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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第194章


一直以来,吴彩衣都是别人眼中的天才。

        秦婉怡把她捧得很高,手把手地教她,逢人就夸奖她的天赋,把她带在身边,让她熟悉公司事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婉怡是把吴彩衣当继承人培养的。

        当秦青纵情享乐时,吴彩衣调出的第一款香水已经在国际制香大会上拿到了金奖。那时的吴彩衣才十五岁,初出茅庐,一鸣惊人。

        当时的新闻网站上全都刊登着吴彩衣手捧金奖的照片。大家都说她必定会超越秦婉怡,成为世界第一的调香师。

        “伤仲永”的故事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生。她陆续研发了四款香水,款款都被奉为经典。

        国际制香大会为了她,推翻了以往的惯例,让她以十七岁的稚龄成为了客座评委。如果再给她几年时间成长,或许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她就能成为国际制香大会的常任评委。

        这项殊荣是从未有过的。

        吴彩衣的成长受到了整个调香界的关注和期待。说她是天之骄女一点也不为过。

        反观秦青。他热衷于泡夜店,甩着半长的头发疯狂蹦迪,每天都喝得醉眼迷离,今天在中心城的沙滩上晒太阳,明天就忽然出现在冰霜之原看雪景。

        他是娱乐版面、花边新闻的常客。生活糜烂是他摘不掉的标签。他的生活除了享乐,就是享乐。

        把他跟吴彩衣做比较,对吴彩衣来说是一种侮辱。两人的名声一个好到极点,一个臭不可闻。

        在秦青面前,吴彩衣总会产生极大的优越感。但现在,她竟是胆怯的。

        她看着那个长条形的,插满了滴管的黑色金属盒,指尖微微有些抖。

        “开始测吧。”二爷爷催促道。

        秦青交叠着长腿,慵懒地坐在皮椅里,修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怀中胖猫的脑袋,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他没有催促,吴彩衣却觉得心中一紧。

        吴家人纷纷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担忧地看着。秦家人则站在秦青周围,眼里带着轻蔑和嘲弄。这又是一重无形的压力。

        秦家与吴家的交锋,终在此刻摆在了明面上。

        吴彩衣没有退缩的余地。她定了定神,抽出第一根滴管。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希望这台机器出现故障,致使题目未曾重置。这样的话,她就有借口逃避这次测试。平生头一次,面对秦青,她竟是怕的。

        她那颗骄傲自负的心,缓缓裂开了一条缝隙。

        一缕极甜极淡的香味传来,非常熟悉。吴彩衣扇了扇鼻子,眼瞳里的慌乱瞬间退去。

        “这是银叶树的浆液。”

        银叶树是新地球的物种,树叶银白,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煌煌的一片银光,美得如梦似幻。每到冬日,它的树皮就会鼓出一个个大包,把树皮戳破,便会有粘稠的浆液流出来。

        这种浆液是甜的,带着牛乳的浓香,是制作甜品和香氛的重要原材料。

        莫说吴彩衣一下子就能闻出银叶树的香味,就连普通人也不会认错。

        果然第一题总是最容易的。

        吴彩衣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嘴角微勾,露出一点笑容。但这个太过简单的答案显然是无法拿到附加分的,更多的信息被忽略了。

        吴彩衣继续嗅闻,努力分辨。

        然而这已经是她的极限。银叶树分布范围非常广,几乎遍布整个东大陆。它没有特别著名的产地,市面上的统称就是银叶树浆液,不似香草那般,会带有产地的前缀。

        所以吴彩衣连蒙题的余地都没有。

        额角冒出一些细汗,呼吸声也变重了。吴彩衣闻了又闻,久久不愿把滴管插回凹槽。

        “我们家主平均一分半钟做完一道题,你都三分钟了,你到底要闻多久?”一个秦家小辈不耐烦地问。

        吴彩衣浑身僵硬,不敢答话。

        李茹尖声说道:“我们家彩衣想闻多久就闻多久,测试又没有时间限制!”

