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3 04
离开superm的见面会, 裴幼荔被韩相美紧抓不放地盘问了好一会儿。
“老实交代！和泊贤在哪里见过面！还有泰绒，好像对你也不错，我太关注mark了, 都没仔细听你们说了什么！mark真的好帅啊！他居然给你擦眼泪！我儿子人美心善！”
裴幼荔：？？？
“初中的时候, exo来学校公演过，当时我是学校的工作人员, 可能那个时候记住的？”
说完, 她就在心里给韩相美道了个歉, 攻略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也是，你长得这么好看，有印象很正常。”
裴幼荔松了口气。
然而紧接着, 韩相美就拿过了她手中的专辑：“我看看他们都给你签了什么！”
“没什么，”过于慌张会显得可疑，裴幼荔指着封面上的名字，“就一些小祝福。”
韩相美前后摆弄两下，没翻开看。
“这本专辑……可以送给我吗？”裴幼荔试探地问，“你花多少钱买的？我给你。”
“没多少钱，家里有一箱。”
“……一箱？”
“嗯，冲销量。”
裴幼荔：原来是这样。
回到家，韩希善和裴敬诚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等她。
“荔荔啊, 今天好玩吗？”
裴敬诚的目光落在裴幼荔的帽子上，韩相美忘了把发夹要回去, 她自己也不记得这回事, “mark”这个英文名十分显眼。
mark是谁？他怎么不记得自家女儿有喜欢的明星？
“嗯，挺有趣的。”
裴幼荔上楼换了件宽松的衣服。
“来，坐爸爸旁边。”裴敬诚把她叫到身前, “你前两天说想当歌手，爸爸已经考虑好了。”
裴幼荔没想到他的速度这么快，瞬间集中精神：“嗯？”
“爱豆不行，歌手可以，但我同意不行啊，得经纪公司同意才可以。”
“真的？”裴幼荔本觉得让裴敬诚松口没这么容易，惊讶地反问，“公司您不用担心，我可以先投几个，再考虑。”
首先淘汰。
“怎么能不担心呢？”裴敬诚语重心长，“经纪公司很重要，关系到你以后的风格，而且你年纪小，很容易被骗，选公司和签合同一定得听爸爸的。”
裴幼荔乖巧点头。
裴敬诚在做歌手的决定上退了一步，那她自然也要在公司的问题上退一步。
“yg和cube第一个不行，主体风格与你不太相符，starship的solo歌手确实不错，但策划和歌曲时好时坏，不稳定，其他的中小型公司……连自己家的团都捧不好，别说给你好的solo了。”
裴幼荔：？虽然理由貌似很充分，但她爸好像把市面上一大半的公司都排除了……
韩希善开口提醒：“jyp呢？”
“jyp当然也不行了，”裴敬诚立即否定，“我们幼荔去了，可能要和老板一起出歌。”
裴幼荔笑出声，但马上，她就反应过来——
她爸不反对歌手职业，又排除了这么多娱乐公司，莫不是希望……自己去？
想到这个可能性，裴幼荔笑不出来了。
“公司规模不能小，待遇不能低，还得有优秀的歌手前辈，”裴敬诚停顿一下，“我觉得就不错啊！”
裴幼荔：？？？
“爸……”
她想提出反对意见，然而，裴敬诚立即把话堵死了。
“最重要的，我认识的社长。”
“李……李琇满老师？”裴幼荔愣住。
“嗯，爸爸比他小几届，不是一个专业。”以为女儿是在震惊自己的人脉，裴敬诚蓦地有些小骄傲。
“不是一个专业怎么还认识……”裴幼荔嘟囔。
“他这个人，挺关注文化，中国的、美国的、日本的，”裴敬诚解释，“都在首尔大圈子，随便一个校友活动就认识了，而且有一次他去中国，我安排了几天游玩的行程。”
裴幼荔纠结：“爸，……”
“多好，男团从t开始，女团从s开始，有不火的吗？”裴敬诚看向韩希善，给她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即明白：“当然没有，而且solo歌手也不错，宝儿？泊贤？”
从韩希善嘴里听到某人的名字，裴幼荔瞳孔一震。
看来，面前这二老真的好好查了资料，她不由得有些心软。
裴敬诚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导。
他和韩希善一向注重与裴幼荔的沟通，她出事之前做练习生，想实现爱豆这个梦想，他们也很支持。
