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操不完的心
儿子打人的事，随着赵大柱的死就彻底的结束了。
一个恶霸的终结，还四方安宁。
有的弹冠相庆，有的拍手叫好，对于除去这个恶霸，众人皆大欢喜。
袭击大领导，被当场正法，那没得说，死了就死了，你还没地方说理去。
原先还能得到一笔钱的，现在好了，不仅钱没弄到，命还搭里头了，不仅如此，她的老婆在他还没过头七，就卷着铺盖住进了另一个男人的家里。
所以啊……
那些冲动的男人一定要记住教训了，能不冲动就不要冲动，最好就是见好就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苟着是一种生活态度，不是人生的全部，无所谓窝囊和高贵的。
人只有活着，才能谈理想、谈抱负，一旦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生前看似拥有的一切眨眼间就全部成别人的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
自那件事后，杨军就给儿子杨成道换了一家学校。
这个学校有点像后世那种贵族学校，说是干部子弟学校更贴切，里面全是像杨军那样干部子女的学校，这里的学生才是真正的小霸王，打架、校园霸凌是常有的事。
里面的学生都是拼爹的，谁的父亲官高，谁就是老大，就听谁的。
杨成道一进学校，就毫无悬念的成为了老大。
每天，手底下都跟着一帮兄弟，走在校园里没人敢招惹。
杨军并没有刻意的管教这些。
孩子既然是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要是不调皮捣蛋，不打架斗殴那还是孩子吗？
孩子太老实，长大了也是个窝囊废，凡是那些有点出息的人，小的时候都是那种让家长操碎了心的孩子。
杨军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变成一只羊，所以并不会限制他调皮捣蛋，只要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就行。
解决好儿子上学的问题后，杨军就继续他的躺平生活。
这天，他又来到北海钓鱼。
刚投喂好鱼食，一帮老头子就围了过来。
“三大爷，住在新房子里还习惯吗？”
杨军对身边蹭鱼的三大爷道。
三大爷现在住的地方离北海这边有点远，每天都要赶公交车过来。
要不是每天还有收获，他才不会舍得那点公交车钱。
三大爷今天带着一顶白色的遮阳帽，带着个瓶底厚的老花镜，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滑稽。
“嗐，军子，我跟你说实话，真不如老宅子住的方便。”
三大爷抱怨道：“尤其是对我这种上了岁数的人，每天爬楼都是一种折磨，要是有的选的话，我宁愿住回原先的院子。”
杨军闻言，笑道：“三大爷，不是补偿了您一大笔钱吗，您可以考虑买个一层的住着。”
三大爷一听，连连摆手。
“甭提了，钱还没捂热乎，就被那四个狼羔子给瓜分了，而且我现在住的这个房子也被老大给占了。”
杨军闻言，愣了一下。
“三大爷，这可不是你阎老西的真实水平啊，要不是您故意放水，解成他们四个能得逞？”
“去去去，竟跟您三大爷开玩笑，我要是不算计，拿什么养活这么大一家人。”
三大爷闫埠贵叹了一口气。
“军子，你说得没错，我要不是可怜他们四个兔崽子，他们休想从我这里扣走一分钱，三大爷年龄大了，吃不了几年饭了，留着那么大一笔钱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给几个孩子分了，免得他们心里记恨着，我呢，和你三大妈还有点退休工资，也不至于饿死。”
“哎，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杨军闻言，心里唏嘘。
原剧中，三大爷晚年过得并不快乐，因为几个子女不养老，被逼得去捡废品，可这个世界的他，每个月都有不菲的养老金和退休金，晚年的生活也不至于穷困潦倒，算不上多幸福，但也算有始有终了。
“三大爷，想不想挣点外快啊，顺便解决一下您老居住困难的问题？”杨军笑眯眯问道。
一听说有便宜占，三大爷一副小眼睛里面亮了起来。
“军子，谢了哈，有什么好事还想着你三大爷。”
三大爷身子向杨军这边倾斜，眯着小眼睛道：“什么好事啊？”
杨军斜晲道：“您也知道，前段时间，我不是把老宅子全买下来了吗。”
“这个我知道。”
“买下来是买下来了，但是没人管理啊，我打算找个人帮忙管理一下，寻思来寻思去，就想到了三大爷您。”
杨军道：“不知道三大爷愿不愿意帮我看着老房子啊？”
三大爷闻言，激动道：“军子，您没开玩笑，不许拿你三大爷打镲。”
“三大爷，瞧您说得，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杨军笑道：“您帮我看着院子，我不让您白干，每个月给您五十元补贴怎么样？”
