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和平解放开封

　　31日，步一师继续向开封进发，先锋与第二镇新建陆军在开封城外激战。

　　第二镇不敌，向开封城方向撤退。富明阿下令紧闭城门，不许第二镇入城。第二镇旋即向开封城开炮泄愤，负责城防的巡防营发炮还击。

　　下午，步一师追至开封城下。第二镇略作抵抗，随即向黄河方向撤去。步一师兵分两路，一路追击第二镇败兵，另一路留在开封城下，接受清军投降。

　　第二镇败兵逃至黄河渡口处，互相争夺浮桥。败兵各显神通，有的抢夺渡口处的民船，有的沿浮桥向北岸撤退，有的干脆脱去军装，化为百姓。

　　步一师骑兵旋即追到，使用马枪射击清军。清军更加混乱，来不及渡河的要么投降，要么向上游方向逃去。对岸的清军见革命军追到，慌得六神无主，不顾同袍尚未渡河完毕，炸毁了浮桥。

　　清军哭爹喊娘，滚滚黄河水带走了无数人的冤魂。第二镇新建陆军，在此暂时挡住了步一师前进的步伐，布置在南岸的五干官兵，逃回去不到两干。

　　第二镇在六镇新建陆军中号称精锐，却如此不堪一击。清军之腐朽无能，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次日，步一师师长王玉宝来到开封，富明阿出城迎接，向王玉宝请降。

　　两人都是底层行伍出身，从小兵做起，积功至方面大员。王玉宝做师长后，为人也谦逊了不少，对富明阿颇为礼遇。

　　富明阿则模仿古人，负荆请罪，率领开封府内的文武大员，跪迎王玉宝于城南接官厅。

　　王玉宝行走在前，亲手扶起富明阿，说道：“治安兄，你明辨是非，顾全大局，保全河南一省民生。我代表中华帝国，欢迎你们归正。”

　　富明阿则说道：“富某有罪，做过满清的大将。大帅不计前嫌，接纳我们投降，我们感激不尽。”

　　王玉宝让亲兵取走富明阿背后的荆条，拿起一件军大衣给富明阿披上，说道：“治安兄，袁督师一生为国，死而不悔。你是袁督师的后人，归正帝国之后，要像袁督师那样倾心倾力为国效力。”

　　富明阿颇感惭愧，连连称是。

　　投降仪式很简单，先是富明阿代表河南官府敬奉降表，接着上缴关防大印、府库钥匙、户籍图册等。接下来，由革命军当场为富明阿等人剪去辫子。

　　最后，巡防营开出开封府城，步一师派兵接防，开入开封府城。

　　一切都进行得和平、有序、平稳。事毕，王玉宝携手富明阿，乘坐同一辆马车，从开封南门入城。

　　直到这时，城头上的缙绅、百姓，城外的军队才松了口气。开封和平解放，商户正常营业，百姓正常生活，军队约束官兵。

　　省城避免了一场兵灾，革命军军纪严明，给河南民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富明阿已在巡抚衙门准备好了酒宴，开封府内的满清大员悉数到场。王玉宝率领步一师高级军官入席，情报局特工王树仁向他点了点头，示意酒宴绝对安全。

　　王树仁已经提前潜入开封府，在富明阿与王玉宝之间居间联络，打消了富明阿的顾虑，促成了河南官府的完全投降。

　　酒宴遵照革命军的习惯，只用八菜一汤。开封流水席名扬海内，但奢侈浪费，就连富明阿这样的八旗高官，亦觉得过于豪奢。

　　河南官员已经褪去了官袍，按照王树仁的指示，个个身着便服。他们神情肃穆，小心翼翼，带着一丝畏惧，不时瞟向王玉宝。

　　根据座位的远近、席位上的席卡，王玉宝大致分辨出了在座的河南官员。除巡抚、提督以外，布政使、按察使、开封知府、南阳镇总兵等重要官员大多到场。

　　与情报局的汇报一样，大部分河南地方官都愿意投降帝国。王玉宝心里有数了，举起一杯酒，说道：

　　“诸位，我代表中华帝国，欢迎各位归正。希望诸位尽心用命，配合革命军管理好河南，保证河南一方安宁，为河南人民谋求福祉。”

