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自己站出来吧
两人之间无声的交锋过后，欧阳完胜。
这时贵传玉伸手把头顶上的大手拿了下来，抱在怀里，看着欧阳说道：“大伯，他们欺负人，你们在聊什么啊？”
“在聊怎么把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愚人众找出来啊。”
“哦？”贵传玉闻言兴奋了起来，“大伯你快些，那些愚人众刚刚还混在人群中杀害无辜人呢！”
已经回过神的派蒙这时也插嘴问道：“欧，欧阳，你有办法？！”
欧阳转头看了眼派蒙与空，轻笑道：“这很简单，让他们自己走出来就好。”
咦？！
空与派蒙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台下乌泱泱一大片的几万人，没明白欧阳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之后贵传玉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家大伯，自始至终，只有他是完全相信欧阳的。
欧阳没有解释什么，看着台下陷入了幻阵的人群，开口道：“至冬的愚人众，出来吧。”
随着话语的说出，陷入了幻阵的人群中似乎产生了一些骚动，但等待了一会后，并没有如同欧阳所想的那般有人走了出来。
安静的高台上安静的有些尴尬。
派蒙捂着嘴，躲到了空的脑后。
只有贵传玉还双眼期盼着看着人群，等待着有谁走出来。
薛莲看了看现场，小声的提议道：“家主，现在广场上人数太多，且或蹲或站的并不统一，幻阵中的愚人众即使有所反应也并不明显...”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欧阳却是听懂了。
他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嘴，转而对着台下重新命令道。
“所有人，蹲下！”
唰——
几万人整齐划一的全部蹲了下去，行动上如同千锤百炼的士兵。
让封锁广场的千岩军看了都啧啧称奇。
感觉自己训练了这么久，都不如现在广场上的普通人来的令行禁止。
紧接着欧阳再次命令道：“为了你们心中的至冬女皇，愚人众起立！”
唰——
这次广场上站起来了十多个人。
细数一下，总共有十一位之多。
贵传玉一番辨认后，立刻指着其中一位女性大喊道：“大伯，大伯，那个女的，那个女的就是我们遇到的一个小队的队长！我们就是在追她！”
派蒙也帮忙指认起来，她小小的手指一个个点出来道：“还有他，他和他，这三个男的也是和那个女的一起的。”
欧阳却是没有理会他们的指认，而是对着所有站起来的愚人众命令道。
“出列，到高台这来。”
陷入了无边幻境的愚人众只觉得自己似乎得到了女皇的命令，他们下意识的就选择了遵从。
等他们来到高台之下后，欧阳对着千岩军说道：“控制起来！”
“是！”
负责守卫的楚忆亲自带队将十一位愚人众控制了起来。
他不仅派人将愚人众与百姓隔绝出来，还熟练的从对方身上把可以用来自杀的毒药等危险物品全部收缴。
看着千岩军忙碌的贵传玉转头对欧阳崇拜道：“大伯真厉害，一来就把愚人众抓起来了，这下事情终于是解决了。”
“傻孩子。”欧阳再次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摇头笑道，“这才刚开始呢，哪算解决了？”
贵传玉不解的问道：“欸？人不都已经找出来了吗？”
面对询问，欧阳笑着没有解答。
愚人众虽然重要，但是在今天的事情上只能算是一个引子，真正要解决的，是商人们的闹事。
社会是一个整体，每一位普通百姓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都不算多么重要，但就是这样千千万万个普通百姓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社会。
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商人的阶层，欧阳是想打压的，或者应该换一种说法，凝练。
璃月是商业立国，可以说要不是通商，璃月很可能都养不起这么多的百姓。
但欧阳对于从事基础材料（类似矿石这样的东西）出口的商业贸易比较抵触。
所以以前才会借着层岩巨渊的危机打压了璃月内部支柱产业矿石出口。
在欧阳的设想中，各行各业百花齐放才是最好的，而百花齐放的根本，就在于实业！
实业兴国，这四个字，对于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欧阳来说几乎是刻在DNA里的东西。
布，茶，盐，瓷器，矿石，还有一些家具建材这些几乎是垄断了璃月所有贸易出口的东西，对于欧阳来说还远远不够。
特别是矿石，在之前的报告中就显示了，璃月的各行各业几乎都是依托于它才能运转下去的。
这很危险！
哪怕是经过了欧阳的打压，现在璃月的商业结构上有所改变，但这些还是远远不够。
其他国家并不是没有矿石，但从品质上来说，璃月的矿石还到不了不可替代的程度，所以这是隐患。
