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陆京远砸了杯子
陆听酒在别墅里陪了霍庭墨两天。
这期间,容祁瑾每天都会来给霍庭墨的手上换药。
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都避开了陆听酒。
霍庭墨受伤的消息,当天晚上就封得严严实实的。
没有传出去一丝一毫。
但……
陆京远还是知道了。
从公司过来的陆京远,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高大挺拔的身形,光是一眼看过去,就极具压迫感。
“陆总。”
星湖湾的佣人是认识陆京远的,看见他时就立刻恭敬的打招呼。
脸庞英俊冷硬的陆京远,在客厅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陆听酒的身影。
“太太在后院草坪。”
还不等陆京远问起,佣人就先开了口。
星湖湾的布局,陆京远自然是清楚。
没有等佣人带路,陆京远径直朝后庭院走去。
而一旁稍稍有点眼色的人,随着陆京远离开不见的身影,也立刻上了楼。
去告诉霍庭墨。
……
后院。
秋天的风,凉爽。自上而下。
轻轻的吹拂。不紧不慢,丝毫不显会吹到冬雪前奏的迹象。
陆听酒在草坪上的秋千上,慢悠悠的晃着。
秋千是陆听酒进星湖湾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听佣人说,是霍庭墨亲手安的。
给陆听酒消遣玩。只不过她很少注意到。
在她身旁不远处,是一套白色的北欧风户外桌椅。上面摆了精致的甜品,饮料和一杯茶。
身旁有两个佣人侯着。
再往后,就是一身燕尾服的钢琴师在弹奏。
容祁瑾来给霍庭墨手臂上上药的时候,都有意避着陆听酒。
但霍庭墨又不让陆听酒出别墅。陆听酒看着草坪上有秋千,就玩会。
陆京远站在远处看着秋千上女孩时,便就是看到她一副散漫随意的模样。但是是记忆里很少见的安静。
秋千从后轻轻摇起来的时候。
陆听酒才察觉到她身后站了一个人。
但没抬头。
陆听酒只是低慢的道,“上完药了……”
直到一串鲜艳红色映入眼里。
陆听酒的话音顿住。
下意识的抬头,然后看着熟悉的脸庞,“……大哥。”
脸上神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温和的陆京远,应了一声。随后将拆掉包装的糖葫芦递给她,“上什么药?”
微微顿了顿。
陆听酒接过糖葫芦的时候,随意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没有立刻回应,陆京远的目光落在她白皙娇小的脸上。静了静,才道,“来看看你。”
陆听酒哦了声。
咬.下第一口糖葫芦的时候,酸酸甜甜的感觉慢慢从味蕾袭来。
陆京远落在陆听酒脸上的眼神微深。秋千也顺着他手下的动作,重新慢慢晃荡。
“城南那家买的,问你二哥要的地址。”
陆京远素来严厉凛冽的声音,在面对陆听酒时,就要低沉温和许多。
只是,陆京远在“二哥”两个字上,重了些许的音调。
从小,他就不喜岁岁管陆祁临叫哥哥,而只是叫他大哥。这样倒显得,他跟岁岁生疏了些。
就连淮止,也是叫的淮止哥哥。
听到陆京远的话。
坐在秋千椅子上慢慢晃荡的陆听酒,轻轻的嗯了一声。
陆京远从小忙于集团事务。
她是陆祁临和淮止带大的。她的喜好,自然陆祁临要知道得多。
过了一会儿。
轻轻慢慢晃荡的秋千绳,在陆京远宽厚的手掌中,停住。
他在陆听酒面前蹲下身来。看着她只是给面子般咬下第一口,边不再吃的糖葫芦。
陆京远伸手取了过来,温声道,“不喜欢,便不用勉强自己。”
陆听酒自然而然的,放开了手。
她对上陆京远漆黑熟悉的眼。
眉眼弯弯,眼底深处溢出安静的笑。
“我以前,很喜欢的。哥哥经常给我带。”
忽地那瞬间。
陆京远看着她漂亮得惊人的眉眼间,溢出的某种安静。心底深处,微微泛起了心疼。
说不出缘由的心疼。
“岁岁。”
“嗯?”
