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道扬镳

　　莜莜见到文兴，劈头就问：“哥，有件事跟你商量，你先跟我回去吧？”

　　文兴自然很不乐意，玩牌正玩得兴起，哪里肯轻易挪动地方，随口应道：“有啥大不了的事儿非得现在说，到吃晚饭时间再商量吧？”

　　莜莜小声问道：“哥，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去，那我现在问你，好好的麻将馆不开，你干嘛关了？”

　　文兴看到莜莜的脸色有所不同，连忙丢下手里的牌子，跟众人说道：“非常抱歉各位，我要回去跟妹子商量点家事儿，你们先玩吧。”他拉住莜莜走了出来，刚出门口见到李亮，立马阴沉着脸，仿佛见到仇人一般。

　　他们打的回到麻将馆，路上彼此都不说话，形同陌路。刚进门，人未坐定，莜莜开门见山地说道：“哥，昨天我们跟你商量的事儿，你考虑得怎样啦？”

　　“妹子，不是我说你，其实这馆子盘不盘给我都一个样，你现在不是也有份么？”文兴眉头紧蹙。李亮看得出这厮口袋里的钱都输光了。

　　“哥，你少来跟我这一套，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不盘也行，上次我借给你那笔钱，你得还我。你有钱没钱都得还。我不想跟你浪费口舌。”莜莜气呼呼地叫道。

　　“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跟你哥说话？没大没小！”这时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嚷道。

　　“叔，什么风把你吹来啦？”莜莜惊异地说道。

　　“你哥叫我来的，还不是为了麻将馆的事儿。”中年人瞟了文君一眼。

　　“既然这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开个价吧？”李亮突然插嘴道。

　　“你是什么人？我们家的事儿外人不得干涉。”中年人鄙夷地看着。李亮也懒得理他，双眼死死地盯着文君。

　　“叔，他是我老公！”莜莜介绍。中年人更加不屑一顾，冷哼一声。

　　“呵呵，老公？你们连结婚证都没领，他是你哪门子的老公？真是笑话！”文君嗤之以鼻。李亮心头的那个窝囊气真是没处发，恨得心里直痒痒。

　　“哥，不要血口喷人好么？当初要不是阿亮看在我的份上帮你，你还能正儿八经地站在这里么？”莜莜骂道。

　　“好啦，好啦！你们都别吵啦！这馆子我盘下了，三万块钱转让金。你们同意就签字，不同意拉倒。”中年人不耐烦地劝道。莜莜跟李亮交换了一下眼色，李亮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赞同他叔的意见。

　　“好吧，我们同意。不过，文君你给我记住，以后有困难的时候，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见你。”莜莜指着文兴的鼻子大骂，然后在她叔提供的协议上签字画押，拉着李亮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莜莜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三万块钱，麻将馆就这样亏本转让给她叔。由于他们跟文兴关系闹僵，彼此翻脸不认人，两人也不好意思在此呆下去，加上经过近段时间的折腾，李亮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他想离开一段时间。莜莜带着三万块钱回了老家，他也辞了职离开特区回到自己的家乡。

　　“爸，我回来啦！”李亮提着行李，推开久违的家门，冲屋里大喊，将行李丢在沙发上。

　　他老爸从屋里走出，瞟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奚落道：“你回来啦？你还会回家呐？你有哪点像我的儿子啊？出去打工这么久，一分钱不给家里寄，你还有脸回来啊？”

　　“爸，你要这么说，我也办法。毕竟刚出去打工不到两年，也没赚到钱，你叫我拿什么给你呢？既然你不欢迎我回家，那我还是出去住吧！”李亮重新捡起沙发上的行李，转身就走。

　　“你出去就不再回来了？”他老爸揉了揉满是皱纹的额头反问。

　　李亮看到父亲眼里满是鄙夷和讽刺的眼神，心里一阵悲凉，“你不要再问，这得看我心情，心情好自然回来，心情不好一切拉倒！”

　　他老爸立即抄起桌上的簸箕砸了过来，骂道：“你这小王八蛋，有种就不要再回来！就当我和你妈没生你这逆子！”由于对方怒火攻心失却准头，簸箕跟李亮的身体擦肩而过，砸到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实他们父子关系恶化，早已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他们在外人面前还能勉强保持微笑，坐在一起聊天，可关起门来，就只剩下怒目而视的份儿！李亮紧蹙眉头，再也没心思理会他爸爸的无理取闹，转身就走！

