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昨晚的事,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跟任何人提。”

  他伸手,环住上官舞儿的腰身,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道:“昨晚我可是把你这个刺客给放了,要是传出去,我的脑袋也不保。”

  他压低声音,神情严肃地吓唬她,上官舞儿却是笑不出来,立即认真地点了点头。

  昨晚的事,传出去罪就大了,亏他还能当开玩笑一样地说出来。

  “我知道啦。”

  她压低声音,看着他被外衣挡住的手臂,有些心疼地问道:“你疼不疼啊?”

  “疼。”

  轩辕缜点点头,俊美如神的脸上,还染上了几分小委屈,“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上官舞儿瞪了他一眼,怒嗔道:“不要脸。”

  “好,那亲嘴。”

  话音刚落,他主动封住了上官舞儿的唇。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吻太久,只是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

  低眉望着她的目光,温柔又灼热,“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问题,恍如初见。

  上官舞儿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问她名字,随后,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她的真名。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伏在她耳边,嘴角勾着笑,低声道:“上官舞儿,弱柳扶风的柳,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若晴。”

  终于,她告诉了他,她的名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她笑盈盈地看着轩辕缜,眼神里,甜出了蜜。

  他知道她的名字了,真好。

  她在他面前,不再是上官舞阳,而是上官舞儿。

  “若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他轻轻地重复着她的名字和意义,看着她的目光,越发变得坚定而灼热,长臂一揽,将她带进怀中,“对,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上官舞儿在他的怀里,僵了一下。

  她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他一定要护她安好。

  她窝在轩辕缜的怀中,肆意地享受着他带给她的温柔和宠溺。

  当她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轩辕缜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在轻松和沉重的矛盾中徘徊着。

  轻松的是,她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扛着这个秘密,每天要应付着轩辕缜对她的怀疑。

  而沉重的是,这个身份,很难隐瞒一辈子,等到了那一天,她该怎么办?

  算了,不想了,她现在要的,就是好好跟轩辕缜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她也满足了。

  “对了。”

  轩辕缜想到了什么,低眉看向怀中的上官舞儿。

  “什么?”

  她抬眼,轩辕缜看她的眼神,让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昨晚,你潜入皇宫要找什么?”

  这个问题,她早料到轩辕缜会问她,可是,她完全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回答轩辕缜。

  她拧起眉,脸上有了几分为难之色。

  “很难回答吗?”

  轩辕缜看着她苦恼的表情,低声问道。

  既然她不是这个年代的人,那她跟这个年代的任何人都不会扯上什么利益关系,她又需要闯入皇宫做什么?

  “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上官舞儿抿着唇,犹豫着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轩辕缜不是笨蛋,既然她告诉了他的身份,轩辕缜就能想到她跟这个年代的人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所以,她认识的人不会太多,哪怕她有一点回答得不小心,萍儿就很可能暴露了。

  她虽然不知道萍儿是什么身份,但是,她觉得她不是个坏人,这一次,她帮了萍儿,希望自己真的没帮错。

  “好,那我换个问题。”

  轩辕缜的态度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并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倒像是在聊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

  “跟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或者……天牢里关着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上官舞儿的头,垂得越来越低。

  昨天救下萍儿这件事,她还是庆幸的。

  一旦萍儿被抓,萍儿身为她的婢女,她肯定脱不了关系。

  这一点,就是连轩辕缜都不能说。

  轩辕缜或许能放过她,但是,她肯定不会放过萍儿。

  她虽然不算什么圣母,可也是讲江湖义气,萍儿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任劳任怨,是真把她当主子一样伺候的。

  让她就这样被萍儿交到轩辕缜手上,她是真心做不到。

  只希望,当有一天,自己想起今天救萍儿的事,不会后悔吧。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她看着他,嬉皮笑脸地问道,天知道她此刻的内心有多紧张。

  她确实是不知道萍儿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但是,就这样告诉轩辕缜,她不相信轩辕缜真的会信了她的鬼话。

  轩辕缜也不生气,只是继续问道:“既然你不知道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帮着那个人劫狱?”

  “我哪有帮她劫狱,我只是昨晚跑宫里去,正好遇上劫狱的事,顺便帮她逃跑好吗?”

  上官舞儿瘪瘪嘴,忙着反驳道。

  她跟着萍儿去了皇宫的时候,可没想过她是要去劫狱的。

  轩辕缜挑了挑眉,看着她,道:“顺便?所以你昨晚大晚上跑宫里去做什么?”

  上官舞儿看着轩辕缜那澄澈透明的双眼,突然间,坏坏一笑。

  “我不是在想,你都十来天没回王府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宫里藏了什么美娇娘,所以乐不思蜀不想回家了,我就潜进去看看呗,谁知道正好遇上有人劫狱,我看他走投无路了,就顺便帮个忙。”

  “你连人家是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就要帮忙?”

  “我看那人貌似都要救自己的同伴,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你还真是心宽。”

  轩辕缜没好气地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下次不准再做这种事了,听到没有?”

  “知道了,保证是最后一次。”

  上官舞儿对着轩辕缜伸出了四指,作发誓状,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相信我说的吗?”

  “不信。”

  轩辕缜想也不想,回答得十分干脆,在上官舞儿失望的眼神中,他揽过她的肩膀,道:“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就不问了。”

  上官舞儿没想到轩辕缜真的会不再提这件事,仅仅是因为他相信她,所以,他就这样连带着把刺客也轻易放过了。

  她看轩辕缜的眼神里,充满了动容和感激的色彩。

  将脸靠在轩辕缜的胸前,郑重其事道:“轩辕缜。”

  “嗯?”