        “时间拖这么久,果然还是天赋不足吧。”秦家小辈嘲讽道。

        李茹气得面红耳赤,却没有话可以反驳。比起秦青做题时的行云流水,吴彩衣的确是一幅非常犹豫的样子。

        吴彩衣知道,再这么拖延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越来越难堪。她忍着怯意,把滴管放回凹槽,几乎是屏息地看着显示屏。

        显示屏没有给出正确答案,却跳出两个字符——+05。

        一道题的基础分是1分,而吴彩衣这个天才调香师却只拿到了05。

        与秦青的200分比起来,这个分数有些离谱!

        “哈哈哈哈哈哈,05分,这是什么鬼?”

        “连1分都没拿到!”

        “如果这么算,一百个题做完,她也就50分!哈哈哈哈,笑死个人!”

        书房安静了一瞬,然后就爆发出哄堂大笑。秦家小辈们指着显示屏上的分数疯狂嘲讽,乐不可支。

        没办法,这些年,家里的长辈总拿吴彩衣来敲打他们,他们恨啊!

        秦家的老人们倒是颇有风度,只是显露出几分诧异。

        “还有这个分数?”二爷爷假装疑惑地低语。

        吴彩衣满以为自己就算拿不到附加分,好歹也能拿个基础分。哪料这台机器竟然连1分都不给她!

        巨大的难堪,无法形容的屈辱,想要挖个地缝钻进去的羞耻,让她浑身像长了毛刺一般难受。

        她脸颊涨地通红,极度不甘地喊道:“怎么可能只有05!这台机器出问题了!”

        “出问题的是你的鼻子。”秦青抚摸着996,淡淡开口,“这是冰霜之原的银叶树浆液,甜香里带着一丝冰雪的气味。冰霜之原的银叶树一年四季都能割浆,香味比别的产地的浆液更浓郁。这么大的差别,你都闻不出来吗?”

        吴彩衣僵硬地站在原地。

        冰霜之原产出的银叶树浆液,比别的地方产出的浆液香味更浓?

        这一点她真的不知道。她完全闻不出差别!

        秦青说的对吗?不,不可能!

        “你闻都没闻,你怎么知道!”吴彩衣提高音量质问。

        “你闻了那么久,香味早就飘到我这里来了。”秦青平静地说道。

        吴彩衣如遭雷击,全然不敢相信!那么淡的气味,她必须使劲扇才能往鼻孔里送入一丝丝。

        书房里气味驳杂,她好几次都想开口清场。然而,在她五米之外的秦青,竟然能在那么纷乱的气味里,捕捉到淡的几乎难以嗅闻的一缕香味!

        他的嗅觉真的达到了这种程度?

        当吴彩衣还在怀疑抗拒时,显示屏已给出答案——冰霜之原银叶树浆液。

        吴彩衣呆住了。

        秦青瞥了一眼,笑着补充:“忘了说,这种浆液是用柚木桶保存运送的,所以甜冷的香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柑橘香。”

        显示屏闪了闪,又划过一行文字——柚木桶保存,略带柑橘香。

        说出这个答案,就能拿到附加分。

        但吴彩衣除了表面上的牛乳香,什么都没闻出来。冰雪的冷香,柚木的柑橘香,都被她的鼻子忽略了。

        “天才调香师,就这?”一名秦家小辈装作诧异地说道。

        其余人全都笑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挫败和屈辱!吴彩衣眼睛红了,低吼道:“楚教授是不是把答案给你了?你和他联合起来耍我!”

        她越想越觉得真相就是这样,否则秦青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拥有如此过人的天赋!楚教授为了跟他结婚,设了这个局,想把他打造成天才,以便堵住别人的嘴!

        “楚南溟一定是帮你作弊了!你们无耻!”吴彩衣坚信不疑地喊着,伸出的指头几乎戳到秦青脸上。

        秦青目光冰冷地看着对方,缓缓说道:“你如果怀疑楚教授,可以去找他对质,或者把你的不满发表在网上,让大家帮你评理。”

        吴彩衣僵住了。她怎么敢去找楚南溟?她又怎么敢公然在网络上声讨那个人?楚南溟的拥护者会把她活生生撕成碎片!政府也会对她发出警告!

        二爷爷沉着嗓音,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吴瑜,你说说,楚教授是你妹妹口中那种人吗?联合秦青作弊,你觉得这种事他干的出来吗?”

