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榜样
悠闲午后, 晴空万里，亮而不刺阳光浅浅照着客厅。
孟步青给季婉沏了杯茶坐下，她拿出手机, 忽刷新到琉缘发条满满长图微博。还没点进去，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大致看完, 眉头紧锁, 又回到开头, 认真地重新读了遍。
图片上是两篇文章相似剧情对比, 标红有几处，标黄则非常多。琉缘被抄袭了, 抄袭她人还是同频道大佬作者，林量。
连孟步青都看过林量书。虽剧情又长又狗血, 她没看完, 但她知道林量读者也多。
以至于评论区相当混『乱』。
两边粉丝，有说抄袭实锤了, 有说只是撞梗而已不算抄。
百合圈读者基数小，读者重叠率高，有不少原是琉缘读者也在为林量辩解说成巧合。
醒时扑梦［可撞都是大众梗啊, 个题材写来写去不都是样剧情, 也叫抄袭吗？？？琉缘大大平常不是挺大气, 次怎么那么小心眼了。］
微笑猫：［琉缘是不是被搞事情人挑唆了, 张调『色』盘做不对。］
条被琉缘人回复了：［我自己做, 请教你哪里不对？］
孟步青作为旁观者, 看完圈，都觉心梗到说不出话。
她抬头，看眼身边平静看书季婉。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手机抬起来，又停格在半空中。
季婉余光瞥见, 放下书：“怎么了？”
“你看看个东西，”孟步青想着她早晚也会看见，递过手机，“以季老师你眼光判断，是抄袭还是巧合？”
季婉接过亮着手机。
她眉心微蹙，看速度比较慢，先看边，后重新看另外边。
接着顺手点开评论看了圈。她脸『色』陡严肃许多，眼神里多了些难以言喻。
明显也被些低智商言论震惊到了。
看完，她背往后靠了靠，才冷静地道：“左边大体情节并没有特殊，可细节写灵动别致，右边照着抄了个皮『毛』，仔细看看逻辑链都是经不起推敲。”
“所以是抄了。”孟步青语气断定。
季婉抬手『揉』了『揉』眉心，叹气，又无奈地道：“如果没抄能巧合成样，几率大概是连中五次头彩吧，可几率毕竟是存在。所以仅看些东西，判定不下来抄袭。”
“什么？”孟步青惊到，“都判不了？那要什么样才能判啊？”
“除非她逐字逐句，模样点不漏地抄小段，文字抄袭是最容易判定。般只有蠢到家才会那么抄。”
孟步青：“……”
孟步青替崔悠感到心寒，那么长图，那么多张，涉及到字数估『摸』着有个两万字了。还不算那些懒懒散散不方便拎出来。
自己辛苦写小说被同频道作者当成了素材库，随意拆解挪用篡改，还要被自己读者说小心眼，都是大众情节不算抄袭。
季婉拿出自己手机，看眼孟步青。
将声音调到静音后打开微博。
孟步青盯着跟崔悠聊框，索着，该怎么样安慰下她。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知道她马甲。
过了会儿，没有丝毫头绪。
她又刷新微博，看见漆玟转发了那条微博。
漆玟：［“抄袭也没事好看就行了。”自己想想句没道德蠢话有多丢人。］
顷刻间冒出来几条评论。
原琉缘和林量作者收藏差不多，她微博粉丝差不多，甚至连拥有读者都是差不多批人。
而且林量是全职作者，写过百合文总字数碾压玩票『性』质琉缘，文章收藏和积分自也比她高些。综合人气还比她高。
才吵架吵难分高低。
可漆玟读者基数跟她明显不是个层面。她才是圈内真正大神，断层那种。
风向立转。
连＃林量抄袭＃个标签都打上了。
孟步青迅速转发，表示支持永远原创。后保持个不近不远距离，低头把下巴磕在桌上，默默地盯着季婉看。
不打扰她帮基友撑腰。
季婉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快看见消息。
崔悠：［你把转发删掉！危险了！］
崔悠：［我避开了直接说“抄袭”个词，也不是没有被她反过来起诉名誉侵权可能『性』，我不怕她，但绝对不能让你涉及进来啊。］
崔悠：［还有就是，我猜她后面肯定要哭哭啼啼卖惨，没准还要装个抑郁症闹个『自杀』之类。到时候你肯定会被说成是帮凶，绝对不可以！所以快点删掉转发吧！］
季婉快速打字：［为了个微不足道法律风险和子虚乌有事情，你让我保持沉默，装作没看见，看着可爱基友被抄袭什么都不做。你就不怕我被人说无情无义冷漠自私，不怕被人说我关系虚伪，或是干脆被说漆玟也觉琉缘被抄袭事情站不住脚……嗯？］
“……”
崔悠笑了起来，抿了抿唇，看遍差点又要哭。
认识那么多年，漆玟个高冷闷『骚』什么时候夸过她可爱？什么时候发过那么长话？
算是哄她开心意了。
崔悠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想来想去，给孟步青发了个消息：［你中午有空出来吃饭吗？］
孟步青面前手机震了下。
拿起来看看，忍不住又看看身边季婉，拧眉不解。她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回复：［有空啊。］
孟步青站起身，眼神还是困『惑』着，轻声说：“等会儿崔悠要请我吃饭，你要起吗？”
