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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雾之都


  雪腾山、蒙尒草原、祟山乱葬岗都没有徒印的身影,尽管他们也遇到了许多黑暗生物,包括魔、深裂类,还有一些普通的黑暗生物。但是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要找的,就算是徒印再度更换了皮囊,也不可能选择这些下等的生物皮囊。

  所以,他们只好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那就是雾之都——霰城。

  霰城是一个很特别的城市,这么形容它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自古以来,它便建设在一个洼地之中。由于地形的原因,霰城特别容易积水,所以,整个城市都建设在水上。每个房屋水下的撑基都有矮到十几米,高到数十米的样子。

  后来当地人们才发现,原来霰城水下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幽深的地下水道。霰城水位的高低也有可能是受到海平面的影响,而不单单是积水才造成的这种情况。

  至于它为什么叫做“雾之都”,那是因为在霰城非常潮湿,而且,附近有多达数十个的、大小不等的温泉。水蒸气长时间萦绕在霰城,仿佛这个地方都掩藏在了雾里,在雾气严重的时候,可见度甚至不足一米,就像是消失在雾中了一样。

  当汝成成他们到了霰城的时候,这里似乎比以往所见的城市要荒凉得多,他们几乎看不到什么黑暗生物。照常来说,应该不是这样的,毕竟城市里游荡的“魂”还是相对比较多的。对于黑暗生物而言,这个城市还存在很大的价值。

  “这里感觉死气沉沉的。”林嘉艺四下张望道。

  “而且,这雾实在是太大了,似乎超过五米就看不到了。”乐烨一边走,一边说道。

  林嘉艺对他笑了笑,然后说道:“看来你从来没来过霰城吧?”

  “怎,怎么了?”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林嘉艺笑的点在哪。

  “没什么,我想你以前肯定是个乖乖子,父母里的懂事儿孩子。”她猜测道。

  “你读取了我的记忆吗?”他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居然猜得这么准。

  林嘉艺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还用读取记忆?而且,我要读你记忆的话,你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他有些不解。

  “看你的样子就没见过什么市面,而且之前的事情也足以证明你只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罢了。”她耸了耸肩。

  难道自己就那么容易看透吗?说是不谙世事,实际上自己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接受这种世界的残酷。

  “如果你有一天想通了的话,或许你的能力也会解放。”林嘉艺若有所思地说道。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自己束缚住了自己的话,就会把自己的心灵束缚住,没办法发挥出更大的潜力。

  “安静!”汝成成突然说道。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响声,像是落水的声音。

  从声音的来源来看,似乎是在另一侧水上街道的尽头处。但是,究竟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林嘉艺问道。

  “你没听到吗?”汝成成答道。

  “听到了,应该只是鱼……吧?那种水花的声音。”她猜想道。

  “我不知道,我们最好是去看看。”她提议道。

  说完,他们三人便一同朝那里赶去。

  随着距离的一点一点靠近,水花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但是他们始终控制前进的速度,以防路上遇到什么突发事件,毕竟这周围是很容易埋伏的。

  最终,他们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在这路的尽头,是一个很宽敞的望水台,似乎是一个供人们休息、赏景的地方。这上面还有很多废弃的公共长椅,一些生了锈的休闲健身器材。完全就是死气沉沉的样子,而且,在现在看来,还有些慎人。

  “就是这里了。”汝成成停下了脚步,然后便聚精会神地望着水面。

  “确实……”林嘉艺的表情有些变化,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这种感觉,当她靠近的时候才感觉到,这个生物的气息……很浑浊。

  “你感觉到了什么?”林嘉艺用余光看了她一眼。

  “像是魔,但又不完全是魔的气息。”林嘉艺皱了皱眉头,她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听到她的话后,汝成成十分诧异,她还是第一次听林嘉艺形容得这么模糊。看来,不论这个水中的生物是什么,它绝非一般的生物。

  “哗啦!”突然,从水中飞出一只人鱼,她的面孔姣好,如花似玉,他们从没见过此般样貌的女子。她的发髻飞溅着水滴,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曲线。她的腰部以下完全就是鱼的尾部,湛蓝的鳞片犹若闪耀着宝石的光辉。

  “人鱼??!”林嘉艺睁大了眼睛。

  他们三人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传说中的生物竟然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

  “确切的来说,是美人鱼。”一男子在他们身后说道。

  他们迅速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形娇弱的紫眼之魔站在他们面前,仔细一看,他的全身都长满了白色的鳞片,就像是蛇一样。

  “你是谁?”汝成成问道。

  “幽潜之魔,叫我符铮便可。”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他的气质完全同以前遇到的魔不一样,在他的面前,他们似乎一点儿也感受不到杀气,无法预测他的行动。这种不安,让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知道徒印之魔吗?”汝成成开门见山地问道。

  “最近倒是没见到过。”他回答道。然后又继续说道:“都不知道有多少个猎魔者来这里找他了,看来他的悬赏金很多吧?”

