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终局之旧案（1）
医生这边给白宏伟解释着，陈柏则是看着手术室的大门脸色阴晴不定，最后陈柏做出了一个决定。
“白宏伟，我先回去了，你在这里看着，如果有什么进展的话，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
白宏伟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陈柏就先离开了。回去的路上，陈柏一直都在想今天陈晨遇到自己那时候说的话。自己师傅十几年前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就连师傅当时都没有侦破，那就说明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是悬案。陈晨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让自己查清楚这个案子，其实陈柏也不知道查清这个案子能对当年师傅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至少查清楚了就能知道一些当年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陈顾问，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打开档案室必须要有局长的审批才行，如果您没有局长的审批，我是无法给您开门的。”
陈柏无奈，只能找到了丁局长。
“陈柏，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那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案子了，就算是现在开始重新调查，又能怎么样呢？当年很多受害者的家属现在都已经不在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要查这个。”
陈柏想了想，本来是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的，可是最终陈柏还是说道。
“丁局长，当年我师父全家被杀，虽然那个案子现在已经破了，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想查一下，而且虽然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了，但是如果我们可以侦破这个案子，那对于那些受害者家属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不是吗？”
丁局长没说话，将之前的悬案破了固然是好事，但是二十年前陈柏的师傅都没能破案，陈柏就真的可以吗？而且二十年的时间已经过去，那个凶手并没有继续作案，那个凶手会不会已经死了，这些都是问题。
“丁局长，其实您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毕竟我要是真的找到了凶手，其实是一件好事不是吗？还有，您是知道那个组织的，我....”
“陈柏，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记住，一定要好好查，如果真的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们。”
陈柏点点头，但是陈柏没有想到，加上物证还有当时的卷宗，摆满了整个办公室的大圆桌居然还不够，就连地上也放着不少。
“这么多？”
陈柏有些惊讶，因为当时陈晨只是说了几个死者，陈柏觉得最多也就是七八个死者，但是没有想到当自己粗略翻看卷宗之后，当时的死者竟然有二十一个。
“这么多人？”
陈柏有些惊讶，因为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当初的悬案居然会有这么多受害者。
“果然，跟我分析的都差不多！”
陈柏发现，警方对每一个死者都做了社会关系的调查，发现这些女孩都是家人邻居朋友嘴里的乖乖女，平时性格温和而且知书达理有正经工作。平时基本上都不会去酒吧这种地方，而这个时候白宏伟几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
“嚯！这什么玩意儿？”
白宏伟看到桌子上和地上摆着的全都是案卷，而白板上也都被陈柏给贴满了。
“各位，我有个事情想要拜托！”
看到陈柏郑重其事的样子，其他几人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各位，我师傅的事情我想你们也知道了，现在那个组织是盯上我了，我知道其实这个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些疯子不被抓住的话就肯定还有更多的人会受到伤害，所以我想请各位协助我，将这些人全都抓住。”
白宏伟听到这话走过去拍拍陈柏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不帮你了？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了吗？你这是怎么了？”
“不，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抓捕刘毅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个消息，说我师父被杀另有原因，想要找到原因就要查一个2005年的悬案。”
