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黎初有了吴岩这个帮手, 今早提前半个小时结束营业，之后就可以瘫着了，实现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话。
她盘算一个阳光房至少需要几万, 难得心血来潮，打开两个支付软件查看营业额，今日两个加起来快有六千了。
居然有这么多？
黎初仔细一想, 牛肉面，猪蹄面和海鲜面比较贵, 一碗要三十多, 炸酱面, 茄汁酸面, 葱油面和鸡蛋打卤面比较便宜, 十来块或者不到十元一份，加上她每日出售四百来碗, 有这个收入很正常。
如果光做价格比较高三种, 营业额还能更高。
她这个收入, 不到半月就能攒下十万，做个阳光房绰绰有余, 至于父母给她买的那套房, 房贷很早她就没管了, 一天的收益就能解决，放着让它扣就好。
现在想想大学那会, 她为还贷到处兼职, 没有休息过一个周末，感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黎初退出威信零钱, 正好看到漂亮食客组建的那个群, 上面的红点显示有一千零八十八条未读消息, 而且还在快速增加。
大早上的，他们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说？
黎初点进那个群，下意识多看了眼群名，本来之前叫做‘被黎初卷死’，她还十分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卷他们了？
后来才知道此卷非彼卷，是指她所做的早点数量有限，导致他们食客内部竞争过度，彼此内耗的意思，例如越来越早的起床时间，以及层出不穷的求食手段。
黎初感觉有意思，发次都要看看这个群名，发现今天名字改了，改成——
【黎初今天摆烂了吗，摆了】
她严肃坐起来，原来这就是摆烂吗，听说是个很不好的词语，那她……又慢悠悠躺回去，甚至剥了个橘子吃。
既然摆烂这么安逸，就要摆烂就要摆烂。
群里还在疯狂刷屏。
【aa子:她招了个人，那么精壮的一个男人，干活都利索，可她情愿早点躺下，也不给我多做点面吃qaq】
【cc:也不精壮吧……算了，这个不是重点，她躺着的时候，我嘴里的炸酱面甚至还没咽下去，她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任由冷冷的风扑在我的脸上，当然炸酱面还是厚味的，我说那么多，就是想问问煎蛋能不能多给几份？】
【华南建材:残疾区老板今天也没有崩人设，我还有在下午看到她站起来的一天吗_(:з」∠)_】
【苏晓纯洁如水:啊啊啊为什么啊，黎老板都有了帮手，腾出手来不想着多做些牛肉猪蹄，就只想躺着刷手机？？？一天天的不运动，那么漂亮一人，她就不怕胖死？！】
【aa子:黎初:哈哈没想到吧，老娘招人只是为了早点下班，才不是给你们这些馋鬼加餐的！】
【怀玉:崩人设了，黎老板才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算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吃不到牛肉面，猪蹄面，海鲜面，葱油面和鸡蛋打卤面，吃、不、到！】
【cc:@黎初@黎初，在吗，加个餐吗，你有本事招人，你有本事加餐啊。】
【华南建材:草，破防了，黎老板是怎么做到社会各行各业都在卷，她始终如一地摆烂呢，就这样还没有被食客教做人，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
【原来如此:没错！只要我们大家都不去漂亮买早点，时间一长黎老板没有收入，必定会弄出各种活动促销，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轻松拿捏她！】
【不行:哦uu，可是不买漂亮，我的早饭怎么办呢，黎老板做的葱油拌面巨香，真的是巨香！怎么会那么香，配上手擀的刀削面，那香滑柔韧的滋味绝了！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吃的葱油面了，我天天吃都吃不腻，你叫我以后不要吃了？】
【没有:确实有些困难，不是我找借口啊，知道狗狗吃饭前摇铃铛的那个实验吧，以后就是没食物摇铃铛，狗狗一样会流口水，我感觉和这个有点像了，只要经过漂亮，口水它自己就流出来了，我也没办法，不吃漂亮就一直流口水，总不能挂着大唾沫星子去上班吧，老板会杀了我的(x)】