众所周知，民用的才是大头，璃月的矿石好是好，但民用的矿石并不需要顶级的品质矿石，其他国家的矿石一样可以达到要求。
只不过是璃月的商业繁荣，各项配套措施齐全，把贸易的成本压低了，导致和璃月交易能得到更大的利润，所以才一直没有改变罢了。
要是有大商人或者某个组织绕过璃月，从其他六国中收购矿石，璃月立马可能面临经济危机！
所以欧阳的思路很简单——以他的认知也复杂不了。
那就是减少材料上的出口，反而是用这些材料制造成各种产品，再通过那些已经打通了的店铺，倾泻到其他六国的市场中去！
所以一开始的管制是必须的！
躺着赚钱赚麻了的商人，是不愿意承担更多的风险，去赚取很大可能与风险并不匹配的利润的。
简单的例子就是一个餐盘。
只卖原材料的话，虽然利润很薄，但是架不住量大啊！
而且很多商人在将材料出口后，还能转而从他国那里把制造好的餐盘再运回来卖！
里外里可以赚两份的钱！
而自己做呢？
先不说工艺上能不能超过其他国家的技术，单说制造一个餐盘的成本能不能压到比其他国家更低，或者持平？
然后还有销量和销售问题。
因此能躺着赚钱的商人是不会愿意站着挣钱的。
简而言之，璃月丰富的物产自愿把这些商人惯坏了。
以上都是题外话，今天的场合欧阳自然不是要一刀切死，他首先要解决的是这些商人的抵触，让今天的风波过去。
至于让他们站起来赚钱的事情，这就交给凝光了。
这个欧阳得承认，对于商业上的知识，凝光比他强了不少。
就像内政交给甘雨一样，欧阳对这些事情都不想过多的插手。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目光看向台下蹲着的数万百姓，也不见欧阳有什么动作，幻阵瞬间被解开。
除了那些愚人众还在幻阵之中外，其他人都脱离了阵法的控制。
“欸，欸欸？我怎么蹲下了？”
“哎哟，我腿好酸，谁来扶我一把！”
“疼疼疼...腿麻了，腿麻了...”
“啧啧啧，这帮商人，老爷的日子过惯了，蹲一会就不行了。”
“哈哈哈，那是，咱就是过惯了苦日子，蹲这么一会都啥事没有！”
“可不是嘛，就是...我刚才明明是站着的，怎么我现在也蹲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知道啊，我刚才也是站着的...好像还睡了一觉？！！”
“嘶...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对啊，感觉...好像以前在贵府门前也有过这个经历？！”
“是了！”
“对对对！”
广场上一时间乱糟糟的，所有人如同刚睡醒一般的感觉不明所以。
在幻阵之中，大脑是混沌的，几乎没有思考，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所以他们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杜海因为年纪大了，长久的养尊处优下，让他此刻更为狼狈。
在幻阵撤销的一瞬间，意识回归的他就感受到自己大腿如同无数根钢针反复的针扎一般，又麻又疼。
疼的他额头瞬间不满了汗水。
“别，别动，让我缓缓...”他连忙止住身边人来帮忙的手，而是自己艰难的后仰，双手向后撑着地面，让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呼~
坐下的那一刻，他终于感觉到自己舒服了不少。
“杜老，你觉得怎么样？”
“诸位见笑了，我这身子骨老了，你们知道我为何蹲下了吗？”
博来回答道：“我们也不知道，似乎是睡着了一般，等醒过来后就蹲着了。”
杜海闻言诧异的看了周围人一眼，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借着周围人的手艰难的站了起来。
忍受着大腿上的酸麻与刺痛，他浑浊的老眼逐渐恢复锐利。
他先是看向周围扫视了一圈，接着就看向高台上，见凝光、欧阳等人都还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他已经明白自己这些人应该是刚才被七星用某种手段控制了。
这不难猜，以前百姓们在贵府门前遭遇过几回，所以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事是欧阳干的。
但他心中万分的庆幸，庆幸欧阳没有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这些人疏散走！
人要是散了，那想要再次把人，把势等一切因素重新推到这么高的程度，那就几乎不可能了。
杜海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他与周围的商人们对视了一眼，沉声说道。
“诸位，七星的手段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错过了今天，那之后事情就不好办了。”
周围都不是笨人，都知道今天算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所以直截了当的问道：“杜老你直说吧，你想怎么做？”
