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脱发
李老大和周老二被压上了警车,不过在去警察局之前,他们得先去一趟医院检查身体——时月的那一脚没有留情,李老大一直叫肚子痛,不知道有没有被踢出内伤。
不过就算被踢出内伤也是活该,时月反击时李老大是拿着水果刀的,就算李老大因此内伤也只能判定时月是正当防卫。
方明朗将时月送回了家,时月虽然协助他把犯人抓到,但由于她不是系统内的人,在他们审问犯人时,时月并不能旁听,不过方明朗承诺有什么新发现会第一时间告诉时月。
方明朗将时月送到小区楼下,他看着时月,不免忧心道:“这是第二起针对你的绑架案了,主谋我们还没抓到,你最近外出都要小心点,在家的时候也要注意锁门,最好在家里安个阻门器和报警器,我怕对方经过两次失败仍然不会放弃,第三次会更加疯狂。”
时月故作轻松地挥手,她举起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的拳头,肃着一张脸,“你放心吧,他们要敢来,我就把他们全都打趴下。”
方明朗揉了揉时月的头发,又捏了把时月脸颊上的软肉,道:“你别仗着自己身手好就冲动啊,万一对方来七八个人,还带着武器,你就算再长两双手也不可能同时对付得了这么多人,你别以为现在是法治社会对方不会这么嚣张,他们都能做出光天化日绑架的事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时月皱着脸拍下他的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方明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啰嗦了?都和我妈有得一拼了!”
“我都说多少次了!别捏我的脸!”
“我是你哥,捏一下你的脸怎么了?”
“什么哥?我爸妈只生了我这么一个,你自封的我可不认……”
两人打闹了一会,之前那种凝重的气氛消散得一干二净。
“这件事你记得别告诉我妈啊,我家安女士最近更年期到了,你告诉她这件事,她除了干着急上火,也没有别的作用,就别让她操心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家吧,我回去加班了,你放心,哥肯定把主谋给揪出来,让他知道,我方明朗的妹妹不是好惹的。”
时月:……
男人快三十岁了还这么中二吗?
因为时月是烈士家属,身份较为特殊,而绑架案又是较为恶性的案件,李老大和周老二从医院出来,确定只受了点皮外伤,于是方明朗就把人扔进审讯室,加班加点审出了口供。
周老二是惯犯了,知道被抓现行,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所以积极配合方明朗的工作,而李老大那边一开始拒不开口,后来得知周老二已经开始交代,他生怕周老二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所以一反之前不配合的消极态度,招供得比谁都快。
一个月前,周老二以前的狱友联系到周老二,问他愿不愿意干一笔大买卖,周老二听到对方提起的报酬,果然心动不已,但又因为他和狱友商量如何绑架时月时,被同屋的李老大听个正着,李老大以要报警威胁周老二,成功反客为主,积极参与进绑架案中,并且因为他性格更为狠厉干脆,很快代替周老二成为了这起绑架团伙的头目。
一开始,对方只需要他们监视时月的一举一动,不过在一周前,他们忽然改变了主意,命令他们将时月绑走,并且特意交代了,不能伤害到时月性命。
他们之前几天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直到昨天晚上,他们听到时月今天独自要去陵园扫墓,他们认为这是天赐良机,所以就动手了,哪知道这是直钩钓鱼。
方明朗很快就顺着他们的口供找到联系周老二的那个狱友,但对方却坚称没有让周老二策划过什么绑架案,他和周老二联系用的是不记名的电话卡,而给周老二他们汇订金的账户又是境外匿名账户,方明朗这边一时找不到破绽,
但周老二也是老江湖了,最后周老二提供了一份电话录音,通过声纹比对,证据确凿。
“不过江二虎声称他背后没有人指使,他只是和你爸有仇,所以想绑架报复,”方明朗给时月看了三份口供,他解释道:“江二虎的父亲江建文在二十年前,因为贩毒被你爸抓了,因为贩卖的数量巨大,将近一吨,所以他被抓后没多久,就被判死刑枪毙了。”
因为时隔二十年,一些案件信息即使告诉时月也没关系,方明朗道:“当时与江建文有关的上下链已经被我们扫干净了,但那批毒品的源头来自境外,那里环境复杂,我们一直没有将对方抓到。”
“可是二十年过去了,对方想要报复也不可能等到现在,也不可能通过绑架来实施报复啊。”
这是方明朗想不通的地方。
时月看着口供陷入沉思,江二虎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时月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了。
“你有这个江二虎的照片吗?拿来给我看看。”
江二虎的照片方明朗自然是有的,他把江二虎的证件照、还有现在的照片都拿给了时月,时月看着照片上模样憨厚、只是一双眼睛闪着精光的年轻男人,那种仿佛在哪见过的既视感更重了。
时月皱着眉,将最近接触过的人都回想了一遍,却没有结果,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见过和江二虎五官相似的人,另一种则是江二虎长相比较大众,所以谁看都觉得眼熟。
时月略一细想,就排除了第二种可能:江二虎虽然长得普通,但并不算那种可以过眼就忘的大众脸,相反他那双小眼睛长得很有特色……
等等,小眼睛!
