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道至简
中年男人的话仿佛是在说巴泽尔怂。
巴泽尔感觉脸上臊的火辣辣的，急忙反驳道：“为什么这么说？我没觉得啊。”
中年男人说：“我刺你眼睛的时候，你也即将砍到我，如果我执意刺你，那么我也就躲不过去你的劈砍，所以我与你的处境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没躲，而你躲了。”
“可是……”巴泽尔仍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没有什么可是的！”中年男人厉声打断了他，“在遇到真正对手的时候，先躲的那个人必死，因为在你躲的时候，对方第二招已经到了，你就只能更狼狈地躲避逃窜，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最后只能在无路可退的时候被对方杀死。”
巴泽尔哑口无言，他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中年男人的话。
“所以，我要告诉你的是招式之外最重要的四样东西，先前已经告诉了你两样，现在我重新给你说一遍，听好了！”
巴泽尔不禁立正，站的笔直，无比虚心地期等着来自中年男人的教诲。
中年男人肃然道：“熟练！力量！速度！勇气！这四样缺一而不能成为顶级剑士。熟练让你游刃有余！力量让你势不可挡！速度让你后发先至！勇气让你只进不退！有此四样，方能无往而不利。你，听明白了吗？”
巴泽尔深吸一口气，也肃然沉声答道：“是！我明白了！”他现在心中对这个中年男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早已忘了那个看起来总是傻乎乎的男子，此时只觉得眼前之人是那么的帅气，而且说什么话都那么好听。
“练吧。”中年男人也是这俩字，他把手中那根树枝轻轻一弹，那树枝带着哨音飞了出去，抽断了几根树干之后，又飞回他手里。他微微一笑：“练到剑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之后，它飞出去的那一刻就注定要飞回来，无论挡在它前面的是多么坚不可摧的东西。”
巴泽尔心中已再无任何疑惑，他大声答道：“是！”
望着中年男人远去的不羁步伐，巴泽尔心潮汹涌。他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他先前在学校偷听的跟这两个老家伙所说的理论完全不同，甚至是背道而驰。如今看来，自己以前真是被误导太多了。这两个老家伙虽然所说的话不多，不像学校老师每节课都有讲不完的话，但他俩的话却字字珠玑，讲出了魔法剑术的不变至理。
……
巴泽尔又开始投入到单调重复的练习中去了，每天吃点草籽就去练习魔法和剑术。
摩伦当然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找他一次，喝酒聊天，切磋剑术。摩伦也从巴泽尔这里了解到了高明剑术的真正奥义，回去后刻苦练习，剑术也在突飞猛进。
摩伦现在的气质跟以前完全不同了，不再像个萎靡的贵族混混，而是更像一把历经锻造的利剑。
有一次，巴泽尔实在忍不住，就把当初电晕他并偷他兵甲的事告诉了他。摩伦足足愣了有一刻钟，然后才哈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然后他用力拍着巴泽尔的肩膀大声道：“看来真是缘分啊！我当时果然没看错，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啊！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一切，就没有现在的我，我心里还一直谢着你那两位师父呢，如今看来，我是谢错人了，我该谢你才对啊！”
巴泽尔便羞涩地笑笑，一直扎在他心里的这枚小刺总算是被拔除了。
……
渐渐地，巴泽尔可以随意掌控周围的魔力元素了，也能施放一些高级的法术，什么龙卷风啊，冰封术啊，火龙术啊还有陨石术啊都已不再话下。
这天，他在练习，老头又走了过来。
这次，巴泽尔看到他就乖乖站好听候训示。
“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练习了。”老头声音平淡如水。
“好，什么练习？”巴泽尔虚心道。
“你看好那些家伙。”
巴泽尔知道他说的是周围的魔力元素，便依言紧盯着它们。
老头迈步向林中深处走去。
突然，巴泽尔看到，那些魔元全动了起来，随着老头的步伐移动，老头一走，它们也走；老头一停，它们也停。
巴泽尔大为惊异，不使用法术汇聚便让能让魔元跟随自己的意志行动，这对他来说想都没敢想过。
老头转过身，缓缓说道：“有很多地方魔力贫瘠，你如果在那里战斗，不懂得携带魔力元素是很危险的。所以，战时，大法师身体周围会始终携带着足够多的魔力元素，这样无论到哪，都可以随取随用，不够了要及时补充。”
“可是，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巴泽尔觉得此事极为神奇。
“就像你要施法的时候汇聚它们一样，先与它们建立联系，但要让它们的行动慢下来，随着你的精神张弛。在这一过程里，你慢慢寻找平衡点吧，既不让它们汇聚成法术，又始终跟随着你的意志行动。也就是让你自己始终保持在半施法状态。”老头说。
“始终保持在半施法状态？”又听说了一种闻所未闻的东西，巴泽尔低声沉吟着。
练吧！”老头说完转身就走，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是！”巴泽尔鞠躬送他。
这两人任何一点理论都是那么新奇，却又那么让人信服。巴泽尔不禁再一次想：“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当然，还有那个同样很厉害的希尔达。”
有一次，巴泽尔曾忍不住去问过两个老家伙，被老头喝斥了一句：“不想练了？想改说书？一天到头瞎打听！”然后他就灰头土脸地跑回去练习，再也不问这事了。
这边，老头回到小屋，中年男人望着远处刻苦练习的巴泽尔，一脸怅惘地说：“你看他像不像那个人？”
“哪个人？”老头冷冷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中年男人说。
“不知道。”老头声音更冷了。
“你是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啊？还是不知道他俩像不像啊？”
“都不知道！”
“哦……希尔达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过几年再说吧。”老头目视远方，眉头深蹙。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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