        吴瑜脸色苍白,不敢答话。他太了解楚南溟的为人,于是也就太知道吴彩衣的指控是多么的荒谬和不可理喻。

        这些话要是传到外界,吴彩衣会变成众矢之的!

        在大众眼里,楚南溟近乎于圣人。圣人是绝对不会犯错的!在现实中,他也的确是个圣人,他的人品无懈可击。

        吴瑜连忙摇头:“不会的,楚教授不会这么做。彩衣你闭嘴!”

        他凶狠地瞪视吴彩衣。

        吴曲也意识到女儿说错话,叫人拿住了把柄,连忙拍了拍吴彩衣的肩膀。

        吴彩衣清醒过来,面色渐渐发白。

        “对,对不起,我,我刚才——”

        秦青不给她道歉的机会,冷冷说道:“你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就用抹黑别人的方式来拔高自己,是吗?”

        龌龊的心思被揭穿,吴彩衣只能低下头。

        “你继续测吧。从我身上找原因,不会让你的分数变得更高。想要彻底打败别人,最终靠的还是你自己的实力。”秦青不想再跟这种人说话,转头看向测试仪。

        吴彩衣的脸色忽红忽白,十分难看。

        以她的实力,能打败秦青吗?曾经她从未怀疑过这一点。可是现在,她竟对结果感到恐惧。

        “算了,不测了。”吴曲忽然说道。

        吴彩衣心弦一松,竟仿佛得救一般,泪湿了双眼。

        “认输了?测完之后怕分数太难看,把脸丢光?哈哈哈哈,狗屁的天才调香师!”秦家小辈们纷纷起哄。

        “行吧,不测就不测。你没有秦家的基因,天赋是有上限的。你的天花板,对秦青来说只是起点而已。让你和秦青做一样难度的题,的确是太为难你了。”二爷爷语气温和地说着,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这些话像刀子一般扎着吴彩衣的心。

        她不想认输,可她清楚自己的实力。今天若是不主动退出,她会陷入极其难堪的境地。她的天才之名将成为秦青的垫脚石。

        她低了低头,搂住父亲的胳膊准备离开。

        可是一个人影却忽然冲上来,尖声说道:“谁说我们家彩衣不如秦青!彩衣,你来闻!”

        是李茹。这个被宠坏了的女人不知何时挤到最前面,抽出第二根滴管,不由分说地凑到吴彩衣的鼻子下面。

        “彩衣,快告诉他们这是什么味道!”李茹催促着,对女儿充满了信心。

        戏耍了秦婉怡几十年,她早已养成了盲目自大的性情。

        香味已经钻入鼻孔,这一下,就算吴彩衣不想继续做题也不行了。闻都闻到了,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天才调香师的名号就别想要了。

        一瞬间,吴彩衣吃了李茹的心都有。

        吴曲愣了一愣,然后头疼欲裂。

        秦家小辈们纷纷捂嘴发出窃笑。

        秦青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996用力吸吸鼻子,咋舌道:“楚南溟是个魔鬼!第二根滴管竟然还是银叶树的浆液!”

        秦青在心里“嗯”了一声。

        二爷爷凑过来,小声问道:“这次是什么?”

        秦青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唇,压低音量,“是产自黑暗沼泽的银叶树浆液,香味里带着一丝水汽,秋末割取的,没有等到寒冬,所以味道有些淡,品质下乘。”

        秦家其余人也都挤到秦青身边,竖着耳朵听答案,一个个恍然大悟地点头。

        吴彩衣什么都没听到。但她知道秦青肯定又闻出来了。

        这带给她十分巨大的压力。

        更让她崩溃的是,这根滴管里的气味与第一根滴管一模一样!该死的楚南溟,他从哪儿找来这么多银叶树浆液!银叶树浆液都是一个香味,怎么会有区别!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是机器吗?

        可是秦青就能闻出差别!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原来他和楚南溟竟是同一类人!

        不是废物啊!秦青从来不是废物!

        吴彩衣红着眼睛看向吴曲,心里充满恨意。她恨这个人没有把最好的基因给自己!

