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成见


  郎霍冷哼一声,对这苏小姐已经抱了极大的成见,心内十分不喜,说:“继续说!

  接到苏小姐,苏小姐说要去什么地方,小三爷说送她进去吃饭,然后我看着他们俩一起走到饭店门口,我就下车在车门口抽烟等着。后来大少爷打电话说亲自来接小三爷,谁知道进饭店,小三爷和苏小姐都没了人影。我就知道这些了,真的不关我事啊,老爷……

  郎天白挥手说:“你先出去吧。初晴,芙蓉,麻烦你们陪妈妈上楼休息。

  初晴和芙蓉知道这地方没自己什么事儿,陪着林淑秋一起上楼休息。

  两个人电话都关机,看来不是单单自己走丢这么普通。如果是有人绑架勒索,勒索电话也该早打过来了,但是等到现在都还没有陌生电话打来,这条也基本可以排除。郎天白分析说,自己也疑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郎临溪有点急,一个小丫头片子,一个小孩子,身体都不算好的。晚上六点就不见了,现在都……凌晨四点了,整整十个小时了,不管现在在哪里,都让人担心。

  南荣熙接口说:“我已经安排人严密关注出入本市的所有人员和车辆,暂时没有线索。

  大哥,二哥,南荣,你们都注意一下身边的人有没有异常状况出现。爸,您先上楼休息!

  我怎么睡得着!郎霍坐在沙发里,毕竟也是六十好几的人了,苍老的脸上疲态倍现。他内心里,最担心的其实是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忧心了整整四十年的事情,他无法启齿告诉三个儿子,这会是那件事情的结束,又会是新的事件的开端吗?

  他的目光从郎天白身上移到郎临溪身上,又移动郎暮言身上。这三儿子和自己最像,他曾经一度有心将那事说给他听,又怕引起轩然大波,始终是没有说的。

  如果这次……这次逃不掉那件事情,最好的方法,也只能交给三儿子来解决了!

  他想了想,闭目假寐。

  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郎怀瑜和苏剪瞳的事情半点眉目都还没有,郎家大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林淑秋几次哭得晕倒过去,徐妈妈也来了,拘谨地端坐在沙发上,双目肿得看不出样子。她没有资格在这豪门里哭,郎怀瑜又算是间接在她手里走丢的,她的痛苦不必任何人少,可是她却不能哭出来,也没有任何人安慰她。

  景杨在苏剪瞳家里稳住外婆,她心里焦虑,不断地等着手机响,以为可以听到消息,结果等了一天毫无消息。还不得不装出笑脸,陪着外婆一起看电话聊天。

  郎霍在书房里,对着电话说:“王家,真的没有半点动静吗?

  他挂断电话,自言自语地说:“到底是他们藏得太深,还是毫不知情?

  郎暮言到了书房,郎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三,坐。

  是。爸爸,你这边有什么眉目吗?

  老了老了,一点情绪都逃不出你的眼睛了。怀瑜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要真的说,可能要提到几十年前的话题了,但是我真不敢确定是不是和那件事情有关。

  郎暮言见他说得郑重,凝神听着,郎霍郑重地说:“暮言,要是到明天还没有消息,你打开我这保险柜,将里面的资料取出来,怎么处理,就看你的了。爸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了。但是该我承担的罪责,我不会逃避半分。做了就是做了,所有的惩罚冲我来就是!

  郎霍的脸上出现了那种极度自信又极度霸道的神情,他说:“你是好孩子,我知道交给你你能承担得起。

  郎暮言见事关重大,心里跳得极快,父亲要告知自己的秘密,跟自己已经知道一点眉目的那个秘密,是同一个吗?这件事情揭开,对所有人的影响,到底会怎么样?

  他心思沉重,等待父亲的诉说。郎霍指着保险柜,拉开暗门,上面有留个孔,他说:“打开保险柜的钥匙,不是钥匙,就在你们三人身上,三枚双生双合环扣式羊脂白玉玉坠,分成六分,就是钥匙。

  郎暮言心跳加速,走进那保险柜。他脚步沉重,看到父亲突然之间苍老的容颜,他心里生出十分压抑的想法。他伸手摸了摸那保险柜--可是他的那半枚,在苏剪瞳身上--他收住了脚步!心被凝滞住!

