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见他已经来到轩辕剑面前,语气十分轻松地开口道:“自从那晚那几个闯入王府的刺客从你弟妹手中抢走这个水凤簪之后,她可是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找回来了,她这颗心也该放宽了吧?”

  他转头过来看向还处在愕然之中的上官舞儿,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上官舞儿很快便意会了过来,赶忙收起了全部的惊诧和愕然,快步走到轩辕剑面前,将他手中的水凤簪给拿了回来。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皇上,我还担心怎么跟母后说这事呢,母后留给我的东西,要是被我弄丢了,我真怕母后会怪罪我,一直不敢跟她老人家说。”

  她一脸兴奋地将水凤簪揣进怀中,无视了轩辕剑那带着怀疑的眼神,道:“对了,皇上,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那天闯入王府的刺客被找到啦?”

  上官舞儿表现得十分镇定,那无辜的样子,就连轩辕剑也看不出半点可以怀疑的地方。

  沉吟片刻之后,轩辕剑道:“弟妹是说,水凤簪是被闯入王府的刺客给抢走的?”

  上官舞儿的心跳,跳得很快,可表面上,却表现得十分无辜和镇定。

  “是啊,那天晚上我正拿着水凤簪在看,就被闯进来的刺客给抢走了。”

  上官舞儿不敢说太多,皇帝不是好忽悠的人,说得越多,她怕自己错的越多,越容易被轩辕剑看出破绽来。

  轩辕剑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可眼中的怀疑,却并没有消减半分。

  “以弟妹的武功,还能被刺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抢走吗?”

  上官舞儿嘴角的肌肉僵硬了一下,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却被轩辕缜抢先了一步。

  “你还好意思问?”

  他看着轩辕缜,“要不是为了保护云灵儿,她会受伤吗?她没受伤,这水凤簪自然是抢不走的。”

  不得不说,上官舞儿心里是无比感激轩辕缜的。

  这时候,他比她冷静多了,反应也快多了。

  要说轩辕剑不相信,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可以怀疑的地方。

  可要说他全信了他们夫妻二人的话,也不至于。

  毕竟,他是坐在皇位上的人,心思不会那么单纯。

  兄弟二人对视了许久,双眼之中,像是在暗暗较劲。

  半晌,轩辕剑率先收回了目光,点头轻笑,“对,朕差点忘了这件事了,当日,灵儿的事,朕还没谢过弟妹呢。”

  “皇上只要能记得你弟妹为你做过什么就好。”

  轩辕缜不冷不热的嗓音,传了过来。

  身为轩辕剑的叔叔,因为兄弟关系好,所以两人之间,在非正式场合,很少有什么君臣之礼。

  轩辕缜这样说话,轩辕剑也早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今天,轩辕缜这话里,总是能让轩辕剑察觉出一些话里有话的味道。

  轩辕剑看着轩辕缜,沉默了片刻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弟妹帮过朕的这些大忙,朕都记在心里。”

  紧接着,轩辕剑又怕话题转到水凤簪上,“你们可知,这水凤簪,朕是从哪里得到的吗?”

  轩辕缜二人没回答,只是用一双迷惑的眼神等着轩辕剑的回答。

  其实,两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个水凤簪为何会在轩辕剑的手上。

  “在皇陵的灵位台边上。”

  轩辕剑回答得十分平静。

  “灵位台边?”

  轩辕缜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朝上官舞儿看了一眼,跟着,又看向轩辕剑,“难道那天闯入王府的刺客,是神机堂的人?”

  为了上官舞儿,他只能将轩辕剑给误导了。

  只有他跟上官舞儿二人清楚,水凤簪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神机堂的人,要水凤簪做什么?”

  轩辕剑看着轩辕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恐怕得亲自问神机堂的人才知道。”

  轩辕缜的反应,格外平静,任谁都看不出来他心底真正的情绪。

  “既然这个从王府被盗走的水凤簪出现在皇陵里,那就说明当日闯入王府行刺的人,就是神机堂的人。”

  “可皇弟当日不是说,那些人是瑞王府的暗卫吗?”

