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八章 父子之间的亲情之旅

老二跑着冲到院子门口，可是突然狗子停下了脚步，它没有钻出虚掩着的院门，而是转头看老主人。

父亲不疑有他，一把拉开院门，但是下一刻却愣住了。

因为院子外面的台阶上，围了一群人，大家的脸上都露着憨厚的笑容，而与此同时，儿子背着邮包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整个人也愣住了。

镜头一转，山坡上，中年汉子取了信朝着这边跑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串儿高矮不一的学生们。

儿子和父亲站在村委会的院子门口，站在斜坡和平地上的乡亲们都看着他俩。

父亲突然对儿子道：“来看你的！”

儿子有些错愕：“看我干嘛？”

这一刻，不少人都泪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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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却道：“您记性好，我来的那年47岁。”

两人一狗来到了一个岔路口，狗子习惯性地去走大路，可是却被父亲喊住了：“老二，走这边！”

只听父亲说道：“五婆媳妇难产，孩子是她用米汤喂大的，结果成了这方圆几百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孩子，我还记得我给他送通知书的那天，他哭着跪在地上，他说，我要走了，这不是在做梦吧？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每年寄一张贺卡，春节寄一张汇款单。

父亲不说话了，儿子也不说话了，半导体收音机里的广告声又响起，父亲一把扯下树枝，关掉了半导体收音机。

儿子又道：“那也可以搭班车啊，花钱买票总没问题吧？”

老人把摸到的什么好吃的东西朝着老二扔过去，结果却扔到了儿子的脚下，儿子发现老人看不见，十分的惊讶，他把吃的东西踢给老二，朝前走了两步。

老人这时候开口道：“他老让我有事儿找你，下次你写信告诉他，乡邮员换人了。”

而现在父亲在前面带路，带的不止是路，还有其他的意思。

“在我身上！”父亲道。说着他走到了前面，儿子和狗跟在他身后。

父亲这时候才开口道：“五婆，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老人却道：“我老了，你不老，你不是才47岁吗？”

老人点头：“好，好，你快坐，稀饭在罐子里，老二，给。”

“完了！”儿子说着把信纸递给老人。

“五婆，是我儿子，以后你的信就由他给你送了。”父亲说道。

老人虽然看不见，但是听的见，问道：“谁啊？是会计吗？”

可是很快地大家就发现猜错了。

父亲突然捅了儿子一下。

父亲却没回答，而是继续念道：“我这里一切都好，我的工作十分的繁忙，一时抽不出时间来回去看您，您在生活上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告诉送信的乡邮员，他会尽力帮您解决。”

父亲说道：“五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乡邮员换了我儿子，他做和我做是一样的。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他。”

父亲却坚持，或者说有些执拗地道：“邮路就是邮路，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老二，走了。五婆，我们走了。”父亲开口说道。

心里替五婆不值得，可是莫名地就想哭。

大银幕上，镜头切换，那是一间独处的小屋，显得有些孤寂和凄凉，屋子的阳光下里坐着一位老人，她的脸上刻满了沧桑，一双粗大的操劳的手放在膝上，她的眼睛注视着一个并不存在的地方。

父亲看出来了儿子的窘迫，看向乡亲们说道：“这是我儿子，以后他跑这条邮路了，你们有什么事，就找他，找他就跟找我一样！”

父亲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一封信递给老人。

父亲坚持道：“我才不会站在路边去给人家赔笑脸。”

儿子还是不赞同父亲：“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他们走出了好远，乡亲们还在那看着，他们或许无法给予这对父子们太多的物质上的感激，但是却也在用他们的质朴的行动，表达着他们对父子俩的感谢。

她的两只手在身边摸着什么，老二却远远地站住了。

老二早就已经等在前面了，儿子不断地回头看乡亲们，挥手和他们告别。

父亲却一直不敢回头，为什么不敢回头？观众都看的明白，因为，这或许是父亲最后一次了。

父亲看了儿子一眼。

通过两人的对话，虽然很多观众都还疑惑，但是却也猜测出来了一些东西。

儿子也有些气道：“我投机取巧？以后直升飞机落到山顶了，咱们还这么走啊走的，谁还要你送信？”

儿子接过空白的信纸，心里无比的复杂，当然，他也有些明白了，虽然还不是完全明白。

老人把信纸抖开，抚平了，里面有10元钱，老人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她仔细地把钱收好，然后把白纸递给父亲。

儿子有些支支吾吾地道：“我没有真的没有想到这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可是等了一会儿却还没见他们过来，他有些紧张起来了，开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他对着空白的信纸念着：“您一个人在山里住，真是不容易，城里的生活条件要好的多，真应该接您出来看看，让您安享晚年.”

正午的阳光显得格外的刺眼，阳光透过树梢，把四下里分割的明暗分明。

在他们的脚下，不再是蜿蜒崎岖的山路，而是弯曲的公路，公路上时而还有汽车经过。

她开口道：“是老二来了？”

“念吧！”她说道。

可是老二还是看着他，没有吭声。

突然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

父亲走上前去：“五婆，还好吧？”

“完了？”老人问道。

其实都是有寓意的，电影和电视剧是不一样的。

他们就这么一前一后，距离越来越远，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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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把空白的信纸递给儿子，然后道：“让他给你接着念信。”

每一个镜头，甚至每个人的走路的顺序，在这里面都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走在山路上，最前面的依然是老二，儿子这个时候心情显然和刚来的时候不同，他不知道从哪捡来了一根树枝插在了邮包上，把小半导体收音机挑着，在父亲跟前晃来晃去的，而收音机里面此时此刻正在播着热闹的广告。