陈柏说着将手中案卷递给白宏伟，白宏伟有些疑惑的看了陈柏一眼，之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案卷，之后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
“陈柏，你不要告诉我，咱们办公室里这些都是这个案子留下的证据？”
“是！”
陈柏说完，白宏伟放下案卷一反常态的叫了陈柏先出来。二人来到楼梯口，白宏伟抽出一支烟递给陈柏。
“怎么了？”
陈柏有些不解，这白宏伟不是那种看到案子困难就放弃的人啊？
“陈柏，这个案子你有多大的把握？”
“不知道，但尽力就好。”
其实现在，就连陈柏都没法确定这个案子自己能不能查出真相，抓住凶手。但是要想接近那个组织，自己必须这么做。
“陈柏，其实你说的这个案子我知道，当初办案的人就是我师傅，当然那个时候我还跟你一样没有毕业，不过从我来到刑警队之后，我师傅就一直跟我说，他心里有一个心结。”
说到这里，白宏伟沉吟了一下，继续说到。
“其实后来，虽然这个案子已经不查了，但是我师父还是带着我走访过受害者家属，只是警方迟迟都不能破案，所以当时受害者家属对我们也不是很友好。”
陈柏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白宏伟居然知道这个案子。
“那你当时和你师傅就真的什么都没有查到吗？”
“没有，师傅带我走了几个案发现场，虽然那个时候现场已经不再，但根据我师父的描述，当时那个凶手用被害者身上的衣服勒死被害者，之后在侵犯被害者之后将被害者的身份证放在她们身上。”
陈柏点点头，陈晨说的都是真的，和白宏伟还有案卷上写的都是一样的。
“所以，你会全力支持我查这个案子是吧？”
“陈柏，支持是肯定支持的，但是我想带你先去见一个人。”
白宏伟说完，开着车带着陈柏来到一栋老旧的小区，陈柏有些疑惑这白宏伟到底想带着自己见谁。
“师娘，师傅呢？”
陈柏这时候大概是反应过来了，原来白宏伟是想带着自己见他师傅。
“里面喝茶，这位是？”
“这位是陈柏，我同事！”
女人点点头，陈柏看到这小屋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温馨，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坐在阳台上，老人面前是个茶桌，老人手里拿着个烟斗，正望着远方出神。
“师傅，师傅！”
白宏伟连着喊了两声，老人才回过头看到是白宏伟什么话都没说，指了指茶桌对面的椅子。等白宏伟几人坐下之后，老人开口问道。
“你小子，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师傅，我就是来看看你，想你了。”
白宏伟说完，老人露出个不屑的笑。
“行了，有事情就说有事情，说什么来看我。”
白宏伟看师傅这样，只能是笑了笑说道。
“师傅，其实我们准备调查十几年前的那个案子了。”
老人一开始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白宏伟的样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的问道。
“你是说，在303国道发生的那个连环杀人案？”
白宏伟点点头，不过听到白宏伟要调查的是这个案子，老人激动的语气再次变得无力。
“没用的，我们是抓不住那个人的。”
“老人家，十几年前抓不住凶手，不代表我们现在抓不到凶手。”
一直没有开口的陈柏这时候说话了，老人看了看陈柏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是.....”
“我是赵辉的徒弟！”
赵辉是陈柏师傅的名字，老人听到赵辉之后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他对着陈柏上下打量一番，最后才开口问道。
“你就是赵辉经常说的那个陈柏吗？”
“对，是我！”
老人点点头，眼神中闪出了兴奋的光，但随后老人又是摇摇头坐下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起查十几年前的案子的，但是我劝你们还是别想了，当年你师傅那么厉害都没有抓住凶手，现在也是一样的。”
看着老人落寞的样子，白宏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陈柏却摇摇头说到。
“老人家，我师父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当年刑侦手段有限，科技更是没有发展的这么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科技进步，我们会用更加先进的刑侦手段，还有其实当时我师傅有几个地方是判断错误的。”
陈柏说到这里，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老人家，您一定听说过我师父的事情，最近那个凶手被我抓到了，但是根据他的交代，他杀我师父是受人指使的，但是这个人他不知道，可是他跟我说，只要将师父死之前没有破的案子破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十几年，我心里一直都想着这个事情，我不可以让我师父死的不明不白的，所以如果您知道什么当年没有写进安居那的细节，您就跟我说说。”
老人听完陈柏的话有些惊讶，愣了半天才开口说到。
“杀你师傅全家的人真的抓到了？”
“抓到了，但是那个人的态度让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问题，所以我才想把师傅生前没有查到的真相查一遍，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听到陈柏的话，老人点点头开口说到。
“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确实可以跟你说一些案卷里没有的东西。”