  “我永远都不会害你的,真的。”

  “嗯,我相信。”

  上官舞儿从他怀中抬起,看着他,盯着他看了好久,眼神有些诡异,看着轩辕缜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怎么了?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上官舞儿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仰着头,眼底绽放着粼粼波光。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真好看……”

  她踮起脚尖,主动迎上轩辕缜的双唇,坏坏地眨了眨眼,“就是想亲亲你。”

  轩辕缜愣了一下,没想到上官舞儿会这么直接,下一秒,他温柔地扬起嘴角,大掌扣着她的脑袋,唇,覆了上去,“好啊,想亲多久就亲多久。”

  萍儿闯进宫劫狱的事,就那样被上官舞儿晴轻描淡写地压了下去。

  萍儿很清楚,她之所以能成功逃过这一劫,就是因为上官舞儿的存在,轩辕缜不愿意往深入查下去。

  如果她继续安分守己地待在上官舞儿身边当她的婢女,或许,真的能避开那个祸端。

  可是……

  她身上背负的责任太重了,注定让她无法安分守己下去。

  轩辕青的案子,由花溪县那边提交到了刑部,这个案子,与其说是花溪县的县令庄清判的,不如说是轩辕缜判的。

  所以,即使案子交到了刑部,轩辕凌找了各种关系,也免不了轩辕青的死罪。

  最重要的是,也没人敢改判轩辕缜判的案子。

  轩辕凌没办法,只能再去求皇帝开恩,结果都被驳了回来。

  轩辕青的罪太重,就算皇帝有心想要改判,也没办法改判。

  “皇上,微臣就这一个儿子,求皇上开恩啊,皇上!”

  “四皇弟,国法难容,轩辕青犯的是杀人放火的大罪,他手上有几十条人命,你数的过来吗?如果当日,他对陈家的人也开恩一下,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轩辕剑看着轩辕凌那老泪纵横的样子,也于心不忍。

  可是,他今日饶过了轩辕青,就是给言家其他人一个效仿的机会。

  以后,老百姓还怎么相信他这个皇帝。

  “皇上!皇上!”

  “朕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皇弟还是退下吧。”

  轩辕剑的目光,投向殿外,“来人,请景王爷出去。”

  轩辕凌清楚,在轩辕剑这边也没办法说通了,轩辕缜那边,他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他的儿子,非死不可了。

  轩辕凌的眼底,满是愤恨。

  如果轩辕缜没有死抓着那个案子去查,他儿子就不会死了。

  轩辕缜,都是你害的,本王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让本王断子绝孙。

  轩辕凌心头的愤恨,盈满了他的双眼,眼底燃烧着的熊熊火焰,似乎能将轩辕缜化作灰烬。

  轩辕青的案子,在轩辕缜跟轩辕剑的双重压力下,刑部也不敢改判,还是定于次年秋后问斩。

  景王轩辕凌求助无门,没有办法,只能先回了广陵府。

  如今是农历十二月,距离次年秋后定的时间还有十个月,这十个月,他肯定还能想出其他办法来。

  东苑——

  “王妃,您怎么了?”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萍儿在上官舞儿面前,行事总是显得小心翼翼。

  上次上官舞儿帮她在轩辕缜面前隐瞒了她就是刺客的事,以及从不追她来历这件事,她的心里是十分感激的。

  上官舞儿知道萍儿的本性,所以,上次的事之后,她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没什么。”

  她摇摇头,侧目看向萍儿,道:“就是觉得你们这些人的生活特别无聊,一天到晚窝在家里都没什么事,就不觉得无聊吗?”

  萍儿的眼底,有些苦涩。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希望自己能没什么干,无忧无虑的。

  “王妃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街上走走啊,现在接近年关了,很多人都进城赶集,可热闹了。”

  萍儿的提议虽然很没有创意,但是对上官舞儿这个在家闲不住的人来说,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好吧,陪我出去逛逛。”

  “好。”

  果然,如萍儿所说,接近年关的梧都城,比以往更加热闹了。

  街头巷尾,全是叫卖声,好不热闹。

  街边的酒楼内,熙熙攘攘,客朋满座。

  靠窗的位子,俊美的男子目光深深地望着街边一抹娇俏的身影,指尖端着酒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唇角勾着意味不明的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身旁,站着一十几岁的灰衣少年,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家主子,忍不住开口道:“公子,我们离开王府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现在都接近年关了,我们还不回去吗?”

  自从那次自家主子在河边捡到那盏莲花灯之后,心情就一直很好,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少爷到底在高兴什么呢。

  这可一点都不像少爷往常的样子。

  年轻男子的目光,依然停在窗外,片刻之后,突然间略带惆怅地叹了口气,“是啊,都接近年关了,小丫头不想家吗?”

  目光,停在街边那张跟旁人说笑的侧脸上,他的心里又闷又疼。

  “小丫头?”

  少年的眼底,掠过一丝茫然,“小丫头是谁?”

  最近少爷说话总是怪怪的,别告诉他,少爷大老远跑到中汉国来,是为了一个女子。

  男子没有回答,目光,不动声色地从窗外收了回来,对身旁的少年道:“给老爷修书一封,说我不回去了。”

  “啊?公子,这……”

  “让你写信就写信,废什么话?”

  “是,公子。”

  街边一个小摊前,上官舞儿跟萍儿二人正饶有兴致地挑选着面前一些精致的手工品。

  “萍儿,你看,这手工真不错,精致又有创意。”

  “是啊,公……小姐,这些东西可真漂亮。”

  小摊前,一名中年妇人手里还在编织着一女子形状的人偶,全是用芦苇草编制而成,再涂上一些画料,看上去栩栩如生。

  “两位姑娘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便宜卖给你们,现在接近年关了,我们也想多卖点钱,好购置些年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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