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冤家路窄

　　他们走出饭馆，哥几个悠哉悠哉地踱步前行，仿佛被禁闭许久的罪犯，东走走西看看，看啥都新鲜。

　　行走间，前方一个僻静的小巷子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伴随一阵紧似一阵地大呼小叫：“兄弟们，快点！那王八蛋走过来了！赶快上去截住，咱收拾他！”

　　李亮心里一惊，难道那厮半路拦截寻仇报复来了？武弟警觉地拦住大家的去路，示意他们赶快找掩体躲起来。巷子并不长，两边都是光秃秃的墙壁，根本没地方躲藏。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到一分，巷子那头出现六个来势汹汹的农民工，走在他们前面的男人仿佛落水狗一般往他们这边奔跑。

　　当对方看到他们身影时，突然停下脚步观望，每人的手上都提着一把斧头。

　　“别害怕，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看到没有，跑在他们前面的那个混蛋，就是昨天我们在车上遇到的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杂种，而追他的就是在车上被打老头的同伙！”武弟安抚他们紧张十分紧张的情绪，挥挥手示意众人赶快避让。李亮揉揉双眼仔细一看，正是那厮！

　　对方看清络腮胡孤身一人，顿时嚣张不已，老头十分傲慢无礼地说道：“兄弟，真是冤家路窄啊！昨天在火车上，你是何等嚣张！想不到今日落在我手里！”

　　络腮胡回头瞪他们一眼，冷笑一声道：“呵呵，谁怕谁！你抢我的座位还这么心安理得！后面那几个都是我的兄弟！”

　　谁是你兄弟！别自作多情！李亮暗自骂道。

　　老头擎起手中的斧头，奸笑道：“我今天找你的目的是想出这口恶气，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低头认错，然后从我胯下溜走；二是赔偿打伤我的医药费两千元，然后乖乖滚蛋。如果你积极配合，我可能都不好意思跟你动手。”

　　“你们想得美！赶快滚开，好狗不挡道!我也不想打架，大家都是出来混，都不容易！”络腮胡的口气强硬，态度蛮横。那些农民工笑而不语，满脸不屑。

　　“你们别逼我动手！我不想杀人！”络腮胡的双手插进裤带里，颤声说道。

　　民工们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瘦老头极不耐烦地说道：“别那么多废话，要么给钱，要么认错。弟兄们上去收拾他一顿！”民工们面面相觑，操起家伙围拢过来。

　　“哇操，真打啊？打起来那杂种不死也残废了？”武弟小声地说道，他们疾步退出巷口，弓着腰躲在低矮的围墙一角安心观战，随时准备逃跑。

　　砰……突然一声巨响，震得路人耳膜嘶鸣。他们抬头一看，只见络腮胡的右手举起一把手枪，枪口还冒屡屡青烟。那六个农民工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络腮胡从口袋里掏出一顶鸭舌帽，套在头上，神色慌张地跑了。

　　“我的天，真险！赶快离开这里，待会警察来，我们就会遭殃。”李亮直起身子，催大伙赶紧离开。武弟他们二话不说，撒开腿就跑，跑出老远，他们拦住一辆黒的，忐忑不安地坐上车往市区进发。

　　此后几天，由于之前已有熟人打通关系，他们顺利进入一家公司上班。

　　“嗨，帅哥，你自己一个人吗？”李亮下班后，欲转身离去，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头一看，站在身后的是一个可爱的少妇，大长腿，皮肤红润，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微卷的头发，胸前双峰高耸。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各自惊愕不已。

　　“怎么是你啊？”李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他面前的竟是那晚在火车上的卧铺里巧遇的少妇。少妇又惊又喜，颤抖着双手拉他到一旁，轻声道：“嗨，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你还好吗？”

　　“我也是昨天刚进公司，这世界真是太小了！”多日不见，觉得有点陌生。

　　“嗨，瞧你说的！这叫缘分，知道么？”少妇打趣道。

　　李亮暗吞几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天临走匆忙，我都忘了询问你的芳名？”