【想多了:你也太狠吧，为了吃漂亮直接说自己是狗，牛蛙牛蛙，你们能不能有点骨气，稍稍争气一些啊！不过话又说话来……不吃漂亮确实不太现实，闻到那味，我就不由自主走进漂亮，等回过神已经在排队了，这是身体的本能，大自然既定的定理！】
【aa子:住口！你们的名字……是怎么回事，换掉啊，我三连绝杀的pdst犯了，救救……】
【华南建材:靠，你们还能不能行了，又不是叫你们从此都不吃啦，只是一段时间不吃，很快的，换来以后想吃多少吃多少的权利，快用脚想想哪个更划算】
【不行:你这样，确实……但为什么选择得辣么痛苦呢……】
【没有:脚告诉我它知道啊，可嘴巴不同意qaq】
【想多了:我还是想吃漂亮_(:з」∠)_】
【华南建材:！！不争气！太不争气了，你们给我支楞起来啊！】
【不行:支楞不起来，不知道黎老板明天会不会上新，我想吃新面了。】
黎初看他们说得这么信誓旦旦，还以为真不来了，没想到才起一个头，便胎死腹中，后面就是各种丧气的话，她常说的那几句话，还被群友拿去当昵称。
她见那位做建材的朋友要被气死了，本着食客为主的理念，就让她来帮他们一把。
黎初有特意留了些牛肉面的牛肉下来，烘干切片，就成了酱牛肉片，来配玉米粥做早饭。
她夹起一片酱牛肉，抵在手机镜头前拍下来，然后又拍了一勺粥，将这两张图片放到群里。
【黎初:图片，图片】
群里热火朝天的闲聊一顿，视线全被那两张照片吸引走了。
第一张是棕红的筷子夹着一片牛肉，就在镜头极近的地方，仿佛是他们自己夹着那片薄牛肉，大家清晰看到酱牛肉的纹理，以及那漂亮的深黑色，好像下一秒就要送进他们自己口中。
这个想法让大家不自觉咽了咽嘴巴，第二张图片则是玉米粥，嫩黄的玉米粒夹在雪白的粥里，这种玉米比黄玉米更糯，应该是煮了不少时间，米粥很黏稠，玉米外壳裂开露出甜糯的芯子，他们似乎已经嗅到甘甜的味道。
调羹由于装得太满，边缘有一颗玉米欲掉不掉，看得他们焦心不已，哎哎掉了，要掉了，大家恨不得伸嘴将玉米舔入口中，差点撞上屏幕，才想起这是照片。
冷冰冰的现实里，既没有酱牛肉，也没有香甜的玉米粥。
【aa子:老黎你好冷的心，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还要冷，你招了人，不仅不加餐，卖完就躺着也算了，你还要往群里放毒！放、毒！】
【cc:我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
【华南基建:家人们芭比q了，和客户谈生意的时候，眼泪从嘴角流出来还有救吗】
【苏晓纯洁如水:啊啊啊老板你既然在，还有时间发图，你加餐啊啊啊啊！】
【原来如此:又是被黎老板轻松拿捏的一天呢。】
另一头，周母却过得很不开心。
她记挂儿子，当夜就买了飞机票来到温城，总算在十点前赶到姐姐家，见到许久未见的姐姐她很开心，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
“老赵，航航呢？”
赵管家接过太太的外套:“他已经睡了，需要叫醒他吗？”
周母非常诧异:“这么早？”
以前在家的时候，航航不到十一点是绝不可能睡觉的，“不用了，让他睡吧。”
周母今晚和姐姐说了许多私密话，心情十分不错，想到第二天儿子看到自己惊喜的反应，心情就更好了，结果……
次日她还在睡呢，航航就早早起来，周母一看时间，居然才五点半，就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她都没这么早起过，更何况是休假。
周母根本起不来，但为了儿子还是强撑着爬起，本以为能获得一个扑到怀里的小可爱，但儿子将近一个月没见她的反应，比周母想象的冷淡许多。
周宇航:“妈妈，你来了？”
周宇航:“我要去漂亮，妈妈再见。”
周母:“？？？”
怎么就再见了，你就是这样对待许久未见的老母亲？
她姐在一旁适时解释:“哦，漂亮是我们这里一家很有名的早餐店，老板厨艺过硬，航航天天去她家吃。”
哦，就是那个把她儿子吃胖八斤的早餐店吧。
周母古怪生出一种吃醋的酸意，仿佛儿子被漂亮抢走了，所幸周宇航又回头抱了下她才出门，但心里还是酸酸的。
她还比不过一份早餐吗？
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周母倒要看看漂亮是个什么妖艳小妖精，好吃到她那挑嘴的儿子都吃不腻。
周母抱着恶婆婆的挑衅心思来到漂亮，先是被这里人吓了一跳，嚯，这么热闹啊，她看到儿子回头，急忙拉低大帽子，被儿子发现多尴尬啊。
周宇航没有发现，很快回头巴巴望向煮着浇头的大铁锅，像是巴巴守着饭碗的小狗狗。
周母心里不是滋味，怎么就没认出来呢，儿子是不能怪了，那只能怪诱惑他的小妖精，这样一家小店能有什么好……吃……的……
