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总有人想搞事
姜西梅一进院子,就看见姚景泽手持棋子,笑眯眯的抬头看着自己。
她面色一缓,突然又想到最近受的委屈,忍不住“哼”了一声,绕过父女俩,往西北屋走去。
“姜西梅,你等等。”姚景泽看见老婆要进屋,放下手中的棋子,连忙出声止住。
“你想干嘛?早上没吵够,晚上回来准备接着吵吗?”姜西梅停住脚步,侧身回头问。
姚景泽正色道:“那也是你立身不正,今天我不想多说这些,我问你,今天下午,你大姐过来你知道吗?”
“我大姐今天下午什么时候来的?”姜西梅诧异了,一般情况下,自家大姐来家里肯定是有事的,没见着自己就走了,这不是她的行事。
姚景泽一眼不错的盯着老婆,看得出她确实不知道下午的事,于是放缓了语调:“那你现在跟我到你大姐家去一趟。”
“干嘛!你到我大姐家去干嘛?不去,累着呢。”
姜西梅情绪微微松弛,她也不想和丈夫一直冷战。
姚景泽嗤的冷笑一声:“干嘛!你说干什么?你大姐简直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偷东西都偷到我家来了。”
姜西梅本来以为丈夫有什么事找大姐,需要她跟着帮忙,谁知道丈夫竟然说她姐是小偷。
“什么小偷,姚景泽你瞎说什么,咱家有什么能让我大姐偷的,你开什么玩笑。”
“偷什么,偷你大姐一直心心念念的兰花啊!我们不给,她就直接偷啊!这可厉害了。”姚景泽现在越想越憋屈,这都什么大姨子,几次拒绝,说了不给,竟然直接上手了。
一听是兰花,姜西梅明显愣了一下,回过神,转身看向墙角,墙角处空空荡荡,湘湘开春栽种的那株兰花,已经不见踪迹。
想到她姐的德行和前一段时间的嘱托,姜西梅小心掩饰心虚,强自镇定的说:“姚景泽,兰花丢了,你也不能张口就说是我大姐偷的,咱们小院又不锁,谁知道被哪个挖走了。”
“谁知道,多的是人知道,钱姐和湘湘都看见,你大姐偷偷摸摸的从咱家出去,刚才我到前院也确认过了,你大姐下午来的时候是空手,怎么走的时候,连着张工家厨房外的蛇皮口袋都没有了,这丢人都丢到我们纺织巷来了,你还好意思说谁知道,这纺织巷这么多眼睛,谁还不知道谁。”
姚景泽刚才已经去前院问了一圈,回来时路过张工家,听见丁嫂正在问张工,厨房的蛇皮袋是谁拿的,那一刹那,姚景泽感觉他的脸,火燎燎的热。
姜西梅脸微热,小声的说:“你别在这随意诋毁我大姐,还没有确定的事,你就在这给定性了,你是公安吗?再说了,不就一颗兰花吗?哪怕送给我大姐又怎么了!这还需要偷吗?”
姜西梅心里差不多也认定是大姐拿的,但是话说到这份上了,这时候也不能跟着附和,反正输人不输阵,神色一派肃穆。
姚景泽知道自己老婆经常被她大姐洗脑,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无脑站立场,一时情绪上头:“好好好,我说你大姐每次来咱家要东西,怎么就那么理直气壮,原来缘由在你这儿,怎么我家里的东西,都是你们老姜家的,你家谁想要,就可以到我这随便拿?”