因此，裴幼荔从小就不是会忤逆父母的孩子，她知道只要好好说明理由，父母大多都会同意。
“嗯，那……就。”裴幼荔妥协。
韩国娱乐圈就这么大点，在哪个公司待着，都会经常碰到，比如打歌。
“荔荔真乖，”裴敬诚和韩希善对视一眼，欣慰，“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虽然爸爸认识琇满叔叔，但我们和人家要双向选择，实力不到，咱不能强求。”
韩希善表示认同：“其他路也不错，比如学个经济或者法律，嗯？”
裴幼荔点点头。
她倒是真希望李琇满老师把自己淘汰。
要不故意搞砸面试？
不行，李琇满在行业里很有地位，故意搞砸去别的公司，不可避免地会让他心怀芥蒂。
而且听裴敬诚和韩希善这意思……
如果搞砸了，怕是不会让她再试别的公司了。
裴幼荔满目愁容地上楼准备编曲文件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裴敬诚心情舒畅。
“你和那边说好了？”韩希善压低声音。
“嗯，荔荔睡了三年，别说之前的练习，唱歌的肺活量就不达标，她今年22，出道已经算晚了，经纪公司没那么多精力帮她调整，”裴敬诚理性分析，“所以我托琇满哥走个流程。”
不出意外，这孩子会直接被淘汰。
裴敬诚在心里叹气，他的宝贝女儿可能要小小地丢人一下了。
娱乐圈有才气的人那么多，不是所有人都能红火，上镜之后，面对的不只是粉丝，还有无理由的抹黑诋毁。
而且，这个圈子有权有势的人太多，裴敬诚担心裴幼荔。
希望这孩子能撞了墙就回头，选择其他道路。
不论哪一条，他都能让她过得安稳又幸福。
大楼内，凑了好几天，边泊贤终于把和裴幼荔有关系的人都凑到了一块。
吴世埙，李泰绒，郑在泫，李谛努，以及他。
五个人面面相觑，沉默中的面容隐隐带着排斥。
“这当中，除了在泫和jeno，你们都和幼荔在一起过？”
边泊贤的话让被提到名字的两个人微微有些不舒服。
这感觉就好像……他们是没上位成功的失败者一样。
不过确实如此，而且边泊贤是前辈，两人还守着前后辈的底线，没出声反驳。
“我和幼荔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刑警。”边泊贤继续道。
“我和幼荔在一起的时候，她是我的造型师。”李泰绒没抬头，只简单接了句。
“我和幼荔在一起……她是我的师妹。”吴世埙用指尖点着桌子。
三个人说完，大家便安静地消化着现在的情况。
“哥，你当初答应过我，不会跟我抢女朋友。”李泰绒看向边泊贤，清澈的黑眼珠平静无波，却很明显是在质问。
“……我不记得这个承诺。”边泊贤抱起手，姿态防备。
“泰绒，幼荔的联系方式，还是你帮我要的。”吴世埙轻笑着回击。
闻言，同样什么都不记得的李泰绒一怔。
局面又陷入僵持。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争论没用处，”郑在泫背着光，看不清脸色，“前辈们为什么觉得，只有我们几个？”
边泊贤眸子暗沉下来，吴世埙敲击桌子的手指停顿住，李泰绒也看向郑在泫。
“这事只有幼荔姐姐能解释清楚。”一直没说话的李谛努出了声。
边泊贤拧眉：“她说……不记得。”
李泰绒斩钉截铁：“她记得。”
他没说自己给裴幼荔留手机号的事，而且她还没联系他。
“我也觉得幼荔一定有记忆。”吴世埙赞同。
边泊贤没看他们两个，又或者是不想看：“不管她记不记得，说在前面，我不会放弃幼荔，我们……是付出过生命的选择。”
吴世埙：“哥不会放弃，难道我就可以放弃吗？”
李泰绒没说话，但态度明确。
郑在泫和李谛努的内心活动也出奇地一致。
原以为，李泰绒（吴世埙）是对她而言特别的存在，但如果真有别人参与，那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呢。
同一间会议室，众人各怀心思。
楼上是练习室，有别的组合成员在练舞，震动声传进耳朵，让每个人的情绪都紧绷到了极点。
没有人愿意和女朋友的前男友坐在同一张桌子。
他们还是同公司前后辈，甚至是队友，这种感觉就更加微妙。
门外，造型师金叙和同路的都暻秀路过，往里瞅了一眼。
“他们几个怎么在一起？公司又要出跨团组合吗？还是要一起唱合作曲？”金叙疑惑。