　　“我叫莜莜。”莜莜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美女好，我叫李亮。”李亮轻轻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有点舍不得放开。

　　“嘻嘻，我也是一个人，咱们一起玩吧。”莜莜提议道，李亮受宠若惊。

　　“真的吗？”他喜出望外，难以置信。刚上班几天就有女孩子跟他搭讪，看来真是踩到狗屎运了。

　　“骗你是小狗！走吧，咱们一起吃饭，然后去看电影。”莜莜拽着李亮的手臂，那丰满的双峰挤压着他，他脆弱的小心脏又不争气地砰砰直跳。回想起那晚种种缠绵悱恻的情形，心中歹念丛生。

　　李亮和莜莜装作路人，前后走出公司，两人打的来到一家饭馆，点了几样好菜。他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对方：“莜莜，那天你不是提前下车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啊？”

　　莜莜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下车探望一个远房亲戚了！临行匆忙，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想不到咱们又再这里见面了？”

　　“你小孩和老公呢？”李亮接着问。

　　“小孩送回老家，老公也在附近的一家公司上班。”莜莜眉头紧蹙，李亮这句话似乎触痛到她的伤心事，极不情愿再次提起。

　　“我不想再提起那死鬼，别说了咱们喝个痛快吧！”莜莜岔开话题。

　　“好吧，难得你那么有诚意，我陪你开怀畅饮，一醉解千愁。服务员，来一扎黑啤。”两分钟后，一个年轻貌美的服务员战战兢兢送来两个玻璃杯和一扎德国黑啤。李亮抓起酒瓶，轻松地咬掉瓶盖，二话不说倒满两杯酒，举杯道：“先干为敬，喝！”

　　莜莜回眸一笑百媚生，提杯一饮而尽，朦胧灯光之下，她愈加美丽动人，撩人心魄。

　　“干！”李亮再次与她碰杯，这酒不咸不淡，就像喝水一般。

　　莜莜只喝半杯，嗔怪道：“慢点喝嘛，漫漫长夜，这么着急干嘛啊？”她脸上现出一丝不快，仿佛心事重重。

　　“怎么，又想老公了？”李亮笑问。

　　“切，谁会想他！干杯！”莜莜一气呵成，滴酒不漏，眼中满是忧伤。她微有醉意，眼神迷茫地盯着。这时，李亮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看，是武弟打来的电话。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武弟瓮声瓮气的声音。

　　“亮哥，你去哪潇洒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我在泡妞，别打扰我的雅兴，再见！”

　　李亮毫不顾忌地挂了电话，继续举起杯道：“干杯！不醉不归！”

　　莜莜不得不再喝一杯，她只觉胃部一阵翻腾，不敢再喝，尽管她很想尽情买醉，然后嚎啕大哭，忘却心中所有的不快。李亮买单后拉起她，半搂着她弹性惊人的柳腰，在食客们艳羡的目光中走出饭馆。

　　“我们去哪呢？”莜莜恳切地问，眼神中满是热切和期盼。

　　“咱们去开房吧。”李亮在她耳边吹一口热气。她娇躯微颤，会心一笑。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歹念，如同野火一般熊熊燃烧。他拦住一辆的士，带她上车，来到附近的一家旅馆开好房，抱起她进入房间，放到雪白的床单上，湖光山色尽收眼底，雪白高耸的酥胸半露，黝黑的长发横亘，诱人的粉腿修长。回想起那晚车上的缠绵，他情不自禁伸出邪恶的双手，采摘这朵艳丽无比的鲜花。

　　“水，我要喝水。”莜莜气若游丝，微微说道。李亮惊醒过来，暗骂自己禽兽不如，转身从冰箱中取出一瓶农夫山泉，扶起她软绵绵的身躯，喂她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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