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噩耗
莫里斯伏在桌前不断写写画画，嘴里还不时地在低声自言自语。
桌面上散乱地丢着大量的图纸，上面画着各种示意图以及大量标注，大部分的人可能连看都看不懂。
“对对对！就应该是这样！”莫里斯一脸兴奋，已经接近一天没有进食的他却没有任何饥饿的感觉，渴了就拿起放在一边已经冷了的咖啡抿上一口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回书桌旁边的小凳子上，生怕会不小心将其打翻会弄脏桌上的图纸。
“泽奈尔电力公司的人一开始就搞错了！过分复杂的元件只会提升成本以及故障率！”
“而且过大的损耗只会无止境地提升成本，并且限制它的使用范围，那些蠢货难道只想着用它来点灯不成？该死！还是说他们以为他们生产的那些劣质灯泡在价格以及实用方面能够竞争的过煤油灯？”
莫里斯不断嘲笑着那些人的愚蠢，然后将桌上的纸张小心收好。
他很确定，他的这些理论将会在王国掀起一场巨大的变革！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听见了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的声音。
然后门被打开了。
莫里斯突然有些慌张，他忘记今天是女儿过来的日子了！
格瑞丝走进屋子的下一秒就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路过班级时通过窗户发现了学生在上课睡觉的班主任，瞪了乖巧站在一边不敢吭声的莫里斯一眼，她快步走到壁炉前伸出手摸了摸。
冰凉凉的，里面的火堆已经熄灭很久了，这让屋子没能保持在一个合适的温度。
她再次瞪了莫里斯一样，走向了厨房。
莫里斯脸一僵，心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先跑掉等到女儿消了气再回来比较好。
但还没等他下定决心，格瑞丝就从厨房中探出头，语气冰冷：“敢走掉的话就别回来了！”
说完后就缩回了头，莫里斯苦笑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回到沙发上坐好。
很快，他就听到了厨房中传来的点火声。
然后格瑞丝又匆匆忙忙走出来给壁炉加柴生起了火，这才让屋子里比外边高不了多少的温度开始回升。
等到格瑞丝忙活好这一切，端着一碗热粥放在莫里斯面前的时候，莫里斯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
伸手接过碗和勺子，莫里斯本想辩解几句却被格瑞丝冰冷的凝视给瞪了回去，安安分分地开始进食。
等到他喝完后，才听到了格瑞丝开口。
“这是第几次了？”
莫里斯弱弱道：“第一次。”
“那就算你第五次！”格瑞丝一拍桌子，生气道：“你难道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因为你信誓旦旦和我保证了一定会做到我才答应你搬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的保证？！”
莫里斯说话声更小了：“真是第一次。”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格瑞丝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现在收拾东西和我回去吧，那座发电站直接出售掉吧。”
莫里斯一听就急了：“格瑞丝，你不能这样做！这可是我全部的心血，卖了它和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那是你先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格瑞丝生气道，“而且事实证明只有蒸汽机才是正道！所谓的电动机只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
“我不准你这样说！”莫里斯很生气，像是个被抢走了糖果的小孩，固执道：“我已经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只要按照我的想法来，电动机完全可以取缔掉那些该死的蒸汽机！”
“王国的空气质量已经够糟糕了！而且蒸汽机的使用规模依旧在不断扩大！”
说到这里时，莫里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让格瑞丝担心地上前轻拍他的后背。
“空气质量管理委员会的那些毫无作为的蛀虫早就被那些贪婪的工厂主们给买通了！反正他们又不会住在高污染区，工人们的健康状况他们才不会在乎！”
“格瑞丝你难道忘记了你的母亲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吗？再不去改变的话，死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格瑞丝默然，她当然知道父亲这么努力的原因，但是现实对他很残忍。
她默默地掏出一份报纸放在莫里斯的面前。
报纸的头版用非常大的字体写着：
《一场骗局？新能源电力补贴法案将会被终止，泽奈尔电力公司或将面临指控？》
这个标题让莫里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急忙抓起它放在面前。
上面洋洋洒洒描述了在不久前在议会上几乎全员通过的一个提案，虽然距离真正实施还需要走一系列的程序，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成为定局！
“怎...怎么...怎么可能...明明...”莫里斯变得语无伦次，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手中的文件袋也无力抓住，跌落在地面上。
里面的纸张散落了一地。
格瑞丝弯下腰将其收拾好，然后看见了上面的一系列示意图以及标注。
她倒是能看懂一些，但想要给出一个评价的话光看这么几眼可不好，只是将其当成了父亲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之一。
将这些散落的纸张放回文件袋后，她开口道：“父亲，是时候放弃了，我想那些工厂主们在发现无法再继续获得补贴后，肯定会选择退出。”
格瑞丝话音刚落，莫里斯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他本来还抱有一丝期待，但是打开门发现是几位熟悉的工厂主后，就绝望了。
很快，这间不大的屋子中就传出了一阵争吵声。
这些工厂主似乎是想要莫里斯接盘他们手中的电动机，并且提出补偿。
但是这都是当初签订的合约中没有的，所以他们希望能够通过集体施压的方式让莫里斯这个老头妥协。
莫里斯当然不可能答应，而且希望他们能够继续使用电动机。
最后双方自然是不欢而散，留下莫里斯看着女儿一脸不知所措。
格瑞丝叹了口气，劝道：“所以说放弃吧父亲，你已经老了，应该好好休息了。”
莫里斯一言不发，看着手中这几天的心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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