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竟不知道五皇子回宫后对陛下说了什么,陛下居然打算为他举办一个选妻宴,邀请世家中出众的小姐们前来参加,若是在宴席上能得五皇子青睐,当即便能赐婚成全一段佳缘。
五皇子是精细养出来的皇家子弟,虽说脾气骄纵些,可到底是陛下的胞弟,尚皇子的好处可是能绵延子孙的,更重要的是一跃和皇家沾亲带故,这样的好事对于一些走下坡路的世家来说,定然是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有人上赶着,自然有人想要躲得远远的。
陛下这一出,倒是让姜晚意都有些摸不准,虽说陛下对他十分恩宠,可这件事却没有提前和他商议过。
姜晚意事后去看宴会的邀请名单,见姜禾不在上面,这才松了一口气。
秉着小心谨慎的做法,姜晚意还是让人请姜禾进了一趟宫。
都城中再也没有比五皇子眼睛高于顶的男子了,就拿他在宫中来说,五皇子一开始就并不喜他商贾的出身,可他偏偏得了陛下的心,这明面上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过这心底里也是看不起他的。
但是商贾却是好拿捏,五皇子若是下嫁,姜家必然成为五皇子的附庸,需得事事听从。
姜晚意知道他这个妹妹的性子,骨子里最是洒脱不羁,岂能甘愿屈居于一个男子之下,丢了女子的尊严?
一收到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姜禾就马不停蹄的进了宫,姜晚意看她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忍不住心疼道:“你怎看起来有些憔悴,可是一直忙着商号的事情累着了?”
不用姜晚意说,侍候的人就给姜禾搬了凳子。
姜晚意招招手,让姜禾坐到自己的旁边,“快坐到哥哥这里来。”
姜禾没有丝毫犹豫,在姜晚意旁边坐下。
她自小便和哥哥亲近,兄妹之情深厚,自哥哥入宫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之又少,如今身份有别,她便是想像以前那般同哥哥撒娇也是有些困难。
姜晚意用祥和的目光看着姜禾,眼底满是对这个妹妹的疼惜,语气也十分温柔,“你啊,就算是接手了商号也不能忘记照顾自己的身子,一定要休息好,要不然我在宫里也会担心的。”
对于姜晚意的关心,姜禾心里满是酸涩。
姜晚意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让伺候的宫人拿来了一个匣子,顺势塞到了姜禾的怀里,“说来你成了亲,也算是彻底长大成人了,哥哥早就备了礼,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亲手交给你,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姜晚意知道姜家为姜禾纳了薛凌玉,对于两个人以前的事情他也是知晓的,其实若是薛凌玉肯安安分分的跟着姜禾,未尝不能给薛凌玉原先应有的待遇。
毕竟他是亲眼瞧见过姜禾险些为薛凌玉癫狂的模样。
两个人与其互相折磨下去,不如好好过日子。
若是换个人这般对姜禾,他这个做哥哥的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但是姜晚意知道薛凌玉对姜禾的重要性。
姜禾却摇摇头,将匣子还了回去,“哥哥,只是纳妾,不上族谱,也没有大婚之礼。”
姜晚意看着这一幕很是心酸,握着姜禾的手道:“禾儿,哥哥不想看你那么难过,若是有什么心结,告于哥哥知,哥哥定然会出面帮你解决。”
姜禾如释重负的笑笑,语气轻快:“哥哥,其实我已经解决了。”
姜晚意有些疑惑。
姜禾问:“你还记得那个红玉玛瑙簪子吗。”
姜晚意开始搜寻脑海里的记忆,将凌星的那些都拼凑起来,“记得,那是你拖我打听薛凌玉喜好,耗尽心血设计出来的簪子,最后还故意让他一眼相中买回去。”
他感觉到姜禾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跟这个簪子有什么关系吗?”
“没事,只是我不会再心存妄想了。”姜禾的语气怅然,待到重新修整过一番,她对着姜晚意轻松的笑笑,“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按照姜家现在的地位,就算是皇子我也能娶得的,更别说得一知心人了。”
“会有人与我举案齐眉的。”
姜禾这句话不知是真心话还是用来宽慰自己的,她的眼神带着光,可姜晚意总觉得她在逞强。
姜晚意恳切的劝道:“这五皇子的选妻宴名单上没有你,你与哥哥说,你见到那五皇子是什么感觉,若是你真的喜欢,我便求陛下添上你的名字,若是你不喜欢,我便为你相看其他的世家公子,总归能给你寻到个如意的正夫。”
言下之意便是彻底不要那薛凌玉了,再去寻新的男子。
“我可没兴趣去什么选妻宴,哥哥你为我相看正夫吧,你最了解我,你满意我定然也喜欢。”
姜晚意知道姜父这些时日没少为姜禾甄选,只是选的都不太尽如姜禾的意思。
而且左家那件事他也听说了,觊觎姜家产业的人那么多,这未来的姜家主君人选,可得擦亮眼睛挑挑,免得被有心人嫁进来祸害整个姜家。
“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姜晚意拍拍姜禾的手,应承道。
姜禾刚入宫,消息就传到了皇子殿。
选妻宴的名单刚一出,姜禾就马不停蹄的入宫,五皇子很有自信的觉得姜禾是为她不在名单之上这事而来,看来他的激将法果然奏效了。
他就是偶然听说红玉玛瑙簪子是姜禾亲手设计,这才拿此事去询问姜禾。
下嫁商贾虽有损身份,但是姜禾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再加上他皇子之尊,姜家不敢不对他唯命是从,更别说妻主想要纳妾了。
他拿了一支琉璃簪子,在镜中比划了一下,忽然心血来潮问身边的小侍:“你说我和薛凌玉相比,哪个更好看?”