“房子随便住？”
“除了我那两间老房子，其他的你随便住。”杨军笑道：“您不是一直惦记傻柱那两间正房吗，索性你就搬正房去。”
三大爷是个爱讲牌面的人，觉得一家之主或者有点分量的都住在正房里，别看他整天笑呵呵的，其实他惦记傻柱那两间正房很久了，就是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不仅机会来了，而且整个院子几十间房子还任他挑选。
三大爷闻言，激动的一拍大腿。
“只要能让我住正房，补贴什么的无所谓。”
杨军哈哈大笑。
“三大爷，你确定补贴无所谓？”
三大爷嘿嘿的笑着，扭捏道：“三大爷不白住你的房子，每天帮你打扫院子，看看门什么的，您要是心疼三大爷，多少给点就行，呵呵。”
杨军翻了翻白眼。
你个阎老西，什么时候大方过。
要是不占人便宜，也就不要阎老西了。
不过，杨军并不在乎这点小钱。
他名下几百套四合院，全都没租出去，专门花钱请人看着，三大爷只是这些人中的其中一员。
“三大爷，每个月五十块钱，就这么说定了。”
现在是一九七九年，五十块钱一个月，也算是高收入人群了，甚至比厂子里上班的职工拿的还多，对于一个看门的人来说，也算是高工资了。
三大爷对这个工作非常的满意，不仅能住回原来熟悉的院子，还能有份工资拿，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得嘞，就这么说定了，三大爷下半辈子就给军子你打工了。”三大爷笑眯眯道。
“哈哈……”
……
晚上，杨军拒绝了一帮老大爷的好意，带着空军回家。
“军儿，娄晓娥来了。”
刚下车，王玉英就悄悄过来说道。
杨军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她来干什么？”
王玉英闻言，悄悄的向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把杨军拉到一边，小声道：“军儿，你实话跟妈说，你是不是跟娄晓娥……那个了。”
“妈告诉你啊，千万不要做对不起秋水的事，秋水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王玉英显然把那天杨梅说得话听进心里了，以为杨军跟娄晓娥有一腿，要不然人家为何今天会找上门来？
杨军单手扶额，哭笑不得道：“妈，什么跟什么啊，你儿子再饥渴，也不能什么萝卜都吃吧。”
“我和娄晓娥真的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她来找我干什么。”
王玉英两眼盯着他不说话，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对不起……”
“好好好，妈，我知道了。”
杨军连忙拦住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如果再让她说下去，恐怕没有的事也变成了现实。
杨军看了看客厅的方向，然后问道：“秋水回来了吗？”
王玉英闻言，两眼一瞪：“你听听，还说跟她没什么，要是真没什么，避着秋水干什么？”
“妈，您打住，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杨军本来想叫上伊秋水一块过去的，免得被人误会，谁知王玉英第一个误会了。
安抚好王玉英，杨军就去了客厅。
一到客厅，就看见杨梅正陪着娄晓娥坐在那里说说笑笑。
看两人交谈的场景，想必谈得非常愉快。
“哥，小娥姐来了。”
杨梅见杨军来了，连忙起身打招呼。
“哟，大领导回来了。”娄晓娥笑眯眯道。
杨军闻言，笑道：“看来小娥姐今天是找我谈公事啊。”
之前聊过称呼的问题，如果是私事，就称呼军子兄弟，如果是公事就叫大领导。
“谈不上公事，有点私事想找您帮忙。”
娄晓娥指着桌子上一大堆名贵礼品道：“这是感谢上次军子兄弟帮的忙，姐过意不去，略备薄礼，上门感谢。”
杨军看了看那些礼品，都非常名贵，有鹿茸、人参、燕窝等等。
为了感谢杨军把那笔财宝还给她，娄晓娥备了一份厚礼专程上门感谢。
“小娥姐，您客气了，谈不上帮忙，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您的，物归原主也是应该的。”
娄晓娥一脸真诚道：“军子兄弟，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您帮忙，我……”
杨梅：“哥，小娥姐，你们说得是什么啊，什么物归原主啊？”
杨梅越听越糊涂，她没有想到杨军和娄晓娥之前还有过什么交集，越想越觉得好奇。
杨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娄晓娥道：“梅子，是这样的。”
“之前，我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是你哥帮我找回来并且还给了我，这件东西对我很重要，而你哥呢，做好事不留名，你不知道也正常。”