  轩辕剑的问题,步步紧逼,让轩辕缜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眉头,不动声色地拧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当时不是跟你说,只是可能吗?秦暄跟我们无冤无仇,又怎么会派自己的暗卫来杀我?”

  轩辕缜的口气有些重了。

  “暗卫的标志,虽然是个秘密,但也不排除秦暄的那批暗卫中出了叛徒,至于为什么他们会成为神机堂的人,这些都需要等到抓住了神机堂的人才清楚。”

  别说是轩辕剑,就连上官舞儿都听出了轩辕缜口气中的不耐和烦躁。

  她的心里,开始忐忑了起来。

  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地方。

  仅仅是一个水凤簪,就已经让轩辕缜跟轩辕剑之间,燃起了火药味。

  如果等到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扯出来,她不敢想象轩辕剑跟轩辕缜之间的关系,会到怎么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轩辕剑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轩辕缜,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可是,他身为皇帝,有些事,必须得弄清楚。

  “皇弟,有没有可能,当日闯入皇陵里的人,有两批人,一批是神机堂的那四个已经死掉的人,而那个逃走的人,就是落下水凤簪的人。”

  轩辕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停在上官舞儿的脸上。

  其实,他也不太希望当日真是弟妹闯入皇陵里去,但是……

  皇弟刚才那些解释的理由,太牵强了。

  上官舞儿的心,紧了紧,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有一股冲动想要告诉轩辕剑,当日闯入皇陵里的人就是她。

  “皇上……”

  上官舞儿的话刚到了嘴边,便被轩辕缜用力往身后一拽,挡在了上官舞儿面前,道:“那个逃走的人,我会亲自去查。”

  他直视着轩辕剑的目光,四目相对,轩辕缜眼中的坚决,让轩辕剑容不得有半点怀疑。

  他想起了当日在御书房,轩辕缜跟他说的那些话。

  他不会让任何人杀他的王妃!任何人!

  他强调了这三个字,轩辕剑的心里,往下一沉。

  三皇弟让他不要对弟妹步步紧逼,或许现在,他真的可以不要步步紧逼,这个出现在皇陵里的水凤簪,他也可以当做不知道。

  可是,以后呢。

  他是皇帝,有国法在绑着他,就算他不想步步紧逼也不行啊。

  最后,他叹了口气,道:“那这件事,就交给皇弟去查了。”

  他垫了垫手中的水凤簪,交到上官舞儿的手上,“弟妹,水凤簪还给你,这次可要好好保存,千万别再被人偷到别的地方去。”

  “呃……好。”

  她点点头,将水凤簪拿了回来。

  这个精致的宝物,此刻让她看来,却犹如千金之重。

  “朕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先回宫去了。”

  三人从书房里出来,各怀心思。

  到了王府门口,轩辕剑扭头对轩辕缜二人道:“别送了,朕先走了。”

  等皇帝离开之后,轩辕缜的目光,投向上官舞儿,眼中的犀利,看得上官舞儿心头发慌。

  “跟我进来。”

  低沉的嗓音,吐出这淡淡的四个字,却狠狠地敲在了上官舞儿的心上。

  她跟在轩辕缜的身后,去了书房,沉重的关门声,让上官舞儿的心脏开始狂跳了起来。

  轩辕缜的目光,投向她,眼底迸射出来的锋芒,让上官舞儿无所遁形。

  “现在,你老实告诉我,水凤簪为什么也会在皇陵里?”

  上官舞儿紧咬着下唇,手,用力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袖,没吭声。

  不是她不相信轩辕缜,而是,她根本没办法让轩辕缜知道真相。

  “那天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从云灵儿那里回来……”

  “够了!”

  轩辕缜铁青着脸,打断了上官舞儿的话。

  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臂,额头上曝出了青筋。

  “到现在你还用这么蹩脚的借口来搪塞我吗?”

  因为生气,他手上的力量有些重,重得让上官舞儿紧锁起了眉头。

  “我没有搪塞你,我说是事实。”

  她咬牙坚持着。

  轩辕缜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无处发泄,更不知道该拿这个倔强的女人怎么办。

  “上官舞阳,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他双眸狠狠地瞪她,“皇帝不是好打发的人,你只有把真相告诉我,我才能帮你,上官舞阳,你相信我行不行?”