  书房门被剧烈敲响,两个人都被惊醒,郎暮言比父亲更快收敛情绪,进!

  他的贴身助理和近侍何知闻快步走进来,没有隐瞒,快速说道:“戒毒所的钱丽不见了,时间和小三爷不见的时间很吻合!原本没有谁留意,今天我让下面的人全部盘查的时候,才发现。这会儿人刚刚找到,我想小三爷失踪和钱丽有关!

  郎暮言闻言豁然站起身来,爸,我先去去就回!

  郎霍见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的背影远去,摇头看着那保险柜,心内希望郎怀瑜的事情和王家无关,希望这个保险柜,永远都不要打开!他伸手扣住那扇暗门,重重关了回去!将要掏出的自己那枚玉坠,也收了回去。

  儿子的三枚玉坠只能打开第一道门,第二道,需要他的这枚单扣式玉坠。

  郎天白、郎临溪和南荣熙跟着郎暮言一起,匆匆来到关注钱丽的地方。

  何知闻一路将情况汇报得很清楚,钱丽昨天突然从戒毒所消失不见,他今天派人盘查的时候,发现了她不见了,马上派人找她的行踪。她行色匆匆出现在街头,被何知闻的人逮个正着,何知闻只是诈了一下她郎怀瑜的事情,她马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但是打死也不说这件事情是不是和她有关!

  郎暮言进门的时候,钱丽缩在墙角,蜷缩在一起,抱着一头乱发。郎暮言弯下腰,看着她惊慌的脸,轻声说:“钱丽,郎怀瑜和苏剪瞳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谁会知道呢?钱丽缩了缩身体。

  也许,上次我让剧组的全体人员尿检,你觉得是苏剪瞳针对你,所以你产生了报复的想法?

  钱丽果然上当,马上反驳说:“不是她还有谁?只有她看到了,我吸食的时候只有她看到了,然后马上全剧组尿检……不是她还有谁?不,不,不是,我已经没有吸毒了,再也没有吸食海洛因了,只是毒瘾上来很难受你知道吗?你懂吗?我吸的只是一种代替品!我没有吸毒了,为什么你们还针对我,还要解除我参演电视剧的合约,还要让我签雪藏协议,还要送我去戒毒所?

  郎暮言冷声问:“所以,是你带走了郎怀瑜和苏剪瞳是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过带走小三爷,是他自己要和苏剪瞳一起。我只要带走苏剪瞳,小三爷是自己跟来的!

  所以,郎怀瑜和苏剪瞳在哪里?

  钱丽哭得满脸的鼻涕眼泪,小三爷我给他吃了镇静剂,将他放在酒店了。苏剪瞳,苏剪瞳……我不知道,求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

  郎暮言身后的郎天白、郎临溪、南荣熙马上驱车赶往她所说的酒店。一会儿电话打过来,郎怀瑜没有大碍,已经做了检查,确实只是服了大剂量的镇静剂,安心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不过郎怀瑜那边,没有丝毫有用的线索,他的描述和钱丽说的差不多,完全不清楚苏剪瞳去哪里了。

  可是不管郎暮言再怎么问,钱丽丝毫不肯透露苏剪瞳的下落。

  何知闻低声说:“看样子,她只是想报复苏小姐,不敢把小三爷怎么样,但是铁了心的不肯说苏小姐的下落。

  哼,苏剪瞳根本不知道你吸毒的事情。你将吸毒用的锡箔纸扔得到处都是,导演组的人提起,我才想起只有你有前科!马上安排了人查尿检,果然是你!

  钱丽脸上全是后悔和震惊,不过这个时候也只有硬到底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苏剪瞳引起的,我要让她付出代价。凭什么她能混得红红火火风生水起,我就要放弃前途在阴暗的角落里度过余生?凭什么凭什么?我年轻的时候比她差吗?比她丑吗?

  她脸上狰狞起来,郎暮言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道:“你要知道,一旦吸食毒品,整个人生都毁了。我给了你两次机会,可是你一次都没有把握住!