“感谢诸位信任。”杜海先是拱手表达了感谢，接着才说道，“今天，我们一定不要气馁，虽然七星的手段莫测，但现在看来也证明了一点，七星是不敢对我们赶尽杀绝的！眼下让七星倒台可能有些麻烦，但是让对方同意在我们商人之中选举几人上任七星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说到这里，杜海接着说道：“在此，老夫可以做出承若，如果我们真的能让七星退一步，那这个七星之位老夫不参与评选！位置，留给你们！”
杜海很聪明，他选择以退为进。
如果事情真的成了，那他作为推动者，人望将会相当的高！
到时候他即使说了不参加，但选择他的人也不会少。
要是操作的好，杜海觉得自己极有可能拿到其中一个位子！
但哪怕真的没选上他也不怕。
这么高的人望之下，新上任的七星都会卖他一个面子，到时候他再操作一番，也不是不能做到“幕后操控”。
果然，听完杜海的话，周围的人眼神瞬间变了。
“杜老！仁义！”
他们一个个都拱手表示佩服，博来更是直言道：“杜老！有你这句话，到时候要是事情真的成了，我觉得还是你去当七星，才能服众啊！”
“对！我也这么觉得！”
“我复议！”
“我复议！”
一个个商人纷纷露出敬佩的神色，似乎都感动于杜海的高义。
但只有杜海知道，在一切尘埃落定前，身边这些人的奉承，听听就好。
虚与委蛇之类的手段，在商海沉浮了半辈子的杜海心里门清。
所以他依然谦虚的说道：“诸位抬爱了，眼下还是先让七星退让一步，把事情坐实了才行。”
这边还在低声的商议，高台上，欧阳则是站在原地等待了一番。
他是给台下的人能够活动一下筋骨，舒缓一下情绪，同时也在心中想着该以何种方式把今天的闹剧给结束。
他有想过用幻阵把人控制起来后，让千岩军引导着，把那些商人都疏散出去。
但最终他没选择那么做。
事情没解决，那么那些商人还是会合纵连横的重新聚起来闹事。
看似不可能达到今天的规模了，但其实对于璃月的商业环境来说是有打击的。
他已经看出来了，今天在场的人，除了璃月本土的人外，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人，那些来行商的人如果把璃月治安混乱，商业环境不好的消息传出去，那对璃月来说也是一场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才选择今天在这里就地解决。
正当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台下杜海再次走出人群。
他看着台上的欧阳，朗声说道：“欧阳！你刚才将我们璃月百姓用术法控制起来，是何居心？”
杜海？！
欧阳看着站出来的老头，手指着对方不远处的愚人众说道：“把你们拉入幻境，是为了把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愚人众给找出来，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你放屁！”杜海目光越过已经被千岩军阻隔出来的愚人众，用手指着其中一人说道，“你当老夫年纪大了眼花了吗？那几人没有多一点至冬人的样子，他们也是愚人众？！”
你怕不是个傻子？！
欧阳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杜海，他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
想要快刀斩乱麻的他，不想再和他们扯皮。
璃月的商业一定是要改革的，但既然这一刀不能直接切，那就先给点甜头，之后再慢慢的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的把璃月的商业结构给改过来！
决定下来的欧阳伸出三根手指，语气肃然的说道。
“我只说三件事，第一，因为即将进行新模式，在不知道具体结果如何的情况下，璃月的商业出口与进口将被管制，这事没得商量。”
“第二，今年海灯节前，凝光将会与诸位商人讨论一下璃月新的商业模式，这事在今天下午的时候你们就能知道，也能理解为何要管制，我就说其中一点，你们的利润将会提高一倍！这是最少的估计！”
“第三，你杜海等人要是再在这里冥顽不灵，我做主，你们等人将失去这次谈判与讨论的资格，之后的贸易将与你们再无关系！”
说到这里，欧阳将目光越过已经震惊了的杜海等人，看向整个广场，最后说道。
“以上，你们，还要再闹吗？！”
轰——
欧阳的话语，如同在人群中砸下一个核弹，瞬间将所有人都砸懵了。
所有的商人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你们的利润将会提高一倍！这是最少的估计！”
一瞬之间，刚刚才重新汇集起来的“商业联盟”立刻悄无声息的瓦解。
博来更是不动声色的悄悄的向后退去。
但他发现自己小心谨慎的做法是多余的，此刻人群之中绝大部分人都在后退，将杜海孤零零的漏了出来。
杜海的脑子嗡嗡的。
他没想到所谓的管制居然是这个？！
他不明白如此简单的事情，怎么在这里会被自己推到如此高的地步？！
他将目光看向凝光，他不理解，事情只要像欧阳现在这样，把话说明白了不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吗？
难道...
