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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85章


◎肚子里的……◎

        “这次是最好的历练的机会了,京城这里有父皇在,恰逢边关出现摩擦而可汗统治不稳,我这次出行虽然用的是到兵营历练,但还有个名头是去看看当年嫁出去的公主。”

        卫卿珩和她解释着,两个人贪婪地注视着彼此。

        北边临近草原戍边的兵营军团也有大小几个。

        卫卿珩去的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之一,叫做十二乌兵团,位于最大的一片卡那草原,里有公孙将军与副将三人长期驻守负责,手下有超过两百人的兵团长,总之就是很有规模。

        草原可汗这边,虽然名义上由可汗统治所有的部落,但实际上也并不是铁饼一块。

        目前游牧民族最繁荣的是六个部落,六个部落之间基本每年都会有一些大小摩擦,然后也会根据战力、人数、牧场范围、牛羊马数目等,对六个最大部族进行排序。

        可汗就是从实力最强的部族里选出来的族长,目前已经延续了近百年,由名为鲜的部族控制着。

        草原游牧民族文化粗鲁,与中原并不相同,说是未完全开化也不算错,他们仍保留着不好糟糕的陋习。

        可汗一般会有三到五位妻子,其中有一位属于大夫人,但剩下的女人也不是小妾,反而是同为“妻”的平级,也就是一夫多妻,并且在其死后,妻女等也会作为资源延续给下一任,也就是只要后面人想,他能在原本基础上又有数个老婆孩子,当然一般这种延续指的是兄弟之间的,父子的话就算是很不讲究让人诟病的情况了。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卫卿珩温声安慰着戴玥姝,隔了一会,才继续仔细和她解释,但他不敢直接碰她肚子,又怕她着凉,只好拉着她的手,然后把外面的皮草披风给她裹得再严实一点。

        “可汗病重,草原几个部族之间本来就不安分,而且可汗的几个儿子都大了,在争权夺利当中……游牧民族的不安定对我们来说是有利可图的事情,反而几个部族凝聚到一起,才让我们没有可以‘琢磨’的地方。”

        “是不是公主……?”

        “对,大公主纯熙,我的庶长姐,她就是嫁到那里去的,还有两个儿子,大的那个已经有十二三岁了吧,算是早该知事的年纪了,换在草原可汗家族里可能要更早懂事,所以……”他顿了顿,“到时候可能还会联系一下公主,顺便了解一下那头的情况。”

        戴玥姝仔细听了一会,虽然卫卿珩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但她基本也判断出来,除非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否则应该只会有小范围的摩擦,这种事情一直有,不算特别值得紧张的,卫卿珩过去虽然是一件大事情,但应该还不到太子领兵出征的程度。

        “总归你还是要注意安全。”

        “你安心吧。”

        卫卿珩没说的是,他是有意挑的这个时候。

        一来正好让太子妃折腾去,连回门应付赵家等他都不想处理,二来他敏锐感觉当今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动,当然这不是说他作为儿子就怀疑了一直敬重和爱戴的父皇或如何,而是他也该多想几分,何况他现在也是有了心爱之人和待出世的孩子的人了。所以他干脆避开,所谓远香近臭,他走远了,父皇自然也就只能够想起他的好来。

        当今没有拒绝让他去触碰兵权,至少从现在情况来看,完全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所以他干脆跑远一点,正好能全了他的想法,为他对兵部等的掌控做历练,了解他未来需要面对的和管理的地方,也能够让当今少见他几次,不至于总是看着他想起年轻和苍老之间的可怕对比。

        卫卿珩是奔着吃苦做实事去的,这一点当今会认可,他也并不意外。

        到底,他们都是将江山社稷放在最前面的人,私心已经压到了极致了,至于那点情绪才是人之常情。

        雪花又落了下来。

        寒风依旧,山腰的温度到底比平地的高一点,但最近的气候也还算稳定的,照这样看,明年的年景不会太差。

        卫卿珩忙帮她把帽子戴起来,大大的兜帽一下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粉嫩的嘴唇和白皙的下巴。