　　他爸爸怒气似乎更进一步，大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不管他在外面多么老谋深算，可在儿子面前他的脾气都充满火药味，哪个父亲被儿子无视还能这么镇定自若。

　　李亮停顿片刻，冷笑一声，回头看着爸爸，嚷道：“你没有资格干涉我的私生活，你除了让我妈生下我，你还给过她什么，又给过我什么？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我为什么要给你钱？”他爸爸僵硬地站着那里，早已被他气得脸色铁青。李亮才懒得搭理父亲，转身就走。

　　“今天你要是出了这道门，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他爸爸撂下狠话。李亮直接甩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连夜搭车前往县城落脚，途中打电话给武弟汇报行踪。武弟在县城混得风生水起，当即在一家酒吧定了一个包厢，要跟自己的铁哥们叙叙旧。李亮靠在沙发上一个人抽闷烟。不一会儿，武弟和文兴他们两人姗姗来迟。他一看到李亮这般模样，立刻嬉皮笑脸叫道：“哟呵，亮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李亮瞟了他们一眼，喊道：“少废话，你们都坐下来，今晚咱们通宵。”

　　武弟看到哥们心情不好，也不愿多说，冲着文兴招手道：“今儿废话少说，亮哥心情不好。”

　　他又叫来一个兄弟，四人刚好凑够一桌，大伙开始打牌消遣。

　　“哎呀，我又输了！”武弟一拍桌子，“不行，得找几个姑娘来替我们开运！”

　　李亮不禁扑哧一笑，“哥们儿想找姑娘直接说，还找什么借口！”

　　“还是亮哥了解我，一下子就看穿我的心思。”武弟推开面前的纸牌，起身走出包间。几分钟后，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孩被领进来，这群女孩中最靠后的那个显得紧张而局促，一直低头不语，乌黑柔顺的秀发遮住大半张脸，双腿一直紧紧并拢，小手握成拳头，看上去格外紧张，应该是第一次来。

　　其他女孩子一进包间眼睛顿时金光闪闪，前面三个都规规矩矩的并排站好，等着他们挑选。只有最后那个显得有些木讷而笨拙，不知道该干啥。今天是武弟买单，他却将优先选择权拱手送给李亮。

　　李亮抬头随意扫一眼，其实今天他也没心思胡搞瞎搞。可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个局促不安的女孩时，还是不经意的停顿了半晌，随即指着那个女孩，笑道：“你过来。”

　　在场的弟兄们都有些吃惊，他们没想到李亮突然改变胃口，居然对这种毫无经验的清纯小妹感兴趣。那女孩猛地抬头，李亮的眼神为之一亮，就连脸蛋都有几分相似。其他人也有些吃惊，觉得这女孩有点面熟，但仔细一看又完全不像。女孩战战兢兢地走到李亮身边，她的手心直冒冷汗。

　　李亮盯着她俊俏的脸庞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莜。”武弟他们面面相觑，这妞长得真他么的很像莜莜。

　　李亮笑了笑，拉她坐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搂住对方的柳腰，赞道：“这名字不错。”

　　女孩坐在他的大腿上似乎已经完全僵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武弟开始耍贫嘴，“亮哥的口味越来越挑剔，居然喜欢这种青涩的女孩。”

　　李亮呵呵一笑道：“不管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会腻嘛！适当地寻找新口味才对得起自己。”

　　小姑娘在他大腿上僵硬地坐了一个多小时，跟其他的老手相比她根本无所适从，想学又学不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又舍不得放弃。如果放弃了，这儿的老板也肯定不会放过她。她真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李亮一边玩牌，一边隔三差五跟她说几句话，她紧张得不行，一直到散场她都紧绷神经。李亮看她初来乍到，有些可怜，也没让她做什么，却给了她一笔不少的小费。那小姑娘吓呆了，老半天才抬起头，眼泪汪汪，一个劲儿地跟他道谢。

　　李亮不想再多说什么，他也不是慈善家，婉言说道：“不用谢我，你应该感谢上帝！”

　　在她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莜莜的影子，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经的好女友莜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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