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打死都不离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那情敌相见呢?
严安之在初初见到众人赞叹的女人时面色白了几分,手中刀叉不自觉握紧,眸中诧异尽显无疑。她怎也没想到,从她坐下来,好友同她念念叨叨的那人竟然是沈清。
是陆景行的正牌妻子。
她不是在江城吗?怎会回来了?
严安之的面色白的有些不正常,好友见此,开口询问;“你认识?”
此时、沈清的眸光也落了过来,若说不认识,岂不太假?
“恩、”应允了声,严安之缓缓起身,朝沈清而去。
而后者,似是见到其走过来,静静等在原地等着她到来。
“沈、、、小姐,”严安之别扭开口打招呼。
沈清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个严安之啊!真是别有用心,一个欲要当下三的女人真的是有一颗另类之心。“严小姐,”沈清应允,继而微微侧眸笑了笑,这一笑落在众人眼里,有种绝代风华的美感,继而只听她继续道;“我以为、严小姐会喊我一声陆太太。”这话、让在场的众人都竖起了耳朵聆听,陆太太?
信息量太大,首都有许多姓陆的,但若说身处高位能出入的了这种场合的可就这么一个。
严安之闻言,面上一咯噔,继而似是知晓沈清今日是刻意为难她,而后笑了笑,开口欲要将话题带过去。
“您也过来吃饭?”
她不愿唤沈清一声陆太太,当然也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什么不予愉快的事情。
话语中的那个“您”也算是婉转了一番。
严安之说来,也算是个聪明人,知道变相给自己找台阶下,沈清闻言,笑容浅浅,眸子落在了傅冉颜身上,而后淡淡道;“跟朋友一起。”
傅冉颜是谁?
江城出了名的泼妇。
可这泼妇,还有点脑子。
见沈清那淡淡的眸子一撇,突然哟呵了一声;“这正宫娘娘跟绯闻女友撞上了啊?”“火星撞地球?”傅冉颜这一声吆喝不大不小,但足以让人听见,于是乎,在场众人纷纷将眸光落在二人身上,带着考究与打量,甚至还抱着些许看好戏的心态。
近来,严安之可是首都的风云人物,家家户户的流言蜚语都在围着她转悠。
首都有这么一小部分人都知晓陆景行结婚了,但这么长时间的绯闻流传下来也没见正宫娘娘露个面,大家都不自觉暗暗猜测陆景行的婚姻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可今日、这人这么一吆喝,估摸着大家伙都猜到了什么。严安之似乎被扣上了小三的帽子。“你朋友?”严安之面上尴尬一闪而过,而后问及沈清,话语中的平静让沈清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闺蜜,”沈清答,话语淡淡。“想不到沈小姐这么清冷的人你身旁也会有这么活泼的闺蜜,”严安之试图用言语缓解尴尬气氛,让人不再将眸光落到她身上来。试图营造与沈清是好友的假象。
可聪明如沈清,会不知晓她这些小把戏?
笑谈,虽说严安之出生名门,但比起从小在外摸爬滚打的沈清似乎还差了些。
“我也想不到素来骁勇善战的一国大将会有严小姐这样的女儿,”沈清回过去,刻意将话语扬了扬。
严安之的刻意压低声响与沈清的故意拔高音调成了鲜明对比。
一时间,众人的话语只听了半句。
于是乎,纷纷猜测严安之是说了什么让这位绝色美人回了如此一句话。
二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微妙,严安之面上的尴尬即便是一闪而过,也被沈清捕捉住。“我说今儿这空气怎有股子怪味儿呢?”傅冉颜端着酒杯靠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大小姐模样,说出来的话语也是气死人不偿命。闻言,严安之将眸光落在傅冉颜身上,带着些许不客气。傅冉颜素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胆儿又肥的人,“哟、这还真不能怪我嗅觉太敏感,要怪只怪严小姐太独特,顶着风都能骚出半里地。”瞬间,严安之面色成了猪肝色,难看至极。
人群中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话语中的猜测与怀疑纷纷落在严安之耳里,在反观沈清,她气定神闲站在此处,周身气场半分不减,大红色的唇微微勾起,带着官方的客气疏远。
众人纷纷嚷嚷之间,一小孩从沈清身旁跑过,踉跄了下,后者伸手扶了一把,动作随意不做作。就好似举手之劳。如同傅冉颜所言,正宫娘娘撞上小三,真真的是一处好戏码,偏生这二人又都是高手,尽管数十双眼睛看着他们,也能平淡如水。“沈小姐的闺蜜似乎很不懂得尊重人,”严安之话语中带着些许委婉,似是想让沈清主动开口替她圆了这个场子。
沈清闻言,笑了。
人生百态,奇奇怪怪。
这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小四还在教训起别人礼不礼貌尊不尊重人起来了,真是世风日下。
世道变了啊!
