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2章：学校惊闻
一大早，王成先去单位吃了个早餐，和孙书记打了声招呼后，就准备去道南交大了。
临走前，去孙书记办公室打招呼，孙书记这会忙的不可开交，随意对王成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而道南交大这边，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
“你们几个，待会提问时记得起哄；你们几个，就提这些问题；还有你们，要说留学生补助的问题，道南财大和道南师大都存在这些问题。”罗校长在一五一十地布置着这些工作。
学校准备的每一个问题，都足以让王成汗颜。
道南交大报告厅，座无虚席。
舞台上面对师生的两个位置：一个是罗校长的；一个是王成的。
王成在校长的陪同下走进报告厅，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罗校长做起了主持人。
“今天很荣幸邀请到了道南省委副秘书长、省委办公厅主任王成同志前来我校开展党课教学，在此，我仅代表道南交大2600名老师、以及2.8万名学生，表示热烈欢迎。”
罗校长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王成同志的到来，就像久旱逢甘霖，给我们带来了丰收的喜悦，这表明省委没有放弃我们，省委一直很关心我们道南交大的发展，这对于我们三万余名师生来说，是一种振奋人心的消息。”
罗校长又继续说了一些话，随后王成才开始讲话。
“各位交大的师生们，大家上午好。”
“很高兴在初冬季节来到这，与大家相聚。报告厅只坐着一千余人，但大家的热情已经让我感受到了交大师生的诚意和尊重…”
台下有师生自言自语说：“等会再让你感受下学校的厚重。”
这时，王成的声音再度响起：“说实话，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该讲什么，因为讲什么你们都比我专业，因为讲什么似乎你们都懂。所以，就随便聊聊吧。”
“我今天的主题就是，高校发展需要政府落实主体责任。”这是王成想起来的唯一可能不会“挨呲”的论题。
“前两天，下一年度高校预算公布，道南大学以近40亿的预算高居榜首而上了新闻。一时间引起广泛热议。在预算表中，最高的，近40亿；最低的，仅2.3亿。相差巨大，都说有教无类，那怎么政府拨款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呢？今天我们先讲讲这个话题。”
“首先说一说高校的财政拨款来源，各大高校收入来源主要有这5种渠道：财政拨款、社会收入、教育收入、经营收入及上一年的结转余额。其他的不说，就先说说社会收入吧。咱不比清华北大，清华北大的自主经营性收入一年就150亿元，他们有旗下品牌、和政府有合作项目。道南的所有大学，都99.99%靠社会性收入、即政府拨款来维持运转。”
说到这，底下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一个个都很认真，这让王成有点诧异了：难道是消息有误？
继续说下去：“而造成高校社会性收入不同的根源在于我们社会上把高校分为985、211、普通一本…而根据有关政策，不同的高校支持力度不同…高校要发展，就需要钱；而要发展的高校，却拿不到钱。就像清华北大，那钱都花不完，每天想的是怎么花钱？而绝大部分学校，却还要想着怎么搞钱！这…”
罗校长心里暗自喃喃自语：这小子怎么把一会学生要提的问题都讲完了，不按套路出牌啊，这小子不讲武德啊。
王成接下去从省里层面谈了如此分配的原因，罗校长看到那几个一会要提问的学生甚至在点头。
他内心暗自叫到：“不好。”
“高校的发展，肯定离不开地方政府的支持，比如中山大学，每年近200亿的预算几乎都来自于广州的补血。但是，地方政府财政预算有限，蛋糕就那么大，所以还需要在座的各位，毕业以后留下来，一起把道南建设好，把蛋糕做大，这样，也算为你们母校的建设做贡献了。省委，也会积极合理地适时调整预算倾斜，支持交大的发展。”
一个小时的讲话结束了，接下来是师生提问环节，罗校长认为经王成一通“开导”，估摸着提问的师生都“蔫了”，所以已经低着头看笔记本了。
“王主任，您好，我是交大的一名普通老师，我和我同门师兄几乎是一起入职，我在交大，他在道南大学，他一年收入30+、我一年收入18+，我们学历一样，师出同门，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省里面要我们出成绩，可又不给钱，这唬弄我们吧？”
现场一片唏嘘。
王成笑了笑，打开话筒说：“老师您好，首先，对所有师生表示敬意。您的问题其实还是回到了之前的预算问题，省委也在研究这个问题。确实，待遇是影响人才引进的重要因素，在这，我先给您道歉，省委一定会充分考虑到这些问题，给予各高校应有的补贴。”
王成也只好这么回答了。
“王主任您好，我是一名道南本土的单亲大学生，我的父亲每天打工，累死累活才能供起我和我姐念大学。可就这样，我们交大一个学年奖学金最高也只有1500；励志5000还是教育厅发的。道南大学的留学生一个月1500，道南财大留学生一个月2100，道南师大留学生一个月1800，对了，他们还不用交住宿费和学费…而我一个月只有800，我姐大二，一个月1200；我和我姐一年还得交1.6万学费，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很犀利，王成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着这个孩子的目光，有些惭愧。
“这位同学，首先请代我向你的父亲问好，其他同学，也请代我向你们的父母问好。你们要好好读书，以后回报父母。”
“关于这个问题，我确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说相对官方一点，是因为综合性大学建设有这么一项指标，也是为了提升文化软实力和国际影响力…我们省委会关注这个问题，我会单独向省委汇报的。”
王成说完，大家似乎仍然不能信服，不过王成也没办法…
提问环节师生一共提了十个问题，每一个王成都记录在案，每一个都足以让王成汗颜。
好在长期的锻炼让他能够表面平静地处理这些事儿。
临走前，省委办工作人员发来了明天去帝都的航班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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