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月色真美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朋友,因为你们的装扮太像了。”毓儿不好意思地道歉,他们哪里是穿的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
哪知,对方反问道:“如意今天戴的也是兔子面具吗?”
“嗯。”毓儿觉得莫名其妙,却也老实地点头回应,难道说他认识如意?
“挑了这么久,结果又跟他一样了。”
少年揭开自己脸上的面具,虚掩着露出一只右眼,他有着和如意一样明朗的眸子,毓儿觉得这只眼睛很熟悉,像如意的眼,却比如意来的更坚毅。他的眉间被抹上一点红,虽然是女人的胭脂,在他脸上却没有半点脂粉气,反而越发显出少年的英气。
“这红点,师父说这是给我辟邪的,20岁之前要一直留着。”也许是意识到毓儿在看他,少年难为情地主动解释,看样子他为眉间的红点很是排斥。
在解释完的瞬间,少年以毓儿难以跟上的速度换了一个面具,款式很普通的面具,但铁皮做的十分精致,仅仅遮住了上半张脸。
“你真的不是如意吗?”毓儿忍不住再次发问。
“很多人这么问过我,但很可惜,我不是。”少年未被面具遮掩的下半张脸露出温柔的笑,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如意绝对不会有的表情,因为在毓儿心里如意是个只会咧开嘴哈哈的傻蛋。
听他的口气,他是认识如意的,毓儿的脑海里闪过张艺谋的新电影“影”中的影子替身设定,茯神山庄财大气粗,金如意又生的娇贵,弄个长相相似的替身也不奇怪。
毓儿觉着自己贼聪明,想的非常合理,内心还有点小激动,忍不住收紧了身子,突然意识到怀里还抱着给如意求的药,真正的金如意还全身发红疹半死不活呢,现在可不是脑洞乱开的时候!她匆匆跟错认的蓝衫男子道歉,准备离开。
“等等。”少年拉住了毓儿的手腕,“我带你去找他吧,那家伙之前心脉跳的很乱,现在已经稳定下来。放心,他应该没事。”
“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得到,你信吗?”少年宛然一笑,笑的很好看。
宛如人贩子的桥段,可毓儿还真跟着他走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如意太着急,也或者是他的身形太像如意,又或者是他看着比如意靠谱。总之,她就是信了他,放心地跟着他。
刚走了没几步,少年问她:“你急吗?”
“怎么不急。”毓儿心里还是记着如意的,她紧抱着药罐子答,“我家那个大笨蛋还犯着病,万一他完蛋,那我也跟着一起完蛋。”
“扑哧”一下,少年爽朗地大笑起来,这笑容倒是跟如意一模一样,一样的让人讨厌。他有些哭笑不得:“说的也是,如果让大娘知道,你的确会死的很惨。好吧,好吧,我们快点去找他。”
“大娘,你怎么知道大娘的事情,你真的不是如意?金如意,你可别在这种时候装神弄鬼骗我哦!”
还不等毓儿反应过来,少年将毓儿揉进怀中,轻柔地跳上街边的屋檐,皎洁的月光下,两个小小的身影立在圆月中,少年的手温柔地扶着毓儿的腰,待她站稳,他才慢慢放开。
“金如意可以这么自然地抱着你吗?”少年的话语里带着丝丝挑衅的气息,但是并不惹人厌。
“抱了,就是抱了才弄得半死不活全身发红疹。”说起这件事就让毓儿气愤不已,金如意真是蠢得让她心痛,她撅撅嘴随口回应,“知道你不是了,快带我去找他吧,再磨蹭下去,我怕出人命。”
与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同,屋顶上的空气显得更加清新凉爽,少年转过身,独自稳稳走在屋顶上,接着轻轻跳上另一个屋头,他转过头问道:“不是要去找如意吗,快跟上来。”
“跟上来?”毓儿勉强在砖瓦间站直,“你让我一个小女孩怎么在屋檐上走,我又不像你们会飞檐走壁。”
“我可没办法抱你,虽然我没如意那毛病,但我是个道士,也不能随便碰女人。”少年说的倒是轻巧,耸耸肩扭过头自顾自继续往前走。
“你是个道士?我不管,准确地说我也不是女人,我才13岁,我还是个小女孩!”
“你嫁人了,就是女人,还是如意的女人。”已经稍稍远去的少年头也不回地喊道,语气里带着点赌气般的不满,“你不是急着找人吗,快点跟上来。”
“都说了我不会飞檐走壁,想快也快不了。”毓儿四脚着地,像只刚出生地小奶猫般艰难地在屋顶的斜坡上爬着。
“你是妖,不会用脑就用法力。”
少年突然说出只有毓儿和如意才知道的秘密,毓儿紧张地心脏抽搐了一下,脚底差点打滑,“啊”的一声惨叫身体开始后倾。完了,完了,死定了。
“你是妖啊,稍微用点法力不会吗?”少年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个人说着不能碰女人,可毓儿真要摔的时候,他还是及时将她揉进怀里,月光下,可以看见少年的耳朵在发红。
“你怎么知道我会法力,如意告诉你的?”毓儿生气地推来少年,可看到脚下的光景又乖乖钻了回去,“我才不是妖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法力,那次只是凑巧!我要是会飞还需要向求你这个陌生人求助?”
“陌生人?也对,你应该都不记得了,现在的我的确是陌生人。”少年失落的脸孔被面具掩盖,他的声音很低,低到毓儿完全没听见。
“你说什么?”
“我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无聊,我在问你是不是金如意跟你说我会法力。”
“我感觉到的,我说过,我是道士。”
少年甩甩衣袖,将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内,隔着蓝衫,他抱着毓儿像远处的中心湖飞去。明明是和如意一样的姿势,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如意会将她紧紧地锁在怀里,生怕她掉下来。而这个少年却努力与双臂里的毓儿保持距离,飘忽不定的距离感却让毓儿感到不安和留恋。
不久,他将毓儿放在一块湖边的亭子里,指着不远处的说道:“看那边,我没骗你吧。”
隔着一小段路,金如意正活蹦乱跳地玩着花灯,他旁边是在付钱的胖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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