“哦，原来是这样啊。”杨梅道：“嗐，我当什么事呢，搞得神神秘秘的。”
说完，若有深意的看了杨军一眼。
杨军见状，一头黑线。
这丫头不能要了，胳膊肘老是往外拐，对自己的哥哥疑神疑鬼的。
“好了，一点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杨军摆手道：“对了，小娥姐，你今天找我是？”
娄晓娥闻言，和杨梅相视一笑。
杨梅：“哥，是这样的，小娥姐准备在四九城开一家轧钢厂，想要跟我们轧钢厂合作，特地来找我商量一下合作的事宜。”
“那是好事啊，你这是给四九城的老百姓带来就业机会，我举双手赞成。”杨军道。
现如今，全国都在招商引资，大力引进外来的资本道本地投资。
无论什么企业都行，只要能带动就业和经济发展，基本上都是来者不拒，而且还有政策性的支持。
“军子兄弟，别嘴上支持啊，你得实际行动支持才行。”娄晓娥道。
杨军闻言，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这次，是杨梅替她回答。
“哥，现在国家对民营企业这块政策支持的力度还不够，小娥姐投资建厂的计划没有通过，希望您能帮忙疏通一下。”
杨军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杨梅和娄晓娥见状，也没有催他，而是静静地等待在那里。
“目前，我们对私营企业这一块管控的比较严，暂时还没有一家全资的民营企业，如果你投资建厂的话，恐怕……你最好是借个壳子，要不然政策这一块真不好通过。”
“军子，你说得壳子是不是国企啊？”
娄晓娥毕竟是做企业出身的，对内地的政策多少有点理解。
直接开公司是不行的，得找个国企收购，然后通过占有和持有股份才能开公司。
杨安国和马驹子他们几个合开的那个酒厂就是这种情况，包括杨榆、孟文雅、杨成六、杨成五他们名下的公司都是这么操作的，原因无他，因为政策不允许。
“是的，就是这种合作方式。”杨军道：“如果小娥姐想在四九城开轧钢厂的话，恐怕得先收购一家类似濒临倒闭的国企才行。”
娄晓娥闻言，眉头皱得很深。
考虑了一会，才道：“军子，你是知道的，我们娄家就是靠钢厂发家的，我的愿望就是拥有一个属于我们娄家的钢厂，这不仅仅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爸爸的愿望。”
杨军双手一摊：“那我就没办法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军子，你就再替姐想想办法吧，只要你开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娄晓娥求道。
杨军闻言，冷笑。
凭啥帮你这个忙。
就因为你长得好看？
这确实是杨军一句话的事，但是他并不想那么做。
他自己名下的公司都是这么搞的，为的就是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为何就给你这个面子，杨军不是办不到，而是娄晓娥不在他为之不顾一切的名单中，他的名单只为自己的亲人和生死兄弟开放，娄晓娥和他不亲不顾的，他凭什么要为她冒这个险。
“小娥姐，我真的做不到。”
杨军为了不使关系变得这么僵硬，接着道：“如果您不着急建厂的话，不防再等两年，说不定两年后政策就允许了呢。”
在原定的历史进程中，两年后，政策确实允许民营企业的存在和发展。
娄晓娥闻言，沉思了一下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过两年再说。”
娄晓娥是做生意的，知道有些事不可强求，杨军都这么说了，如果再逼他的话，恐怕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关系就轰然倒塌。
如今，她好不容易抱上杨军这条大腿，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事就惹得杨军不愉快呢。
“军子，这次来，姐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说完，娄晓娥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房产证。
“姐也没什么好感谢你的，知道你喜欢四合院，我特意买了一套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说完，就把房本递給杨军。
杨军没有接，而是推了回去。
“小娥姐，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我要是真收了，恐怕明天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谈话了。”杨军推辞道。