他陡然惊恐的浑身发颤。
难道因为这次改革的利润真的十分的大，七星在通过这件事提前筛选“不合格”的商人吗？！
脑子乱得一塌糊涂的杜海，注定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了。
就像欧阳也不明白，事情非常的简单，但为何却在凝光的主持下把事情变成这样。
最终似乎也只能归咎于意外太多，导致凝光根本无暇控制住局面了。
凝光心里也苦，但她也无法解释。
一步错，步步错，意外频发，就导致了现在极其简单的事情，变得非常的复杂。
“所以...这其实是好事？！”
“我们错怪七星了？”
“...我们在做什么？”
反转的太过生硬，导致那些商人前一刻还热血上涌的他们，还在努力消化着欧阳的话语。
人群中的长顺则是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是不愿意看到璃月真的闹起来的，对于利润什么的她其实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反而是新模式的本身。
我...是不是能参与其中呢？
长顺看着高台上的凝光，心中无比渴望着想要去了解新模式的构成。
杂乱无序的讨论声在这个广场上响起。
百姓们一副看乐子的心态看着那些全都变了脸色的商人。
在角落中的其他国家的记录员也无比牙疼的消化着这次的反转。
“璃月，要改贸易模式？！”
“嘶...那咱们是不是也得参与进去啊？”
“你傻啊，璃月他自己都没搞明白呢，你现在想参与，人家会愿意吗？”
“你才傻！璃月可是七国贸易之都！现在不参与，以后进去还能喝到汤吗？！”
一时间各种讨论的声音都有。
高台上的欧阳看着台下的情况，恶趣味的对凝光说道：“给你一点参与的体验感，散会的事情就交给你来说吧。”
呵...
凝光白了欧阳一眼，也没有拒绝。
她将目光看向已经开始各自讨论的人群，朗声道：“诸位，今天发生的意外太多，已经不适合再在这里继续讨论了，之后我将会派人召集一部分商人来群玉阁详谈，到时候各种准确信息也将会一并告知大家，现在，大家有序退场。散会！”
随着“散会”两个字被说出，台下的人看着凝光，又看了看欧阳，有心想说些什么的他们，还是没有再说出来。
刚才欧阳可是说了，要是再闹的话，利润与贸易可就没有自己的份了！
因此虽然心中还有无数的疑惑，但他们还是乖乖的在千岩军的带领下散去了。
台上，欧阳看着慢慢散去的百姓，对凝光说道：“愚人众的事情，你一直主持着外交工作，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
“我看报告上你在璃月建了不少的厂，但似乎一直没全力进行投产，是没钱了吗？”
凝光闻言看了眼欧阳，摇头道：“维持工厂的生产我还是能做到的，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这些厂还是少了些，咱璃月地不少，虽然山也多，但空置的土地也不少对吧？”
“我理解你的意思，但太激进了，我想慢慢来。”
见凝光明白，欧阳心中十分满意，他点头道：“你明白就好，稳妥的做法自然是好的，我也支持，但你也得上心了，璃月今后的商业结构不能再是这样的了，早些把实业的技术壁垒建成，把材料出口的相关产业慢慢收归国有。”
凝光再次抬头看了眼欧阳，她非常明白欧阳这话里的意思，也明白这中间的工作量！
但她忍了忍，还是没发作，答应了下来。
“好。”
欧阳则是心中更满意了，凝光的低头与顺从让他觉得十分的舒爽！
他转头看了眼对方说道：“看你身体似乎也累得不轻了，正好到下午还有段时间，工作之余注意休息。”
说完，他招来站在一边的薛莲，对凝光吩咐道：“今后贵家的事情我会慢慢的交给她，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贵家合作什么的，你都可以和薛莲商量。”
上前的薛莲听到欧阳的话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欧阳会在公开场合中直接明示一般的就把家族权力交了出来。
更没想到同为七星的凝光，居然在家主面前对于这种“吩咐”的语气没有丝毫介意。
但碍于场合，她没有忤逆欧阳的说法，带着疑惑顺从的与凝光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一切处理完，欧阳决定回去继续捣鼓一下那个超远程通信系统。
他看了眼已经散去大半的人群，最后告辞道：“行了，你们忙，我离开了。”
“家主慢走！”
“大伯，你要走了么？”
这时贵传玉跑了过来，他拉起欧阳的手请求道：“陪我玩会嘛？”
欧阳笑着打趣道：“你小子不是和旅行者他们玩得挺好吗？”
“嘿嘿嘿...”
欧阳看着傻笑的孩子，与沉默的空对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消失在了原地。
旅行者的事情还不急，作为最佳工具人，目前还不至于那么急着去缓和关系。
慢慢来。
事情就这么平复了下来。
自认为可以得到更大利益的商人自然不会再继续闹下去。
人群之中，跟在王云松身边的玄一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高台上的薛莲，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果然，她身上有着极为浓郁的深渊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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