时月一凛,她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了,她前两天见过向博远的助理,对方和江二虎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
莫非是向博远因为那天在网球场上的事想要报复她?可是时间对不上,一个月前,向博远应该是还不认识她的,虽然时月对向博远的印象不好,但她觉得向博远应该不是幕后主使。
江二虎只说是为了报复所以策划了绑架事件,绝不承认他背后还有别人,短时间内又找不到其他的证据,案子到这里又陷入了僵局,方明朗揪着头发,充满歉意地看着时月:“我前两天还跟你承诺会尽快破案的,没想到现在线索又断了,我真是太没用了。”
时月看了眼方明朗自从参加工作后就日渐稀疏的头发,默了默,实在不忍给他增加压力,她拍了拍方明朗的肩膀,道:“没关系的,他们就算还有什么计划,但已经失败了两次,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大动作的。”
“就算他们狗急跳墙,别的我不敢说,我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她瞥了眼方明朗已经不如往日茂密的头发,为发小英年早秃感到感慨,“我妈最近做了点芝麻糊,等我有空了给你带一点。”
方明朗怀疑地看着她:“无事献殷勤,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时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方明朗的头发,“我听说多喝芝麻糊能治脱发……”
“滚滚滚!我才没脱发!”方明朗恼羞成怒,将时月轰了出去。
时月摇了摇头:男人都是这么好面子啊。
翌日,时月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她送文件进办公室时,程明礼正低着头看桌子上的文件,时月刚好能看到程明礼头顶上茂密的头发。
时月:都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为什么范必诚和方明朗年纪轻轻就有脱发的危机,而程明礼的发量还这么优秀?
这一疑问在时月隔天见到程明礼的父亲时,得到了解释。
程明礼的父亲,程氏集团现任董事长,已经年过半百,但依然有一头茂密的黑发,是个气质儒雅的帅大叔。
再一想方明朗的父亲方叔叔,同样差不多的年纪,但方叔叔的头发已经十分稀疏。
时月:怪不得程明礼的头发这么茂密,原来跟基因也有关系。
时月给程弘康,也就是程父端了杯茶进去,程弘康看了眼时月,他是淫浸商场多年的老油条,眼神压迫力十足,若是一般人面对这样的眼神,恐怕已经手抖得要端不住杯子了。
不过时月是时峰带大的,时峰是个老刑警,他的眼神比程弘康还要犀利,时月见得多了,对这样的眼神没什么感觉,她十分淡定地朝他点了点头,然后退出办公室。
程弘康看了眼自家儿子,“你这秘书心理素质不错,你什么时候招了个女秘书?”
程弘康倒不是对时月的性别有什么意见,只是程明礼自从接手工作以来,身边的都是男秘书,程明礼突然招了个女秘书,程弘康觉得有些新奇。
程明礼面色镇定:“您要是羡慕,我也可以给您找个女秘书。”
程弘康:“……臭小子你是不是想害我今晚被赶去睡书房?”
程明礼抿唇微笑:“怎么会?”
“算了,不跟你浪费时间了,你妈还等我陪她去逛街呢,”程弘康朝程明礼摆了摆手,“过两天你向伯伯过生日,我懒得应付那个臭老头,你代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顺便帮我气气他,最好能气死那个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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