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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很显然,墨水的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抛弃了想要和李毅同归于尽的想法,而是更切合实际的想想李毅之所以有此自信的的原因是什么,换句话也就是说,这暗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略为思考了一下,似乎想到了其中的某一种可能一般,墨水不安的心情显现的更加明显,有着怀疑不定的口吻朝着李毅问道:“这上面,……,这上面不会是有毒吧??”

  李毅不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仍旧一脸如固的看着墨水,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小丑表演一般。

  好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一样,墨水立刻就想要运行元力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过他也只是刚有要行动的表现,李毅的声音就恰到好处的响起。

  “墨水,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动用自己的元力,人傻可以,但是尽可能别去做傻事呀,陷入的更深就不好了”

  “什么陷入的更深?别和我打哑谜,反正你怎么都是要说的,何必故作矜持,一定要我问一句你才说一句,可以告诉你,不要唬我,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骗。”说这些话的墨水显然忘记了,就是在刚才自己还被李毅用言语阴了一把,不过这口舌之争,他向来是不想落了下风。

  “既然你对制器也有了解,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位集制器师和药师于一身的人研究出过一种很奇特的药剂,之所以奇特,和这药剂的施药地点有关,必须用于足底,若是用于他处,则是半点效果也不会有。”李毅的话娓娓道来,一点也不急切,胸有成竹,一副讲道论理的样子。

  李毅所说的每一句话,对于墨水来说都有着不一样的价值,所以虽然李毅说的不紧不慢,但是墨水的思考却是异常迅速,如李毅所说,墨水的确是有制器的基础,所以听到李毅这样一说,自然要先在自己所知道的制器师的知识里面回想出自己需要的信息。

  “特殊药剂?制器师和药师?……一种奇特的药,……必须用于足底,这样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在墨水的脑袋里回荡着……”忽然间,墨水的脸色再次大变,用着难以置信的声音,愈发沉重的呼吸声,超乎平常的急切声音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种药剂应该早就不存在了?不应该存在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不可能……”

  李毅继续保持着微笑,只不过这微笑看上去,怎么看都像是在惋惜并且带着可怜的意味,就像是一个健康的人在可怜病危的人,一个知识渊博的人可怜着一个无知小童一般。

  “既然已经猜到了,为什么不敢面对呢?既然都敢孤身一人的潜入制器部,这点事又算的了什么呢?传说既然存在,又为什么不可能流传下来?”李毅的这句话有些答非所问,但是意思却是很明显。

  “不可能,这只是传说,而且就算是真的,那药剂的制作方法,应该也是早就已经消失了,你不可能会的,你这样的一个谎话,未免编造的太没有含金量了吧!”

  “你忘记了我的身份吧?我了是徐博之的弟子,拥有这样的东西很难相信么,既然如此我还可以继续告诉你,‘破元散’其中一味重要的原料就是‘光影石’,不过这样的材料,你未必知道,说了也没有用”。李毅说得十分轻松,但是心里中的想法,却是让墨水猜不透。

  李毅说的这样有板有眼,更是让墨水心中的顾虑加深,‘光影石’,如果不是他先前因为跟踪过李毅,并且刻意的看到过李毅从材料处支取的材料其中就有‘光影石’的话,墨水肯定不会相信他说的这些话,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李毅不挑别的说,偏偏说‘光影石’,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就是材料之一?

  墨水之所以如此慎重,还要从‘破元散’这一剂药剂说起,这一被称为奇药的药剂。

  ‘破元散’可以说得上是天下第一奇药,对于元力受到重伤的人来讲,这药简直就是救命之药,凡是服用此药的人,几乎可以在第一时刻就能够修补自己在经络上的损伤;但是对于元力没有受到损伤的人来讲,这药简直就是第一毒药,此时若是用了此药,体内的元力则不可用,若用,则元力会被响应的削减,用的越多,元力被削减的越多,而且这样的削减是不可逆的削减,这就是说,一旦这样,就会没有反转的余地,甚至可以让一个绝世高手变成一个平常人。

  而且这样的药,是无解的,药效持续七天以后就会自行消失,如果在这七天的时间内不去使用元力,则会一点影响没有,所以这样的一种奇药,到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不过这样的药,对于一定境界的高手而言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因为根本就没有施展的机会,你想想,怎么会有高手将自己的脚底板送过来让你由此注入药剂?

  墨水的脸色阴晴不定,但是就算是有一丝丝的可能,他也不敢尝试,不敢动用自己的元力去探测自己的实力,这样的感觉,是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明明知道自己有伤,但是又不敢去查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够被动的等着结果。

  两个人之间一阵无言,一个怒气冲冲,一个悠闲自得的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

  仿佛就是一小会的时间,又仿佛是已经过了很久,在一旁的墨水终于再次开口说道:“说实话,对于你说的话,我是半信半疑,但是本来么,我也不是为了想要你的命,所以我也就没必要用自己未来的前程去赌你说话的真和假,看你现在的样子,估计十天半个月也恢复不了,而我么,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也不过十天就可以恢复一切,所以,我们就抗下去好了,看最后先倒下的是谁?笑到最后的又是谁?”

  李毅也不接话头,双眼继续看着天空,似乎是在回忆,回忆着这些天来自己的经历,由生到死,由死到生,从被困到逃脱,从大悲到大喜,而到现在这一刻的地步,也无非是自己不断坚持下的结果。

  不过,李毅的心中的想法却是有些庆幸,什么狗屁的‘破元散’,自己怎么会能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暗器的上面涂了一点可以加快疼痛传输的东西而已,其余的说辞,真的就是骗人的,不过真真假假,应该不会有人真的去赌吧,而且刻意的说出来‘光影石’,不过是随口一说。

  不过他恐怕想不到,墨水之所以相信了,还真就是因为这一样材料,不管怎样,李毅又一次赌对了,虽然他只是多了七天的时间而已,七天能做什么呢?

