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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狠心爹娘


  “老大过来!”韩父挖田埂挖到一个田鼠窝,可惜动作慢给逃了一只。

  “你去拽几把干草把这些洞堵起来。”田鼠肉香且有嚼劲,韩家人都爱吃。韩轩也很久没有吃过炒田鼠了,一时馋的紧。

  他动作麻利搂了一堆干草,然后逐一堵住洞口,只留两个。一个用来煽风烧烟,一个留着给田鼠逃跑,好抓。

  “做什么?”罗绮年好奇,丢了老黄牛跑过来瞧热闹。

  “嘿嘿,老大家的,待会儿烤田鼠你吃啊。”

  “田鼠?”她眼睛亮晶晶的,田鼠她吃过啊,小时候她娘不给她吃饱饭,她经常出去和放牛的娃子抓田鼠吃。

  “怕不怕?”他家媳妇儿娇滴滴的,可别给吓坏了。

  “怕什么?”罗绮年疑惑,田鼠多好吃呀,为什么要怕。

  韩轩失笑,他白担心了。她家媳妇儿好像除了蛇和毛毛虫还有蟑螂,其它的什么都不怕。

  怕蛇是与生俱来的,改不掉。怕毛毛虫是因为被毛毛虫爬过会很痒很痒,怕蟑螂是因为被蟑螂撒尿的地方会起一串褐色的水泡,好几个月不消,丑。

  韩轩出门习惯带一堆东西,包括打火石、镰刀、匕首等。所以他轻易升起一堆火,然后伸进洞口,再加一把微湿的稻草堵住洞口,接着用帽子大力煽风,把浓烟扇进洞里。

  韩父老了,动作不敏捷,便取代韩轩去煽风,让韩轩守住唯一的出口准备逮田鼠。罗绮年也在旁边跃跃欲试。

  “媳妇儿,你远点,等下老鼠窜出来伤到你。”

  “不怕不怕,我捉老鼠很在行的!”

  韩轩黑线,他家媳妇儿属猫的?

  韩父煽风很有一手,很快田鼠们就受不了洞里的浓烟纷纷往外逃。

  “啊!出来了!”罗绮年兴奋地尖叫,看韩轩左右手开工迅速逮住两只,她机智掀翻背篓然后整个背篓扣在地上,剩下的田鼠只有一只幸运地逃脱。

  韩轩:“……”是他媳妇儿太聪明还是自己太笨呢。

  “哈哈哈,韩轩韩轩,快快快,捉住它们。”

  韩父蹬蹬蹬跑过来:“老大家的,抓了几只?”

  “三四只,蛮大蛮肥的。嘿嘿,咱中午加餐!”

  韩父凑头过去瞧:“嗯,不错不错。”说完嫌弃地瞟一眼呆愣的韩轩:“还打猎呢,笨。”

  韩轩默默看一眼手中的两只,莫名心塞。老爹您以前都是用手抓的啊,还两手才抓一只呢,他一手一只已经比你强一倍了好吗。

  因为韩母嫌田鼠脏,以前他们父子几个逮着田鼠不是在田里解决就是带回家偷偷炒,吃完还得毁尸灭迹。因此他们三就在田里搂了一堆草烤田鼠。

  韩轩负责去水塘边清理田鼠,罗绮年就负责搂草找小鞭子穿田鼠。韩轩动作很快,几下清理干净。罗绮年就接手一个个串好。没有树枝作架子,三个人就一人拿一两只悬在火上头烤。

  “老蛮牛烤田鼠呢,真香!”王大爷闻香走过来。

  “嘿嘿,刚才运气好挖到一窝田鼠,正好晌午了解解馋。”

  王大爷借韩轩的匕首去处理青蛇。烤东西吃人多热闹!

  “韩大叔我也来凑个热闹!”豁口子也拎着两只田鼠过来。

  “来来来。”

  几人除了罗绮年都是大老粗。王大叔的青蛇草草割头去皮,洗也不洗血淋淋地就拿过来烤。罗绮年看得头皮发麻,不着痕迹往韩轩身边挪。

  韩轩好笑,摆好姿势方便她靠。

  不得不说烤蛇的味道很香,和烤田鼠的浓香不同,有一种很奇妙的味道,诱人去品尝。

  “试试?”韩轩撕一小块蛇肉喂她。

  罗绮年盯着蛇肉,有点点渴望,很愿意去尝试。可是一想到软趴趴冷冰冰的某生物还有刚才血淋淋的恶心模样,她又过不了心里那关。迟疑地摇摇头,算了,她还是乖乖啃田鼠吧,田鼠也很好吃的。

  几人边吃边聊天,惬意的不行。

  韩轩的背篓里应有尽有。凉开水、枣泥糕、米饼、还有糖果。谁渴了,讨一口水喝,谁馋了,吃糖果点心。

  “哟,大家吃烤田鼠呢?贼香,我大老远就闻着味儿被勾来了。”杏花婶子扭着水桶腰远远喊道。

  “哈哈婶子你来晚了,就剩骨头咯!”豁口子大笑。

  “有骨头啃也行,我不挑!”

  “婶子坐,你也来挖田埂?”

  “没有,我只是来看看田地。”

  “你家田可肥咯。”

  杏花婶子和豁口子笑两句,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韩父:“韩老哥,你家秀儿被你赶出家门了?”

  韩父皱眉:“谁他娘说的?”

  杏花婶子撇嘴:“你家秀儿可怜哟,一个人住在冷冰冰的祠堂,饭也吃不饱,衣服也没得穿,还用人说?我说韩老哥你也忒狠心。”

  韩轩拧眉:“你去看过她?”

  “唉可不,今早啊她一个人穿着单衣颤巍巍缩在我家门口,我好心给她一碗饭吃咧。”说完小眼睛在韩父三人身上探究,特别停留在罗绮年身上。韩秀可是跟她说了,她做错事被夫家责罚,她回娘家小住几日,为大嫂所不容。她爹娘大哥没有办法才将她暂时送到祠堂。

  罗绮年不虞,面上却一片天真:“怎么会?昨儿轩子他们送她过去的时候大米、黍米、面粉还有菜蔬猪肉送了一大车哩,她一个人吃两三个月吃不完的。棉被衣服她也有好几大包,怎么就穿单衣呢?难道她不怕冷?也不对啊,她在家的时候最最怕冷的。”

  杏花婶子小眼睛转转,敢在公公还有夫君面前坦荡说出这番话,应该不是假的。难道那傻子又送李家去了。撇撇嘴:“谁知道哩,反正我跟她祠堂去的时候,她那房间空荡荡的什么没有。她两眼睛红彤彤的哭得我心都碎了。我还说天下父母咋有这么狠心的呢……”

  她还好心借给她几斤大米几斤面粉还有几颗萝卜哩。不行,回去得要回来。要不回来也得让老韩家的陪。几斤粮食在荒年的时候能救人命呢,可不能随便糟蹋了。

  韩父黑着脸听她说完,田埂也不挖了。

  “老大,你现在跟我去祠堂一趟。我老韩家的东西不是谁都可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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