小侍忐忑回答:“殿下的美貌都城中无人能敌。”
五皇子听了,嘴角勾起满意的笑。
他忍不住开始期待,薛凌玉若是知道自己要与其他人共侍一个妻主,心底里会是何等的滋味。
待他入姜府,后院可将没有薛凌玉这个人。
可五皇子并没有开心多久,下面的人来报,说是待姜禾离开后,姜晚意便开始搜罗各大世家适龄公子的名单,看样子是为姜禾甄选正夫的架势。
五皇子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去,手里的簪子被他又硬生生折断,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旁边伺候的小侍害怕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五皇子的语气十分森然:“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手的。”
特别一想到是薛凌玉的东西,他便更想得到了。
五皇子吩咐手底下的人:“准备一下,我要去见陛下。”
姜禾这个名字就由他主动加上去好了。
姜晚意能够揽过姜禾的婚事,这让姜父彻彻底底的放了心,姜晚意在宫中的日子不算短了,对于世家各公子的底细知道得不比他少,而且兄妹两人自小关系亲近,姜晚意挑中的,姜禾想必也不会排斥。
姜晚意正想去跟微帝商讨姜禾的婚事,可一到御书房,却被人拦了下来。
大监十分激动道:“贵人,近来天气寒,陛下早就嘱咐您要好好歇息,这四处走动要是惹了寒气,可让下面的奴才们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姜晚意看了一眼御书房,里面显然有人。
“五皇子正在里面,但既然是贵人您来了,咱家这就去通报。”这大监的态度极其殷勤,可脚下却没有挪动一分。
姜晚意淡淡的笑着,以退为进,“不必,大监说得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天寒地冻的,我身子也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
既然是不想让他进去打扰,定然和他有几分关系,加上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定然和选妻宴有关。
看来姜禾的事情恐有变,也不知这五皇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姜晚意总觉得选妻宴里暗藏着什么阴谋。
天寒路滑,小侍异常小心的搀扶着姜晚意,可姜晚意还是险些脚下一滑。
小侍仔细提醒道:“贵人小心。”
姜晚意摆摆手,捂着胸口皱眉道:“我近日总觉得身子不太爽利,头也有些晕,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是不能好好休息了。”
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最后被他强压了下去。
当务之急要早日筹划该如何应对五皇子。
姜家可受不了皇家的金枝玉叶,而且五皇子也不是什么性子温润的人。
薛凌玉不知姜禾为何要将被当掉的红玉玛瑙簪子还给他,他从开始到现在都很喜欢这簪子,若非当时情况逼不得已也不肯拿去换银两。
如今物归原主,其实也是代表姜禾还念着他这份喜欢。
薛凌玉的心里怪怪的,不过他总归是要离开的,总不可能因为在姜禾的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他就会放弃自己的父亲,留在姜家过外人所以为的好日子吧。
可待到他小日子走了之后好几日,姜禾也不曾再踏入小院子里,更没有再派身边的人送东西,像是真的忘记了有他这个人。
季大夫又来给他诊了一次脉,说是来完小日子后的那几天最易受孕。
他恰好处于这个不可多得的时间段,别无他法,只能厚着脸皮让人传消息到流水小筑里。
鸢歌接到之后立马去寻姜禾,“小姐,小院子那边说,薛公子想要见您一面。”
姜禾正饮着梅子酒,听到薛凌玉想见她,手下动作忍不住恍惚了一下,险些将酒杯弄倒。
她此刻有些微醺,本来看完账本后想要饮酒舒畅一番,没曾想竟一下子过了头。
她的眼神也有些迷离,看得出来是真的有些醉了。
姜禾抬手想要起来,歪打正着真的将酒盅碰到在地上,衣角都被酒打湿了一片。
鸢歌想要上前扶她,姜禾却拒绝了。
她带着浑身的酒意道:“去小院子。”
人醉了,可还是认得路。
薛凌玉没想到姜禾居然跌跌撞撞的闯进了他的房间里,虽说梅子酒的味道并不难闻,可姜禾喝得太多了,就连衣服上都弄得都是。
鸢歌被拒之门外,只好先在外面等着姜禾,不过没想到姜禾这一夜都没有出来。
浅尝若止不是姜禾想要的,她霸道的将薛凌玉圈进自己的怀抱里,像是在逗弄自己的私有物一样,没一会儿就将他的头发和衣服都弄得乱糟糟的。
姜禾靠着本能行事,她很喜欢抱着薛凌玉的感觉,软乎乎的,还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但是在她享受的时候,耳边却有接连不断的哭声,而且还试图把她排斥在外面。
她咬着耳垂哑着嗓子问:“疼吗?”
薛凌玉的回答被埋没在呜咽之中。
甚至都磨出了血,姜禾还是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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