　　大家当然应诺。王玉宝又说：“我和富大人已经商量过了，河南的官场以安定为主，暂时不做大范围的调整。省委主任黄宗汉，眼下为帝国浙江省长，很快将来到开封接任。

　　“他是道光十五年那一科的进士，这一科是响榜，想必你们都认识他。省长一职，我本打算请袁先生接任。”

　　众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袁先生是何方神圣。王玉宝随即改口道：

　　“对了，忘了告诉大家了。袁先生，也就是我旁边的富大人。富大人是大明督师袁崇焕的六世孙，汉名为袁世福。从今之后，世上再无富明阿，取而代之的，则是袁世福。”

　　王玉宝向袁世福点了点头，袁世福会意，说道：“诸位，我到河南不久，对河南的政务本不熟悉。此外，我以军功起家，对军事更为熟悉。

　　“经王师长同意，我打算回归本职，继续带兵打仗。下一步，我将率领河南巡防营，追随步一师北伐。”

　　众人一听，不由得大为震惊。儒家重视名节，满清又格外强调君臣之义。大家投降中华帝国，本就觉得不光彩。

　　袁世福做得更绝，不仅投降了帝国，还掉转枪头，扈从革命军北伐满清。

　　事情的起因，在于巡防营的改编问题。满清为了整顿绿营，下令各省遴选绿营精锐，参照新建陆军的模式加以整编。

　　这些绿营精锐，就成了巡防营。各省财力不同，巡防营的规模也不尽相同。河南在北方算是个大省，巡防营有三干人之多。

　　袁世福的如意算盘是，以巡防营为基础，整合全省绿营，建立河南守备师。帝国以武装起义起家，岂不知道军权的重要性？岂会让河南地方官主导河南守备师？

　　守备师虽是守备力量，却也不能等闲视之。革命军筹划北伐，早已做过周密的打算。浙江守备师抽组了一个团，伴随在步一师身后，将接管河南的防务。

　　黄宗汉担任河南省委主任后，将以这个团为基础，整合河南绿营，组建河南守备师。步一师为野战师，兵力宝贵，将继续北进，不在河南留驻兵力。

　　袁世福思前想后，决定加入革命军，在战场上搏击功名。王玉宝对这一决定很受欢迎，保举他为陆军上校，准许他统带河南巡防营，追随步一师北伐。

　　袁世福曾是满洲名将，发迹于新疆，熟悉清军制度，足迹遍布山东、直隶、东北、朝鲜等地。有他带路，对步一师日后作战帮助甚大。

　　这一幕，与明未明军向清军倒戈非常相似。只不过，明未的明军，要剪发留辫子，替满人征服汉人。现在，清军要剪去辫子，为汉人驱逐满人。

　　王玉宝接着说道：“河南省长一职，暂由布政使接任。黄主任到任之后，也将以安定人心为主，暂时不做大的调整。

　　“河南长期作为前线，被满清屡次搜刮，民生凋敝，民力衰竭。根据皇帝上谕，今年的新解放区，暂不均田免赋，但赋税减少一半，河南当然在内。

　　“地主对佃农收取的田租，同样要减少一半。从明年开始，帝国将在河南推行均田免赋。官绅或有田产，将按照帝国政策，折价作为工商企业的股份。”

　　这又是一记狠着。今年之所以要暂缓均田免赋，是为了争取官绅的支持，保持政权的平稳过渡。同时，减租减赋，可以争取最广大农民的支持。明年，帝国在河南站稳脚跟，推行均田免赋也就水到渠成了。

　　满清地方官制，一省官员中，巡抚之下，就是布政使了。袁世福要带兵打仗，布政使就当主持民政工作。王玉宝看了眼布政使，发现他脸上露喜。

　　按计划，本该由袁世福担任省长。现在，布政使捡了漏，坐升省长，相当于官升一级，是件极得意的事。布政使熟悉河南民政事务，又刚刚升官，正可驱使他主持拥军支前工作。

　　王玉宝接着说道：“眼下，有几件要紧的事，需要劳烦大家。第一，是征集民船、民夫、车马，帮助革命军运输后勤辎重。

　　“第二，是向河南各地发布文书，要求各地开门纳降，欢迎、慰劳、支持途径各地的革命军。尤其是黄河以北各地，要加紧留意，提前向他们发布文书，帮助大军北进。

　　“第三，要劝解各地缙绅，要他们安心，不必逃亡，更不能组织团练对抗革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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