都暻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吴世埙和边泊贤都在。
他脚步停顿一下，似乎猜到了什么。
“出组合，litchi boys。”
金叙：？？？
荔枝男孩？公司有这个打算？名字是不是有点奇怪？
还没细问，迎面走来的几人让他眼前一亮。
有些人，天生就是焦点。
即便自家老板在，但金叙仍旧只能看见最边上的女孩。
她一边认真听着身旁人的对话，一边轻轻浅浅地笑，五官浓郁明媚，气质温柔绵软。
像朵白玫瑰，妩而不妖。
“暻秀啊……”许久都没有回音。
金叙侧头一看，都暻秀和他刚刚的状态差不多，视线焦点完全固定在了那个女孩身上。
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看来咱们公司又要出神颜了。”金叙隐隐兴奋。
“嗯。”
对面的几个人已经拐进了考核室，都暻秀收敛眉目。
连同那些没被察觉的、压抑着的怀念和眷恋，也一同掩藏在了眼底。
考核室内。
“幼荔不要紧张，慢慢地，没准备好就再来一次。”因为是同校后辈的孩子，李琇满格外耐心。
这孩子长得是真漂亮，如果不是出车祸荒废了好几年，单凭这张脸，他也一定要签下她。
可惜。
李琇满在心底唏嘘，打算等会委婉地评价几句，帮裴敬诚一个忙。
然而，裴幼荔一开口，事情就开始往他毫无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没有伴奏，每一句词却都精准地打在了节拍上，不快不慢；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卧床，气息不是很足，但音准极佳；
最重要的是表现力，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出道多年的歌手和刚进公司的练习生的演绎完全不一样。
李琇满的表情越来越认真，脑子也在同步飞速运转。
裴敬诚是不是太小看他女儿了？
怎样才能把这姑娘从他的保护伞下抢过来？
“幼荔，你在外面等一等，我想和你爸爸单独聊一聊。”
“好。”
跟他聊什么？裴幼荔微微迷茫，但没多问，只将自己带来的编曲给了他。
“老师，这是我自己写的歌，如果可以，希望您能听一听。”
写歌？还会创作？
李琇满点点头，狐疑又期待地把设备连接到电脑。
裴幼荔走出考核室，屋内流淌着轻缓的音乐。
“这孩子什么时候自己写了歌——”
裴敬诚的话被李琇满用手势打断。
一曲终，他才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我最近在筹备新女团，还没对外开始宣发，初步拟定的名字是aespa。”
裴敬诚“嗯”了一声，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幼荔她……”
“前辈别告诉我，想让她加入aespa，女团绝不可能。”
发现方向不对，裴敬诚坚定否决。
“咳，这不是普通的女团，这是融入了很多科技元素的概念女团，你听我讲，我们公司布局构建了一个宏观的设定，叫做旷野，aespa……”
裴敬诚抱手蹙眉，显然有些排斥。
李琇满哽住，另辟蹊径。
“不做女团，可以试试solo嘛。”
“你真的小瞧你女儿了，睡了三年还能有这个水平，我有信心帮她在短时间迅速提升。”
“下一个宝儿……不不不，再造一个宝儿没什么意义，如果你相信我们，她会是独一无二的幼荔。”
“一直在做的事就是创新，不按照模板推出艺人，不迎合大众随波逐流。”
……
然而，李琇满说了一堆，裴敬诚只回了一句：“前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敬诚啊，孩子有梦想，家长要给予支持嘛！”李琇满一顿，“而且幼荔这么执着，就算被淘汰，也肯定会偷偷去试别的公司。”
言辞诚恳，语重心长。
裴敬诚：？？？
他想起两人之前的通话内容——
[现在的小孩太天真，这一行竞争如此激烈，梦想能当饭吃吗？]
怎么还临时变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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