        他抿了抿唇,更多了几分怜惜,看她重新从毛绒绒中钻出了脑袋,微笑着看着她,他便没有忍住,再度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嘴唇,格外郑重。

        两个人都在外面吹着风,外头的肌肤都冰冰凉的,双唇亦是。

        浅浅的一个吻之后,两个人再度留恋地看着对方的容貌,呼吸化成白烟被风吹走,只有心口的跳动如此分明。

        “不会去很久的,原本估计也就四五个月左右。”卫卿珩再度安慰她,手轻轻地覆在她的小腹上,“我肯定会在他出来之前回来的,绝不叫你一人过那‘鬼门关’。”

        他这话说得极其郑重,在卫卿珩的记忆里,他最深刻的印象就只有在一次次生育中饱受苦楚的生母。

        尽管没有这样的说法,但他心里明白元后的最后希望和生的力量是给了他,她拼尽全力生下了他。

        卫卿珩不敢再想,也不能深思。

        他怕自己会把这种害怕的情绪无意识地落到她的身上,怀孕本就不易,若他还给她带来许多的不安,那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我明白了。”戴玥姝点点头,最后试探地问了一句,“那我该什么时候回去呢?”

        “啊,回宫吗?”卫卿珩沉默了一会,“看情况吧,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这里给你写信的时候一定会提到,但到时候来去那么长时间,你如果拿不准主意可以去试探一下珍太妃娘娘的意思,也看看宫里……比如父皇等的动向吧。至于太子妃那头,你看着办,不搭理也没有关系。”

        两个人其实心里有数,皇嗣肯定是要在宫里生下来的,戴玥姝也不可能在这个半山腰一直养到九十个月再生产,这里条件不够,其他方面也不够好,反正不适合。

        但是肚子如果太大,肯定不便于来往,从宫里到山腰太庙这边,需要半日左右的车马路程,也就是说三个月怀胎稳定下来前,到肚子很大的七八月份及之后,这些时间内都不合适,而只有在这个中间的四到六个月内,她是比较合适回宫继续修养的。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卫卿珩不得不离开,最后犹豫一二,从腰间取下一柄匕首和一枚龙纹玉佩。

        “匕首给你护身,这是先帝之物,如今到了我这里,替我护着你……这龙纹玉佩给你和孩子,希望孤的气运分你们母子一二,保你们无忧,待我归来再……”

        停在一边的千里马呼出一声响鼻,吹起一小片白白的烟气。

        乌黑的马身上挂着全新的鞍马装备,尾巴扫了扫,落在身上的雪很快地融化,仍是一身漂亮的毛色。

        戴玥姝没拒绝他所赠的东西,但还是摇摇头。

        “殿下自该是一身龙气,好运在身,尤其又要去兵营里,万一刀剑无眼……算了没有这种万一。”

        她自己否认了,不放心地看着他,认真嘱托:“我自己觉得自己运势是不差的,所以我能护着自己和孩子,反而是殿下在外头更该仔细操心自己,尤其注意身体,其他……便不要多想了。”

        “好。”卫卿珩亦是郑重地点点头,言辞里没有含糊半分。

        戴玥姝目送他上马离开,看着他的身影与大部队靠近,在短暂的停留之后,他领走在最前头,后面乌压压跟着一大群人,就此打马离开。

        “唉。”她叹了口气,茜色上前来扶住了她。

        “主子,外头天凉,回去吧?”

        “嗯。”

        茜色摸着她身上已经开始积累白雪的皮草,心里便有些担心,好在进屋快,把外头的大衣脱了之后,里面的衣裳都是干的,喝了红糖姜汤之后,她们伺候着她很快地洗漱更衣,在屋子里暖暖和和地泡了个脚又按摩了一番,她这才上床。

        地龙一直烧着,里屋也通过了风,现在依然是正好的温度,被窝也早用正好的暖物焐热着,不管她什么时候上床,都是温热的,适合她休息,绝不让她受凉半分。

        戴玥姝今天也累着了,主要是心神费得厉害,加上对卫卿珩出征的担心,她白天没能休息好,眼下很快便睡着了。

        “主子?”