上天借给她的优越感?
“嚯、世道变了哈,你跟别人老公传绯闻的时候怎就没想到自己不尊重人呢?一小三小四还端着架子教育起别人来了?上天借给你的的优越感?”至始至终傅冉颜坐在椅子上未动弹半分,泼辣的话语将严安之怼的面无人色。
比起不要脸,傅冉颜略深一筹。严安之是谁?首都的高门大户,在外,她是要脸面的。
傅冉颜不同,整个江城的人都知晓她是一顶一的泼妇,首都的人知晓也无所谓。
而沈清知晓,她还没骂人呢!这要是骂了,严安之指不定面色会如何呢?众人纷纷以看热闹的形式看着这几人。
许久、同严安之一起吃饭的闺蜜似是看清了什么,缓缓起身,话语中带着不客气;“你一个江城来的小门小户人家也好意思在这种场合叫嚷?”“什么场合?”章宜站起身,面露凶色盯着人家。
“地域歧视啊?说的好像我们江城人每年没给国家交税一样,说的好像我们江城人不是m国人一样,来不了这种地方,怎?写了只能首都人进?”章宜咄咄逼人的话语怼的其哑口无言,话语中的火药味十足。
反倒是沈清,望着严安之嘴角浅笑未减,佯装微怒开口道;“好了、少说两句,我们是来吃饭的。”沈清这么一说,傅冉颜悠悠然闭了嘴。
反观严安之,在看向沈清时,话语依旧平静;“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严小姐觉得呢?”沈清将问题反抛回去,并不打算接严安之的这个友情牌。
“我与景行哥从小一起长大,大家喜欢念叨我们两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些流言蜚语信不得,”严安之的话语浅浅的,带着淡淡的诉说,似是在告知沈清她与陆景行青梅竹马的事实。
而始终如同局外人似的站在一侧静静听着,话语不多,嘴角带着浅笑。
这模样,就差直接点头应允严安之说的话言之有理了。沈清往前,挪了挪步子,尽量靠近严安之,话语浅浅道;“严安之,爱情或许不分先来后到,但生而为人要知晓礼义廉耻,严司令没教过你做人的道理吗?”言罢,沈清退回身子,站回原来的位置上。
而沈清的一席话,让严安之险些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
转而欲要开口言语,却见沈清伸手挽上了自己臂弯,浅笑嫣然道;“傻、景行早跟我说过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我若信了那些流言蜚语早就从江城过来了,还会等到现在?宽心吧!”沈清这招,狠啦。严安之欲要借用友情牌来驳回自己失去的面子,沈清知晓,也成全了她。
你喜欢流言蜚语?不急、我有的是时间来陪你玩儿。你喜欢被人津津乐道?没关系,我送你一程。
此时的景象,在外人看来,沈清与陆景行之间夫妻关系很好,好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好到一开始便知晓严安之与陆景行的绯闻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所以人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待在江城不往首都这一方靠拢。
任由严安之在首都绯闻满天飞,人家全然不在乎,在沈清看来,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这一出,真真是精彩的很。
严安之的手心此时布满了冷汗,若是细看,定能看见其鬓角有冷汗流出。
沈清隔得近,自然看的见。
喜欢做人上人?喜欢站在风口浪尖被人津津乐道?你上去,姐成全你。沈清浅笑嫣然,绝色容颜大红唇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耀眼,松开严安之,迈步至最近的一桌随手扯了几张纸巾出来递给严安之,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关心;“天热,少穿些,注意防暑。”这日的严安之一身粉色中袖连衣裙,而沈清一身长裤衬衫,若说多,沈清穿的最多。
