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杏子林
“老东西，叫什么叫？你算哪根葱？”醉酒状态的楚明，可没有礼义廉耻，打了个酒嗝道。
徐长老火冒了三丈，又冒了三丈，足足冒着六丈的怒火：“此人乱杀无辜，罪大恶极，丐帮弟子听令，随我一起诛杀此撩。”
丐帮弟子没有多少人动手，或者说没有一个人动手，乔峰刚刚平定大义分舵的叛乱，旁边还跪着解了五袋的前大智分舵舵主，这次叛乱主谋全冠清，正是威严最盛之时，群丐又怎么会去听徐长老的话。
有些人，老了就是老了，江山代有人才出，现在这个版本是乔峰说的算。
“我与楚兄弟一见如故，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乔峰说道。
“没有误会，”楚明道：“人都是我杀的。”
“他们偷我的钱包就算了，还几个渣渣，大言不惭的想要污蔑光明磊落的萧帮主，都该死，”楚明道，此时他醉意上头，一时间记不得乔峰和萧峰的区别。
“萧帮主？”乔峰道：“楚兄弟，我乃是乔氏夫妇收养的，我姓乔。”
“一会儿就姓萧了。”
“楚兄弟你要再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了。”
空气之中，隐约又龙吟声，父母姓氏，怎么可随意更改，也不怪乔峰都不能淡然处之。
周围的人，都是吓了一跳，这是帮助生气了。
又听楚明道：“他们引你来杏子林，就是想要在这将你的身世揭开，他们三十年前，带着一伙人，在雁门关外，追杀你的契丹父亲和汉人母亲，让你变成孤儿，今日，又有人算计，想要将你弄下帮主之位。”
“你的父亲是辽国太后一族，叫萧远山，你自然会姓萧。”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乔峰是契丹人，父权体系下，当然只看父系血统，乔峰父亲是契丹人，那么乔峰就是契丹人。
唯有徐长老是面露喜色：“对对，这个少侠说的对，这萧峰就是契丹的狗杂种。”
徐长老是没想到，该来的人没来，不该来的人，带来如此详细的助攻。
粗鄙的言语，破坏了八十多岁的徐长老，那副仙气飘飘的模样。
“好巧啊，白长老，月饼是吃圆的，还是吃扁的？”
楚明对着人群中的白世镜道。
在场众人的目光看着白世镜，不明白为什么楚明突然没由头的来这么一问。
“白长老，楚兄弟说的吃月饼是怎么回事？”萧峰就是平常时说话的语气，询问白世镜。
白世镜自己心里有鬼，不敢直面萧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这是他和康敏的私密言语，这个楚明他是怎么知晓的，白世镜不知所措，想要装沉默，听不懂躺平过去。
楚明自顾自的又道：
“有一个很贱的女人，出身贫苦人家，小时候想穿漂亮的衣服，她爹告诉她过年把鸡和羊卖了才能换钱买衣服，谁知快过年的时候，羊被狼叼走了，他爹深夜冒着大风雪去撵狼，这女人不担心亲爹的安危，只焦急自己过年没有洗衣服穿，这份凉薄，令人唏嘘。”
“最终羊没回来，这贱女人的衣服自然也没了着落，可她见隔壁邻居家的姐姐有新衣服穿，内心嫉妒的要死，半夜跑到邻居家把新衣新裤剪得粉碎，只觉得这比自己穿了新衣服还开心。”
“后来这个女人，在十几岁，就没有媒妁之言的情况下，幽会野汉子，身怀月子，野汉子跑了，女人心生怨恨，为了报复野汉子，绝绝的将自己嫁给一个臭乞丐，为了掩饰真相，装作纯真姑娘，打掉了亲生血肉。”
“直到她看到一个豪情万丈的年青好汉，听说即将晋升丐帮帮主，上前奉酒，可这好汉连多看一眼她都没有看，使这个自以为魅力十足的贱女人，心生埋怨，又意味着她永远只能是副帮主夫人。”
