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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她没有这个必要


  “太太又不是小孩子了,您非要抱着她。”林白眼里充满了愤怒。

  “中途还为了她睡得安稳一点,不让我加速。”

  “您手都受伤了,您还让她靠在您肩上。”

  “霍总,”林白有些气不过,“刚刚在车上明显太太就是在装睡,不然为什么,车一停她就醒了,她……”

  “林白。”霍庭墨冷厉的音,“再多说酒酒一个字,让林西过来替你。”

  林白表情一下子变得不甘心,但又不敢不服从。

  “对不起,霍总,我的错。”

  “霍总……那您的伤?”

  “去祁瑾那里。”

  ……

  陆听酒额头上的伤差不多痊愈的时候,容祁瑾到星湖湾,给她做了最后的检查。

  “伤口愈合的不错,再过个两三天,就能够恢复如初。”

  容祁瑾看着陆听酒额头上只留下淡淡的一条红痕,温声嘱托了几句。

  陆听酒应了一声,又抬头扬起唇角对他笑了一下,“谢谢容医生。”

  “不用……”容祁瑾刚习惯性的说了两个字,抬眼就对上自家兄弟一双黑不见底的瞳孔。

  容祁瑾,“……”

  “……要不你来?”笑一下都能吃醋,干脆把陆听酒制成标本揣在怀里得了。

  这样就完完全全的是他的了。

  霍庭墨毫无温度的看了他一眼,只差把‘你试试’几个字刻进眼神里了。

  容祁瑾一顿。

  不等他开口,自己就把医药箱收拾好。

  “我自己走,有多远我走多远。”

  容祁瑾离开后,陆听酒还没反应过来。

  向霍庭墨看去。

  霍庭墨深邃漆黑的眼神,落在她额头即便淡却仍存在的红痕上。

  抬手摸了摸,低沉的嗓音抑不住的心疼,“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陆听酒倒是无所谓,唇角一弯,笑道,“容医生都说了,再过几天就会好的。”

  容祁瑾的医术他自然是相信的,但还是不想她受一点疼。

  “少受一点伤,总是好的。”

  “嗯。”陆听酒乖乖的应了。

  她又看了眼男人的神色,软着音小声的道,“……我想出去。”

  自从上次从会所回来之后,霍庭墨就以养伤为由,不准她出星湖湾。

  落在她额头上的手骤然停住。

  霍庭墨没有看女孩的眼睛。

  修长的手指轻颤了一下,霍庭墨慢慢的收回了手。

  “酒酒,”他叫着她的名字,“是觉得无聊了吗?”

  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为了看住陆听酒,好好在别墅养好头上的伤,工作都搬到了星湖湾。

  基本上没有去公司,必要的会议都是让贺涟詹替他出席。

  “我听说月岛那边近期会有极光出现,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或者深城将会迎来千年一遇的流星雨、还有巴黎的时装周,这些都是你喜欢的,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们都可以去……”

  霍庭墨看着陆听酒的眼睛,慢慢止住了音。

  眼神干净纯粹,眉目漂亮如画。

  一副乖巧的模样,根本没有办法让他直接开口拒绝。

  “酒酒,”他低哑着嗓音,“……非去不可吗?”

  “你喜欢拍戏,我可以给你换大导演大制作的,不一定非《九重霄》不可。”

  陆听酒微仰着头。

  抬眼看他,慢慢的开口,“你顾忌什么呢?我说过不会再喜欢他了。”

  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语气。

  随着陆听酒起身的动作,却让霍庭墨心底蓦然一慌。

  “好。”

  他伸手攥住陆听酒,确认她脸上没有生气的迹象,才低声沉沉的道,“我可以让你出去。”

  “我有两个条件。”

  陆听酒抬眸看向他。

  “你说。”

  “不准跟沈洲单独待在一起。”

  “可以。”

  陆听酒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即便霍庭墨不说,她也不会想看见沈洲。

  见陆听酒毫不犹疑的就答应了,霍庭墨脸上的沉色稍缓和了几分。

  “在剧组时,让我的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相当于监视了。

  陆听酒默了一下,才问道,“为什么?”

  “酒酒,”霍庭墨垂下眼帘,看着陆听酒的眼睛,语气放缓,“如果你不想见他,他更没有能见你的机会。”

  原来在这还防着沈洲,陆听酒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陆听酒对上他的眼神,也轻轻的笑了一下,很短暂。

  “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啊?”

  霍庭墨漆黑如渊的黑眸动了一下。

  微微叹息一声。

  他伸手把陆听酒圈在了怀里。

  低沉倦哑的声音在她头顶落下,“怎么会不信你……”

  谎话还是真话有什么区别。

  即便是骗,至少她现在也还愿意骗一骗他。

  ……

  “所以,你就信了她?”

  贺涟詹整个人冷淡闲适的向后靠在卡座里。

  不紧不慢的转动着指间的黑戒,声音一贯没有温度的问道。

  一身黑衣黑裤的贺涟詹。

  脸部轮廓线条分明而锋利,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淡更让他显得肃厉且凛冽。

  隽雅温和的容祁瑾一看起来,就知道是三人当中最没距离感、平易近人的。

  容祁瑾倾身。

  伸手随意的,把霍庭墨眼前酒杯里的酒换成白水。

  然后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不疾不徐的道,“他这是上赶着给人相信。”

  “他家那位哪一次不是随口的一句话,他就当了真?”

  “自编自导的一场戏,也就他跟眼瞎了似得,从头配合到尾。”

  霍庭墨眼神冷冷的看着他,语调凉薄,“她是演员又不是导演,导什么戏?”

  “一瓶酒喝完你就醉成这个样子。”

  容祁瑾刚递到唇边的酒杯顿住。

  他看了一眼还剩大半瓶的红酒。

  放下手中的酒杯。

  容祁瑾无奈道:“我知道不能说她一句的不好,但你也不用护到这个程度?”

  “不过,”容祁瑾神色微动,不疾不徐的道,“她之前闹天闹地的要离婚,突然又不离了,你不觉得奇怪?”

  霍庭墨黑色的眸掩下一抹暗色,音调冷淡,“要么再次利用,要么假意逢合。”

  “前者不重要,后者么,”霍庭墨薄唇紧抿,“她没有这个必要。”

  容祁瑾拿着酒杯的手一顿。

  确实。

  不管陆听酒要什么,霍庭墨都会心甘情愿的替她拿到。

  无所谓利用。

  再者以陆听酒身后陆家的地位,以及她三个哥哥曾经对她的宠爱程度。

  就更无所谓她要去迎合谁。

  包括跟霍庭墨结婚这件事,最起码开始的时候,是陆听酒自己亲口答应的。

  “她从一开始跟你结婚就是为了离婚得到自由,然后彻底摆脱你。”

  贺涟詹一只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把容祁瑾的动作,尽收眼底。

  抬眼看了一下容祁瑾,才接着淡漠的开腔,“现在陆听酒不想离,无非是没有了要离婚的理由。”

  容祁瑾避开他的目光,“你的意思是她不喜欢沈洲了?”

  他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不太可能啊,她前几天还为了沈洲要死要活的。”

  容祁瑾尾音刚落下来,旁边一道冷冽的目光就随之停在他身上。

  无声却有强烈的压迫感。

  “……”容祁瑾。

  他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霍庭墨收回目光,矜贵隽漠的脸部轮廓在昏暗的光影下更为冷冽。

  喜新厌旧么?

  他倒宁愿她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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