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可疑女子
昏昏沉沉,疲惫中昏睡,蛇的缠绕中吓醒,可她醒来依然躲在眼皮底下的黑暗中不愿睁开双眼。
陶慕清也不知此时是翌日清晨还是依然是难熬的黑夜,可对她来说,黑夜与白昼已无区别,闭眼是黑,睁眼也是如黑夜的白昼,面对的都是孤立无援的境地。
所以即使此时已感觉道门缝里的亮光,也不愿睁开双眼,潜意识不愿醒来,不愿认清形势,不愿面对外界的丑陋,宁愿自欺欺人,内心深处得到一时的平静,沉睡在自我构建的梦境与自我保护的假象当中,逃避现实,放弃自我。
迷迷糊糊中,陶慕清惊觉缠绕自己一夜的蛇慢慢地退去,本以为整夜担惊受怕终于可以松口气时,忽地听到人的挣扎声与碰撞声,当即惊醒。
“唔唔唔……砰砰!”
这房内竟然还有她人存在!
陶慕清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一夜难以伸展,艰难的转动身体,顺着声响望去,顿时一惊。
原来昨夜看到角落里堆着的东西是个女子!
她的衣衫褴褛,浑身上下都是血迹,破烂不堪的衣服下是一条条刺眼的血痕,若此时有玉块在身,能自由走动还能为她诵文医治。
见她只能借手肘处用力朝自己方向移动,那条铁链给她拉扯得晃荡晃荡巨响,陶慕清朝她双手双脚定眼一看心中一凉。
她究竟犯了何事?这些人竟残忍得挑去她的手筋脚,还用一个铁罩禁锢着她的头,全包围的铁罩下仅留双眼缝隙,铁罩后还有一条很粗的铁链与墙相连接,限制了她的行动范围。
女子见了陶慕清很激动,支支吾吾的叫着,头狠狠地朝着墙壁撞去,似乎想要说什么。
虽不知她想说什么,可她那双眼睛却是透露着愤怒和恨意。
这让陶慕清不解,自己来到此处不曾与谁有过接触,更别提有过节,她为何对自己有恨意?
“你…你是?”
陶慕清试图问出什么,可她依然只是唔唔叫着,听不出所以然来。
既然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那就用最简单的问答式提问了。
“我看不见姑娘的脸,可姑娘似乎有话与我说,姑娘与我认识?”
陶慕清没点明她眼里的恨意,见她沉吟了一会儿重重地点了点头更加疑惑了。
与自己认识的女子除了她那个心狠手辣的表姐陶雅娥还有谁?其她人早已命丧血灵岛了。
陶慕清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只能无奈道:“我不知姑娘眼里恨意为何,我初出岛外,实在想不来你是哪位。”
女子口里支支吾吾了几声后,又是用头撞向墙壁。
那一声声咚咚咚的撞墙声震得陶慕清头昏脑胀,浸在水里的身体冷冰冰,头脑却感到滚烫,四肢无力,意识也渐渐模糊不清。
从噩梦中惊醒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担忧的眼眸。
“那个……琉璃姑娘,你还见哪里不舒服吗?”
陶慕清眼角湿润地望着床旁手忙脚乱地男孩,黝黑的皮肤,双手很粗糙,看着也就十岁左右。
陶慕清一听他喊自己为琉璃,便沉声呵斥道:“不许喊我琉璃!”
“好好好,不喊不喊。你先别激动,你肩膀上得伤发炎还没好呢。”男孩一副没辙的举起手,叹了声气后端起桌上的碗说道:“趁热喝了吧,张强和大牛去暗堂带你回来时,你发高热昏过去了。”
陶慕清没接过,怀疑地看着他,个个都要害她,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么好?
男孩知道她受的苦,也没怪她怀疑,笑着安慰道:“真的是药,鸨母还想着你为她赚钱,不会害你的。”
“那我更不能喝。”自己变成如此狼狈就是她害的,自己又怎会相信她会突然大发慈悲。
“你不喝,等鸨母没了耐心你受的罪只会更多,况且没力气,你怎么逃。”
他的话陶慕清听着有理,可谁知道这碗药又是良药还是毒药,自己断然接过药碗,两人依然僵持着。
这时,鸨母满脸愉悦地摇着扇走了进来,陶慕清见她笑容满脸走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卷缩往墙边靠去,眼底里的惊恐显然易见。
她又想要怎么对自己!
“别慌。”鸨母笑容满脸地坐到床沿,想要拉陶慕清的手,陶慕清看着她就想到被锁在黑屋里,畏缩地被避开她的手。
鸨母也没发怒,笑了笑,拿过男孩手上的药碗,勺了一小勺,轻吹了几下说道:“我没想到你性子这么倔强,着实让人佩服,我也想通了,我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瞧你也可怜,我让人为你寻那瘸……那男子,你呢就留下为了做事,这交易如何?”
“真的?”兴奋了几秒后,陶慕清脸又暗了下来,这鸨母会这么好心的帮她?昨晚的教训不得不提防。
“可是我不懂弹琴,我只会……只会哼曲子,绝不做违背良心和伦理之事。”陶慕清切切诺诺地说着,差点就将诵文讲了出来。
“没关系,琴棋书画可以慢慢学的,我这是做生意的地方,不会让你做傻事。只要你肯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仅管你免费吃住,还让人去寻你日夜思念的男子。”
陶慕清心里想的念的都是舒阳的安危。
这两天两夜了,也不知道舒阳此时怎样了?是不是已经……
不,不会的!舒阳不会有事的!
一心只念着早日寻得舒阳,陶慕清即使再忐忑不安也只能咬牙答应了。
“好,我答应你。”说着陶慕清端过她手里的药碗,忍着那难以入喉的苦涩一口气喝完了。
她的点头让男孩有些惊讶,鸨母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满意地点点头。
鸨母一个抬手,身边的丫环遂将早已准备好的卖身契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鸨母指了指文书,说:“签了它,我俩就是主仆关系了,这样我也能安心替你寻人不是?不然哪天我人给你寻回来了,你却出尔反尔这我可哪里诉苦去呀,这亏本的生意我可不干呐。”
她虽说得有理,可她对自己一开始的不友好让陶慕清不得不提防着,陶慕清拿过文书看了大致内容,里面要求的无非就是要自己弹琴书画之类,只是……
陶慕清为难道:“这是终身的?”
签了它这辈子都得待在这里为她办事,可被毁岛灭亲之仇她不能不报啊!
鸨母不慌不忙道:“有得必有失,在我这签的都是终身契,看你是想寻人,还是想继续受皮肉之苦了,总而言之,你想走?是不可能的了,入了我这,就休想轻易踏出,我已仁至义尽了。”
如若能寻回舒阳,自己一辈子为她做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至于毁岛灭亲的血海深仇,就从长计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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