不再受王宫卫队节制,二人的一切行动悉由二位侯爵自行调度!”
霍克和凯米尔等四人连忙躬身施礼,“谢陛下!”
歌利亚女王又指着洛浩雄说道,“还有这位小英雄,我们当然也不会忘记,端上来!”
歌利亚女王的话音刚落,一个侍卫便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
歌利亚女王指着托盘上的东西说,“洛浩雄,这是本王令王宫最好的工匠连夜为你量身定制的全套乌金装备,考虑到你正在长身体,故特意做成了可拆卸搭配的样式,也就是说你可以一直用到一百岁,请收下吧!”
洛浩雄喜出望外,连忙双手接过托盘躬身施礼,“多谢陛下!”
“众神之子,凯米尔,这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将侯爵爵位授予外国人,我很荣幸能亲手为二位授爵。”歌利亚女王屏退了左右,接着说,“你们足智多谋,见多识广,本王还有一事要和你们商量。”
霍克和凯米尔等人连忙答道,“陛下有事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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