  朱坤没有开口说话,其他之人自然是不敢开口,都在等着这个头号人物的决定呢,所以大厅之中虽然有窃窃私语,但是大的喧哗并没有。

  “朱明华,现在命令你立即对制器部一干人等做出惩罚,然后我再给你定罪。”朱坤的话让很多人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逻辑上似乎有些不对一般,但是众人又不敢问,只能看着事情的发展,把疑问先放在肚子里。

  “属下遵命。”朱明华的声音依旧充满了阴柔的感觉,回答之后,站起身来,然后回头扫视了一遍制器部的一些主要人物,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副执事周罗翰处事有功,当记一功,护卫队长队长司帕,失职明显,降职为普通队员,罚禄一年,着楚云天及时接手护卫队,相关人员的赏罚,一并处决。”

  朱明华停了一下,眼光停留在张制器师和陈柳沁的身上,阴沉的脸色说明也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对于该如何处罚陈柳沁,他也有些挠头,这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是处罚人家的徒弟!

  “张德川先是协助李毅逃走,后又引狼入室,收不明人士为徒,致使制器部出此事情,实为大罪,依照制器部的规定,除以绞刑,以儆效尤。”

  话音落下,张制器师的面色并无变化,这样的结果,应该说是有些严重,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或者说,在他决定帮助李毅的时候他就想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了,对于这些,他并不害怕,只不过,他仍旧是不明白自己的侄子和徒弟为什么突然就成了叛徒。

  张制器师的沉默间接上也让众人认为是默认了,大厅外,进来几名护卫,带起张制器师就向外走。

  “天下十二城,当以仁义为先,行仁义之事,怀仁义之心,古往今来,如今还有多少人记得这样的古训呀……”一阵呼喊声中张制器师被代理了制器部的议事厅。

  朱明华并没有理会张制器师的呼喊,酝酿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制器师陈柳沁知情不报,又私自毁灭证据,可以初步断定与此事必有瓜葛,固……”

  “等一下……”朱明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位苍老的声音打断,陈柳沁听见这声音,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了,这样的声音,她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除了他的师父,估计也不会有别人在这个时候为她开口。

  本来心中就对自己的师父有愧疚的感觉,师父突然开口为自己求情,越是这般,陈柳沁自己的心里就越难受,以至于眼泪已经是止不住了,声音也有些颤抖,“师父,你不要说了,徒儿不孝,连累师父您了,这一切,都是徒儿自己的选择,您就不要说了。”

  朱明华的顾忌也是陈柳沁的师父,作为明德城的头号制器师,这位老人的话还是很有分量,不说别人,就算是自己的父亲,明德城城主朱坤也要以礼相待。所以听到陈柳沁师父发话,朱明华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眼睛也不自然的瞟向朱坤的位置。

  朱坤端坐依旧,没有一点暗示,根本看不出来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司马宗师,这件事您还是不要过问的比较好。”朱明华这样回复着苍老的声音,司马宗师,就是陈柳沁的师父,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微字。

  “朱执事有命,老朽本应该惟命是从,但是奈何就这么一个女徒弟,而且她的父母又是重托于我,这些年为明德城竭尽心力,以至于对她疏于管教,但是,若是在见到她受到伤害,老朽实感有愧于其父母之托,只能冒昧出言以拦之,望执事恕罪。”司马微的一番话,情中带理,理中含情,令所听之人,都点头微微赞同。

  “不好意思,司马宗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这么多人面前,朱明华必须要做出一种公正严明的样子,所以即便司马微说的在情在理,但是并不能让朱明华动摇。

  但是朱明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坤所打断,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刻,朱坤这只老狐狸终于不再沉默,直接插话说道:“朱明华,不得无礼,司马宗师乃是我明德城第一制器师,怎可如此无礼相待。”此话说完,也不管朱明华的反应,转而看向司马微说:“司马宗师,你我相识亦是二十多年了,你的脾气秉性我也了解,就说现在这件事情,应该如何解决呢?”

  司马微看上去并不是很老,只不过声音很是沧桑,很是苍老而已,看见朱坤说话也不意外,到了这样年龄的人,对有些事情的估计要远远超过年轻人,所以似乎是早有准备一般,朱坤的话音刚刚一落,司马微马上就接口说道:“惩罚是必须的,制器部的规矩不可坏,然而,徒不教,师之过,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要负责任的,师父代为受罚,也理所应当。”

  司马微讲到这里,看了看陈柳沁,陈柳沁也听明白了师父话里面的含义,抓住这个空隙,急忙说道:“城主大人,师父,这件事情地却是陈柳沁自己选择的做法,不管师父的任何事情,师父已经养育陈柳沁长大,只听说过让徒弟代替师父受罚,还没有听说过师父代替徒弟受罚,所以恳亲城主大人,一切的处罚都加在我身上。”陈柳沁泪水中说完这些话,或许是因为心情太过于激动的原因,话说的有些断断续续,不过好在也能够让人明白大概意思。

  “闭嘴,陈柳沁,什么时候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司马微呵斥了一下陈柳沁,然后才又转向朱坤,拱了拱手,然后脸上一脸凝重的说:“至于如何出发老夫,还要有朱城主与朱执事决定。”

  看得出来,司马微并不傻,将如何处罚自己的这件事又推了回去,难以做出选择,那么就让别人做出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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