他并不差钱，手里也有几百套四合院，不会因为和娄晓娥打过一次交道就会收她的东西，甭说是娄晓娥送东西了，就是王二娃他们送东西，杨军都不会收的。
自己什么都不缺，何必往别人手里送上自己的把柄呢。
当然，黄花大闺女除外。
只有这个，杨军是来者不拒。
“军子兄弟，您帮了姐这么大的一个忙，我总是要感谢你一番的，你就收下吧。”
“送客！”杨军直接道。
“好好好，我不送好了吧。”
娄晓娥见状，连忙把房本收了回去。
杨梅笑道：“小娥姐，您是不了解我哥这个人，他是不会收任何人东西的，哪怕是他亲妹妹我送他东西，他都不收，你也要替他考虑一下，他这么大的领导，不得以身作则啊。”
娄晓娥闻言，频频点头。
杨军确实像杨梅说得那种人，要是杨军真的贪财的话，恐怕她娄家藏在四合院的那笔财宝就不会还给自己了。
想想也是，那么大一笔财宝他都不要，更何况区区一套四合院呢。
“对不起，军子兄弟，姐姐刚才冒犯你了。”
娄晓娥做事也不拖泥带水，连忙向杨军道歉。
“算了，不知者不罪，下次注意就是。”杨军摆手道。
“军子兄弟是讲究人，那……那些礼品？”
娄晓娥指着桌子上的那些鹿茸、燕窝、人参道。
杨军眼睛一瞪：“什么意思？连这些东西都要带回去？”
娄晓娥见状，刚要表示把礼品带回去，谁知杨军又接着道：“你不是送给梅子的吗？”
“对对对，怎么忘记这茬了，我是来找梅子的，又不是来找你的。”
杨军不收，并不代表杨梅不收啊。
只要不是杨军出事，他就有办法按下所有的事。
聊了一会儿，娄晓娥就告辞走了。
杨军和杨梅兄妹俩亲自把她送到门外。
等他转身回院子的时候，突然发现伊秋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只见，伊秋水双臂环抱，一脸淡然的打量着娄晓娥的背影。
“也就那样啊，不比我漂亮啊。”
杨军闻言，脸色一黑。
“别闹啊，吃的哪门子飞醋。”
三人成虎，娄晓娥一旦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次数多了，伊秋水想不往那方面想都不行。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在乎，但是心里酸酸的。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的。
娄晓娥真的谈不上漂亮，但是气质还是有的。
毕竟是大家闺秀，从小锦衣玉食的，后来有创建了自己的公司，开过眼界，身上的气质肯定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不过，往往这种调调能勾住男人，所以，伊秋水有点不自信了。
“老公，是我漂亮还是那个娄晓娥漂亮？”
杨军一头黑线。
“有病。”
说完直接去餐厅吃饭了。
“姓杨的，你说谁有病呢……”
杨军越是这种态度，那就说明杨军和这个娄晓娥没什么关系，要是杨军解释什么的话，那就代表他们只见肯定有事。
……
吃饭的时候，杨榆从兜里掏出一个请柬递給杨军。
“这是你闺女给你的。”
杨军闻言，翻了翻白眼。
这个杨老四越来越没规矩了，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自从当上轧钢厂的厂长后，就变得愈发的目中无人。
你听听，连个称呼都没有，直接你闺女的。
杨军闻言，叹息一声。
“操不完的心，操不完的心，根本操不完。”
他的干儿子干闺女不少，今天不是这个定亲结婚，明天就是那个结婚生子，要么就是生日贺寿之类的，他每天都是疲于应付。
除了孙招娣这个大闺女，他还有两个小闺女，一个是杨成六，另外一个就是王筱筱了。
王筱筱是王二娃的侄女，自从认杨军干爹后，整个人的事业呈直线上升式发展，如今是轧钢厂的副厂长，和杨榆是搭档，正如当年的他和王二娃一样。
“噗嗤！”
众人听了杨军的俏皮话，纷纷捂嘴大笑。
“你这才哪儿到哪儿，我操了一辈子的心，也不敢说操完了心。”王玉英道。
“可不是吗，自己亲儿子的事还没办一件呢。”伊秋水笑道。
随着话音刚落，就见孙招娣起身了。
“奶奶，干爹，干娘，我吃饱……”
“你没吃饱。”
杨军连忙把她按在座位上：“这里没你的事，继续吃。”
每当谈论这些事情时，孙招娣总喜欢对号入座，觉得大家是在笑话她，笑话她这么大的岁数还没嫁出去。
“招娣，乖，好好吃饭。”伊秋水娇宠的抚摸着她的头。
孙招娣最听伊秋水的话了，只要伊秋水说话，她没有不听的。
孙招娣红着脸不说话，低着头继续干饭。
杨军看了看红色的请柬，眉头紧皱，下意识的看向了杨榆。
杨榆见状，连忙放下碗筷。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杨军：“……”
伊秋水：“……”
王玉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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