听到这话白宏伟有些吃惊，难道说还有什么重要的细节没有写到案卷里面吗？
“当年你的老师去大学讲课的时候，曾经碰上过一个学生，他当时给这些学生讲了犯罪心理和犯罪心理在刑事案件中的作用。但正当你的老师讲完准备下课的时候，一个男生却举手提问，他问如果凶手也精通犯罪心理，那凶手是否可以在审讯的时候用这个方法骗过警察呢？听到这个问题，你师傅将那个学生请上来，决定跟那个孩子进行一个实验，让大家看到犯罪心理在实践中的作用。具体的方法就是你师傅给那孩子随机看几张图，然后让他描述图片中的内容让自己猜测真假。但是，那孩子连续骗过了你师傅三次，之后你师傅一口咬定这孩子就是心理变态。”
老人说到这里喝了口茶，而这些和陈晨告诉自己的一样。
“你师傅是怎么判断的我是不知道，但是你师傅情绪真的非常激动，可是当时犯罪心理还没有被广泛应用，所以当时的那些老师只认为你师父是想找回面子而已。而没多久，就发生了303国道的案子，其实看到第二个案子的时候你师傅就怀疑这个案子和那个男孩有关，但是查了不在场证明之后发现那个男孩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其实在请你师父之前，我们也做过简单的调查，因为死者身上所有的财物都被拿走，包括耳钉耳环还有手镯之类的，所以第一个死者出现之后我们把这个案子当做抢劫案了。可是我们按照抢劫案查了好几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案发一个星期之后，在303国道上又出现了第二个受害者，这次和第一个受害者如出一辙，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请来你师傅。”
“其实拿走受害者的财物并不一定是因为凶手缺钱，而是因为凶手将这些东西拿走收藏起来，之后只要看到这些东西就可以想起自己杀人时候的感觉，那是一种回忆。”
老人点点头，点燃烟斗继续说到。
“你师傅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并且我们找到了当时那两个死者最后去过的酒吧，根据服务员所说，那两个女孩最后是自己打车离开的，可就在我们想调查一下交通监控的时候，第三个第四个案子发生了，连续的案子让我们有些应接不暇，而你的师父也在不断的揣测凶手的心理，但不管你师傅试了多少次都猜不透这个凶手到底在想什么。”
陈柏点点头，继续问道。
“我看了案卷，当时的死者已经有十八个了，你们当时的压力也很大吧？”
“那是当然了，滨海市从来都没有出过这样的案子，当时我们真的是顶着很大的压力，之后经过调查我们也锁定了有一个嫌疑人，那个人是大货车司机，当时很多打大货车司机都会经过那里，我们也将调查的方向重点放在了这些人身上。但是那个嫌疑人在案发的那个时间刚好去外省送货了，根本就没有时间作案。而且死者是勒死之后在受到侵犯的这个事情我们是从来都没有向外界公开过的，所以也不存在模仿作案的可能性。接下来，我就要跟你们说一件案卷里面没有的东西了。”
陈柏和白宏伟都竖起耳朵，他们知道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当时你师傅分析的是，凶手是性无能，所以死者被侵犯是凶手故意制造的假象但是我们在发现第六个死者的时候，法医清晰的从死者大腿内侧发现了擦伤的痕迹，但当时并不知道这个擦伤的痕迹是什么，而所有被害者里面只有第六个死者大腿上有擦伤的痕迹。当然，你们是可以在案卷里看到照片的，只是没有文字记载。”
回去的路上，陈柏一言不发仔细的想着这个案子，白宏伟也没有说话，就在离着警局还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陈柏突然开口说到。
“我们去303国道看看吧！”
白宏伟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调转方向盘，朝着303国道驶去。
“这就是第一个案发现场！”
过去了将近二十年，303国道旁边的河都已经干枯了，陈柏下车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眼前的草地就是第一个案发现场，过了二十年这里已经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陈柏看着现场一言不发，他想将自己代入到凶手的思维。
“陈柏，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凶手为什么要执着的将这些人都放在这里？或者是在这里杀人？这个地方对凶手有什么特殊意义？”
白宏伟只是无意识的提问，但陈柏却猛然一惊。对啊！这个问题自己之前从来就没有想过，凶手杀了这么多人，却都是在303国道，这个地方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
“陈柏，你觉得这里是第一现场吗？”
白宏伟手中拿着几张照片，陈柏看了看又看了看现场摇了摇头。
“我也不能肯定的说这里一定是第一现场，毕竟这个案子真的过了太多年了，但是凶手的心理还是可以分析的出来的。首先这个凶手对自己的手法十分自信，他知道就算是自己留下死者的身份证，将尸体随意的扔在路边，也不会有人能抓住自己。还有，凶手使用死者身上的东西杀死死者，这说明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他知道如果自己准备凶器，很容易被警察找到。就算是一截普通的麻绳也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如果使用死者身上的东西，那凶器这方面就不好查了。凶手只要戴上手套，不留下指纹警方就很难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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