  我第一次吸,是年轻不懂事,可是我也帮你指出了毒品的来源,让你打击了好大一批人。第二次吸,娱乐圈压力真的好大,像你这种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富家少爷怎么能明白?我为了一个配角的戏份,等待了三年,我从导演到场记,从掌权的到打杂的,睡了一路,却没有睡到一个重要角色的戏份?你们这些人怎么能明白我们的压力?

  郎暮言冷冷地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做什么样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同情。何知闻,你来问她!

  开车回郎家大宅,家庭医生给郎怀瑜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物,说:“让小三爷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所有人都挤在郎怀瑜的房间里,见到郎暮言,大家都自动让出一条路给他。郎怀瑜看到郎暮言,虚弱地问:“三叔,小妞她怎么样了?

  正在找。你先好好休息。明天你就能见到她了。

  出了房门,郎暮言又要出去。林淑秋说:“怀瑜已经找到了,还出去做什么?

  郎暮言没有作声,郎临溪说:“瞳瞳还不见呢。怎么能安心。

  三兄弟齐齐出了大宅,林淑秋气得眼眶又红了,我这三个儿子,这三个儿子没一个贴心的。要不是有那个女人,怀瑜怎么会出事?现在还都巴心巴肺去贴那个女人了!

  初晴和芙蓉都没有说什么,竭尽全力扮演好自己本分的角色。

  郎霍没有再说什么,电话打给郎暮言,老三,既然怀瑜的事情和我所说那件事情无关,你就当没听过我说那件事情!

  是。虽然应承了,郎暮言的心里,却像一块石头重重压了下来。密不透风的将他压得难受。

  什么办法都用尽了,钱丽始终都不说。她最近戒毒颇有成效,用毒瘾的方法,也不奏效!何知闻汇报说。

  何知闻是特种兵出生,郎暮言知道他的手段。他说用遍了所有方法,那就没有更多余的方法可以用了。郎暮言踏到她身边,脑子里浮现出苏剪瞳清丽的脸,她拿掉了他的孩子,他的本意是--他再也不会管她了!可是,他怎么能不管!

  将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他铁青着脸!

  躺在地上的钱丽奄奄一息,身上脸上手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血肉模糊。可见何知闻用的方法之残忍恐怖。

  郎临溪忽然从郎暮言身后冲出来,不顾钱丽浑身又脏又臭,大声摇着她问:“钱丽!钱丽!你跟我说,苏剪瞳她还活着吗?你说!

  钱丽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里全是怨毒,又带着一些欣喜,二哥,马上,她就……不会活着了,漫天烟花……会送她去……该去的地方!轰轰烈烈的送走她,好多烟花,好漂亮……时间快到了,八点……全城都是烟花……爆炸起来,很好看吧!

  郎暮言心思一动,捏住她,你说哪里?她身上绑了炸药是不是?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全城啊!到处都是……到处都是……钱丽神智迷糊起来,八点,到处都是……

  不管郎暮言和郎临溪再怎么摇,她昏死过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郎暮言抬腕看表,已经六点了,距离她说的八点,只有两个小时时间了!

  将她弄醒!

  何知闻的冷水泼到钱丽身上,她幽幽醒转来,神智迷糊,始终就只是那些无意义的单词,烟花……全城……

  郎暮言极度焦躁起来,今天是七月十五,传统的阴历阴月鬼节,本市的市民都有燃放烟花爆竹辟邪的习惯,全城都燃放,烟花会将苏剪瞳带去她该去的地方……苏剪瞳在哪里?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全城这么大的范围,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南荣熙、何知闻、四大家族其他人都在帮忙派人找,可是人再多,这样漫无目的全城找,也毫无头绪。

  何知闻再次筛选了钱丽平常去的地方,安排人检查她平常接触的人的范围和她买过的东西,这些事情,其实从他昨天抓到钱丽的时候已经安排人在做了,此刻再做,也不过是让郎暮言好受一点!

  郎暮言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郎临溪情绪激动,郎天白外表平静也挡不住一直在看手表,时针一分一分的移动,每走一格,都像重重地击打在人心上,铁棍一样打得人喘不过气来!

  钱丽几次被弄醒又几次晕倒,任何方法都用尽了,都再也没有吐出有意义的字眼!

  景杨打电话过来,南荣熙接到电话,走出房间,景杨低声问:“有瞳瞳的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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