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偷偷摸摸
萧娥一路跑到出事的山坡，顺着斜坡滑下，挤进石壁与阔叶树形成的角落。
果然有一株五片叶的植物，掌状复叶，翠绿色，背阳向阴。
她在药册里看过，这就是人参的特征。只是如今春天，没到开花结果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忽视。
萧娥拿树枝慢慢刨土，圆柱状的根渐渐显露。
萧娥生怕挖断，挖的极慢，终于连根带须沾土出坑。
“一定很值钱。”
萧娥小心翼翼用布包好，揣在怀里，去往李旺常去的草地上碰运气。
李旺照旧在那儿享受日光浴。
“嘿！”
萧娥蹦过去坐下，见他动了动眼皮，好奇的问：“你天天躺这儿，家里人不说你么？”
李旺侧身看她，懒洋洋不想起来，“我上午在药铺帮忙，下午偷个闲，犯不着说我。”
“你为什么喜欢躺这儿？风吹着不冷么？”
山里温差大，中午和傍晚差好几度呢。
“我皮厚，不碍事。太阳一落就回去了。”
李旺左瞅右瞅，见她空着手，问道：“你不卖草药？”
“在这儿呢。你看看值不值钱？”
萧娥拿出怀里的布，轻柔的打开，一整根带土带叶的人参躺在李旺眼前。
李旺弹坐起来，难掩惊奇，“你真挖到人参了？哪挖的？”
萧娥嘻嘻笑道：“我摔下的山坡夹缝里。幸好我眼尖，瞧见叶子了。”
“你运气真好，这可是六年参，好参！”
“真的？能卖多少钱？”
“这得问我爷爷，明儿告诉你。总归不便宜，至少一两银子。”
“行吧，我明天来找你。”
萧娥重新包好塞回怀里，乐的龇牙咧嘴，傻乎乎的。一两银子，和白捡似的。离幸福又进了一步。
萧娥担心离开太久，萧肃找人，和李旺分别，匆匆下山。
突然一道人影从树中蹿出，风中裹挟着一股酒味。
萧娥急忙刹车，抱住树才没有撞到那人身上。
定睛一看，是名三十来岁的庄稼汉，脸颊通红，显然喝醉了。
萧娥转身绕道过去。
那人紧跟着绕过来，挡住萧娥去路。
“小娥，见到我也不打招呼，不认识叔了？”
那人眯着眼笑，龇着一口黄牙，油光满面的脸上透着猥琐。
萧娥认出他，是杀猪的老朱，肥肥矮矮，最喜欢喝酒，喝完酒力气贼大，一个人能够按住一头肥猪。
萧娥连退两步躲在树后，“我有事，急着回去。”
说着撒腿就跑。
老朱酒劲正上来，伸手扯住萧娥后领，一把将她拉回来。
“你有什么事？我刚刚可看见你和一个男的鬼鬼祟祟，亲热的很。干什么呢？”
萧娥拼命扯着衣服，“叔你喝醉了，我哪有干什么？快放手，我娘叫我了！”
“小丫头，长大了，会骗人了。是李家小子对不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放着你家小相公不亲热，来这里偷摸。”
“你不要乱说！啊——”
萧娥被他猛地摔在地上，随即酒气冲天的肥硕身子压了过来。
“小娥，叔可是看着你找大的，真是越来越俊俏了。便宜李家小子，不如便宜叔叔我。以后我家的肉，你随便吃。”
“叔你喝醉了，放开我！”
萧娥拼劲全力拳打脚踢，奈何姓朱的又胖又重，怎么也推不动。
“叔。我相公来了！”
老朱回头看去，萧娥抄起地上的石头砸了过去，他脑袋上立马流了血。
老朱吃痛怔住，萧娥猛地踹向他的裆部，趁他嚎叫，爬起来往山下冲。
“四哥！四哥！”
萧娥边跑边喊，拼命的跑。
老朱酒劲上来，叫骂着追过来，“小娘们，敢打我，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
他见萧娥跑得飞快，实在追不上。捡了地上石头砸了过去。
萧娥膝盖中招，跌倒在地。他三步并两步过来，拽起萧娥往茂林里去。
力量太过悬殊，她挣扎不了，拼尽全力大吼：“四哥！萧肃！”
“喊，使劲喊。你那小相公绣花枕头一个，喊他有什么用！”
萧娥被猛地摔在地上，眼冒金星。老朱迫不及待地解开腰带，一把扯住萧娥的脚，将她拖向自己。
“来吧，我也尝尝小姑娘的滋味。”
他摩拳擦掌，一双咸猪手向萧娥伸来。
只听“咚”的一声，老朱身子一滞，随后“砰”的砸在地上，昏了过去。
萧娥定睛一看，萧肃手里拿着棍，胸口起伏，看向老朱的眼睛几乎要喷火。
“四哥！”
萧娥一把抱住他，瑟瑟发抖，“吓死我了，还好你来了。”
萧肃丢掉棍子，轻轻拍着萧娥后背，温声安抚：“没事了，我们回家。”自己也是一阵后怕。
他发现萧娥久久没回，出来寻找，刚好听见她的呼救，还好赶到了。
萧老太听说萧娥被人欺负，拄着拐杖，哼哧哼哧的跑到朱家算账。
朱家才寻回老朱，见萧老太找上门，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知道老朱醉酒惹事，又羞又气。
老朱媳妇是个暴脾气，当即拿棍打醒老朱，当着萧老太的面质问：“你个王八羔子，到底干了什么事？”
老朱后脑勺挨了萧肃一棍，肿的老高，这会儿酒醒了一半，头晕目眩，不想说话。
老朱媳妇直接将他扯到地上，挥起棍子就要打。
老朱素来怕老婆，不敢说实话，又不敢不说话，气急败坏的冲萧老太喊：
“她和李家小子勾搭，拉我做替罪羊，我找谁说理？我无非喝了点酒，看不惯他们偷偷摸摸，问了她两句，她急了反咬我一口。也就萧肃那个书呆子信！”
一听扯上李旺，萧老太动摇了。她早就怀疑李旺那小子不安好心，真搅和一块，也不是不可能。
“哼！我这就回去问小娥，你敢骗我老婆子，我拆了你的家！”
萧老太气势汹汹的回家，冷着脸质问萧娥：“说实话，你进山做什么去？姓朱的说你和李家小子私会，是不是真的？”
看来老朱真的看见李旺了。
萧娥抿抿唇，瞄了眼萧肃，扑通跪在地上，“娘你别生气，我的确碰见李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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