“你胡说什么,姚景泽,就一破兰花,犯得着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姜西梅眼神尖锐的瞪了一眼小女儿,小女儿就是个挑事精,没看到最近家里鸡飞狗跳的,都是由她引起的。
姚平湘心生反感,讥讽的说:“您说的破兰花,是我辛辛苦苦从悬崖峭壁上,冒险挖回来的,妈妈。”
湘湘看着老婆的那张小脸,毫无情绪波动,姚景泽的心闷闷的抽缩:“我不跟你在这儿你上纲上线,我就问你去不去你大姐家。”
湘湘为了养这株兰花,费尽心神,怎么可能,就被大姨子随随便便的拿走,这次他是下了决心,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我不去,就算是我姐拿的又怎么样,我就做主送了,怎么了。”
姜西梅急了,看向小女儿的脸上写满了反感,她想不明白,长辈喜欢兰花,都开口要了,作为小辈送给长辈怎么了,如果早答应了,今天哪还会发生这些,真是上辈子欠她的,天生就是个讨债鬼。
姚景泽看着姜西梅,直到现在竟然还在责怪着湘湘:“姜西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有理,你不去是吗?行啊,我和湘湘去,到时候当着你姐夫的面给你姐难看,你可别后悔。”
姜西梅眼睁睁的看着姚景泽,不管不顾的拉着小女儿走了,忍不住气结,她知道以丈夫的脾气,如果真的是大姐拿的,自己不在,到时真的会让大姐下不了台。
想到大姐夫的性格,她也没辙了,只能顿了顿足,咬着牙跟了过去。
等姚家三口,从自家门前过去之后,张潮生坐在桌前,朝着丁萍抬了抬下巴:“听到没有,姚主任把咱家编织袋的案子破了。”
“一边去。”
丁萍嗔怪的白了眼自家丈夫,一边摆放着碗筷,一边说着:“这几年都没看出,西梅对湘湘意见这么大,也不知道西梅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湘湘怎么还有那么多怨气。”
“怎么想的!本来脑子就不好,又经常被洗脑,可不就脑子越来越不好,以前是湘湘能忍,现在湘湘不忍了,就姜西梅这脑子,她能拿捏住谁。”张潮生盯着老婆倒酒,直到斟满了一杯白酒,才端起酒杯小口的抿着。
丁萍忍着笑把酒瓶放到柜子上,转身坐下吃饭。
“唉,西梅也不容易,这要是那个男孩还活着……”
张潮生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婆,在自己的注视下停止说话,才继续小酌:“丁主任,作为街道妇女主任,你也是主持妇女工作多年,这种有违常识的话以后少说,她姜西梅之所以一个胎死腹中,难道不是自己作的孽,偏听偏信姜西芹的妖言惑众,整天的吃些乱七八糟的补药,这是湘湘那孩子命大,要不然一个都活不成。”
丁萍一时默然,她们这一条巷子都是老街坊了,当年姜西梅怀着双胞胎的时候,整天吃着一些,姜西芹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补药,钱花了不少,身体却越来越差。
眼见着越吃越瘦,双胎肚子也就比人家单胎略大一点,看的她们街坊一个个都跟着劝,可是她谁也不听,只听她姐的,最后生产时,双胎就活了湘湘。
湘湘好不容易活下来,她不想着好好的养着孩子,又听她姐一翻推卸责任的鬼扯,把所有的罪都推给孩子,这么多年还在百般怨怪,也不知道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丁萍给自己盛了碗汤,面露疑惑:“唉,西梅她那个大姐简直不是个东西,老张,听说十几年前经她手,被整下去的也有不少,也不知怎么操作的,最后清算的时候,居然会没她的事。”
张潮生本来还喝的惬意,听到老婆提到这些往事,心里升起一阵厌恶感:“别提那个不是东西的玩意,那就是个蛇蝎心肠。”
如果说张潮生对姜西梅比较反感,那么他对姜西芹那就是生理上的憎恶。
记忆里那个可爱单纯的姑娘,虽然面容已随着岁月日渐模糊,可是那张灿烂的笑容,至今还镌刻在自己脑海深处。
张潮生低着头,眼眶微红,手指紧紧握着筷子,这一刻,一股久违的哀痛席卷而来。
丁萍抬头看了眼丈夫手上青筋毕露,低下头平静的喝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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