“明晚有个商业晚宴,我带你去玩玩?”
想问的话,在说出口的那瞬间,陆京远蓦地换了内容。
微微静了静。
“不去,无聊。”
陆听酒缓着音,拒绝了。
闻言。
陆京远英俊的脸庞上神色不变,低沉的声音里语调温和,“你最近不是准备开工作室,宴会上有好几位业界顶级的珠宝设计师,去看看?”
在陆京远参加的宴会里,一般都是商业类别的。偏艺术的,他基本不涉及。
显然他此时提出参加,明显只是为了陆听酒。
他抬手摸了摸陆听酒的脑袋,嗓音温和,“不急着拒绝,你要是感兴趣了,明晚都可以给我说。”
说罢。
察觉到陆听酒发梢,有些凉意的时候。
陆京远自然而然的将一旁桌上的茶,端起准备递给陆听酒,“岁岁在外面待了……”
入手冰凉一片的时候。
陆京远砸了茶杯。
……
“怎么做事的?”
将身上的外套披在陆听酒身上时,已经站起身来的陆京远,才怒斥一旁的佣人。
悠扬轻缓的钢琴声,不受任何的影响,依旧慢慢流淌着。
陆京远寒厉的声音,在宽阔静幽的草坪上响起。
“照顾人都照顾不好?”
“专门请你们来,领着薪酬不做事?”
一直候在一旁的两个佣人,满脸诧异。显然是,还没有弄清楚陆京远蓦然生怒的原因。
但并不影响,听见陆京远的质问声后,两人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在面对的人不是陆听酒的时候,一身黑裤白衬衫的陆京远,长年身居高位如帝王般的气场,显露无遗。
无形而强大,凛冽而寒厉。
“对……对不起……陆先生……我……我们……”
即便是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什么,两个佣人也是瞬间弯腰道歉,话音里抑制不住的颤抖。
“怎么回事?”
低沉熟悉的声音,忽地在不远处响起。
霍庭墨过来时,看见的就是佣人颤着身体,朝陆京远道歉的场景。
在霍庭墨身后,跟着才刚刚给他手臂换好药的容祁瑾。
随后。
霍庭墨走过去的时候。第一瞬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先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的陆听酒身上。
在看到她身上披着的黑色西装外套时,霍庭墨的目光停了一瞬。
而跟着过来的容祁瑾,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身形修长挺拔,但一身凛冽气息的男人身上。
“把岁岁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陆京远先出的声。但声音低沉平缓,并不见刚刚面对佣人时的凌厉。
闻言。
霍庭墨落在陆听酒外套上的目光,重新将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
见她好像没收到伤时。才又扫了一眼倒在草坪上,杯口还流着水的茶杯。
霍庭墨俊美无俦的脸上,沁着几分清冽的气息。
他沉着声,又问了佣人一次。
“怎么回事?”
“让你们照顾酒酒,怎么照顾的?”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两位佣人悄悄的偷着看了一眼陆京远脸上的神色。
随后,才小心翼翼的朝着霍庭墨道,“我们……我们也不知道,陆先生……陆先生突然就摔了杯子……”
佣人的话,说得战战兢兢的,像是生怕怪罪到自己身上。
闻言。
霍庭墨周身气场微变,更加凛冽的时候。
一旁沉默不语的容祁瑾,看向被摔在草坪上的茶杯。
上前几步。蹲下身伸手探了探杯口残留的水渍。
手下微微的顿了顿。
随后。
容祁瑾看向霍庭墨,“冰的。”
冰的。
再结合陆听酒身上披着的外套,其实很容易就可以猜出来。
“明天你们不用来了。”
霍庭墨伸手去碰陆听酒的手,试探温度的时候,淡着声音道。
一杯凉透了的茶说明不了什么。但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什么。
“先生……”
霍庭墨话音落下的那瞬间,两个佣人的眼底深处尽数是不可置信。
似乎是不敢相信,就这样轻易的就把她们两人,给解雇了。
同时。
依旧坐在椅子上的陆听酒,抬眼看向霍庭墨的时候。
还没有开口说话。
一旁陆京远的声音,又再度的响起了起来。
“既然你这里的人,照顾不好岁岁,那就让陆家的人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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