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服了你，梁朝暮
那一夜清兮失眠了，脑子里反复放映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如今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好在不需要自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涨薪的事情一拖再拖，清兮索性把名单都列了出来，让醉月打分，然后按照自己所想，逐一给大家加了薪。一夜之间，大家干劲百倍，万福楼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芊芊将茜姨安顿好之后回了万福楼。她刚来没多久又发生了这样的事，醉月便将她剔除在涨薪名单外，即便如此，芊芊也没有任何怨言，毕竟这是她和茜姨唯一的收入来源。自打清兮离开了杨家母女，梁家少爷梁朝暮便再也没登过门。茜姨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因此更加恼怒清兮，所以才有了之前那场闹剧。
也不知梁朝暮从哪打听的清兮和芊芊在万福楼，领了一群人便闯进了万福楼。不过在醉月和阿福的犀利目光中，乖乖挑了张桌子坐下了。
“那两人是谁啊？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梁朝暮裹紧身上的衣服向背后的人问道：“是不是突然降温了，感觉有点冷。”
“少爷，你说话小声些。”清风示意梁朝暮看看四周。整个大堂，就他们这一桌声音最大，很显然扰了不少人清静。这梁家在卞城虽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但这万福楼里的人，显然都不是吃素的。梁朝暮赶紧举起茶杯遮住了自己的脸，小声向清风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吓人。”
“少爷，关于这万福楼，有句歌谣是这样的，一般不来万福楼，万福楼不来一般人。这里边坐着的，想必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清风小声回应道。
“这清兮姑娘芊芊姑娘也真是，什么地方不去，偏偏来这种地方。”
三七端了壶茶来到梁朝暮桌前：“公子，需要给您添茶吗？”
梁朝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茶杯，不仅一滴水没有，还拿反了。尴尬得赶紧将茶杯放桌上，让三七沏茶。
“敢问小哥，你们这可有两位名叫清兮、芊芊的姑娘？”梁朝暮坐正了身子扯了扯衣服，轻声问道。
“清兮姑娘是我们这掌柜的，公子找我们掌柜的可有事？”
“什么！清兮姑娘是你们掌柜的？”意识到自己嗓门又大了些，梁朝暮赶紧举起茶杯想遮住自己脸，一着急忘了这是刚沏的茶，把自己烫了个哑巴吃黄连。连清风都忍不住捂着嘴轻笑了两声。“咳咳，我是你们掌柜的旧相识，麻烦帮我叫一下她。”
“公子，您这衣衫都湿了，要不去我们楼上雅间，将这衣服换了吧。敢问公子贵姓，我替您去叫我们掌柜的。”
“免贵姓梁。好的好的这样再好不过了，多谢小哥了！”梁朝暮赶紧跟在另一名小厮身后去了楼上雅间。
这清兮之前不是无依无靠寄宿在杨府的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万福楼掌柜的。难道是寻到亲人了？要不就是被人胁迫了，对，一定是这样。这万福楼一看就不是个好地方，但凡有得选择，姑娘家家又怎么会去这么个地方。梁朝暮赶紧换了身衣服，坐在桌前等。倘若清兮姑娘芊芊姑娘是被人强迫的，我一定要救她们出去。想到这，梁朝抓紧了桌上的茶杯，恨不得将这茶杯捏碎。
可是，可是……
“这茶杯用的什么材质，这么大劲都弄不碎，反而弄疼了本公子。哼！”梁朝暮吃痛了，猛地将茶杯扔桌上。
“哟，这是哪家姑娘，这么弱不禁风，区区一个茶杯，竟然将姑娘弄疼了。”芊芊跟在清兮身后，两人一齐进了梁朝暮所在的雅间。
“诶哟两位姑奶奶，总算是把你们找着了。”见到清兮芊芊，梁朝暮立马起身，恨不得把两人全身上下检查个遍，看看有没有受伤。
“梁少爷别来无恙，怎么屈尊特意来万福楼寻我们？”清兮绕过梁朝暮，在桌前坐下。这刚刚举起的手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晾在那了，梁朝暮只能将手举起来，尴尬地挠了挠头。
“有人说见到你们在这。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你们为什么会到万福楼这种吓人的地方来，是不是有人强迫你们的？”梁朝暮握紧拳头接着说道：“倘若真的有人强迫你们，我定要他好看！”
“行了吧，就你这样，刚进大党就被人吓住了。”芊芊忍不住偷笑了两声。用胳膊肘碰了碰清兮，耳语道：“想必这梁少爷是来找你的。”
“他不是茜姨给你相的良婿吗？”清兮赶紧耳语回敬道。
“我的意中人可不是他。”芊芊瞪了一眼清兮。
“没人强迫我们，这万福楼挺好的，吃好穿好用好工钱还不低，大家挤破脑袋都想往里闯。梁少爷不必挂心。”清兮笑了笑说道。
“我可不信。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你们遇险，我又怎能弃之不顾。我梁朝暮可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真没有，我们在这好得很。你瞧瞧这衣裳布料，可比你送来的好太多。”芊芊扶了扶额，这梁朝暮真执着。
“你们两竟然被这糖衣炮弹收买了？”梁朝暮不敢相信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直摇头。
“梁少爷，且容我问你几个问题。一、之前我们两和茜姨相依为命，可有半点营收？二、这孙家的杀父之仇，芊芊到底应不应该报？三、若不想法子挣钱，我们是不是就得饿死？”清兮问道。
“嗯，是……”梁朝暮点点头。
“那这万福楼不仅工作轻松，酬劳高，还管吃管住，我们有理由拒绝吗？难不成待家里挨饿等死？”
“这话都在理，但是人家凭什么给你个掌柜的头衔？据我所知……”
“据你所知，我无才无德，又没有金银傍身，也没有家族做依仗是吗？但人家就是看中了我这一点，你以为人家真的是找个人来当家管事吗，那要那管家来作甚？我只管把这万福楼的客人哄好，把生意招呼得红红火火就好了。再说背景青白的人，难道不是更适合出入这万福楼吗？”清兮这话一点不假，梁朝暮挑不出半点毛病，但死活不想就这么被清兮打发走。
“我不管，我今个儿就住下了，什么时候你们想跟我离开我就走！”梁朝暮的少爷脾气又发作了。清兮芊芊一下子傻眼。
“少爷，夫人说做好了鱼头豆腐汤在府里等着，让您早些回去。要是汤凉了，坏了夫人的好意，夫人是要生气的。”清风知道梁朝暮的软肋，百发百中。很显然，今天少爷来的不是时候，不如打道回府，来日方长。
“你你你，就知道搬我娘出来说事。走，回去！”
清风向清兮芊芊行了个礼，便追在梁朝暮身后出去了。
“这梁少爷人不赖，可惜不是你清兮的菜。”芊芊挥了挥手里的手帕懒洋洋地说道。
“要不你把他收了？”
“得，人家看上的可不是我。”
“那你的意中人呢？”清兮问道。
芊芊望着远去的背影出神，我的意中人？他又何曾中意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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