儿子却不理解：“可是这样没有人家的地方，我们根本没有必要这么走啊。”

孩子们陆陆续续地往回跑，大家让出一条路让父子俩过，笑眯眯地看着父子俩上路。

老二一只狗子怎么会说话？当然，它只是看着他。

“老二，人呢？”儿子有些错愕。

两代人的一些思想上的碰撞通过两人的这简短的对话，其实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一些了。

父亲说道：“五婆，他年轻着呢，我们都老了。”

他忍不住朝前跨了一步，父亲却用手挡了他一下。

很多人都觉得可能是像早前他父亲说的那样，牺牲了或者回不来了。

“问多少遍了？”老人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父亲突然从路边的树林子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裤腰带，看到父亲的身影，儿子不由地长出了口气，而父亲却像没事一样对老二道：“老二，走吧！”

儿子继续道：“摸摸规律嘛。”

儿子有些感动，他在老人身前蹲下来，轻轻地拍了拍老人的手。

等他拐了两个弯，已经急的不行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狗子独自站在路中间。

“五婆，我会再来看你！”

“没见过你嘛。”父亲笑着道。

“我的信多，你得常来。”五婆说道。

父亲念到这里，看了儿子一眼。

就这样，儿子一个人在前面走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老二和父亲的影子了，他继续向前走，可是拐过一个弯，他又忍不住转头看，去寻找老二和父亲的身影，但是依然没有看到。

儿子道：“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当然可以去做，可要是我不跑这条路怎么办？换了别人，谁会像你这样？”

父亲不以为然：“就那么几个站，那么几趟车，还没我准时呢。”

“进村怎么不走大路？”儿子问道。

儿子看了父亲一眼，迟疑了一下道：“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父亲道：“这么走踏实，有准头，你以为公路上的汽车都是为你准备的？”

从出家门开始，一直是狗子在前面带路，之后，因为父子俩小争执，所以儿子跑到前面去了，现在又换成了父亲带路。

儿子使劲地点了点头。

父亲不无揶揄地道：“你不是等着人家欢迎你吗？”

老人却显得有些迟疑：“他送，行吗？”

“我有封信要送！”父亲说道。

老人一把接过信，用大手小心地在信封上抚摸着，儿子却发现信封上有邮票，却没有地址，是一片耀眼的空白。

老人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只是那一页信纸也是空白的，上面没有字，那是一张白纸。

乡亲们还是看着儿子笑，这时候学生们挤进人群，他们也跟着笑着看人，不过，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的动人一些。

儿子问出了观众也都疑惑的问题：“她的孙子为什么不给她写信？”

“那我们走了，回信我会替你写好。”父亲对她道。

儿子也生气了，独自加大了步伐，朝前走了，没几步就把父亲和老二落到身后远了。

“五婆，你的信。”

说着又转头向那些学生们道：“快回去上课，撒尿撒到村委会来了。”

儿子着急的向着四处张望，想要寻找那道身影，一时间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我该怎么办？”儿子显得有些局促，显然这一幕，把他也给弄懵了。

老人挥了挥手，像雕塑一样坐着，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是的，他是对着空白的信念着的。

然后开始念信：“奶奶，您好，您身体还好吗？眼病没犯吧？腰痛也好些了吧？”

儿子只能无可奈何地跟在他们后面。

这是一次传承，一次交接，父亲卸下了身上的责任，儿子背上了这份责任。

“没有，会计刚来过。”五婆说道。

山路上，父子俩和狗依然还是按照来的时候的顺序走着。

老人把信纸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面，仔细收好。

他有些窘迫，脸都有些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边走一边看图的儿子有些不解，因为他们应该是要走大路的。

城里人是忙，可他哪知道，他爸死后，他奶奶除了想他，就没有别的念头，我也没办法，才想了这么个笨主意，你也记得，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去看看她，给她随便念上几句。”

这时候那中年汉子也道：“行了行了，以后有的看。”

“他去哪儿了？你怎么回事？”见到老二不吭声，儿子更加着急了。

来看电影的这里面的观众不是影评人就是媒体人，所以自然看的更深。

没有地址的信封，看不见的老人，和还只记得父亲来的那年的年纪，显然，这里面是有故事的。

儿子看着汽车蓦然开口道：“其实这样的路段，可以搭便车嘛。”

显然，他只是去方便了。

“哪封信？”儿子问道。

父亲从中年汉子手里接过信，小心地放进儿子的背上的邮包里，然后说道：“忙吧，我们也该走了。”

他不由地有些不安，他放慢了脚步，最终停下了脚步，把邮包靠在山石上，在原地等着他们。

“让你儿子写吧，听他念信，就好像听见我孙子说话一样。”五婆说道。

父亲坚持邮路就是邮路，就应该这么踏踏实实的，可是儿子却认为可以更便利为什么不？

可是不知道为何，父亲突然有些生气地道：“邮路就是邮路，像你这么整天想着投机取巧的，还跑什么邮路？”

前面，狗子带的是路，字面上的路！后面，儿子负气在前面走，是想走自己的路，但是又回去了，不是因为不熟悉路，而是因为对父亲的牵挂。

父亲闻言沉默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因为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色也在变幻着颜色，夕阳下的青山，有着说不出的美丽与动人。

又来到了一个村落，这个村子坐落在山间难得的一片缓坡上，黑色的屋顶与木质的阁楼，带着鲜明的少数民族的特色。

一条小溪流缠缠绵绵地绕村而过，形成了一副极其动人的画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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