周母一愣，她看去正好瞧见老板在做红烧羊肉面。
那口沸腾的大铁锅中，被炖得烂熟的羊肉随着气泡翻滚，褶皱里流过细细的油光，肥嫩极了的羊皮抖动，可以想象出吃入口中细腻的胶质感。
她的心跟着一起动了。
羊肉老板剁的大块，一块差不多有半根手指那么长，切得四四方方，酱红的汁水完全被逼入肉里，此时老板在用筷子夹，但一夹就给夹断了，露出内里浅色的肉丝，慢慢滑入深色的酱汁里。
卧槽！
周母肚子一连叫了好几声，还是头次感到这样饿，仿佛无底洞咕咕个不停，换成昨天的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能被羊肉馋成这样。
她抱着手，刻意转到一边不去看。
不就是一锅红烧羊肉，周母不知道吃过多少，说不定就是瞧着好看，吃起来味道不怎么样呢，毕竟是小店，用材新不新鲜可没有保证，弄酱汁颜色看起来如此红艳美味，搞不好就是为了遮掩羊肉的不新鲜。
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自觉可以重新正视那锅羊肉，就扭过头要继续挑刺，却没想到正好看到一个人边吃红烧羊肉面，边朝她走来。
周母清楚看到对方夹起一块带皮的羊肉，上下两端被压住往里挤，羊皮两端翘起，上面的酱汁反射着亮光，内里的汁水被biu地挤压出，然后被对方送入口中，那个人可能觉得羊皮好吃，居然夹住一块羊肉的羊皮拉起，羊肉都被炖熟透了，羊皮一下就被拉下来，拉起胶状的白丝，然后被扯断。
周母:“！！！”
啊啊啊啊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那人没有马上将羊皮吃掉，而是在上面搭了面，原本白色的宽面浸泡在红烧羊肉的汤中，变为一种诱惑的浅红色，再搭配上羊皮，一深一浅勾得她腹中疯狂打鸣。
这谁受得了啊？
她也……她就顶住了，不就是会爆汁吗，她拿快海面挤挤，也能挤出水来，没有什么特别和诱惑的。
但周母那双眼就不自觉往铁锅望，等她回过神时，已经排在队伍里面，快要轮到她了。
周母:“……”
她不是想吃，主要是吧不尝尝味道，怎么挑出里面的缺点是吧。
哎呀，怎么还没有轮到自己，前面的人动作能不能利索一些，急死人了。
这时最前面的那个中年女人买了一碗羊肉面，她听到三十的价格顿住，后面的人等了一会，实在是等不住，便小声催促起来。
“快点好吗，大家都在等着。”
“能去旁边先想好，让我们先买吗？”
“大姐，你快点决定啊，你不吃，我还要吃。”
女人被催得有点急，犹犹豫豫望着那锅羊肉，咬牙开口:“那来一碗吧。”
等她拿到面后，就呼噜呼噜吃起来，速度之快让周母怀疑这人是不是没有咀嚼，一边更加焦急探着脑袋。
总算还有三个就要轮到自己，她的焦躁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加急迫，不停推着墨镜，快点再快点啊，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中年女人忽然走向老板，不知道在说什么，表情有点狡猾。
黎初:“你说这是我的头发？”
中年女人不懂这小老板为啥那么淡定，顾客从面里吃出头发，不应该慌张吗，附近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她咬咬牙:“对，从你面里吃出来的。”
其实这是女人自己的头发，她舍不得三十块的面钱，发现自己的头发和老板差不多长，就生出这个心思。
“你把钱还给我，我就不说出去。”
黎初看着人不说话。
女人被看得心中愈发没底，干脆狠下心，大声嚷嚷起来:“快看啊，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面里吃出头发，她家的东西不干净，大家不要买！”
本来她都打算私下解决，是这个老板不知好歹，不肯退钱，她才会闹大的。
大家下意识往声音发出地看去。
女人见大家都在看自己，声音愈高亢:“喏就是这个，我刚从面里吃出来，太不卫生了，谁知道你几天洗一次头，头油都渗入面汤里，多恶心啊，你叫我怎么吃？不行，你得把面的钱退给我，三十块呢。”
不少人因为她这话稍稍细想，也被恶心到了。
中年女人手里捏着根湿漉漉的头发，看起来像是从汤里捞出来的，她不断向四周的人展示，看到的人后仰皱眉，女人则愈发激动起来，“你家东西不干净，退我钱，三十块。”
“你别想耍赖，这么多人看着呢。”
周母经营公司的，见识过不少碰瓷的手段，她见这个中年女人眼神狡猾，透着一丝洋洋得意，而对方手里那碗面，被吃的只剩下一点点汤，和全吃完了没有区别，心中有了判断。
她走出来:“你说这是从面里吃出来的，那么长一根头发，只要面稍稍稀疏就能看见，你为什么到最后才说？”