可此时,流汗的确实严安之。
原本,外人不知晓的,但沈清伸手扯了几张纸巾递过去,不知晓都难。
一时间,众说纷纭。
众人看的这出戏,真真是叫精彩。“还真是江城来的,做的事情都是些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的事儿,”严安之好友伸手递过来一方手帕,阻了沈清的动作。
而后者见此,浅浅笑了笑,嘴角泛着笑意,眼里泛着杀意,也不过是片刻。
而后伸手,将手中纸巾缓缓捏成一团,随手,抛进了一侧垃圾桶里,弧度优美,干脆利落。
而这方,沈清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傅冉颜看了眼,见来电显示,心想,真真是老天都要帮沈清。脑子微微转悠,伸手唤了声;“沈清,你老公电话。”
这一唤,唤出了精髓。
只见沈清同严安之微微点头致歉,伸手迈步过去,而后任由电话响着,拿着手机往卫生间方向去。
众人都以为她是去了别处接电话。
实则,她是去了别处将电话掐断。
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隔着电话跟陆景行秀恩爱恶心严安之,在踩严安之一脚她不是做不到,但是,嫌恶心。此时的她,看见陆景行都觉得脑子疼。
她与陆景行之间的婚姻,还剩下了什么?一副空壳而已。
卫生间内,女人俯身在洗漱台上缓缓搓着手,旁边的手机在亮堂着,女人伸手按了一遍又一遍洗手液,反反复复搓着自己的掌心。
为何?
因为这手,刚刚挽了严安之,她觉得脏。
所以要多洗几遍才行。而任由陆景行电话如何,她均不接。
她就不信,这男人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江城远离天子脚下尚且事事都逃不过他的眼,何况这里是首都,他的地盘?她委曲求全留在首都,并非想挽救她与陆景行之间的婚姻,而是要将那些给她人生中带来苦痛的人悉数送进地狱。
司令的女儿又如何?
你有胆量,有才情又如何?
沈清承认严安之并非没有脑子的白莲花,相反的,这个女人在言语上控制的相当有火候,在面对他人质疑,她能快速未自己寻求解脱的方法。
棋逢对手的感觉确实不错。
智者相逢,勇者胜。
比起不要命,是个严安之都抵不上一个沈清。水流声缓缓停止,哗哗哗、沈清伸手从水池旁边抽出几张纸巾擦干自己手中水渍。
而后推门出去。
才将将推开门,迎面进来一人,险些与她撞上。
沈清神色平静,无半分波澜,反倒是对方不由得多看了其两眼。直至沈清转身不见,她才收回眸子。
而那方天台上的热闹已经不逐渐消散,严安之回到了自己位置上,而沈清从洗手间回来坐回了原位。
才一落座,傅冉颜偷来一个傲娇的眼神,似是在询问表现如何。
沈清朝其竖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说,傅冉颜的嘴皮子真真是厉害。怼的人哑口无言。
气死人不偿命。
这顿饭,吃的众人是收获颇多。半小时后,沈清与傅冉颜等人欲要起身离开,转而,门口有骚动声,章宜在桌子底下踢了沈清一脚,眼神示意其望过去,这一望,让其面色白了白。陆景行修长的大腿跨大步朝这方而来,站在门口扫了圈,似是在找自家爱人。
而严安之自然也是听到了动静,一回眸,撞进了陆景行眼里,一阵惊恐。
严安之心想,倘若今日陆景行在来些什么,她当真是要颜面扫地了。
而陆景行,算是知晓沈清久久不接电话的原因,原来,她傍晚收拾出门是蓄谋而来。
原来如此。
霎时,男人似乎才明白,这是沈清,睚眦必报的沈清才是他的爱人。
她从不允许自己吃闷亏。
从不允许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男人似是突然之间想明白,沈清为何会留在首都。