        然后,她又看向李茹,恨意更深。

        这个来自于下城区的女人,身上携带着最劣质的基因。为什么她会是自己的母亲,而不是秦婉怡?

        “你快说啊!你能闻出来的!”李茹鼓励道:“妈妈相信你!”

        吴彩衣扯开唇角,冰冷地笑了。她真是服了这个蠢女人!爸爸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这你都闻不出?”离得最近的一个秦家小辈笑嘻嘻地说道:“我都闻出来了。”

        吴彩衣被挤兑的没了退路,只好说道:“是银叶树的浆液。”

        “然后呢?”秦青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追问。

        吴彩衣半晌没说话。

        李茹揪住她衣袖,用力扯了扯,脸上带着焦急和责备。

        吴彩衣狠狠甩开母亲,狼狈又屈辱地沉默着。

        “你闻不出别的讯息?”秦青语气很淡,没有得意,没有嘲讽。

        这种态度对吴彩衣来说是种折磨。她觉得秦青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可是,她又凭什么让现在的秦青把她放在眼里呢?

        沉默还在蔓延,书房里没有人说话。比起嘲讽,大家更乐意看吴彩衣在屈辱的漩涡里挣扎。一双双带着轻蔑笑意的眼睛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得吴彩衣遍体鳞伤,痛苦不堪。

        “你快说啊!”李茹又冲上去,把滴管塞在女儿鼻孔下面。

        “你够了!我闻不出来!我只知道这么一点信息,你满意了吗?”吴彩衣忍无可忍地喊道。

        李茹愣住了。

        显示屏听见这句话,缓缓打出一个分数——005。

        “卧槽?”秦家小辈看呆了。

        “为什么会有005分?离了个大谱!”

        “这分数是怎么算的?”

        书房里议论纷纷,哄笑连连。吴彩衣又成了一个笑话。

        “我看看系统说明。”

        二爷爷点了点金属盒子上的一个按钮,一行文字浮出来——每十个滴管属于同一种香型,答案一致,分数递减。

        换言之,1号滴管到10号滴管都是同一种气味,差异很小。说出差异才能得分,说不出差异,每一题的分数就会减少。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地点头,发出哄笑。

        996啧啧感叹:“楚南溟太会整活儿了。这台机器主要是用来羞辱测试者的吧?”

        秦青猜测道:“或许在楚南溟眼里,普通人和超人类之间的鸿沟就有这么大。超人类没有上限,而普通人却只能在零点几的分数线下挣扎,连1分都很难拿到。”

        “他好拽!”996摇摇头。

        “他不是拽,他只是无法与我们这些普通人共情。”

        越是了解楚南溟,秦青就越是清楚,自己不可能得到那人的爱。一个近乎于神的人,不需要凡俗的东西。

        李茹在大喊大叫,一边说机器有问题,一边骂吴彩衣没用。她骄纵惯了,竟然扑到桌上,把所有滴管都□□,扔得满桌都是。

        “什么鬼东西,竟然连005分都打得出来!不测了!我们不测了!机器一定被你们调过!”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女儿的确比不上秦婉怡的儿子。

        长久以来的优越感都在此刻被打击地粉碎。她拉住女儿的手时忍不住狠狠掐了一把,眼中满是怨恨。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吴彩衣的脸已经丢尽了,麻木地跟着母亲走向书房大门。

        秦家几个小辈却把门堵住,似笑非笑地说道:“滴管都□□了,不测是不行的。”

        “你们让开!我们家彩衣感冒了,鼻子不通!我要带她去医院!她什么味道都闻不出,你们让她测什么?你们不讲武德!”李茹尖着嗓子叫喊。

        这个蹩脚的理由又惹来众人的哄堂大笑。输了不丢人,丢人的是输了还像个跳梁小丑一般胡闹。

        吴彩衣怪楚教授帮秦青作弊。她妈就说她鼻子不通。这母女俩如此没品,真是笑死个人了!

        吴瑜、吴州、吴曲,已是臊得面红耳赤。家里的女人这么闹,他们只会更丢脸。

        “你闭嘴!”吴曲呵斥了一句。

        “别为难他们了。”秦青几乎与吴曲同时开口。

        秦家小辈依旧堵着门,却不再哄笑吵闹。众人没有搭理吴曲,而是齐齐看向秦青。

        在这个家里,谁是主心骨,谁是摆设,此刻已见分晓。吴曲想越过儿子,当秦家的家主,已是妄想!