  说到后面,轩辕缜无力的语气间,隐隐流露出了几分乞求。

  上官舞儿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可是,一想到轩辕缜会跟轩辕剑起大冲突,她所有的犹豫,又一次变得坚定了起来。

  “轩辕缜,我相信你,真的。”

  她用力点了点头,将眼中的酸涩,逼了回去,“所以,我告诉你的事也都是真的,你别问了。”

  “上官舞阳,你……”

  轩辕缜被上官舞儿给气得甚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倔强的女人,不管怎么说都说不通。

  “好……你别说,你永远都别说!”

  轩辕缜这一次真是被上官舞儿给气到了,“上官舞阳,本王再也不管你了。”

  他冷着脸,落下这句话,打开了书房的门,摔门而去。

  上官舞儿站在书房内,听着身后的摔门声,眼泪悄悄滑落下来。

  “我怕的就是你管我啊。”

  沙哑的声音,颤抖地从上官舞儿的口中,传了出来。

  从那天起,整整七天,轩辕缜都没有回王府去,而是住在了紫御宫。

  这件事,自然是传到了太后的耳中。

  太后对他跟上官舞儿之间的事,一直跟挂心。

  当初,太后就清楚,轩辕缜娶西宣国王妃的目的,是为了救轩辕雨。

  所以,两夫妻之间是什么感情的。

  再加上老二那臭脾气,也没几个女人受得了。

  好不容易看到两夫妻关系好了一些了,最近这老二又待在宫里住,一住就是七八天,太后又开始担心了起来。

  长寿宫——

  “冬雪。”

  “奴婢在。”

  “你去一趟紫御宫,让晋王来见哀家。”

  “是,太后。”

  没多久,轩辕缜便随着冬雪,来了长寿宫。

  “臣弟参见太后。”

  “免礼了。”

  太后从座前站起,走到轩辕缜面前,“跟哀家去后花园走走。”

  “是。”

  冬日的后花园,白色的傲梅开得茂密,给整个寒冷的冬天,又添了几分光彩。

  “老二啊,最近跟舞阳闹矛盾了?”

  轩辕缜的脚步,顿了顿,脸色有了几许小变化。

  “没有,母后多虑了。”

  “可哀家怎么听说,你在宫里都住了七八天了,这把自己的王妃晾在府中这么长的时间,恐怕不知道的人,跟哀家一样,会以为你们夫妻俩闹别扭了。”

  太后笑盈盈地看着轩辕缜,劝道:“舞阳那丫头的性子,就是吃软不吃硬,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远嫁到我们中汉国,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若是你这个夫君都冷落了她,你想她心里能开心吗?”

  轩辕缜在心里苦笑。

  吃软不吃硬……

  他在她面前多少次放软姿态,甚至就差跪下来求她了,她听话了吗?

  太后不清楚内情,只是以为他们只是闹矛盾而已。

  他也希望,他们之间,闹的只是夫妻小矛盾。

  “母后,臣弟心里明白,这几日有些大朝会的事要忙,忙晚了就留在宫里了,等忙过这两天,臣弟就回王府去。”

  轩辕缜不想让太后为他的事担心,便随口找了一个借口,搪塞道。

  太后也没追问,听轩辕缜这么说,便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样哀家就放心了,大朝会的事,能交给下面的人就交给他们去办,不需要什么都亲力亲为。”

  “是,臣弟知道。”

  晋王府——

  夜晚,寒风徐徐。

  上官舞儿拿着手中这失而复得的水凤簪,却再也没有当初得到它时的那一份喜悦。

  不但没了当初的那份喜悦,而且,心情越来越沉重了。

  目光,看着窗外发呆着。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当初,她就是拿着水凤簪对着月光试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能成功穿回去。

  她走到窗前,对着月亮,自语道:“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送我回到现代去,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哎……”

  将水凤簪放到一边,她叹了口气,刚收回目光,一道黑影在她面前掠过。

  “什么人?”

  她低语出声,来不及多想,从窗口纵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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