她留首都的目的又是如何。撞上严安之的眼眸,出于近来因为严安之与沈清闹得不可开交,男人不敢再与其有任何交流。
可就是如此,让严安之放在裙摆上的手微微缩紧。
只见陆景行朝沈清而去,而后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撑在桌面,形成了半包围的模样,俯身同她缓缓言语着。“吃好了?”男人问,柔情尽显。沈清见此,压低嗓音只用两人能听见的语气答道;“陆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陆景行知晓,沈清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也做足了心里准备,对于自家爱人的冷嘲热讽说不心痛是假,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放过这段婚姻。“没有、我知晓我爱人是谁,”男人道。“也只是暂时的了,”沈清毫不客气戳穿他,男人扶着椅背的手微微紧了紧,面色白了白,但由于背对众人,无人看到。
但面对其的傅冉颜与章宜将这一幕很好收进眼眸里。
傅冉颜也好,章宜也罢,都不怎么看好沈清的这场婚姻,以至于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平日里见了或许会客客气气打声招呼,可此时,二人到底是心照不宣了一回。
“不急,慢慢吃,”男人伸手摸了摸其柔顺的短发,沈清微微侧头欲要偏开,可转念一想,身后还有人看着呢!而后,某人微微侧身,冷嘲热讽的语气响起,询问自家先生;“正宫娘娘跟小三齐聚一堂的感觉如何?”“只有正宫娘娘,没有小三,”男人回应,嘴角带着浅笑,可这笑,心底是苦涩。随后,沈清似是不愿同他在有过多言语纠缠,起身,欲要伸手拿包,陆景行伸手揽了此动作。
临走时,沈清破天荒的用恶心自己来为他人添堵。
虽说她此时万分想甩开陆景行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但无奈人多嘴杂,自己刚刚又顺着严安之来了那么一番不痛不痒的争吵,这会儿,也就顺着了陆景行的意。
男人欲要往出口去,而沈清却去了严安之的方向。
见此,陆景行心里一咯噔。
看严安之的眼眸待都带了些许不悦与冷冽。
提着包包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担心吗?担心。
担心什么沈清回因严安之的存在在同自己闹,二人的感情已经如履薄冰了,在也经不起什么狂风暴雨。“安之、”沈清面上挂着三分浅笑,亲昵的唤着严安之的名字。
后者见此,出于礼貌起身。
“吃完了吗?要是吃完了,我们送你回去?”瞧瞧,沈清多体贴,多温柔,多大方?
你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还能送你回去,毕竟大家都是熟人,送一程也是好的。
刚开始不是说了?你们青梅竹马,青梅竹马之间的友情,送一送,没什么的。
“不用你假好心,”严安之好友突如其来这么几个字,让陆景行周身气场冷冷降了几分。
沈清闻言,侧眸看了眼身旁面色不佳的男人,在将眸光转向严安之身上,欲要开口,只听其暗暗嗔了声好友;“小雅,不要说了。”“景行哥,我今天自己开了车出来、谢谢您了!”严安之客客气气回绝,沈清轻挑眉,笑了笑,言语不多,继而点了点头。
道了声;“那我们先走了。”如此场景,像什么?
像一对哥哥嫂嫂在关心自家妹妹。
对、就是如此,那么近段时日严安之与陆景行风风火火的那些绯闻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此时的景象,在外人看来大抵就是这夫妻二人感情良好,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但严家呢?
