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秦素的日记
酒儿向来喜欢早睡,今天被耽误了不少时辰,本打算回房间睡觉,但看到唐季抱在怀中的盒子便来了兴趣,悄无声息地跟在姜然身后,可二人刚进入房间就把房门关了起来,她连忙喊道:“姑爷,小姐!”
房内立即传来唐季的声音:“酒儿,时辰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
“哼!”酒儿有些不满地跺了跺脚,早知道就该牵着小姐的衣裳,抬手拍了下房门,噘着小嘴朝另一边的房屋走去。
房间内,姜然抚唇偷笑一笑,继而说道:“那丫头明天又要缠着我问这问那的了。”
“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点休息才对。”唐季将木盒放在桌上,把玩起手上的钥匙。
听了他的话,姜然眨动美眸,柔声言道:“哦,那夫君的意思是妾身已经过了长身体的年龄了吗?”
闻言,唐季扭头看向她,上下扫视两回,目光最后停留在她那对挺起的峰峦上,吞了下唾沫,摇了摇头:“够大了,不用再长了。”
姜然注意到他的目光,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小脸瞬间红润起来,嗤声道:“大流氓!”
随后,她双手交握附于腹间,缓缓走到圆桌边,俯首看向那棕黄色的精致木盒:“这是从杨家带回来的?”
“嗯,里面是母亲的遗物。”唐季将他和杨康平先前的聊天内容大致转述一遍,言语之间将那把青铜色钥匙插进锁孔之中,轻轻一扭后,锁芯处传来一声轻响。
见箱子已经打开,唐季做了个深呼吸,慢慢将木盒的盖子掀开,看清了放在里面的一堆物品。
顷刻间,唐季和姜然同时露出惊讶之色,目光一致地锁定在一只陈旧的虎头鞋上。
“这是...”唐季将那只细小的虎头鞋拿在手上,抬眸看向姜然。
姜然的呼吸有些急切,这只鞋子与在悦仙楼中杨妈妈交给她的那个包袱中的那只一模一样,不再多想,转身向连通自己房间的那道暗门走去。
唐季望着她的背影,压制住有些混乱的心情,继续查看起木盒中的其他物品。
这个盒子内的空间并不是很大,正常也就放个十几本书的样子,除了那双鞋子还有块圆形的铜镜,一把紫檀木梳以及一只翠绿色的手镯,两侧各夹着数个信封,下方则放着数张泛黄的宣纸。
唐季小心翼翼地将铜镜这些取出放在桌上,拿起下面的宣纸,扫了一眼,不由睁大眼睛:“这,这是杨家的地契?”
母亲已故多年,自然不可能把地契留给自己,唯有可能的就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看来这里面存放的不仅仅是母亲的遗物,还有外公的遗物。
唐季坐在马车上时,就在考虑过两天要不要去杨家祭奠和送杨康平最后一程,但又怕杨家人不欢迎他,到时候闹出矛盾,打扰了逝者就不好了,但现在不一样了,杨家地契在他手上,谁敢造次就直接扫地出门!
很快,姜然从暗门中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只虎头鞋。
上一次,他们为了得到母亲留下的纸条将鞋底裁了下来,事后又被姜然重新缝好,轻抚两下这只可爱的鞋子,将其与桌上那只摆放在一起。
虽然从木盒中取出的那只有些褪色,但样式和大小都说明了这两只鞋子可以凑成一双!
姜然掐着手指,玉眸中满是疑惑之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季将手中的地契放到一旁,拿起那双虎头鞋想了想:“我们两个年纪相仿,说不定当年就流行这样的虎头鞋,要不再裁一次看看?”
姜然之前缝补的时候就发现那只鞋子应该是自己做得,开口和唐季说明后,又补充道:“也不定能找到什么,母亲留给你的东西不多,要不先留着吧。”
上次,在她的那些小玩意中一共找到了六张纸条,但那只虎头鞋中并没有发现什么。
“没事,有你这句‘母亲’,相信就算咱们把它拆掉,母亲大人也不会生气。”唐季淡笑着安抚她一声,先摸索挤压了两下鞋底,没有发现异常后,又走到书桌边的柜子上取来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熟练地将鞋子竖起,切割起厚重的鞋底,刀锋很快便将后跟分成两半,就在他以为又是白费功夫的时候,却发现前半部分中漏出了空洞,眉头一紧,小心谨慎地将那一块切开。
只见整个前半部分被掏了个一寸大小的洞,里面与上次的纸条不同,这次是两张完完整整的纸张经过折叠存放在其中,正好撑满了这个小洞,难怪他刚刚按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唐季将纸张取出,抬眸看向姜然:“不知道这里面又会藏着什么秘密。”
言尽,他便打开了纸张。
姜然将脑袋凑了过来,只见这两张纸也已泛黄,随着被唐季完全打开,里面已经不清晰的墨迹显露出来。
【定武十三年年末,吾已怀胎六月余,在禁军都统天璇的帮助下逃离京都城,路上恰巧遇到了唐隐夫妇,便带着他们一同前往了夫君先前在沐州暗中购置的府邸暂居;
次年三月初二,吾诞下一女,取名姜然;次月初八,友淑丽诞下一儿一女,女名唐鸢,子名唐季;
......
元启二年五月十九,然儿顽皮,不慎落水,幸得唐季所救;
元启二年,十月十四,吾决心查清兵乱叛变的真相,为夫君昭雪,又恐遭遇不幸,使得小女孤苦伶仃地留在世上,欲将然儿托付给淑丽,谁料杨家之人追查至沐州,淑丽打算与我一同返回京都。
此次返京,凶多吉少。
为人父母,未尽养育之责,然儿,娘对不起你。】
看完这类似于日记的内容,唐季眉头微皱,母亲竟然认识丈母娘,得亏她们没给自己和然然定下什么娃娃亲,要不然读者又要骂这剧情狗血了,不过,从其中的内容来看,唐鸢和他应该是龙凤胎,那姐姐去哪里了?还有,母亲的死难道和丈母娘有关系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回荡,让唐季有些头疼,扭过头却发现姜然的脸颊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啊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哭了。”唐季连忙将她揽进怀中,俯首替姜然擦拭掉泪水。
姜然倚靠在他的胸口,紧紧地抱着唐季,失声言道:“我没有怪过娘,我真的没有。”
“嗯,我知道。”唐季用下颌抵着她的脑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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