“是啊，感觉不太合理，面都吃光了。”
“我也觉得，黎老板做饭向来是带着厨师帽，短发也扎起来，怎么会有头发掉进面里？”
“没错，老黎人是冷了点，坑了点，不讲人情了点，但！是！惟独不能说她对食物不尽心，我每次来，都看到她戴着帽子和口罩，天气渐渐热了，尤其是铁锅旁火烧着，那么闷热，我待一会都受不了，老黎一直待着这里，也没见她摘掉口罩和帽子啊。”
“卧槽，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忽然被老黎感动到了，她虽然摆烂，对食客爱答不理，死活不肯加餐，但真是个好老板。”
“大姐这头发会不会弄错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黎初听到大家帮自己说话，眼神微暖。
怎么这群人都帮着老板说话啊，女人面上闪过一丝慌张:“我就是最后看到的不行吗，谁规定吃面的人眼神一定得好？”
“还有是不是我自己的头发，我能不知道啊，还用你们说，你们说话真搞笑。”
大家被中年女人的态度气到了:“大姐到底是谁搞笑啊，你一定要说这是黎老板的头发，那她总得有掉头发的地方吧？”
“就是说啊，包的这么严实，还扎着怎么掉啊，阿姨你说话真搞笑。”
女人气死了:“谁知道是不是之前掉进锅里的，她总不能时时刻刻戴着帽子，扎着头发吧？”
众人无语。
“照你这样说，你就认定这是黎老板的问题，不是也得是吧？”
中年女人慢慢哼了声:“当然是她的问题，必须把钱退给我，不然我就去外面告诉其他人，你家店里吃出不干净的东西。”
大家全看明白了，这女人就是舍不得钱，又想吃羊肉面，故意弄出个不干净的理由，迫使黎老板把钱退给她，好无赖无耻的人啊。
孙大爷:“你这不是威胁嘛？”
“哈哈哈还有这样的好事，我求你去说，好叫来漂亮人少一点，我能多抢几碗。”
王苏晓看似嘀咕，实则大声道:“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面都吃光了，好吃到吃出猪叫，还要叫老板退钱的，不要脸！”
其他食客安慰道:“黎老板，你别理她，千万不要退钱，我们都相信漂亮的卫生。”
“是啊是啊，让她去嚷嚷好了，我看有几个人会信，就算真也有煞笔信了，这种脑子弱智的也不配享受漂亮的美食，那是他们自己的损失。”
“我想了半天，想不到这话对黎老板有什么威胁，笑死，难道真就帮漂亮减少几个客人？不知道人黎老板每天都卖不过来嘛，不差你那几个人。”
“虽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感觉恶心啊，跟走路踩到s一样。”
“丢不丢人啊，就三十块钱闹成这样，生活是有多苦。”
甚至故意有人叫道:“两碗红烧羊肉面，诶我偏要吃，你怎么办哦。”
“喂，大家都在帮老板解决小人，你不要趁机骗吃骗喝。”
中年女人红了眼睛，“你们……你们就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你们不是东西，欺负我一个女人……”
孙大爷翻了个白眼，到底谁欺负谁，是谁不是东西？
中年女人嚎成这样，男士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周母可没有这样的顾忌，她的口吻很冷静，带着令人信服的气场，“你说这头发是老板，那简单，用老板的头发比较下不就知道了。”
中年女人疏于养护，头发糙得很，而且微微发黄，老板虽然带着帽子，但从发根就能看出发质很好，头发乌黑顺滑，她们的头发完全不一样。
女人慌起来，“头发能看得出来什么啊，又没写人的名字……”
周母笑起来:“怎么没有，头发是有dna的，每个人的dna都不同，我可以帮你出钱去检验，以免你受到‘冤枉’。”
其实头发需要毛囊，以及好几根才能检测dna，但周母认为对方不像是知道这个的人。
果然中年女人彻底慌了，见占不到便宜扭头就跑，不敢再嚷嚷退钱的事。
大家击败不要脸的坏人，成功守护了漂亮，互相祝贺起来，而作为立下头功的周母则受到热烈的称赞。
“姐姐思路好清晰啊，给你点赞。”
“幸好有你，不然那女人要胡搅蛮缠多久。”
“老黎，人家帮你解决了麻烦，不得好好报答下啊。”
黎初难得不用自己动手，靠别人躺赢了一把，“好啊。”
大家的目光立刻变为羡慕，只有周母激动起来，去他的挑剔儿子被抢走，老娘就要吃漂亮:“我要所有人都知道，这里的面被我承包了！”
大家:“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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