流言蜚语传了这么久身为一个女孩子的家长是真的心宽体胖不在乎名声还是如何?只怕并非如此,严正奎可是一国司令。若真是不在乎名声可就怪了。
陆景行知晓,沈清正在碾压严安之,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自家爱人的这股子怒火并未朝自己撒过来。傅冉颜与章宜识相,慢慢悠悠的晃着,并未与沈清何陆景行一道离开。
二人一进电梯,沈清便迫不及待甩开陆景行搂着自己腰间的坚实臂弯。
退开两步,离得远远的。
见她如此避之如蛇蝎的模样,陆景行心头若说不痛,那是假的。
他有多爱沈清,就有多痛。
关阔的电梯内,女子在前挺直背脊面向前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
男子在后,深邃的眸子紧紧锁着自家爱人,满眼隐忍,泛着猩红。
路上,无论陆景行如何同沈清言语,她始终不言不语,甚至极为明目的测过身子不去看陆景行。
直至车子行驶到总统府院内,沈清快速推门下车,欲要往屋内走。
男人见此,心头一紧,跨大步下去伸手拉住沈清。
心如刀割唤了声;“阿幽。”“陆景行、你大可不必如此委曲求全讨好我,无论你现在做什么,在我眼里,你始终是个对婚姻对家庭没有担当的男人,最多三个月,熬过这三个月,无论如何我也要离你而去,”
这话,沈清说的万分绝情。
而此时、陆景行猛然想起,上次婚期两年的事情。
若细算下来,只剩三个月。
陆景行满面惊恐落在沈清身上带着不可置信,从未想过,沈清回将离婚的事情这么明晃晃的提上议程。
此时的陆景行,只觉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一个除了权利便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而这一切,是他所恐惧的。
面对爱人明晃晃的言语,陆景行除了心肝脾肺都抽疼之外似乎在无其他异常,但仅是如此,半有些让这个七尺男儿受不了。
她的字里行间都在告知自己,即将离自己而去。而她的所有言行都在告知他,他们迟早有一日要分道扬镳。“沈清、你不必妄想能离我而去,你我这辈子,没有生离,只有死别,即便是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怀里,你在怎样想着一脚踹了我,我也不会如你所愿。”陆景行的话语万分坚定,这个素来隐忍的男人说出来的话语带着半分咬牙切齿,望着沈清的眸子带着些许阴狠。
他本不想的,可自家爱人,伤他太狠。
伤他能忍,唯独不能忍的便是她日日夜夜想着离自己而去。啪、优美的庭院里,响起一声清脆声响。
沈清手起手落之间速度不算快,但男人就是纹丝不动等着她这一巴掌落到自己面上来。“打吧!打死也不会离婚,”陆景行声线板正清冷,带着万分坚定。
他说,打死都不会离婚。
打死也不会让沈清扔下他一个人。“陆景行,你要献身权利,别拉上我,”沈清怒目圆睁瞪着他,话语阴狠带着杀戮。
忽而,一声倒抽传来,沈清侧眸望去,只见远处站了两个佣人,似是撞见了刚刚那一幕,见沈清如狼般的眸光扫过来,立马低垂头颅。
还不待沈清开口言语,陆景行沉声开口问道;“看见了什么?”“什么都没看见,少爷,”这话,二人回答的战战兢兢,一身冷汗。“管好你们的嘴巴,若你们还想说话的话。”“是,”畏畏缩缩颤抖不止。
“滚、”男人狠声开口,后者连滚带爬离开此处。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陆景行与沈清进去时,正在客厅的苏幕一眼便撞见了陆景行面上的五指山,转而将眼光落到沈清身上来,并未言语,反倒是俯身倒了杯花茶,唤沈清过来喝杯茶。
对于苏幕的邀请,沈清想拒绝。
潜意识觉得她没安好心。
许是知晓沈清有意欲要拒绝,苏幕浅浅开口道;“小坐些时候,不太久。”她都如此说了,沈清似乎也无何话可言,迈着步子过去,而陆景行站在客厅内唤了声管家,吩咐拿两个冰袋上来,自行上楼。
苏幕明事理吗?应当算是吧,面对自家儿子脸上的五指山她不仅未追问,反倒是将肇事者留下来喝喝茶,听闻陆景行的吩咐,苏幕坐在沙发上语气冷嘲道;“一个大男人,挨了巴掌就挨了。”闻言,还未待陆景行言语,反倒是进来不久的徐涵开口道;“夫人,明日军部有新闻发布会,先生要出席。”如此一说,苏幕没了言语,挥挥手,示意陆景行离开,免得看着心烦。
明日有新闻发布会,总不能带着五指山出席吧?