  “有其他人来过这里?”林嘉艺还以为他们是最先到这里的。

  他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怎么说呢,都不像你们一样沉稳,结果就成了美人鱼的食物。”

  “什么!?”汝成成很惊讶,那个叫做美人鱼的居然把人类作为食物?

  “她究竟是什么生物?”林嘉艺问道。

  “非妖非魔,是薇拉斯妖婕菊与苍岛之魔烈桦的杂交产物。”他回答道。

  第一只美人鱼就是那样诞生的,不同于其他生物,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够自我繁殖。在那之后,美人鱼则一直隐居在深海,远离人类。后来,人类发现美人鱼的存在后,只为满足其兴致,便开始大肆猎杀美人鱼。

  她们的数量也随之锐减,直到剩下最后一只美人鱼的时候,这只美人鱼便“进化”了。她的生存本能激发出了潜居在体内的妖与魔的能力,并用这种能力杀掉了来深海追捕的无数渔民。

  “你在这里做什么?”汝成成警惕地问道。

  “只不过执行监督的任务罢了。”符铮走到台檐,并就地坐了下来。“我劝你们还是赶快走吧,他确实不在这里,而且,如果他回来的话,你们会丧命也说不定,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

  “他?你是指谁?”林嘉艺继续问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他就是方中,我受他的命令,在这里守护这最后一条美人鱼。”符铮毫不在意地说道。

  他们自然知道方中这个魔的来头,据说他猎杀了无数的猎魔者,这个赏金任务也被工会封禁。至于最后究竟如何,他们也不知道确切的消息。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

  “我们走吧,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林嘉艺走到汝成成旁边,小声说道。

  “她到底是怎么了?”汝成成上前问道。当他们走近的时候才听到,这个美人鱼轻吟着凄婉而忧伤的曲子,这曲子萦绕在薄薄雾气之中,更显悠远、忧伤。

  “不走的话没关系吗?”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因为她快死了,也丧失了繁殖的能力。”

  “快死了?”汝成成不解道。

  原来,这个美人鱼之前一直深爱着在霰城的一个男子。他是霰城的一个落魄医师,为了他,她甘愿献出自己的器官来帮助他解救病人,让他重新“振作”起来。而她不知道的是,他只是单单地利用她而已,利用她再生的能力。

  起先她并不这样认为,但是,当她发现他找了其他的女人之后,她便明白了,这个人是永远不可能认清事实的。

  所以,他之前之所以落魄,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当撕破脸之后,他将她囚禁在他的卧室之中,并持续地输液镇定剂,防止她利用自己的力量挣脱。从那之后,她便成了他的器官生产器。她的皮肤无数次被他切开、缝合,现在她终于清楚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直到“通道”打开的时候……

  他再次求救于她,但是她已经明白了,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于是……

  “于是她便把他的脑袋拧了下来,并植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说道。

  “身上……?”汝成成再次朝她看去。果真,刚刚他们之所以没看到,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头部被植在了美人鱼身体的另一侧下身的位置。

  当乐烨看到后,直接呕吐了出来。

  “你们知道她为什么植在了那个位置吗?还真是讽刺、可笑。”他哼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听说有一个人类进化成了美人鱼,而也就是在那之后,她便开始衰弱了。似乎是她认为自己没必要再活着了,因为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同伴’继承了血脉,自己便不必再这样活着惩罚自己了,所有的一切,就交给那个人了。”

  听过他的话后,汝成成不再说什么,他们三个便转身想要离开。

  “你们是想要去妖塞吧?”他问道。

  “怎么?”汝成成侧头问道。

  “没什么,出了霰城,西北方便是,不过,卡提沼泽里可有个难对付的家伙,你们好自为之。”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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