季婉：“……”
她顿几秒，忍不住笑了下：“不用了，你自己去吧，你玩开心点。”
—
孟步青换了身衣服，揣着手机就出门了。
她路上在想，遇到了那么倒霉事情，应该怎么安慰对方。在她心里，可比什么跟男朋友吵架之类事情，值被安慰多。
约在家日料店前。
崔悠穿着宽松灰『色』卫衣套装，几乎像居家服，完全没有在校里打扮精致。看来已经拿孟步青当自己人了。
“你个人在家吗？”
“不，”孟步青老老实实地说，“季婉也在家，看见你消息，我把她抛弃了。”
崔悠：“……”
进店，穿着红粉粉和服服务员上前。迎她入座后，身子蹲下来，小声亲切地给她介绍店特『色』和今推荐菜单。
崔悠完她忌口后，快点好东西。
要了壶梅酒。服务员立刻把酒和杯子先拿了过来。
崔悠说：“我还以为个点，她应该在忙，所以才叫你出来玩。不不会打扰你。”
“嗯。”孟步青给她倒酒，“她说你可能心情不好，让我玩高兴点。”
“……”
孟步青见她瞪大眼，明显不知所措样子。
竟不忍心在逗她：“骗你，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啊？”崔悠没反应过来。
“之前说过，我会看百合小说，也关注了不少作者，早就知道你是琉缘。”
孟步青还没来及解释。
崔悠绝望地闭了闭眼道：“行吧，全世界都知道我是琉缘，就只有我不知道你知道……”
孟步青：“……”
崔悠说：“之前出版社给我寄新年贺卡，笔名印那么大，直接寄到我家里。我全家都知道了……”
孟步青抿唇忍了又忍，实在憋不出：“噗嗤。”
崔悠：“后你来安慰我啊？”
孟步青点头，“陪你喝酒，那么倒霉事情，我多喝点。”
崔悠牵动唇角，终于笑起来：“其实也还好吧，就是你家漆玟大大转发吓了我大跳……后来仔细想想，漆玟有碾压切闲言碎语绝对实力。我也不算差，不会拖她后腿，她帮我，我真特别开心了。”
孟步青：“你两个是加大于二。”
“怎么说呢……”崔悠托着下巴，笑容有些意味阑珊，“我昨晚边做调『色』盘边想象读者反应，难听话，我早都猜到了，但真看见了还是特别伤心。”
孟步青安静地听着，眼睛也不眨下。
“我想封笔退圈，也不写了，觉些事情没意。但是看见漆玟名字还排在榜单上，闪闪发光，我又心情平静了。”
“她就是给我种感觉……如果我不那么懒，如果我努努力……我是不是也可以变像她样厉害。”
崔悠声音忽有些哽，莫名。
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真不像是她同行，”孟步青弯眼笑了，“像她『迷』妹。”
“哼，”崔悠点头承认，吸了吸鼻子，“追星不就是要追种，能让自己充满向上动力。我每次想摆烂，看看漆玟说过话，就又不甘心烂了。总有我也要写出来特别好作品，像漆玟样，没有能比较神作。”
“榜样啊……”孟步青抬杯轻碰了碰她杯子，唇角挂着笑，温柔而认真地说，“你在我眼里也是闪闪发光，直都觉你特别厉害。加油长大，下次就轮到你罩着漆玟了。”
“好，”崔悠怔怔，旋即笑灿烂，“不管话是不是哄我，我都开心。”
—
季婉午睡起床，下楼走到客厅。
看见孟步青已经回来了。
她坐在她平常写作位置上，晒着阳发呆，面前放着封面格外眼熟书。季婉目光顿，假装没看见。
过去给她倒了杯茶：“在想什么呢？”
孟步青先把茶杯放到离书远另端，后抬起脸，扬唇笑『吟』『吟』地说：“在想你啊。”
季婉视线低垂，落到那书上，忍不住轻笑了声。
“嗯。”
如果在看书，确实也能说是想她。
孟步青似无意地打开封面，『露』出扉页签名。抬手支着下巴，慢悠悠地说，“看，我新拿到签名书。”
季婉：“……”
不就知道，崔悠送给她。书她只签过那批拆错。
季婉平静地点点头，又：“你玩开心吗？”
“还好，我俩凑在起说了大堆别人坏话，说手舞足蹈特别开心，”孟步青表情无辜，语气自，“谁让我跟她都喜欢同个作者，特别有共同话题。”
季婉保持着沉默，感叹崔悠帮她瞒挺好。
虽知道她不会故意去说，但开始还以为她缺心眼小姑娘，随时都可能说漏嘴。原来是小瞧她了。
孟步青指腹蹭了蹭签名下面空白地方，仰脸看她：“你要评价下个优秀签名吗？觉字怎么样？”
“对外行来说是还可以了，对内行就，”季婉勉强没批评，“凑合吧，跟优秀没什么关系。”
孟步青：“……”
人什么『毛』病，她想听她自我吹嘘下就那么难？
况且来就写好，夸夸根不算吹。
“你在我面前那么说，不怕我生气吗，”孟步青脸庞映着光，不由眯了眯眼，拧眉嗔怒，“都凑合，那什么才是不凑合？”
季婉弯唇笑了，却没说话。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孟步青语气变化，意有所指般盯着她看。有点想打破她沉静，想看她被自己戳破笔名后，红着脸结结巴巴模样。
“什么？”
季婉怔，忖着她话。
并不知道她想听什么。
“没什么，”孟步青转念想，弯了下眼眸，白皙脸庞仍向着阳光，笑眯眯地说，“只是想告诉你，我好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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