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整合部落
第二日，九歌刚用完早膳，冷云便急急从外面进来，九歌瞧她一脸慌张的模样，不觉皱眉：“怎么了？”
“刚接到密报，浑庾、屈射部落的首领耶汗和鄂掣埙正在拉拢其他部落首领自立为王，其中已经知道叛变的部落有鬲昆、薪犁，剩下的都处于摇摆状态，权衡不定。”
“摇摆状态，权衡不定？”九歌闻言不觉冷笑：“这墙头草的劣根性倒是自古而来，哪有这等好事，既然他们想左右逢源，那便让他们主动站队，索性撕破了脸才好办事。”
冷云不觉看向九歌：“单于可是想到什么好的法子？”
“法子有，但好不好目前还不好说。”九歌说着微敛了眸子：“你去将军中首领召集于帐中，有些情况我还需要了解一下。”
“是。”冷云应声道，然后躬身退去。
九歌看一眼帐外阳光明媚，清风携着草香清新怡人，冬日的草原，天空干净明朗，羊群在远处慵懒闲散，记得夏灵时代，自己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去草原看上一眼，跑上一段，奈何眼下真正到了草原，自己却再没了一丝奔跑的欲望，无休无止的尔虞我诈，战乱不息，九歌完全模糊了生存的意义。
小林来的时候，九歌正对着帐外发愣，看着小林手中包着的小羊羔，九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爱吧。”小林一脸宠溺的摸摸小羊的脑袋：“公子养了只鸟儿叫红衣，那我这只便叫白衣。”
九歌闻言忍俊不禁：“你家的宠物这都是跟衣杠上了么，还好你叫林田，不是林衣。”
“林田？”小林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这是我的名字？”
九歌点头：“问过你家公子，这便是你的名字。”
“好吧。”小林点点头，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虽然不是特别好听，还算凑合吧。”
九歌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依着小林，怎样的名字才算好听？”
“起码得像公子那样的啊，不然你这样的也行。”小林轻抚着白衣身上的白毛嘟囔道：“还是我家白衣好，这名字就比红衣好听。”
九歌正要说话，这时冷云从外面进来，看一眼小林，目光中透着疑惑却没有开口。
“他叫林田，我在昭国的朋友。”九歌淡然开口，目光却未从小林手中的羊羔身上挪开，不知为何，自从拓跋仕一事之后，对冷云，九歌有了淡淡的疏离。
冷云似是愣了愣，转而迅速调整了状态，恭敬地转向小林施礼道：“冷云见过公子。”
小林瞧着眼前这位正是昨日见的那位会变脸的姐姐，当下骤喜，上前一步靠近冷云：“姐姐无需多礼，只是不知姐姐可否教小林易容术？”
冷云闻言瞬间怔住，良久方有些为难地看向九歌，九歌挪开目光，微微侧转了身子，“想学易容术以后有的是机会，眼下本单于还有事相商，小林你要不先带着白衣出去转转，我想白衣应该不太喜欢听人谈事情。”
“那是自然。”小林闻言立马点头，转而尤不放心的看一眼冷云，“姐姐你要记得哦，等你空了便来教小林易容术。”
冷云只得尴尬地点头：“是。”
等到冷云的允诺后，小林这才开心地抱着白衣蹦跳而去。
小林刚出去没多久，拓跋父子相继而来，二人在向九歌行过君臣之礼后便立于一旁，拓跋仕的目光一直落在九歌身上，九歌视若无睹，淡淡托起身侧案上的茶盏，眼角的余光却撇过冷云，果不其然，失落，挣扎，脸上写满了哀伤与不甘，九歌心中苦笑，哀莫大于心死，心有不甘于她，真不知是福是祸。
“有些日子没见大阏氏了，不知大阏氏身子可好？”拓拔忌率先打破沉默。
九歌心中一愣，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有劳大将军挂心，母后一切安好。”
拓拔忌闻言微微点头：“今日单于将我等召集而来可是为了草原各部落之事？”
“大将军也收到情报了？”九歌看一眼拓拔忌，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草原各部落向来貌合神离，以前先单于在的时候，还能威慑一二，可自从那完颜曼弑父篡位之后，各部落首领更是蠢蠢欲动，并几番试图自立为王。”拓跋仕见九歌有意回避他，便主动开口道：“眼下单于归位，正好乘着这势头好好整顿一番。”
拓跋仕的话让九歌不觉回转了眸子：“那依将军之见，这些部落该如何整顿？”
见九歌终于回应了自己，拓跋仕眼睛骤亮，刚要开口，冷云却直接接过话头：“杀一儆百。”
冷云这突然的一句，让拓跋仕直接皱眉，思虑片刻后不觉又舒展了眉峰，看向冷云的目光中流露一丝赞许：“这位是？”
九歌瞧一眼冷云，她的意思自己当然知道，只是这样的场合，她未免也太心急了些，既如此，自己便随了她的心愿：“她是大阏氏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此番本单于重回匈奴的依仗之一，冷云。”
九歌的回答让冷云很是意外，她没想到九歌会如此抬高自己，也就是这一刻，冷云明白了九歌的意思，她这番用意，显然是在平衡自己与拓跋仕之间的差距，以防日后坦诚相见之时，自己不会太过难堪。
感激地看一眼九歌，冷云朝着拓跋父子微微行礼：“冷云见过大将军，将军。”
“你看着倒是面生，不过既是大阏氏看重的人，想毕定不会错。”拓拔忌闻言微微一笑。
“大将军谬赞了，冷云一阶武夫，幸得大阏氏不弃，单于赏识。”冷云说着目光不觉微微扫过拓跋仕，此刻的他亦是笑容以对，亲切而不失礼节。
九歌亦不说话，静静捧着茶盏，由着他们微妙着去。
陆陆续续的，军中首领尽数到齐，九歌扫一眼面前的诸位，除了拓跋父子，完颜俊，其他她竟一个不识。冷云适时地立于九歌身侧，看似不经意地为九歌一一介绍各位首领的军衔以及其中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九歌不觉皱眉，都说匈奴人心胸豁达，然今日所闻竟也逃不过官场上的阳奉阴违，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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