“于是，这个贱女人，退而求其次，就以吃月饼的方式，勾结了帮中的不少长老，害死自己的亲夫，还用我刚才说的秘闻来陷害那个没有被她勾引成功的年青好汉。”
众人起哄道：“楚少侠，什么叫吃月饼？”
“你们说呢？”
可楚明没有理会他们的起哄，下一句话，就让趾高气扬的徐长老如临冰窖：“徐长老，月饼你也吃过，可否告诉大家，这月饼是什么味道？”
在场众人哈哈大笑，圆的东西就是月饼，可以吃的，又不是傻子，细细琢磨一番就知道了。
徐长老老脸一红，他也是知道什么叫吃月饼，可，这个问题怎么说？
徐长老摆手示意楚明别再说下去，他可以不对付萧峰，也不对付楚明，过了一茬，要是将事情说出来，怕是声明扫地，晚节不保。
同时，徐长老是和白世镜一般，万分的恐惧，面如死灰，想不通怎么楚明这人啥事都知道，看见他亲眼见着事情一样。
莫非，楚明也吃过康敏月饼，是那个吃月饼的野汉子？
可徐长老正如楚明说的，他算个秋。
在丐帮中，萧峰敬他的丐帮辈分，他是前任丐帮帮主的师叔，说话有分量。
可楚明不是丐帮中人，那自然按照江湖法则来论，按照实力而言，徐长老拼不过楚明，给他提鞋都不配。
楚明有意继续开口，了解这一装冤案。
当然，楚明他想闭口不言，也是做不到，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恰好，这个时候，有四个轿夫，抬着一顶小轿子，来到杏子林中。
“马副帮主遗孀到。”轿夫喊话道。
康敏坐着一顶小轿子到来，她是压轴的大菜，自然是最后到，排场要十足，这是康敏的骄傲。
本来康敏的到来，有马大元的名头挂前，众人应该会高看她一眼，毕竟，她是马副帮主家的未亡人。
可楚明的话打前，白世镜和徐长老的反应，能证明楚明不是信口开河。
大家再看着一身白衣挂孝小娘子装扮的康敏，那眼神就非常的值得玩味，没有一丝的尊敬。
白世镜愣住原地，徐长老则是冲到了小轿子旁，康敏刚刚撩开轿子帘布的时候，就被徐长老抓住了手。
徐长老道：“怎么这个人，他知道吃月饼？”
徐长老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刚开楚明的动作，他也看到，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可，徐长老心中也是有气。
怎么白世镜也吃月饼，先前白世镜将康敏介绍给他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第二个吃月饼的。
现在，都不知道是第几个吃月饼的。
“啥？”康敏是一脸茫然，今天不是兑付萧峰吗？
康敏茫然没啥用，楚明直接刨根问底的将她的生平都给抖露出来，还装小白兔，有几个人信服？
徐长老直接非常不雅的将康敏拽出轿子，指着楚明道：“你认识他吗？”
徐长老想确认楚明是不是那个野汉子，要是楚明是野汉子的话，那么也可以往他身上泼脏水，你都不是清白的，有什么理由审判我？将事情给混过去再说。
康敏看着陌生的楚明，又是一脸茫然，这是谁啊她不认识。
任凭康敏如何机智，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她又怎么能完美的演戏呢？是苦情戏吗，还是啥戏，总要有个剧本，现在的情况，超乎了康敏的想象。
“这就是马夫人，长的果然嘿嘿嘿……”
“月饼，月饼，好想吃月饼。”
“……”
“……”
周围的众人起哄，他们是丐帮，出身肯定不好，文化素质可不是很高，段子却是学的快的很。
毕竟，丐帮有祖传的莲花落，段子能当饭吃，向有钱人讨点好处。
