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不许再踏进胡家半步
老族长已经失去理智,面对陆家人,他有的只是仇恨。陆家人是他的忍耐极限,换句话说,今天胡五爷喜欢的不是陆家人,那这件事还有缓和的余地。
“小五你站起来,如果你是条汉子,不辱没胡家的姓氏,今天的事你自己说,应该怎么办?”
胡五爷没敢起来,他熟知老族长的脾气。
以胡五爷的性格确实是宁折不弯的汉子,但是今天不同,为爱屈膝,对他来说是一种责任,保护心爱之人的责任。就算是没有希望挽回局面,他也要给陆茜兮争取到一条生路。
胡五爷朗声说道:“胡家灵主,斩情绝爱,受命于天,历尽世间磨难。为解天罚而生。却不可因天罚而终。胡家灵主肩上扛的不是自己的脑袋,而是整个胡家的命运。这些小五都记得,只是小五大错已铸,自知罪孽深重,愧对祖先。今天的事,与他人无忧,小五愿一力承担。望老祖宗成全。”胡五爷双膝跪地,给老族长叩了三个头。
胡五爷想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给陆茜兮和雪儿机会。可惜老族长不是通情达理之人,他的感情仅限于原则。任何触犯族规的人,都要按族规处置。
老族长看着胡五爷,怒发冲冠。淋湿的长发腾腾地冒着热气。
“孽障,事到如今你还在为她求情,难道你忘记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你的族人都是什么下场?还有你身上的毒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她们所赐!”老族长指着陆茜兮说道。
陆茜兮脸色苍白,机械式的慢慢转回身,捧起来火炉上的药瓮,把汤药过滤出来。
胡雪儿吓了一跳,不知道陆茜兮搞什么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管汤药。
“这是五哥的命,药无论如何也不能断。”陆茜兮像是知道胡雪儿心里想什么,低声说着,又给瓮中加上水,重新熬制第二遍。
胡五爷性格开朗,比较直爽。是胡家九灵中最善言谈的一个,可是今天却言尽词穷。陆茜兮知道站在胡五爷的立场上,灵主破戒,私通仇家,胡五爷是觉得自己罪无可恕,无需争辩了。
老族长依然看出胡五爷心中所想,这件事让胡五爷自己说做,反而会更加残酷。
陆茜兮心知老族长心机深重,不是胡五爷和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他想杀胡五爷,却不直接动手,还给胡雪儿争辩的机会,看似宽容,其实确是从中选找他们的弱点,从心理上逐个攻破,杀人于无形。
陆茜兮放好药瓮,转身走到胡五爷“”身边,伸手去搀胡五爷。
“五哥你身体尚未恢复,有话起来说。”胡五爷吓了一跳,心说茜兮你这是干什么?老族长现在惹不得,若是冒犯了老族长,接下来就不好办了。
陆茜兮既然已经看破了老族长的动机,既然对方铁定了要为难胡五爷,自己也无需再顾虑什么。自己舍身来到胡家,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胡五爷赶紧说道:“老祖宗莫怪,今天的错是我一人犯下,只要老祖宗肯放过茜兮,小五愿听从老祖宗发落!”胡五爷脑子一热,口无遮拦,说完之后才知道说错话了,抬头看着老族长。
老族长脸色铁青。“放肆,你在和我讲条件,你当胡家是什么地方?听不听从我的命令,是你说的算吗?就算我不饶她,你又能奈我何?”老族长目光似刀,露出无限杀意。胡五爷知道完了,今天恐怕难逃此劫。
胡五爷根本就处于劣势,无论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陆茜兮却昂首挺胸,站在老族长面前。
“茜兮见过老祖宗!”
老族长收敛一下怒意,也没回应。都没正眼看陆茜兮。
陆茜兮并不在意。
“茜兮有话要说,请老祖宗恕茜兮冒昧!”
老族长再看不上自己,陆茜兮也不能失了礼数。
老族长一口回绝:“这里是胡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胡五爷赶紧扯陆茜兮的手,叫她不要乱说。陆茜兮依然是一副不怕死的架子。胡五爷突然觉得自己太懦弱了,陆茜兮都能面对,而自己却卑躬屈膝。虽然不是为了自己,但是陆茜兮再向他传递消息。就算死,也要挺直了腰板。
胡五爷抬头看了看老族长,心说面前的是我的长辈,虽然已经被训练的没有感情,但是九灵是他一手带大,没做族长之前,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对自己有父爱之情。陆茜兮作为局外人,怎知当中缘由。
陆茜兮也不依不饶,开口说道:“事情既然牵扯到茜兮,为何不能容茜兮解释,莫非老族长有所顾忌?”陆茜兮知道老族长想执行家法,就必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自己必须让他的理由变得牵强,会这是根本就是不合理的。
老族长根本就不想和陆茜兮废话。胡五爷不严惩,难以立威。今后再有灵主犯错,该如何收场?
“茜兮一介女流,大道理不懂,但是茜兮缺懂得法理不外乎人情。胡五哥好歹也是胡家人,尘世疾苦,老族长为何不能给我们一条生路。”
老族长不依不饶,已然把胡五爷逼上绝路,胡五爷一心想保陆茜兮周全,无意中露出自己的软肋。现在陆茜兮分明是看出形式,跳出来解围,老族长可是在刀尖上练出来的,岂会猜不到陆茜兮的目的。
“不是我针对胡五,而是他不是普通人,而是灵主!”老族长说到。
老族长虽然无情,却不存在针对任何人的情况,他只是坚守原则,凡事总要考虑大局。
陆茜兮挽起胡五爷的手,二人深情对望。“从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老族长突然僵在原地。看着眼前这对苦命鸳鸯,心里突然痛了一下。人性的各种情感,万缕千丝,岂是凡人所能斩断的?所谓的斩情绝爱,根本就没有彻底斩断情爱,只是是把情感深深埋在心底。
老族长这一刻同情心突然被唤醒,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老族长突然意识到危机。自己竟然动了恻隐之心。
陆茜兮柔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当日是老族长亲自将五哥逐出胡家。”
胡五爷看着陆茜兮,心中甚是怜爱。
陆茜兮无视了胡家老族长的存在,这无异于火上浇油。老族长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一巴掌呼死陆茜兮这个陆家人。
但是老族长却终于忍住怒火,闭上双眼,狠声说道:“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今后不许在踏进胡家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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