        “什么时辰了?”

        苏梅伺候着,报了个时间,戴玥姝才反应过来,自己比平常要晚起来一点,她才回忆起来自己好像是答应了珍太妃要与她去说话。

        “怎么不提醒我……”

        “主子睡得正好呢。”

        知道她怀孕的最大反应是犯困,周围人便是为了小殿下,也再不可能不让她休息。

        在太庙里本就是为了更好地养胎,一切是以她和皇嗣为优先,自然没有旁的可说的。

        “好吧。”戴玥姝明白这点,只好叹了口气,不过苏梅告诉了她,茜色看着时间点,派人去和珍太妃那边告罪了,所以晚一点时间也没有关系。

        “没事,你们做的对,总不好让娘娘干等着我的。”

        因为昨天在外面和卫卿珩说了很长时间的话,那时候又落了雪,加上她晚上睡觉又多睡了一会,田嬷嬷这就找了太医过来,立马帮她诊了诊脉。

        “没有大碍,娘娘身体情况很好,皇嗣的情况也很好……就是……”

        “什么问题?”戴玥姝抬头看去,田嬷嬷等人也立刻紧张了起来,太医迟疑了一会,最后不太确定地道。

        “娘娘的肚子比寻常似乎要长得更快一些,眼下胎心还不算很明显,但有可能……”

        “什么可能?”

        戴玥姝很不喜欢这些太医言辞含糊的样子,但卫卿珩惯用的那位林太医在妇科上不算熟悉,所以这次调过来的都是熟悉生育且相对年轻一点五六十岁左右的太医,也就风格上比较“老油条”。

        “有一定的概率,娘娘肚子里的是两个。”

        这话一出,一屋子人眼睛都亮了。

        戴玥姝本人倒不是很惊讶,可能是因为她家里得双胎的人不少,所以她对此并不算是很稀罕稀奇。

        “再过一两周的时间,娘娘肚子里的情况就比较分明了,到时候有几个孩子,孩子的情况如何,都能清楚查出来,不过多胎不比一胎……若真的是确切两个健康的小殿下,那还需要再更加仔细的……”太医又说了一些,讲了不少要点,田嬷嬷等都听得认真。

        等人走了,屏退了其他人,田嬷嬷才给略有疑惑的戴玥姝解惑。

        “在普通人家里,有的兴许会觉得一次得两个双胞胎儿子或女儿是一件颇为‘忌讳’的事情,不过就奴婢了解的来看,当今和太子殿下都不是这样的人,能一次有两个孩子自然是好事,若是一儿一女龙凤胎便更好了,当然,至少有一个小殿下才是最为稳妥……”

        “另外便是,有时候孕妇身体条件不允许,供养不起两个孩子,甚至有的可能一个都留不住,两个可能都不健康,有概率太医会建议落了其中一个或如何,但这肯定是有风险的,保不齐便是大出血……所以太医才一个劲地和娘娘强调您身体情况很好如何,就是想打消这方面的……”

        “噢……”戴玥姝这才恍然。

        不过实话实说,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在戴家的时候,那是一切都好,嫁去礼王家的四姑母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卫辕和卫轩,最后也没有怎么样,一样是被当做吉兆,所以说来说去,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她这个同时怀了两个孩子的母亲该如何照养。

        “太医在这方面也不算有经验,想来等事情确定下来,会传回宫里,到时候……”

        “那也不可能让我未满三个月就离开。”戴玥姝略一盘算就明白了。

        太医说得严重几分,算是预防万一,但他们应该还是有把握的,主要眼下看着是情况一切都好,安胎顺利,这里风景等也不差,自然舒心。

        不过也要考虑到宫里那边知道这个事情后会觉得太庙不行,她一个怀了双胎的良媛不能单独住着,但至少也要等她三个月胎儿彻底坐稳了,才会把她接回去。

        更何况现在是过年期间,宫里事情又多又麻烦,她一个回去也是跪着守规矩的命,更容易糟践了孩子。

        三个月坐稳,少说也要等到一月结束,往常二月中后旬京城天气才会彻底稳定,总得等冰雪消融了,路上无忧了再考虑旁的,戴玥姝自己估计的应该是在二月到三月之间,差不多开春时节,她就该被要求回去了。