不然当真是丢脸丢出国了。
沈清闻言,并未觉得有何虚心,反倒是觉得自己刚刚那一巴掌抽的不够狠的,应当让其消不了肿才好。苏幕一杯花茶递过来,她伸手接过,端起杯子缓缓小酌着,姿态娴雅万分随意。
丝毫没有那种抽了自家丈夫被婆婆抓包的感觉。苏幕知晓,今晚的沈清去了何地,见了何人,还与谁产生了些许什么事情,唯一让她感到庆幸的是沈清终于还是在这个圈子里找回自己。政治场啊!是个最无人性的地方。
靠眼泪可不足以取胜。
赢者,靠的是手段跟智商。眼泪啊,争吵啊,都是最无用的。
真正有用的是握在自己掌心中的权利。晚间,陆琛回来时,见沈清与苏幕正在对饮,就差邀明月了,不由得揶揄了声;“倒是颇有闲情雅致。”闻言,苏幕浅笑;“闲情雅致算不上,苦中作乐倒是可以说一说。”
这话,无形之中在怼陆琛。
而陆琛,又怎会不知晓呢!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
伸手将外套脱给管家,笑道;“人活一世,重要的就是个心态。”
这话,半分说给沈清听,半分说给苏幕听。
而此时,苏幕与沈清格外有默契,纷纷轻勾起嘴角。
“人这一辈子,总会有高潮低谷,追求的东西不可能都实现,岁月的美在与流逝,光阴能沉淀的了年少轻狂,也能让人懂得看淡一切,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有利则聚,无力则散。”说着,陆琛似是今日心情颇好,迈步至沙发前,自己伸手倒了杯花茶端在掌间浅浅喝了两口。
似是前些时日发生的不愉快都已经成为往事,亦或是没发生过。
沈清跟陆景行之间也没有闹到离婚的地步,她们这一家人还是一家人。
然而,苏幕对其如此举动并未感到有何愉悦之处。反倒是觉得他的话语有些轻佻,接着言语道;“何为利?这世上大多数人谋取的利益都是不同的,商人有商人之间的利益,政客有政客之间的利益,你这话,笼统了些。”闻言沈清将目光落在苏幕身上,见其在言语中偏向自己,不免心生几分好感。
她听得出,陆琛刚刚那故作轻松的一番话语是说给自己听得,而苏幕也听出来的。
但当她还未反驳时,她这个被自己认为不安好心的婆婆出手帮了她一把,站在自己丈夫对立面,言语中的天平倾斜到了自己这方。
商人有商人之间的利益,政客有政客之间的利益。
这句话、无疑是将沈清与陆琛之间划开界限。
陆琛望了眼苏幕,未急着说话,反倒是端起杯子喝了小半口花茶,似是喝到了熟悉的味道低头看了眼透明茶壶,指尖缓缓摩擦杯璧道;“无论是同还是不同,都免不了走的是同一条路,人心的隔阂,不是肚皮,不是胸膛,而是利益。”这三人的话语横跨幅度太大,有多大?从心态到利益,仅仅是一两句话之间的事情。
而沈清,说来也算是个自私的人,竟然苏幕在帮自己出头,她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在去的多嘴多舌。
身为公公婆婆的二人,似乎丝毫不介意在儿媳面前上演言语大战。
没有那种平常公公婆婆之间的顾虑,相反,比起那些平常人,她们更愿意沈清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看清事实,分清走向。
而这厢,严安之在离开首都大厦之后,面上的阴狠之气才显露出来,她怎也没想到今日会被沈清给明里暗里阴了一把,这一阴,指不定明日外面的风言风语如何传播。
连续风光了数月的人立马就要被打回原形,只怕饶是谁都有些受不住。路上,严安之阴沉的眸子随着红绿灯阻住了去路而爆发出来,伸手,狠狠拍向方向盘,一声喇叭声传出来,微微有些刺耳。
气的心肝脾肺肾都挤乎在一起了。
“一个江城来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女人妄想跟我斗?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几分本事在这偌大的首都与我为敌,”严安之阴狠的话语从嗓间冒出来。晚间,回到严家,她将今日所发生之事添油加醋同自家母亲言语一番,其的严母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那个沈清当真这么做的?”严母问。
“是的、妈妈、”严安之此时倒了一番苦水之后才觉得舒爽。“当着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小地方来的人也敢在我们面前造势,”啪、手掌与桌面撞击声。有其母必有其女,严安之大部分胆子都是自家母亲壮起来的,殊不知,这世上,有许多人并非你表面的看的如此。狼在小时候也会被人误认为狗。
------题外话------
沈清:离不离?
陆景行;不离、打死都不离。
众读者;不要脸,伤了人家还死活不离婚,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要不是李不言这个亲妈在护着你,早就被换八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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