        桌上胡乱丢满了滴管,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有些刺鼻。

        秦青拿起一根滴管,淡淡道:“这是来自于白色死海的银叶树浆液,冬天割的第一批,甜味最浓,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品质上乘。”

        他把滴管插入3号凹槽,咔哒一声响,屏幕给出了+2的数值。

        一根又一根滴管被秦青拿起来,淡淡地讲述着气味的来源,然后一一插回凹槽。一个又一个两分显现在屏幕上。

        有些滴管碰在一起,气味已经混了,他只是花了略长的一点时间,依旧能得出最准确的判断。

        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在这样的实力面前,吴彩衣和李茹的推诿吵闹只会显得更加可鄙可笑。

        彻彻底底被碾压了,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即使没有香谱,秦青也不会输给自己。他有足够的能力接管秦氏。他可以把秦氏经营地比秦婉怡更好!

        吴彩衣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她狠狠推开李茹,挤出秦家小辈的重围,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书房。

        这样的离场方式实在算不上体面。

        “小青啊,你学过调香吗?”二爷爷笑呵呵地问。

        “没学过。”秦青抽出纸巾,擦拭桌上的精粹液。

        “没学过,后面五十题你是怎么拿到满分的?”二爷爷故作好奇。

        “看见题目,脑子里就知道该怎么去合成那些气味。这个过程不需要思考,是自然而然产生的。”秦青淡淡说道。

        二爷爷哈哈大笑起来,拊掌道:“好好好,好一个自然而然!最优秀的调香师不需要跟别人学,大自然就是最好的导师。你妈妈没把你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对你反而更好。你最大程度地保留了你的灵气。”

        二爷爷看向吴曲,感慨道:“小吴啊,我们秦家应该感谢你。你的教育方式才是最适合小青的。你让他可以自由地发挥天性。”

        感谢当然是假的,反讽才是真的。秦家也有明眼人,哪会看不出吴曲的真实意图。

        这些话对吴曲来说是诛心之语。他想废了秦青,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教育方式竟然让秦青灵气更盛。

        吴曲笑着谦虚,面皮却一抽一抽地疼。

        秦家人仿佛能感知到他的痛苦,一个一个走上来对他道谢,用力握他的手,气氛竟然十分热烈。

        秦青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推说自己累了,送走秦家众人,避开吴曲,回到卧室。

        “我要把我妈的骨灰带去研究所验一验。”他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你把你妈的骨灰放在这里?”996惊呆了。

        “我妈的骨灰,我怕什么。”秦青把盒子放进背包,走到阳台,顺着粗壮的藤蔓爬下去,驱车离开。

        与此同时,吴家几人正躲在吴曲的房间里密谋。

        “秦青有能力接管秦氏。秦家人都会支持他。我这本香谱对他来说好像没什么用。”吴彩衣把曾经视若珍宝的笔记本随意丢在桌上。

        “靠你接管秦氏,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你的能力服不了众。我也不可能再用低价收购秦氏的股份。”

        吴曲看向吴瑜,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吴瑜敲敲桌面,斩钉截铁地说道:“把种子库烧了。”

        “什么?!”屋子里接连响起不敢置信地惊呼。

        “你们听我说,烧之前,先把种子转移到别的地方,之后收购一家历史悠久的种子公司,我们还可以让这些种子合理合法地出现。种子库烧掉之后,新闻会大肆报道,秦氏股价一定狂跌。我们准备好充足的资金做空秦氏,然后收购秦氏。这是我的计划书,你们看一看。我手里有一笔存款,爸,二叔,妈,彩衣,你们手里的存款也不少,大家把钱集合起来,跟证券公司借一笔,加大杠杆,后面能百倍千倍地赚回来。”

        吴瑜是个胆大包天的野心家,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资料分发下去。

        大家安静地看着,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不知过了多久,吴曲拍板道:“就这么做!”

        李茹开心地笑着,一边拍手一边夸赞:“还是我生的儿子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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