        “就算春天吧。”戴玥姝小声地和田嬷嬷表示,“我自己估摸着,大略是春天回去正好,夏天太热我身子肯定也很重了,马车一坐半天风险有些大,再早怕路上还结冰落雪,这就也很不方便。”

        “奴婢明白了。”田嬷嬷应了一声,心里打算着如何和宫里联络,随时了解一下风向。

        戴玥姝梳妆好,用完了餐食过去的时候,珍太妃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给娘娘请安。”

        “坐吧坐吧,我们之间不必那么多礼节。”

        戴玥姝在她对面落座,一看棋面,意外发现珍太妃的棋风和她的人看起来一点不一样。

        珍太妃如今看着是温婉和善的人,可能是日夜与佛相伴,还多了几分佛性,身形瘦削而仿佛下一秒就能乘风而去,是有几分“仙气”淡然之人,但意外的是,她的棋风非常犀利。

        就这棋局之内,黑白两方死死地厮杀做一团,完全没有退路等的说法,就像是搏命一般,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绝对是最凶狠的下法,完全不似她人看起来这样。

        戴玥姝还是头一回见女子有这样凶猛的下棋方式,两方撕咬而不顾一切。

        “很意外?”她笑了,“我一直便是这样的,虽然想要改改,但似乎是随了我的性子,当年先帝也数落了我几次呢,说我顾头不顾尾,没有大局观念,没有成算,总是咬着眼前的事情放不开,疯起来谁也挡不住。”

        珍太妃的笑容极为慈和,只有眼眸深处透露出几分深切的怀念与哀伤,但她仍是笑着,仿佛回忆起记忆里的那人、脑海深处藏着的画面,她就忍不住想要微笑,不由地便觉得温暖了起来。

        “先帝便不一样了。”

        珍太妃看向她,问她:“你和太子下过棋没有?”

        “下过。”戴玥姝思考了一番回答,“殿下落子要更为沉稳,不过也可能是我们水平相差太大,我总是算不过殿下的,一直怀疑他能落子算到二三十步之后,不论我怎么落子,放在哪里,他都有一套套的应对方式,后面他赢的太过顺利,便开始有意地给我放水,故意算定自己该赢几子、该输几目,印象里是没有意外的。”

        “啊……”珍太妃笑了,“那看来他们一家姓卫的都是一样的了。”

        “卫镡……噢,你不知道吧,就是先帝的名字……现在似乎是叫高宗?唉,我还是习惯叫他卫镡,不过你叫你家那位,也不是总喊着殿下吧?”

        戴玥姝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面颊有点红。

        “太子殿下准我喊他小字,子璟。”

        “子璟?是个好字。”珍太妃点点头,又道,“卫镡下棋也是,别看他是武将出身,谁都知道他领兵打仗厉害,鲜有败绩,打下这江山,但实际上他谋算也极好,我当年还……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大老粗’,后来才发现他一贯是粗中有细。”

        “下棋也是,我总是走子凶猛,但他看着人凶狠,其实下棋反而很有成算,不过不似他孙子太子那般计算过人,但对我来说,那总是已经非常厉害了……他确实又料事如神的本事,还能洞悉人心,并不是看起来那般寻常武将莽汉的样子。”

        戴玥姝跟着夸了几句先帝,珍太妃但笑不语,并不在和她说先帝的事情了。

        她其实鲜少和人分享这些曾经属于她和先帝的私人而美好的回忆,但有时候藏得太久,埋得太深,每每回忆起她便愈感心痛,这一下子,她总是控制不住,便透露出了那么几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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