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奔赴商地
“有。”赵五从怀里取出一方帛布递给九歌。
九歌疑惑地接过:“这药方你还随身携带?”
“是啊,大王的需求毫无规律,为免浪费时间,我便带在身上了,如何?可看出些什么?”
九歌看了半天然后将药方递还给赵五:“看不懂。”
“我就说嘛,你又不是大夫,怎会懂得看药方。”赵五笑着接过:“勤公子曾与我提起过你帮他解蛇毒之事,我还以为你懂些医理呢。”
“解蛇毒不过是常识罢了,也算他运气好,换作别的,他也只能等死了。”九歌说着看向赵五:“既然你是重华的人,那他可有让你做些什么?”
“有啊。”赵五点头道:“自公子回勤领了新夫人回来,感觉公子人似乎变了,让人有些看不懂。”赵五说着停顿一下:“直到有一天晚上,公子突然找到我,跟我说了一堆我当时还不太能听懂的话,也就是后来昭国公主找到我的目的。我这才有些明白了公子当初的意思,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新夫人和杏美人之间的交易,故而才让我借机挑起事端,保下你。”
九歌闻言不觉怔愣道:“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在昭王面前指正杏美人,并不是因为受了练云公主的威胁,相反,是你利用了她?”
“算是吧。”赵五呵呵一笑:“我原本只受命于勤公子,只能说昭国公主的出现刚好给了我一个契机罢了,也算不得利用,各为所图,她想要救她自己,而我,是奉命救你。”
九歌没有说话,良久:“那你在宫中这么些日子,昭王就没有怀疑过你。”
“怀疑?”赵五淡淡一笑:“他又何时相信过我?他怕是除了他自己,也没什么相信的人了吧?”
九歌闻言不觉苦笑一声:“确是如此,身为帝王,便注定了孤独一生,你在他身边要小心。”
“我目前还好,公子给我的唯一任务便是保护夏参军你,眼下你却去了军中,我在宫中就是个普通的侍卫,没什么可担心的。”赵五说着看了看九歌:
“夏参军有没有想过离开昭国?”
“离开昭国?”九歌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去哪?勤国?”
赵五一愣,转而憨笑道:“我家公子对夏参军一往情深,倘若换作是我,早就以身相许了。”
“倘若我是你,便不会在这个时候与我闲扯些没用的。”九歌看一眼赵五:“今日之事多亏赵统领相助,若有机会,九歌必当报答。”
“区区小事,夏参军不必放在心上。”赵五朗声道:“等过段日子赵某完成了训练,便有几天假期,倘若夏参军不介意的话,赵某可以随时去军中打点一番,毕竟这军营之中暗门颇多,夏参军一介女流,倘若没有额外的照拂,肯定会吃亏的。”
“训练?”九歌微微皱眉:“什么样的训练?”
“这个目前还不太清楚,据说凡是侍卫统领都必须去一个山谷历经为期一周的特训,成功者方能正式冠名。”赵五说着不觉笑道:“所以目前我的头衔还有名无实,比不得之前布什统领的货真价实。”
“山谷?”九歌心中一颤,“什么样的山谷?你可曾去过?”
“这个倒没有,不过以前好像听布什提过一句,那次他喝得有点大,说是山谷中野兽众多,他是历经生死才有了统领这个头衔。”赵五似乎一脸淡然:“赵某自幼在山中长大,什么样的野兽没见过,所以当时听着也没当回事,倒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还有机会经历一回。”
九歌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赵五口中的山谷很显然就是杰人谷,也就是说昭王在昭何入谷之后训练死士的计划一直没有停止过,而赵五在宫外所购的药物很有可能便是昭何之前猜测的,这些死士在入谷前便被服下了毒药,以致神志不清,嗜杀成性。
九歌虽然无法猜测昭王对赵五的用意,是不是有别于其他死士,最终还能回宫任职,但即便如此,付出的代价也太大,而且一旦知晓杰人谷的秘密,下场都不会太好,前统领布什便是一个例子。
想到此,九歌突然看向赵五:“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昭宫?”
赵五似是一愣,转而叹气道:“我本来就没想留在宫中,如今之所以没走不过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离开而已,毕竟我家中还有亲人,而且,我也不想因此连累我家公子,他眼下大业未定,好容易回了勤国,我不想因为我而再生事端。”
“你不用担心你家公子。”九歌有些无语地看他:“他既然能把你送进宫,便想好了所有退路,倘若他连这点都做不到,又怎能完成大业。”九歌说着认真地看向赵五:
“昭王生性多疑,你原是重华府的人,即便他暂时信任你,也是碍于此时你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但日后就不一定了,一旦你家公子大业得成,你的位置便十分尴尬,所以我觉得如果可以,你尽量快的离开昭宫,而眼下便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
“什么机会?”赵五惊喜道。
“你口中的训练。”九歌冷冷道:“说明白点,便是死士的训练。”
“死士?”赵五愣住:“什么死士?”
“据我所知,你口中所说的山谷便是杰人谷,是昭王用来训练死士的地方,而人一旦成为死士,便会丧失自我,成为昭王手中的杀人工具,而昭王让你出宫所置办的药物很有可能便是昭王用来控制死士的。”
九歌说着看一眼赵五:“我虽然不知道布什是怎么走出杰人谷的,但他的死亦在说明,只要介入王室不为人知的阴暗面,除了施行者本人,没人能活到最后。”
赵五闻言瞬间变了脸色,他虽然并不怕死,但是九歌的这番话仍是让他不寒而栗:“在下虽听说过死士,却从来不知训练死士的过程竟是这般惨烈,如此一来又与动物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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