“我是马副帮主的未亡人，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轻薄于我，”康敏还不知道自己的人设被撕破，继续按照先前的路子演戏，模样楚楚可怜，语气冰清玉洁，再加上一身孝服，和那眼角的眼泪，看着是挺真实的。
康敏这种向来无往不利。
果然，在康敏祭出这招后，起哄声平息。
大部分虽然不信康敏，可是还是要对马大元表示尊重，有一部分的丐帮帮众，又是怀疑起楚明，哪怕徐长老、白世镜他们都吃过月饼。
或者，这其中有隐情。
或者，他们吃的真的是月饼，而不是吃月饼。
“马夫人，你这演技，真的没话说，”楚明鼓掌，好像是忠心的观众，然而，下一刻他就换了副面孔：“但是，你做事也太歹毒了一点。”
楚明直接施展擒龙功，隔空一抓，就将跪在地上，已经取了四袋，成为五袋弟子的全冠清给抓到手中道：“你和这个小子也吃过一次月饼，让这小子和白世镜，一起害死马副帮主。”
“你现在装成这样，又有什么用？”
“全冠清，你告诉大家，这月饼香不香。”
本以为可以乘乱逃过一劫的全冠清，没想到楚明竟然也认识他，还知道他吃月饼，尴尬的道：“楚少侠，啥月饼啊。”
叛乱的他，失败了，也只是被逐出帮派，可要是认下这个事来，必死无疑。
全冠清贪生怕死，怎么可能认？
全冠清装作一脸茫然，企图蒙混过关。
可惜，他又不是美少女，不够萌，楚明单手发力，双拳一握，直接将全冠清几根肋骨掰断，痛的全冠清撕心裂肺疼痛，那还敢说假话，直接大喊道：“月饼香的很，月饼香的很。”
与其在楚明手中折磨的死去，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全冠清是前大智分舵舵主，属于丐帮的中层，先前的徐长老算的上丐帮的高层。
康敏这人涉猎广泛，还敢装这副模样，真是不知死活，取死之道。
也许是楚明已经抓出三个人，康敏已经是声名狼藉，一败涂地。
人群当中有有两名丐帮弟子站出来道：“我们也吃过月饼，我们可以证明楚少侠说的是真的。”
“我们只是给康敏她做一些杂活，没有帮她做过坏事。”
在徐长老、全冠清、白世镜三人相继露了马脚之后，又有其他的月饼爱好者出现。
这两人身上挂着一袋，乃是丐帮最低等的弟子，当初康敏为了打上丐帮这条线，委身于他们。
又因为他们体力好，因而事后没有被康敏灭口，只是厉声警告，威逼利诱。
在康敏空虚时，还会召见他们，与她幽会，陪她一起吃月饼。
若不是楚明揪出徐长老和全冠清，这两个一袋弟子，是断然不敢露场，乔帮主是一等一的英雄，他们敬佩乔帮主，可是蝼蚁尚且偷生，他们要是站出来，说自己吃过月饼，可马上就会被康敏，或者和康敏一起吃过月饼的追随者给杀掉。
所以，哪怕他们佩服乔峰，也没有为乔峰现身的勇气。
现在，康敏墙倒众人推，他们现身，再次佐证楚明的说法，将事情做绝，他们没做过坏事，按照丐帮帮规，发不了太重的处罚。
“你们……”康敏指着这两个一袋弟子，说不出话来，她当初最瞧不上的存在，在此刻，竟然给她致命一击。
如此多的铁证当下，康敏又怎么能伪装？
康敏嘴角露着苦笑，脸上非常悲伤，如五雷轰顶般瘫坐在地，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复仇计划，会以这个模样收场。
“你这贱人，竟然连一袋弟子的月饼都吃。”
先前白世镜、全冠清出场的时候，徐长老就非常的生气，但大局当前，他控制着自己的脾气，等待着后面再和两人算账。
然而，在看到两个站出身来的一袋弟子，徐长老是怒不可遏，这叫什么回事，康敏就这么的人尽可夫。
他算是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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